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折成医  第43页

口撒泼,引来了不少凑热闹的人,她与小厮争执间将所有的画扔在地上,那副画了龙袍的画当着众人的面被暴露出来,这一下所有人都傻了眼。
女皇原本就有处置丰家的打算,如今把柄已经送到了她的手上,她自然趁机收拾了丰家,丰家被抄家,此时朝中大臣举证丰家多年来累计的诸多罪证,丰家全家上下皆入狱。
凤后得知此事后大惊失色,接连到女皇面前求情,女皇却避而不见。
眼见丰家失势,凤后几乎陷入了偏执之中,方文斌猜到她肯定会再去找罗生,于是伙同皇长女做局,准备等她上门的时候将这事直接掀到女皇面前去。
顾南担心会牵扯到罗生,心中总是不安,方文斌却笑道:“如今女皇病重,太女被关禁闭,凤后没了依靠,现在宫中以沈贵君和皇长女为尊,罗生不会有事的。”

第五十三章
顾南只盼事情能往顺利的方向发展。
方文斌中途又回了一趟侯府,现在皇太女和凤后失势,侯府上下知道她是皇长女的新宠,待她的态度和开始的时候大相径庭,热络的不像话。
侯爷之前觉得太女定然会登基,所以一直在巴结凤后和丰家,这个时候丰家出了事,太女又被女皇斥责,侯府中人已然有些忐忑。
方文斌不知去说了什么,侯爷自那之后便开始称病,不理朝政。
凤后此后果然如众人所料再次派人去找罗生,质问他下药一事,罗生推脱说想在面见凤后之后才能下手。
凤后之前已经打听过罗生的身世,知道他无依无靠容易拿捏,自信他不敢跟自己作对,只以为他想要更多的好处,当天如约而至。
皇长女让人以垂问女皇病情为由进入罗生房间,而后假作离开又去而复返,如此一来果然避过了凤后眼线,一行人躲在屏风后将凤后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凤后发现一行人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一张脸已然是青白交加,丰家全家上下都在狱中等候发落,他就是想在女皇下令处置他们之前要了她的命,却没想到因为过分心急和自负而失了防备,竟是中了圈套。
皇长女将凤后送到了女皇的病榻之前,眼下人证物证俱全,凤后已然没了推脱的余地,他在最后时刻已然不顾自己了,他并没为自己脱罪,反倒表明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过错,让女皇宽恕丰家上下,并不要责备对此一无所知的太女。
女皇气到浑身发抖,她下令将凤后贬为庶人关押至冷宫,将丰家为首等人处斩,其余人流放,而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罗生本就对凤后一事推做不知,此时有皇长女着意护着,女皇又已经陷入了昏迷,一时间倒是没人将他扯进凤后下毒一事之中。
皇长女这个时候不信旁人,匆忙留下罗生来给女皇把脉。
罗生之前就已经说了女皇应当静养,若是接连发怒的话病情会再次恶化。如今女皇怒极,果然导致了病情再次生变。
皇长女待他把脉后问道:“母皇身体如何?”
罗生环顾四周。
皇长女屏退无关人等,“现在可以说了。”
“女皇大限就在这几日了。”
皇长女一颗心忽上忽下,既为事情还未做出妥善的处理而感到忧心,又为了即将登上皇位而激动,片刻后心底又逐渐淌入了哀伤,面前的人虽然只看重嫡女,待她一直冷淡,但这人到底是她母亲……
皇长女百感交集之后隐瞒住了女皇的病情,她现在唯一的对手只剩下太女了。
女皇昏迷不醒,朝政之事自然还需要人来把持,太女年纪尚轻,之前不曾全权受理过此事,况且她现在还在被关禁闭,以前女皇患病曾让皇长女和宰相代为处理过政事,如此在皇长女的推波助澜之下一众朝臣最后将政事交到了她的手中。
日前女皇曾亲自封了摄政王,这原本便是为了太女亲政而做的准备,这个时候摄政王自然不满意皇长女的作为,她挑衅般的以女皇旨意为由百般刁难。
皇长女自然不会示弱,在她的示意下朝臣将一早收集到的太女的诸多罪行上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一详细叙述。
这些指证并不是空穴来风,皇长女为了打压太女下了苦功夫,这里面的每条指证都属实,里面或有人证,或有物证。
摄政王自然不可能让事情就这般发展下去,她命人暗自去将太女带过来,本是想将人带来后当着皇长女的面进行逐条反驳,却不想太女脾气暴躁,被带来后没多久竟然在朝堂上对文官大打出手,一时间让满朝文武瞠目结舌。
出了这样丢脸的事情便是摄政王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勉力为皇太女辩驳了几句,结束早朝之后便甩袖离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然是皇长女占了上风,现在唯一缺的就是让位诏书了。
下朝之后方文斌将顾南拉进房间,将一道圣旨拿出来给她看。
顾南微微扫过,发现这是女皇让位给皇长女的诏书。
方文斌又拿出一道圣旨,这是个寻常的探查春耕的诏书。
方文斌指着春耕诏书后面的玉玺印章,又指了指让位诏书空白的位置,“你有没有办法仿照这个做个一模一样的?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顾南问道:“这圣旨是假的?”
方文斌痛快承认,“女皇现在昏迷不醒,罗生那边已经说了她这几日便到了大限了,她应当是不会醒了,但是这让位的遗诏却是没有留下。现在朝堂上皇女派和太女派每日争论不休,我也就只能想出这等兵行险招的法子了,这字迹是太女找了临人字迹的大师仿照着女皇的字迹写的,但是现在还缺个印章。”
“宫中有两枚玉玺,一枚玉玺由掌玺官掌控着,每次动用都必须要有女皇的诏令,还要有三名掌玺官共同在场方才能印下,此事机密,不可能惊动这么多人。
而另外一枚玉玺在女皇自己手中,现在这枚玉玺确是怎么都找不到,无奈只能看看能不能仿造一个了,一时间实在找不到能做的一模一样的人,我忽然想起曾看你临画时分毫不差,所以就想你有没有办法能做出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顾南沉吟片刻后问道:“你来找我这事皇长女知道么?”
方文斌摇头,“我也不知你能不能做,哪里敢把话说死,我只说我带回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顾南点头,“我试试,但是我们约法三章,若是我真的做成了这事你不能对外道出,尤其是对皇长女,你只说是寻了个民间高人,事后已经灭口了就行。”
方文斌事前没想到这个,这个时候听顾南这么一说方才意识到这其中的关键,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顾南画画帮皇长女处置掉丰家,这事皇长女不会计较反倒只会称赞顾南,但若是顾南能够仿制出玉玺,那这就不得不让人防备着了,有这样的人存在自然是灭口最好。她之前竟是未曾想到这一层,还好她事先不曾对皇长女透露过什么。
“你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这次是我疏忽了,等罗生回来我请你们吃酒赔罪。”
顾南点头,“我先在纸上仿制一个,一会做好了派人去叫你,你看过没问题我再在圣旨上做。”
方文斌点头。
第二日一早方文斌拿着圣旨离开了,顾南看向皇宫方向,大事既定,罗生终于要回来了。
女皇果然如罗生所言,没能活过几日,在两日后便驾崩了,皇太女手持诏书即位,宫内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鲜少有人注意到太医院中少了一个人。
罗生是在傍晚时分和方文斌一同坐马车回来的,顾南见到罗生的时候眼中蔓出满满的笑意。
罗生看着顾南,也跟着笑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石板路上,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方文斌看着面对面相视而笑的两个人咳了声问道:“不抱一个?”
顾南没理会方文斌,上前拉住罗生的手,“你说过待此间事了,就再也不离开我了。”
罗生轻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顾南满意了,拉着罗生跟在方文斌身后进了门。
方文斌和顾南带着罗生在院内走了一圈,大抵给他介绍了一下便让人传了晚膳。
饭后顾南拉着罗生回了自己的房间,待到罗生刚将门关好顾南便将他推到墙跟吻了上去。
顾南这次的吻不像平常一样温柔,她带着滔天的热情,仿佛是想要将罗生吞吃入腹一样。
罗生只觉得他整个人都好像都被顾南点燃了一样,他被吻的几乎失了智,脑海之中除了顾南之外再也记不起别的,他恍惚着,不知何时被顾南一路吻着推到了榻上。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零落的散了一地。
顾南轻轻的啃咬着罗生的肩膀,“本来想等一个恰当的时机,想找一个最合适的地点,但是我等不了了,罗生,给我好不好?”
罗生声音暗哑,“好。”
顾南不知怎么想起了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段话:在深爱你的人面前,你不必盛装也不必浓妆,你赤裸的灵魂,是为了应和另一个深沉的召唤而来。只有这个人能够证明你的华服、胭脂、岁月都不是你的壁障。那彻骨的怜惜使他愿意欣然的忽略掉一切,只是紧紧拥抱住一个本真的、千疮百孔的灵魂。
“罗生,我爱你。”

