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儿子,老大还好,虽然不算机灵但是踏实努力,但老二却是蠢笨纨绔,韩重淮是最出彩的一个,可因为老国公的话,他又跟他隔了一层。
国公爷沉思,玉桃就在旁边安静地等着。
等到国公爷回神:“行了,我知道你没所隐瞒,是个好丫头,往后继续好好伺候四少爷。”
“奴婢一定不负国公爷重望。”
拿了国公爷赏的银子,玉桃走几步就把唇角压了下来,露出一副受了苦的模样。
若是表现的太兴奋,那不就是摆给所有人看她把韩重淮给卖了。
回到麒麟院,韩重淮那边正好太医在诊脉,一通检查下来太医抚着胡子,高深道:“四少爷应该是撞到了某处吧?”
韩重淮颔首:“小丫头把椅子推得磕磕绊绊的确是有撞到。”
“这就对了,少爷你不能站起就是腿上某处筋脉堵塞,那么一撞正好撞到堵塞的那处,让四少爷好了。”
这话听着还真是屁话,就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又非要从大夫的角度硬扯出一个答案。
“怎么说,我该谢谢那个丫头?”
“的确是亏了她。”
韩重淮的目光转向玉桃,屋里所有人都看向了她,玉桃摆个大方让人看的表情:“奴婢也没那么好了。”
坏事当然要用娇羞混过,而好事当然要大方认领。
送走了太医,韩重淮身边的人连续被国公爷叫走,只是回来的都没玉桃那么容易,到了用膳时分,陈虎还没被放回来。
“陈侍卫不会有事吧?”
“我腿一好,我爹就气的砍杀我身边的侍卫?”
面对玉桃的担忧,韩重淮淡声回道。
玉桃听着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就算国公爷生气,也不会那么光门正大的打杀人,而且她瞧国公爷的样子也不像是怒不可遏。
不过对待她随意说一句话,韩重淮就会接嘴的状态,她倒是有些不习惯。
韩重淮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今天一天他对她好像都保持一个极高的热情状态。
玉桃媚眼如丝,胳膊撑在了桌沿,鹅黄色的领口自然而然地垂下。
她如此热情,韩重淮却显得意兴阑珊。
“看多了,便觉得腻了。”
玉桃还没摇的腰肢微微一僵,这他妈才多久就腻了,而且你都腻了,你眼睛不挪开又是什么意思。
默默地站直了身体,玉桃缩到了角落当隐形人。
既然韩重淮不愿意觉得美色腻了,那她第二个大优点就是安静了。
等到韩重淮吃完回头,玉桃已经靠在柱子边上眯着眼,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往下坠。
脸上困倦的潮红跟平日里脸红有些不同,脑子里再次出现了不同这个词,韩重淮翘了翘唇,恐怕玉桃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在他眼里她处处都不同了。
玉桃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坐在地上头靠在柱子上,脖颈僵硬酸疼。
至于韩重淮估计早八百年前就走了,她揉着脖颈往外走,听到有人在讨论,才知道韩重珏被叫到了国公爷的书房。
看样子是陈虎把韩重珏给卖了。
她去了小厨房吃了盘点心,等到出来八卦已经进行到国公爷要对韩重珏动家法,国公夫人在一旁拦着。
想着等到她睡醒就应该能知道打了还是没打,为了尽快知晓八卦进程,她便上了床迅速入睡。
只是睡到了半夜,她突然被人摇醒。
她想装死让对方想占便宜就快占完便宜就走,但叫她的明显是个姑娘,对她的身体没什么兴趣,推她的手劲一下比一下重。
玉桃喘着气,揉着眼睛嗷了声。
来人是雁字,比起玉桃她的神情好不到哪里去:“少爷唤你。”
“少爷?哪个少爷?”
玉桃还没睡明白,问了一句,就见雁字的脸色更差了:“自然是我们少爷。”
“哦,少爷有何事?”
“我不知。”
不知道是什么事,玉桃依然要爬起来,随便搭了件外裳,玉桃摸索着往韩重淮卧室门口走。
等她推开门时,雁字已经不在了,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冷颤,看着黑糊糊的屋子,还以为是自己做梦梦游。
犹豫着踏进了内室,内室根本没有任何烛火,接着外头灯笼的光,依稀能看到韩重淮是在床上躺着睡觉。
她不会是被设计了吧?
问题是设计她来这里做什么?说她是刺客?问题是之前她睡不着也半夜来过几次韩重淮的卧室刷存在感,并没有人阻拦过她。
坐了一刻,玉桃睡意上涌,打算转身回去休息。
“我唤你过来,你不问我有何事?”
韩重淮低哑的声音响起,听着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但从他的话听起来,他刚刚该是没有睡着,而是躺着安静地等着她什么时候打算走,然后发问。
“奴婢以为少爷已经睡着了,不知少爷叫奴婢过来有何事?”
“无事,半夜睡着突然觉得太过安静,想听听屋子里多一个人喘气的声音。”
玉桃:“……”哪来的疯子!
