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偶  第191页

歉疚的人是她自己。
  若不是她要邀请叶敖东来参加女儿的生辰宴会。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张氏悔恨自责不已,她情绪也十分激动,只是她个性软弱,一旦情绪过于激动。就会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言语梗在胸腔吞吐不得。憋得她心口疼痛难以抑制,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扑簌。
  “是娘的错......”好半晌,张氏才吐出四个字来。
  风毓哭得浑身颤抖。
  她现在该怎么办?
  “娘。这件事不能被别人知道,不然,女儿真的没脸再活下去了!”风毓幽幽抬起头来。笑脸泪痕斑驳,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让人不觉心生怜悯。
  女儿失贞,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闹的人尽皆知。
  张氏点了点头,说道:“叶侍郎还在你父亲书房里,毓儿,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娘和你爹来办,你不要胡思乱想,先把粥喝了,再好好睡上一觉,啊!”
  风毓睁大眼睛。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敖东还在父亲书房里,这是要商讨什么?让他为自己负责吗?
  风毓使劲儿摇了摇头,急忙道:“不,不要,娘,我不要嫁给他,我死也不要嫁给他!”
  “毓儿......”张氏分贝提高了几分,看着有些魔怔了的女儿,到底心生不忍,放低了声音,劝道:“孩子,一个女人的贞操是她一生中最为宝贵的东西,你既然已经和他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么,成亲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他这样欺负了你,你以为娘不伤心不生气么?可是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啊,难道要报官抓他?这样,他是毁了,你也跟着毁了啊!”
  风毓完全被张氏的话惊呆了。
  她张了张嘴,嘲讽的冷笑几声,问道:“娘要我嫁给一个强.奸我的男人?”
  面对女儿质疑的眼神,张氏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毓儿,这世道对女人本就是不公平的,你以为被破了身,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家么?”张氏哽咽道。
  风毓涕泪四流的冷笑着,可她心里对于现实的认知,却是比谁都清楚。
  张氏说的没错,在这个时代,一个破了身的女人,还有讨价还价的能力么?
  权贵世家的公子们有谁愿意冒着绿云盖顶被人嘲笑,永远抬不起头来的风险娶一个失贞的女人?
  这件事要是捅了出去,她自己名声扫地不说,将来只怕也只能像寡妇再嫁那般,找个老鳏夫随便托付了......
  这让她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风毓握紧了拳头,眼睛恨恨的瞪着前方,贝齿将下唇咬出了血而又不自知。
  气氛胶着着,好半晌风毓才止住眼泪抬头问张氏道:“娘,叶敖东还在府上?”
  张氏点点头,应道:“他被你父亲打了一顿,此时还跪在书房里求你父亲原谅呢!成亲的提议,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风毓冷笑。
  这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
  “我要见他!”风毓说道。
  ......
  昏暗的灯光下,叶敖东双颊青肿,发髻蓬乱,形容十分狼狈,没有半丝素日里的英武和风光。
  他低着头,见对面的风毓一直安静的看着他不说话,偷偷抬眸瞥了她一眼。
  在触及那双冷厉如刀的眼睛时,他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毓儿.....”他哑声喊了一句,解释道:“对不起,我今日喝多了,所以才......”
  叶敖东抬起头来,态度真挚道:“我会对你负责的,毓儿,我想你应该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都是真心的!”
  “真心?”风毓嘴角一扯,挤出一丝冷笑来:“真心会这样待我么?会不顾我的名节,用这样的方式强行得到我么?”
  叶敖东一怔,眨了眨眼洪荒之星空不朽。
  强行?
  他当时虽然喝醉了,但还不不至于失去神志。若不是风毓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让他不要离开,就算给他几个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别人府上如此大摇大摆光面正大的睡了人家的千金啊!
  而且,在两人欢好的过程中,他绝对没有采取任何逼迫她,违背她意愿的行动,相反的,是风毓的热情让他激动得头脑空白,暂时抛却了所有的担忧和理智......
  他到现在还记得,事毕的时候,风毓那一声满足的轻叹,如同幽兰吐息,萦绕耳际。
  可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倒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去了?!
  “毓儿,我没有强迫你啊,这东西要不是你情我愿,我能像个禽兽那般强人所难么?”叶敖东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
  你就是禽兽!
  风毓看着他瞪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当时是喝醉了,我也是喝醉了,所以,咱们才会都把持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叶敖东挪着身子坐过去,伸手拉住了风毓放在身前的手。
  风毓猛的把手抽回来。
  把持不住自己,情不自禁?
  呸!
  风毓觉得她的腹腔好似有什么在搅动,顺着她的食道涌上来,喉管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烧,转过身子,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黄疸水。
  “毓儿,你怎么了?”叶敖东担心的问道,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
  “你要娶我是不是?”缓过劲儿之后,风毓拿过帕子抹了抹嘴角,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叶敖东点头:“明日,我便会聘冰人上门,向风大人正式提亲!”
