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  第231页

不会是放了炮不敢认,才让你手下的兄弟们说没放。”一旁有人调侃道。
  谢荣满脸冤枉,指天发誓道:“我对龙王爷发誓,若是那日我们真放了炮,就让我葬身鱼腹,永不超生!”
  海上行走的人,最是讲究这些,这种誓言算是极狠的,幺爷这才消了猜疑。
  “照这么来看,是那些狗官故弄玄虚,刻意栽赃了?”
  “肯定是那些狗官,幺爷你忘了这些狗官最是阴险狡诈!”
  “对,肯定是。”
  下面一众人纷纷附和。
  幺爷沉吟道:“不管是不是,朝廷要组建浙江水师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堂主吩咐下来的任务……”
  “幺爷,若不我们现在趁着水师还没组建,直接打上那双屿岛?将他们打个稀巴烂,这趟任务就算成了?”有人建议,这建议又迎来阵阵附和。
  幺爷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下面这些没脑袋的,斥道:“就咱们这几艘船,能干得赢谁?定海那边的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早已今非昔比。罢,先不说这些,堂主在信中说了,莫堂主会亲自带着人来,协助咱们将这件事给办了。”
  “莫堂主要来啊?那咱们可不用愁了。”
  “待莫堂主带着人来,我们就洗了那双屿岛,让他们知道我们红帮的厉害。”
  闻言,幺爷又是一肚子气,骂道:“滚滚滚,一群没脑袋的,别在这里给我添堵,都滚!”
  于是这群人便滚了。


第200章
  有这么一笔银子在,组建浙江水师势在必行。
  事情在朝堂上一致通过后,接下来考虑的就是从何处抽调兵源充盈水师力量。
  提起这个,就不免要说说巢湖水师。
  这巢湖水师本是前朝水师的前身,也是威名赫赫,叱咤风云多年。可惜随着前朝的海禁几开几禁,也渐渐走向没落。
  及至到了大昌,朝廷一再禁海,几度内迁,巢湖水师也从向各地水师输入人才的基地,变成了一帮南来北往运送漕粮的普通兵卒,虽是还挂着个水师的名字,却早已名存实亡。
  巢湖水师最后一批战船,一批留下来用以运粮之用,而另一批则是调给了福建水师。
  这次朝廷提了组建水师的议案,自然是赶早不赶晚,本是有大臣建议从福建、广东两处水师抽调一些兵力前往浙江,内阁也都同意了,可到了嘉成帝这里,被打了回来。
  嘉成帝的意思是从巢湖水师抽调人。浙江沿海多寇,广东福建一带更是多寇,不能这般顾此失彼,其实说白了还是不放心用两地水师的人。
  朝廷每一项决定,在上面人来看都是动动嘴皮子即可,可对下面人却是极大的震动。事情定下来,兵部便从巢湖水师抽调了两千各级兵士前往浙江,又分别从福建和广东水师各抽调五百人,这就是浙江水师最起初的班底了。
  总兵是原巢湖水师副将苟大同,又另命薛庭儴兼任水师提督。
  所谓提督,全称是提督军务总兵官。
  总兵是武官,提督是文官,按大昌的规矩,一般是武官练兵,受文官节制,等于说薛庭儴才是浙江水师说话算数的。
  事情发生后,又是一场朝野震动。
  升官升得快不是没见过,可像薛庭儴这种升法,还真是第一次见。短短也不过数年时间,先从七品芝麻县官升至从五品的市舶司提举,看似也就升了一级半,实则手中的权何止天壤之别。
  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又从五品升至从二品,算是开天辟地第一遭了。
  不行,绝对不行!再这么升下去,是不是别人的官,都得让给他来做!此项提议迎来朝堂上下反对,这些文官们历来弯弯绕绕特别多,就算反对说话也是比较讲究的。
  有的说薛提举太年轻,这般升法恐伤仲永,还有的说从从五品升至从二品,于朝廷的规矩不合。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这件事便这么僵住了。
  嘉成帝倒也很坚持,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擅钻营的给他赚银子。浙江沿海一带到底多重要,嘉成帝比谁都清楚,如此关键地方若是听了他们的,随便放个人去,能把好事给他搅合黄了。
  突然暴富的人通常不愿意再回到以前那种总为银子发愁的境地,再说现在嘉成帝觉得薛庭儴是自己的福将,打从薛庭儴冒出头,他借着对方打了多少次那些老杀才们的脸,自然是要力挺。
  双方相持不下,最后搞了个折中,任命薛庭儴为定海市舶司提举兼代浙江水师提督。
  这个‘代’也就说薛庭儴就是个暂时的,随时可能被人替代。不过这个薛庭儴可并不在意,代就代吧,入了他囊中,再想让他掏出来,那就有点难了。
  其实薛庭儴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和自己的班底,若是能在各处安插上自己的人,就算真来个水师提督取代他,他也不惧。
  圣旨发到浙江后,引发一场震动。
  不管乐意不乐意,憋屈不憋屈,明摆着暂时拿此人没办法,该做的面子自然得做,所以纷纷发来贺函及贺礼。而薛府上下自是高兴之至,老爷升官了,虽然是个代,但代不代下面人可并不关心。
  昨晚巢湖水师的一众兵士便到了定海,因不便入城,再加上水师驻地还未建好,便就地在城外扎营。薛庭儴作为代提督,按理说是要去见他们的。
  招儿披着长发,穿一身玉白色中衣,外面随便披了件外袍,替薛庭儴更衣穿上官袍。
  因为只是代提督,自然依循自身品级,还是只能穿他那青色的官袍。