玉桃走到榻边,正好赶上韩重淮闭眼入睡,瞧着他阖上的眼皮,她真想用针给他缝了让他永远闭不上眼,无产阶级的愤怒就是那么恐怖。
地主阶级在这个深夜是时候被推翻了!
脑子里把每个封建王朝的覆灭都想了一遍,玉桃心满意足地趴在床沿睡了。
第二十一章 当废物需要天分。
正院的风波一直闹到了夜深。
国公爷把韩重珏叫到书房没多久就请了家法,只是戒棍才打了一棍,老夫人跟孙氏就拦在了前头。
“这是爷的嫡亲儿子,难不成爷就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给他定了罪?!”孙氏挡在儿子面前,怎么也不愿意儿子挨这顿打。
她儿子因为韩重淮挨打,传出去简直把他们娘俩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韩重珏疼得跪在地上直不起腰,眼泪汪汪,应和地说道:“爹真不是我做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听到韩重淮被人追杀,韩重珏连忙撇清关系,他的确是想让韩重淮死,但他从哪里去弄杀手,他最近连逛花楼的银子都没有。
见韩重珏那没出息的样子,国公爷拿着棍子更是想打,这窝囊的样子怎么就是他的儿子,若是他有韩重淮的一半,也不至于让他气成这样。
“哪怕追杀他的人不是你安排的,也是你找人引他出屋。”
韩重珏表情心虚,但还是不想认下:“爹,儿子冤枉啊!”
“就算是珏哥儿,淮哥儿不是没事嘛!”
老夫人年纪大了精神不济,熬到这个时辰头,实在受不住了,重重拍了桌子定案,“淮哥儿既然没事,腿还好了,这事还有什么可追究的……你今日打了珏哥儿,明日满京城都要知道国公府的少爷们不和睦,丢的还不是你的人!”
这话简直就是歪理,但这话是他亲娘说的,他要是反驳又是一阵疾风骤雨。
有老夫人和孙氏挡着,怕就是到白日,他这家法也不成。
那么耗着国公爷也觉得累,扔了手上的棍子:“你设计害你弟弟,被有心人利用是真,家法免了,你给我在家禁足三个月,抄家法百遍,若是这三个月你再折腾出什么事来,谁求情也没用!”
国公爷瞪着眼珠,韩重珏连连点头,只要逃过眼前这一劫,说要禁足一年他都能立马答应。
“爹你放心,儿子一定老实在家反省,哪儿都不去了。”
怕国公爷变卦,韩重珏撑着腰扶着老夫人:“孙儿送祖母回院子,劳祖母为孙儿忧心了。”
“天可怜见的,多乖的孩子。”
这段时间韩重珏的讨好十分有用,他为的是把玉桃弄到后院,但老夫人不知,只觉得他是个听话的乖孙。
韩重珏那缩头缩脑装乖卖巧的样子,国公爷瞧着就觉得恶心,待老夫人走了,国公爷瞧见拭泪的孙氏:“慈母多败儿!”
他说完本打算去美妾的房里休息,却被孙氏拦住,孙氏眼睛红肿:“那是我们俩的儿子,你不疼还不许我心疼?!”
“就是你这样,才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今日淮哥儿是没出事,若是出事了怎么办?!那可是他的亲兄弟!”
“真要是出事了才好……”
国公爷瞪大了眼,没想到孙氏如此的歹毒心肠,就听到她继续道,“父亲去世前不是嘱咐了你,要让他永远残废,不能踏出国公府,如今他腿好了你打算如何?”
这事国公爷没告诉过孙氏,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探听知晓。
“还能如何,他是我的儿子,难不成我要把他的腿砍了不成。”
也怪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话不清不楚,让他不知如何处理,老爷子对韩重淮像是有恨,但语气又有维护,最后死前还交代让他莫亏待了他。
之前这个儿子残废着,废了就废了,如今时局混乱,韩重淮既然得用,自然要用。
这也就是他叫了所有人询问,却没打扰韩重淮的原因。
当年为了知道老爷子留下那话的缘由,他对韩重淮冷言冷语不止,还动用了家法,如今想要缓和关系,一切便只能慢慢来。
孙氏嫁给国公爷几十年,听他的语调就知道他抱着的是什么心思,心中叫了声糟:“父亲嘱咐的话,老爷打算置之不理?”
“我不知你是从哪听的谣言,老爷子临终前,只是说若是淮儿腿一直残疾,便让他在家中待着,莫出门受冷眼伤怀,还嘱咐我要怜悯淮儿可怜,要好好对他。”
国公爷说完,觉着老爷子的话,好像这样理解也无问题,“也是我这几年事忙,看样子你这个嫡母没少薄待淮儿!”
冷冷地瞧了孙氏一眼,国公爷甩袍而去。
看到人走得方向,孙氏止不住咬牙,都说她这个嫡母当的刻薄,但这些个人又有谁是真关心韩重淮,不过是把心中的闷气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