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了,怎么可能真正找到有力的证据?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当时刘福林还说呢,欧阳双杰确实是有些本事,可是始终还是太年轻了。话也说得太满了,没有给自己留一点回旋的余地。
他让彭从龙不用太担心,相反这一次很可能是欧阳双杰闹一个大笑话。
彭从龙问刘福林,这个案子莫非县局就真的不管了么?刘福林苦笑着说其实他很认同欧阳双杰的推断,只是欧阳双杰的推断再合理,却没有什么的证据来支撑,所以他觉得这个案子若是真的重新调查反而会让警方陷入被动,所以刘福林让彭从龙等等看,如果欧阳双杰这边根本就查不出个所以然,那么这个案子就别再去节外生枝了,这原本就是二十三年前已经结案了的案子,假如折腾不出什么来根本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至于田如臣那边,到时候做做工作就是了。
彭从龙虽然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有欠妥的地方,可是除了这样他还真想不出任何更好的办法。他的心里也有些矛盾,田如臣既然提供了新的情况,按理说是应该值得重视的,但谁又能够保证田如臣说的是真话,就算他说的是真话,欧阳双杰提出的论断就摆在那儿,在已经没有了现场,无法再取证的情况下,凭着几个当事人残缺的记忆能够说明什么?
再说了,除了田如臣,谁也没有对过去的这件案子提出过置疑。
他在心里暗骂田如臣,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听到欧阳双杰他们已经在返回的路上,彭从龙的心里也暗暗发笑,看来欧阳双杰也是黔驴技穷了,说大话真那么容易么?彭从龙倒是很想看看欧阳双杰会怎么收场。
午饭前欧阳双杰他们就回到了县城,在一家小饭馆胡乱地凑合了一下就去了局里。
彭从龙把欧阳双杰他们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热情地给欧阳双杰倒了水然后微笑着问道:“欧阳组长,怎么样,查到什么线索了吗?”他这是明知故问,其实具体的情况林晓晓已经在电话里向他汇报过了,他这么问就是想让欧阳双杰难堪。
林晓晓悄悄看了看彭从龙,自己的队长,又看了看欧阳双杰,她感觉得出这是一场暗地里的较量。欧阳双杰掏出支烟点上:“没有,过了这么久了,田如玺家的屋都拆了,地也荒了,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彭从龙坐了下来:“欧阳啊,我回来以后把你的推断和我们刘局也说了,我们还讨论了一下,都觉得你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不过理论上说得过去,却缺乏证据啊。话说回来了,有没有可能是田如臣故意在胡说八道?”
欧阳双杰心道,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胡说八道,再说了,这其中要追究下来还有田如臣知情不报的责任呢。
欧阳双杰轻声问道:“不知道局里是怎么考虑的?”
彭从龙淡淡地说道:“这个案子欧阳组长不是打了保票么,两天内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那我们就等欧阳组长的答案,当然,局里也知道这个案子的特殊性,如果欧阳组长这边也没能够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局里可能会考虑这个案子是否真的需要重新调查,另外,对于田如臣的问题,我们也会找他好好谈谈,虽然不一定会追究他什么责任,但该批评批评,该教育教育!”
欧阳双杰笑了,他明白了市局的态度与立场,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查不出什么来,那么市局就会不了了之了,至于对田如臣的批评与教育无非是让他统一一下思想,以后别再胡说八道了。
当然,市局这样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仅仅凭田如臣的一面之词也不足以推翻这个案子的结论,除非田如臣能够强有力的举证。
“彭队,我有个不情之请!”欧阳双杰微笑着说道。
“需要我们配合的你尽管说,我们一定配合。”彭从龙的态度很是积极,欧阳双杰说想查阅一下关于这个案子完整的档案记录,特别是其中法医的尸检报告,以及物证检验报告等等。
欧阳双杰的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因为档案的管理他是知道的,都有一个年限,象这样的案子,充其量存档的年限也就是十年到十五年,很有可能这些档案已经销毁了。那样,自己就得再另想办法了。
所以他说完一双眼睛紧紧地望和彭从龙,彭从龙笑了:“没问题,也是你的运气好,按理说那些旧档案已经过了保存的年限,该统一销毁的,不过这个案子比较特殊,牵涉到四条人命,对于这样的案子局里一直都比较慎重,所以一直保留着完整的档案。”
欧阳双杰松了口气,他常常说办案很多时候也需要运气,看来真如彭从龙说的,自己的运气还是挺不错的。
彭从龙领着欧阳双杰去了档案室,让档案管理员把田如玺案的全部资料找了出来,又给欧阳双杰安排了一间临时的办公室,欧阳双杰领着邢娜、梅雪芳三人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林晓晓偶尔来和他们说说话,给他们端茶倒水。
彭从龙则进了刘福林的办公室,当刘福林听说欧阳双杰他们此刻正在查阅旧档案的时候他笑了,他说看不出这个欧阳双杰的脑子倒是转得很快,如果换做刘福林自己,他也会选择查阅这些档案卷宗,不管怎么样都要比在田家坳跟无头苍蝇一样要强得多。
彭从龙说道:“刘局,你说他们真能够从这些旧档案中查出点什么来吗?”