  他掸了掸衣袖,撇着嘴道:“这些人最是喜欢恶心人,搞什么代不代的。”
  招儿替他整理好衣襟,笑着说:“是谁之前还怕落空的?代就代吧,反正不碍事。”
  “就是碍眼。”
  说是不在意,其实心里怎么会不在意,作为一个官员,能穿上绯色官袍就是进入高官之列。这就是差距,有人终其一生都穿不了绯,只能遗憾终生。
  “行了,你才做官做了几年。”
  见他穿戴好,招儿便也去了屏风后面穿衣裳,随便收拾了下,两人便去外面用了早饭。
  薛家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而薛庭儴和招儿都忙,早晚两餐饭的时间也是全家联络感情的时间。
  问一问弘儿的功课,叮嘱一些琐事。弘儿比一般的孩子更为听话懂事,尤其自打葳哥儿来后,两个小家伙感情很不错,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更是给大人省了不少心。
  如今招娣也忙,定海这边人手不够,她如今便管着双屿岛上的铺子。寻常跟夷人打交道多了,最近还听说她要找人学什么夷话。
  “娘,你又要出门了吗?”弘儿问道。
  见儿子这么说,招儿有些愧疚道:“这趟娘出去是要办一件大事,你升子叔、姜武叔,还有你四叔爷都出去了,外面实在缺人手,娘才想出去一趟。待这回的事办完,娘就在家好好陪陪你跟你爹。”
  薛庭儴端着碗在一旁吃粥,也不说话。
  其实昨晚他和招儿就商量过这事了,想要建家票号,可人力物力都不及,免不了就得和人合作。
  如今招儿他们就忙着这事,与各地票号达成一致,只要对方认这边票号签发的会票,这事就算是成了一半。客商拿着会票,前往各地兑换银子,而定海这边会根据会票数额将银子运送给对方。
  说起来简单,其实中间牵扯太多了,首先便是信任问题。无凭无据,别人凭什么帮你垫付,但凡牵扯上会票,数额便不会小,没人会拿银子开玩笑。
  当然泰隆商行也可提前存放一笔银子到当地票号,别人再帮着进行兑换,可这其中需要的资金太过庞大,倾尽招儿所有家产也没办法做成。
  这不,高升姜武等人都出动了,前往各地去找当地大票号商谈,可惜进展十分不顺利,招儿这才打算亲自出马。
  她如今在南直隶那一片还算有些声望,以她市舶司薛提举小舅子的身份,应该能比高升他们更容易说动。
  只要能将江南一带的场面打开,西北各地就简单多了。其实认真来说,海商大多还是聚集在江南等地,虽是自打定海开阜以来,也多了不少西北两地的客商,到底是占了少数。
  “这样啊,那娘你路上要注意安全。”弘儿道。
  招儿端详了下儿子的脸色,见他并未露出什么伤心的神色,心里当即一松。可随机又翻涌上来一阵莫名的恐慌,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陪儿子少了,所以有娘和没娘,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
  弘儿很快就吃罢了,说是要去找葳哥儿一同去书斋。
  待弘儿走后,招儿的腰一下子就塌了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她神色有些黯淡道。
  薛庭儴放下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多想,孩子总要长大,总有一日会慢慢脱离爹娘。尤其男娃长大后,就不粘人了,自然不如女娃贴心。弘儿很懂事,也很孝顺,难道说你要让他抱着你的腿,说娘你不能走,才心甘情愿。”
  “我不是,我就是觉得……”招儿翕张了下嘴,颓然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等他再长大一些,可能去某地求学,抑或是游学,难道你能看着一辈子?你要是不想出去,那就别去了,反正咱家现在也不缺那点银子花。”
  “我……”
  “瞧瞧,你又不甘心,所以纠结什么呢?”
  “我姐说我经常出门,说不定哪天回来家里多了人,说男人都喜欢讨小老婆,尤其是当官的。”
  薛庭儴瞅着她笑了起来:“合则绕来绕去,你这是临出门前敲打我?”
  “我没有啊。”
  “真没有,还是假没有?”他突然一下子凑得很近。
  “真没有。”
  薛庭儴摸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样,道:“这事可真不好说,如今老爷我升官了,明摆着以后前途不小,就怕哪位大人看重我,把他家闺女送给我做个小妾什么的,你说我到时候是收还是不收?”
  招儿笑眯眯的:“那你是想收还是不想收啊?”
  “这个嘛……”
  话音还没落下,薛庭儴就觉得唇上一疼,却是招儿咬了他一口。咬完这人就想跑,却被薛庭儴给拉了回来。
  招儿就觉得一股咸腥味溢满了嘴,才知道自己下嘴重了。恍惚间,就被一阵浪涛卷晕了神智。
  半晌,才醒过神来,就见他微微地喘着气,脸上带着笑:“家有悍妻,怕美人儿被磋磨,实不敢收。”
  招儿笑了起来,扬了扬下巴:“算你识趣。”
  两人胡闹了这么一场,一旁服侍的丫头早就吓跑了。
  之后,起身收拾,招儿替薛庭儴又整理好官服,他还是磨磨蹭蹭不愿走。
  “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去就失礼了。”
  “你把我这嘴弄的,出去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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