  风毓垂下了眼眸,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今日我这样,不止是喝多了那么简单!”
  叶敖东闻言,不解的反问道:“毓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被下.药了!是那个晨曦干的,她知道我也想进监察司,就曾警告过我,让我不要跟她争,当时我没有答应她,毕竟监察司是我一开始确认报考女官的梦想,可没有想到,她竟然怀恨在心,用这样下作的方式来对付我.....”风毓说道,眼泪又掉了下来。
  叶敖东有些无法置信。
  晨曦用药设计风毓?
  这不大像是那个小丫头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啊......
  只是叶敖东很快想到在事发前于映雪斋院外碰到晨曦的那一幕以及晨曦鼓励自己进院看风毓的话,心中对此时风毓的控诉,便相信了八分。
  “如此欺辱,我不能不报!”风毓咬牙说道,抬起头,一把抓住叶敖东的手:“今日要不是你,是其他男人,我......”
  风毓哽咽难言,抽泣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嫁给你可以,但晨曦害我的这个仇,你要帮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犯病

  叶敖东被打得肿胀的嘴角抽了抽,显然闻言意动。
  是啊,今日若不是他意外闯进了风毓的闺房,而是其他野男人,那么他心爱的女人此时已经......
  思及此,叶敖东便无法淡定的看待这个问题,紧紧握住风毓的手,珍而重之的说道:“你放心,以后你我夫妻一体,谁敢欺负你,算计你,我叶敖东必不会让他好过!”
  风毓抬起头来,目光与他对视,微笑着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晨曦,我不能嫁给萧表哥,你也别妄想可以得到他.....
  ......
  风毓生辰宴后的第二日,便是惠安翁主和严俊的大婚之期。
  婚礼从凌晨就开始了,鼓点唢呐的奏响交织糅合在一起,谱成一曲美妙动人的乐章,在金陵城的上空荡开。
  大臣们例行公事的上早朝点个卯,待迎亲队伍从镇南王府出来,在城中逛了一大圈进了严府之后,正好朝会散了。
  大臣们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礼物,在麟德宫门外上了各自的车驾,直接去了严府观礼祝贺。
  萧景泰的礼物是从风毓生辰宴回来的那一晚,就事先送到了惠安翁主手里了,贺贴的落款人,写的是萧景泰和晨曦。
  惠安翁主对这份礼物爱不释手,她从未见过哪一双巧手能够将人物那般真实传神的雕刻出来的,而且油漆色彩的搭配特别的和谐,引人注目,完全将她的精气神毫无二致的展现出来。
  惠安翁主收到礼物之后,即刻就命人连夜做了一个托架。缠上红绸,将梨木浮雕小心安置其上,摆放在严府大门入口处。
  于是今日前来观礼祝贺的许多宾客,刚进门就被这形象逼人的浮雕给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围观者的唏嘘自是必不可少,但更多的是对这个浮雕设计者的好奇。
  某些对此意动的大人们相约着等惠安翁主婚礼结束后,再向他们夫妇打听做这个浮雕的匠人,只不过他们此番探听注定是无果了的。因为惠安翁主答应过萧景泰。不会把这个浮雕的设计者和制造者泄露出去。
  前来参加大婚礼的多是朝中官员和京中权贵,所以萧景泰这次并没有携带晨曦同行。
  萧景泰的考虑是,那个丫头天生有严重的洁癖又喜欢安静。这种男人群体众多且又嘈杂的地方,根本不适合她来。
  “看着那么多人对晨曦设计的浮雕感兴趣,你是不是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崔荣绍目光看着远处,抬肘捅了捅萧景泰问道。
  萧景泰十分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像你这般聪明的人也会问这么蠢的问题,真是看错你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崔荣绍又好笑又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骂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
  “你有出息,以后别找我家晨曦做梨木浮雕啊!”萧景泰拽拽的说道。
  崔荣绍:“......”
  酒宴开席前,萧景泰不舒服的抚触了一下胸腹。
  最近一段时间,崔荣绍常常能看到他这个动作。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又有些不舒服么?最近见你脸色也差了许多,要不要请个太医看看?”
  萧景泰憋着一口气,待疼痛的感觉过去后。才摆了摆手。
  腹腔间歇性疼痛的毛病最近是比以前要频繁和强烈许多,以前也曾犯过这个毛病。只是疼痛的时间比较短,而且不是经常性发生。他以为多半是因为平素公务繁忙废寝忘食的缘故,便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可近来这段时间,刑部的案子并不多,相比以前他可是清闲不少,可右腹疼痛的毛病却是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疼得狠了,还会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
  “你这明显就是病了,怎么能强撑着不去就医?”崔荣绍皱眉说道:“别跟我说堂堂刑部鬼见愁,竟是个讳疾忌医的!”
  萧景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才缓过劲儿来,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此前在宫中的时候犯过一次病,刚好是在陛下的御书房里,陛下直接传了太医给我看,可太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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