许是五点十分,又或者再往后,这取决于见面的地点与咖啡吧之间的距离。”王小虎说。
谢欣笑了:“我不认为见面的地点与咖啡吧的距离会很远,我觉得两个地方的距离走路不会超过五到十分钟。你想想,如果我们猜测得没错,郭鹏两次出现在这儿都是为了和那个人见面的话,他选择等待的地点应该是距离见面地点相对近的地方,另外,服务员不是说了么,郭鹏走的时候很淡定从容,说明他的时间把握得很好,并不紧迫,如果距离远,那么时间对于他来说就会有些不可控,他该是略为有些慌张才对。”
王小虎听了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些道理,看来这段时间你跟在欧阳身边还真是进步了不少。”
谢欣白了他一眼。
王小虎笑道:“我说的是实话,今天要不是你,我还真没想过要到咖啡吧去寻找线索呢,可能电影院里找不到答案我就会用笨办法,排查,然后与那两个我们怀疑的目标接触了。”
谢欣说道:“其实和欧阳一起办案,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凡事多问几个为什么,然后大胆地去假设,小心的去求证。欧阳说过,胆大心细是破案的一大关键,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对一切不合理的环节都要问一个为什么,努力去寻找答案。”
王小虎“嗯”了一声:“那么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们在郭鹏的手机通话记录里并没有找到值得怀疑的通话记录,他又是怎么和那个人联系的呢?他近期的通话我们都查过,连可疑号码我们都没有找到。”
谢欣眯缝着眼睛:“这也正是那个幕后黑手的高明之处,手机虽然方便,但很容易就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他,所以他们之间的联系或许是通过其他的渠道。这也是为什么郭鹏每次作案前都会来这儿见他的原因,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用通讯设备进行联系,而是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约定一个相对固定的时间与见面地点,面对面的沟通。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就是之前我们曾经说过的,郭鹏提前到这儿,然后用公用电话和他联系,约好具体的见面时间!”
王小虎想了想:“那我们把附近的公用电话也查一下。”
很快他们就把附近的公用电话查了一遍,这一片的公用电话并不多,就那么五、六个,其中一个是磁卡电话,不过已经坏了,随着手机的普及,几乎没有什么人会再用公用电话,除非是出现紧急的情况,例如手机没有电了,再就是可能有其他见不得光的原因。
不过这几处公用电话的摊主都说没有见过郭鹏,王小虎问他们会不会记错了,其中一个摊主苦笑:“怎么会记错呢,现在还有几个人会来用电话啊,这电话差不多就只是我们自家当个座机用,偶尔来一个人打电话我们自然会有印象的。”
他的话很有代表性,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样看来还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连公用电话也没有用,应该是事先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可是既然是事先约定的,郭鹏为什么会提前一两个小时来呢?”
王小虎又把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谢欣说:“能想到这一点看来你也动了脑子,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我还没能够得出答案。”
王小虎笑了,这让他的心理平衡了些,不然他真觉得自己与谢欣之间的差距就太大了。
“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去会会那二位?”王小虎指的就是欧阳双杰给他们的那两个算命先生,谢欣说道:“我觉得现在去找他们时机还不成熟,要不再等等。”
王小虎说道:“接触一下试探一下我想应该不是坏事吧?”
谢欣想想后点了点头:“那就去会会他们。”
他们先到的是徐真家,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小门面,门面里有个套间,那是徐真的住处。徐真的这个门面是租的,位置有点偏,租金自然也不贵。
门头上挂着的一块招牌上写着“起名坊”三个大字,那字写得不错,大字下面是两排小字,大概就是什么易经起名什么的,还有算卦、测字,看风水点阴宅什么的。
里面的光线有些暗,右侧的墙壁上有一个神龛,供着太上老君,奉着香火。
这个时候店里没有客人,也不见徐真,只有一个妙龄女郎,人长得不漂亮,那打扮却有几分妖媚。
“你们找谁啊?”见王小虎和谢欣进来,女人问道。
王小虎笑着问:“请问,徐真师父在么?”他一面说,一面拿眼睛瞟向那套间的门口。
女人说道:“不在,出去了,你们有预约么?”王小虎愣了一下:“怎么?还要预约的么?”女人轻哼一声:“你以为呢,要约的话也是三天以后了,约不约啊?约就下定钱,一百,记住喽,定钱是不退的,卜金另算。”
第99章 房东兼助手
预约到三天后,定金就得一百,卜金还要另算,看来这个徐真也是一个会耍大牌的了,这应该也算是饥饿营销的手法吧?