第五十四章
清晨,顾南从睡梦中醒来,身体疲软而餍足,她看着罗生的侧脸,想起昨夜的事脸上不由有些泛红。昨夜不觉得如何,这会儿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即又有些食髓知味般的还想再细细的体会一次。
顾南将头靠在罗生的肩膀上,想到这个人是她的夫郎,日后每日清晨醒来都能这般见到他,原本不好意思的感觉渐渐散了,心里渐渐升腾出一种温情。
她伸手描摹着罗生的眉眼,他依旧睡的很沉。
顾南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伸手去挠他腋下,想要看他有没有痒痒肉。
罗生是笑着醒过来的,他暗哑的笑声传进顾南的耳中,只让她觉得耳根一麻,心里痒痒的。
罗生抓住顾南的手笑道:“乖,别闹了。”
顾南第一次听到罗生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对自己说话,顿时觉得受用的不得了,她收了手,将头枕在罗生的臂膀上,一寸一寸的摩挲着他的皮肤,问道:“身体没有没哪里不舒服?”
“没有。”
顾南笑,“那昨夜舒服么?”
罗生有些不好意思,过了片刻才应了一声。
顾南懒洋洋的不想动,“我们再躺一会,中午再起来好不好?”
“好。”
顾南亲了一下罗生,“我现在能理解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了,真的特别理解。”
罗生低笑。
“你觉得京城怎么样?”
她与罗生原本便是想找个地方过市井生活的,开始的时候京城形势不明朗,她只想带着罗生离开,也没仔细想过其他,但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在京城落脚倒也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这里安定富庶,而且又有着方文斌和凌天做靠山,想来应当是可以稳定生活。
罗生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顾南喜欢哪儿他自然便陪着她在哪里定居,于是只道:“你喜欢就好。”
“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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