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赵宴平继续去衙门当捕头了。
郭兴、翠娘也去将庆河边上的棚子收拾了一遍,初七大小商铺都开市,兄妹俩也带上针线活儿、胭脂去摆摊了。过了一个年,前后休息半个月,开市第一天去街上闲逛的妇人、姑娘们特别多,翠娘趁热打铁,竟卖掉了五盒胭脂,算是为今年赚了个开门红。
到了正月月底,沈樱进县城,将阿娇的两百盒胭脂送了过来,银货两讫。
赵老太太这才知道阿娇竟然有这个胆子,直接将去年赚的三两都砸了进去。
“一百盒卖了三个月,两百盒就是半年,你一次买这么多做什么?”赵老太太不太高兴地问,自从阿娇进门,赵老太太就把阿娇的银子看成了赵家的银子,阿娇可以不给她,阿娇可以挣钱了自己攒着,但就是不能浪费、乱花。
阿娇解释道:“翠娘卖的越来越好了,万一一个月卖的多了,手头存货太少,重新做还需要时间,中间断货了怎么办?”
赵老太太仍然不满:“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阿娇低下头,不说话了。
赵老太太只是嘴上凶,心里知道阿娇不跟她商量她也没资格强行插手,哼了哼,赵老太太又问阿娇勾引孙子的事:“你跟官爷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是一下都不肯碰你?他是木头,你是活人,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想?”
阿娇目光一转,请赵老太太去了东屋,将她这段时间偷偷做的两件小衣拿出来给赵老太太看,垂着眸子道:“我想等天热起来的时候穿上,兴许,兴许能让官爷多看我两眼,现在天还冷,我只穿这个睡,勾引得太明显,怕官爷不喜。”
赵老太太对这两件小衣非常满意!
阿娇穿成这样孙子都无动于衷,那她也可以死心了!
阿娇见老太太笑了,再次邀功道:“那晚我做噩梦了,求官爷给我拉拉手,自那之后,官爷说可以不用挂床隔了,所以我才做了这两件小衣。”
赵老太太更加满意,走到衣柜前将那条旧床单床隔翻了出来,哼道:“这个我先拿走,免得他不想看你那么穿,又让你挂起来,若他问起床单哪去了,你就说家里抹布不够用了,我拿去剪了做抹布。”
阿娇早看这条床单不顺眼了,剪了最好!
自此,赵老太太巴巴地盼着天快点热起来好让阿娇有机会穿那两件小衣,阿娇呢,因为藏了这两件“法宝”,暂且也没有再做什么小动作,或是半夜钻被窝什么的,一心与赵老太太齐盼酷夏快来。
赵老太太还叮嘱阿娇多做几件,到时候就说女人夏天都穿这种,反正孙子没见过女人怎么穿,被勾搭了也察觉不出来什么。
阿娇就趁官爷不在家的时候做小衣,剩下的边角料做成绢花、帕子拿去铺子里卖,因为料子够好,价格也上去了,让阿娇赚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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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春天来得早,三月中旬便春暖花开了,赵家前后院长了一波野草,郭兴趁早上没出摊前一口气拔了干干净净。赵老太太不喜欢养花,翻了土做了几块儿菜畦,阿娇托郭兴去外面买了一些花苗来,沿着赵家的后院墙根种了一溜。
反正没用赵老太太花钱,也没有占用种菜的地方,赵老太太就随便阿娇折腾了。
四月初,赵老太太正催阿娇快点穿小衣勾引孙子时,朱家那边出了一桩小热闹。
阿娇的表哥朱时裕要去府城参加院考了,考上了从此以后就是秀才,考不上,继续做他的童生。
金氏送儿子出发时,殷勤的叮嘱左右街坊都能听见。
赵老太太悄悄问阿娇:“你希望你表哥考上吗?”
阿娇对朱时裕没有什么表兄妹的情分,可她希望舅舅过得好,表哥金榜题名有了出息,舅舅也高兴。
阿娇点点头,并且说了理由。
赵老太太懂,谁不希望自己的亲人过得好呢,亲人好了,自己多多少少也能沾光,旁的不提,赵老太太心里一直抱着孙子能去京城当官的话,便提前将阿娇放出去,随便她再嫁谁,可如果朱时裕考完秀才再中举,有了当官的资格,赵老太太就不能随随便便打发阿娇了。
不管是为了与金氏的不和,还是为了将来方便打发阿娇,赵老太太都去了一趟庙,求菩萨开眼,别让那黑心卖外甥女去窑子的金氏的儿子中秀才。
赵老太太很聪明,知道直接求菩萨保佑朱时裕落榜太不厚道,所以拐着弯从金氏这里求的。
菩萨会不会应她暂且还看不出来,五月院试发榜前的那几天,天气突然暴热。
阿娇准备出手了!