第43章 细节决定成败
刘福林眯缝着眼睛,他也不知道欧阳双杰是不是能够从那堆旧档案里找到一点线索,他叹了口气:“这个就不好说了,不管怎么样,我很欣赏这小子,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马上就退了出来,迂回着前进。从龙啊,如果是你,我敢说你至少会热火朝天的在田家坳查了好几天,一直要查到几近绝望才会撤回来。”
彭从龙嘿嘿地笑了,刘福林是他的老上级,自然对他是很了解的。
“如果不是昨天欧阳双杰把案子分析得那么透彻我还真不愿意听他的打道回府呢,假如我们昨天真留在了田家坳,今天大张旗鼓地展开调查,我真是敢设想到时候这出戏怎么收场。”
昨天彭从龙赶到田家坳的时候欧阳双杰劝他别急着开展调查工作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有些想法,直到他听到欧阳双杰说出了缘由他才知道欧阳双杰原来竟是为县局考虑,怕到时候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是的,一旦县局刑警队对田如玺的案子全面展开调查那么就等于推翻了二十三年前的结论,如果自己的调查徒劳无功,那么还真不好交待。
欧阳双杰仔细地查阅着卷宗,特别是当时的尸检报告,以及对一些证物的检验报告他更是一字不落地看了好几遍。
邢娜和梅雪芳起初还兴致勃勃,但慢慢地她们就没了兴趣,因为她们感觉这里面根本就看不出个什么来。
欧阳双杰放下了手中的案卷:“哟,一晃就五点多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他笑着问道。邢娜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的发现,欧阳,你呢?”欧阳双杰耸了耸肩膀:“暂时我也没有什么发现,一会我再从头看一遍。”
梅雪芳叹了口气:“欧阳,你确实不应该夸海口,眼看一天就要过去了,我真担心……”欧阳双杰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别着急。”
邢娜嘟起了小嘴:“我说你啊,压根就不应该逞这个能,我们有我们的案子要查,根本就不必要掺和他们县局的事儿。”欧阳双杰望着她:“你错了,我不是在掺和他们县局的事情,假如我们不能把田如玺家的案子查清楚,我们就不能够确定这案子是不是与我们要查的案子之间是不是有关系。”
邢娜说道:“狡辩,明明我们都已经问明白了,那段时间田家坳根本就没有什么外人去过。”
欧阳双杰摇了摇头:“虽然他们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们却不能够完全相信,一来时间长了,他们的记忆很可能出现偏差,二来我们亲自去过田如玺家的,虽然屋子不在了,但是我们不难发现,田如玺家在田家坳东南面的小河边上,他的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家,距离最后的也有三里多地,如果没有什么事,村里人一般也不会到那个角落去,因为它不处在村里的交通带上。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从村外直接经那座小木桥进村,到田如玺家去村里人根本就看不到。”
邢娜楞了一下,她终于明白了,欧阳双杰一大早说要去看看田如玺家的旧址原来是为了看地形以及交通的环境。
“这么说如果是外面来的人作案的案,很难被发现,那么也很可能田如玺一家是被谋杀的?”梅雪芳问道。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这个不好说,我问过田如潮,那小桥过去是果岭山,山这面当年并没有人家住,那小木桥是田如玺家自己搭的,早些的时候田如玺想在果岭开荒山种果树,不过因为政策不允许,后来就没干成,那小桥自然用处也就不多了,因为它只通往果岭,要出村进城还是得经过坳口。”
邢娜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如果他真是被人谋杀的,凶手又是从果岭方向来,那么凶手至少要翻过果岭?”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果岭山并不小,翻山过来杀人,工作量就太大了,假如真是这样,那么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够支撑一个人翻山越岭地绕那么远的路来杀人?还有,他就那么肯定河上会有那座桥么?田如潮说过,就是村里的人知道这座桥的也不多。”
“我说欧阳,你在绕我们呢?照你这说法,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啊?”邢娜确实让欧阳双杰给绕晕了,欧阳双杰点了点头:“有,凡事皆有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插手这个案子的原因,我是想要排除这样的可能。如果这样的可能不排除,我们自己的案子也无法确定是不是与之有关。”
梅雪芳也苦笑了一下:“欧阳,你知道吗?你总是提出矛盾的论断。”欧阳双杰却说这并不矛盾,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办案的基本原则,只要存在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就必须要把它给弄清楚。
“可是这资料我们都看了好几遍了,再继续抱着这堆东西看有用吗?”邢娜确实是看得头都痛了,欧阳双杰说:“有用,我想或许我们看得还是不够细,我们必须多着眼于这个案子中的一些细节,记得有句话说的,细节决定成败,它决定的不仅是我们的成败,也决定着凶手的成败。”
他说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看,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在杀人的时候都不会是轻松、坦然的,除非他经过特殊的训练,比如一些特种行业,像特工、杀手等等,否则就算再狡猾的罪犯都多多少少会紧张,会出错,当然,他们的错大多会出在细节上,而对于一个刑警来就,同样也必须注意每一个细节,因为在这些细节中我们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