“我看你们这儿的生意并不怎么好啊,还需要预约呀?而且还得交定金。”谢欣语气有些不屑,女人白了谢欣一眼:“看来你们是第一次来吧?难怪了。你们别看我们这店面不温不火,这都是因为我们徐师父的习惯,每天只接待三个客人,三个客人看完,任你再出多少钱也是不看了的,开个门脸儿并不是指着它营业,只是让一些新顾客能够找得着地。要不是徐师父有规矩摆在这儿,这店外早就排起长龙了。”
“你呢,你是什么人?”王小虎问女人。
女人说道:“我?我是他的合伙人,这门面是我的,另外我还负责帮他预约客户。”
王小虎又问:“徐真就住在店里的吧?”女人说道:“是啊,他住在店里。”
“那你呢?”谢欣插话道。
女人皱起了眉头:“唉,我说,你们俩到底约不约啊?不约的话就赶紧走人,打听那么多干嘛?”这时王小虎才掏出了证件:“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女人愣了一下,她狐疑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我们可是合法经营,有营业执照的。”
谢欣微笑着说道:“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下情况。”
女人半天才回过神来:“哦,两位警官,请坐,快请坐。”
她给王小虎和谢欣端了两把椅子,请他们坐下,然后倒了两杯水。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王小虎问道。
女人有些局促,双手仿佛不知道该放在哪:“我叫付丽,我,我就住在这栋楼,七楼。”
“你和徐真的关系并不只是房东和租客这么简单吧?”谢欣问。
女人“啊”了一声:“我,我还是他的帮手,帮他约客户,顺带管管账。”
“你结婚了吗?”谢欣又问了一句。
女人回答道:“结过,不过后来离了。”
王小虎问为什么,女人叹了口气:“他吸毒,好好的一个家让他给败光了,要是不离,我住的那套房和这个门面都保不住了。其实我也劝过他把那玩意给戒了,可是他不听,唉,沾上那玩意真能戒掉么?太难了。”
“你们有孩子吗?”谢欣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女人的脸,女人摇了摇头:“没有,或许我们真要有个孩子也不是这个样子了。”
王小虎问女人结婚几年了,女人说和她那吸毒的丈夫结婚五年,去年才离的。她告诉王小虎和谢欣,没孩子怨不得她,她去医院检查过,一切都正常,应该是那男人的问题。
“离婚后他就没再来找过你?很多吸毒的人最后都会因为钱的原因对和自己有点关系的人再度纠缠的。”谢欣说。
女人摇了摇头:“没有,从来就没有,他说过,永远都不会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其实我清楚,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
女人没有再往下说。
“说说你和徐真的关系吧。”王小虎点了支烟。
女人皱起了眉头:“警官,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了么?是徐真出事了还是他?”
王小虎淡淡地说道:“他们都没出什么事,你别想多了,我们就是例行询问。”
“徐真是我的租客,他这人很好,很实在,知道我的情况,对我也很关心。我离婚后的一段时间里意志很消沉,情绪低落,他就请我到这儿来帮他,还说让我用这门面合伙,他赚了钱也算我一份,这样我的生活也有了着落。我心里清楚,我这门面租金根本不值几个钱,位置又差,我租给他一个月也就六、七百块钱,这点钱在林城根本就当不了什么事,而他的生意很好,虽然一天只看三个客人,但一天下来他进账也得一千多近两千,拉我入伙,给我算了三成的股份,一个月我也能够有一万多的收入。”
女人说到这儿笑了:“原本我以为他是对我有意思呢,可是后来我主动去挨近他的时候他拒绝了,想想也是的,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长得又不怎么样,人家凭什么会对我有想法,他只不过是可怜我罢了。我和徐真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倒是我希望有点什么,女人嘛,能够找到这样一个有同情心,知道可怜人的男人不容易不是吗?”
王小虎这才掏出了郭鹏的照片:“徐真的客户都是通过你预约的,那么这个人你见过吗?是你们的客户吧?”女人接过照片看了一下,摇摇头:“不认识,我没有见过他,应该不是我们的客户。”
王小虎和谢欣对视了一眼,谢欣说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他直接找的徐真,没有经过你,也没有预约。”女人说道:“一般来说应该是没有这样的可能的,徐真说过,所有的客户都会经过我。”
“嗯,对了,徐真平时在没有活的时候都会去些什么地方?”王小虎收起了照片。
女人说道:“街角那有一个茶馆,他没事就会到那去看人家下棋,自己偶尔也玩玩。另外就是去旧货市场,淘些旧货,他说那些都是宝贝。”
“上周四下午五点到六点之间他在哪?”王小虎问的这个时间就是郭鹏第二次作案的头一天,也就是他到金元大道的那天下午。
女人想了想:“周四下午?一般下午他都没什么事,好像是去了旧货市场吧,不过那会快接近饭点了,应该快回来了,我想想,哦,对了,那天下午他是去了旧货市,回到这儿的时间大概是六点二十左右,他的三餐是由我负责的。”
“他去的是铝厂的那个旧货市场还是万东桥?”谢欣问道。
“都会去,有时候去铝厂那边,有时候去万东桥这边。”女人回答得倒是很爽快。
王小虎又问今天徐真去了哪,女人告诉他们徐真今天去了东风镇,给人看阳宅的风水去了,估计要晚上才会回来。
离开了徐真的“起名坊”,谢欣说道:“你觉得这个女人的话可信么?”
王小虎说应该是可信的,这个女人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