第49章
烈日炎炎, 别的百姓都在骂天,赵老太太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都快沉下去了仍然阳光刺眼的日头, 笑得脸上的褶子更明显了。
她让翠娘刷干净浴桶, 再递给阿娇一个“今晚看你的了”的眼神。
阿娇勉强笑了笑,其实心中也是跃跃欲试。
今日衙门事情多, 红日彻底沉下去的时候,赵宴平才回来,一身热汗,紫色的捕头官袍都快湿透了。
赵老太太想让孙子去屋里泡个澡, 赵宴平嫌麻烦, 直接从厨房提了一通凉水去后院,阿娇送来中衣后, 赵宴平让她关上堂屋后门, 他三两下脱了一身衣裳,先迎头浇了一盆水, 再用巾子仔仔细细擦一遍, 擦完再把剩下的大半桶水冲下来, 总算冲掉了黏在身上整整一日的暑热汗气。
披上阿娇为他做的薄绸中衣, 赵宴平推开了堂屋后门。
翠娘正在摆饭, 赵老太太坐在饭桌旁, 阿娇还在等他来了再坐。
赵宴平皱眉道:“以后我回来晚了, 你们给我留饭就是, 不必等我。”
赵老太太道:“一家一共就三个人,还要吃两顿饭不成?反正我与阿娇没做什么事, 多等一会儿也不饿。”
阿娇点头配合。
赵宴平自知说服不了老太太,在赵老太太左边坐下了。
今晚翠娘做的是凉面, 老太太自己酿的牛肉酱,拌起面来特别好吃,翠娘还切了一盆黄瓜丝。
赵宴平一如既往地低头吃饭。
赵老太太看着孙子还在滴水的发丝,心里发愁,算计好的鸳鸯浴又没有了,等会儿阿娇自己洗,勾引的效果会不会大打折扣?
阿娇没想那么多,她也不习惯洗澡的时候勾引,还是夜深人静黑漆漆的时候好。
吃完饭,阿娇进去洗澡了,赵宴平不想自己找罪受,坐在后院,赵老太太问他为何不进屋,赵宴平指指半湿的头发:“吹干了再去睡,不然头疼。”
赵老太太信他个鬼!
但赵老太太也不能把高高壮壮的大孙子撵屋里去,只好自己胸闷地进了西屋。
对于今晚东屋会不会发生什么,赵老太太好奇死了,可她已经从阿娇那里知悉了孙子的好耳力,万万不好意思再去后院听墙角。
阿娇白日洗了头,现在泡个澡就行了,她先穿上那套红底黑边的小衣,再穿上一套颜色相近的中衣,然后第一时间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凉气冲散屋中潮湿的水汽。
赵宴平听到了开窗声,他站了起来,进去帮她将浴桶搬出来。
今晚没有一丝风,赵宴平重新回来的时候,屋里闷闷的,还没有外面凉快。
阿娇背对着他站在床前,正在用湿巾子擦拭凉席,好让睡得时候凉快一点。
赵宴平坐在窗边等。
他朝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院子,偶尔有风吹过来,也是热的。
赵宴平最不喜这酷夏,简直能活活闷死人。
“好了,官爷过来睡吧。”阿娇将巾子挂着洗漱架上,坐到床上后再唤道。
赵宴平点点头,马上吹了桌子上的灯,等阿娇躺好后,赵宴平走到衣架前,默默地脱了上衣。
太热了,让他穿着中衣睡,赵宴平睡不着。
阿娇背对他躺着,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慢悠悠地给自己扇风。
团扇精致好看,但论凉快,还是赵老太太买的这种大蒲扇才行。
她的力气太小,赵宴平想借点风都借不到,索性道:“扇子给我。”
阿娇当他要抢扇子,乖乖地将大蒲扇给了他。
赵宴平躺着扇,一下子扇下来,半张床里都是风,两人都凉快。
阿娇就假装睡着了。
赵宴平一直到把自己扇困了,才将扇子丢到床下,继续酝酿熟睡的状态。
阿娇也不知道他睡得有多沉,等了半晌身后都没有动静,阿娇似有什么烦恼般叹口气,悄悄地坐了起来,低着头解开中衣。
赵宴平在她叹气时便睁开了眼睛,正要问她怎么了,没想到竟听她在脱衣裳。
也是热得睡不着吗?
那她是只把中衣脱了,还是要学他一样,赤着整个上半身?
无论哪种,都像一把火腾腾地朝他扑来,烤得他一动不动,大滴大滴的汗珠也沿着脸庞、胸膛往下滚。
阿娇将中衣塞到了枕头一边,重新躺下时,因为肩膀腰背都贴着席子,她舒服地哼了一声,只是没舒服多久,想到自己这么做的目的,阿娇也慢慢地热了起来,热得她不得不翻个身,换一处席子躺,汲取多一点的凉意。
她这一翻身,便是直面赵宴平了。
赵宴平朝外侧躺,阿娇能清晰地看见他肩腰的轮廓,肩膀宽宽壮壮的,腰那里细下去。
看得阿娇更热了,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反正都是热,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做些什么。
……
阿娇决定去拿他放在床下的大蒲扇。
眼睛习惯了黑暗,大致的情形还是能看清的,阿娇再次坐了起来,靠近官爷一些,偷偷去瞄他的脸,见他闭着眼睛,阿娇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撑到他的腰与手臂之间,再探头看向床下,看看官爷将大蒲扇放在了哪里。
找到了,大蒲扇贴着床放的,阿娇伸伸手就能够到。
赵宴平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知道她悬在自己上面,哪怕他不动,只要她往下看看,就能发现他的异样,到那时,她便知道他在装睡了。
与其被她发现,还不如直接醒来。
赵宴平动了动手,同时睁开了眼睛。
阿娇都快碰到扇子柄了,瞥见他手臂动了,阿娇惊慌地去看他的脸,发现官爷居然不知何时醒了,阿娇只觉得脑海里轰的一声,撑着床的手臂一卸力,抵着凉席的膝盖一滑,人就朝下跌去。
赵宴平本能地去扶她,然而没能撑住她的肩膀,修长有力的手指却紧紧地扣在了她的小衣上,而且他是要拉阿娇回来,还有一股力道将她朝自己这边拉,阿娇身子一歪,整个人便歪趴在了他的怀里。
赵宴平也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那一瞬间,阿娇发觉了他一身的汗,以及对她的满满的喜欢。
而赵宴平则发现她刚刚只是脱了中衣,身上还穿着小衣,可那小衣也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