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被你这个小丫头糊弄了,原来是这个目的!
“好,”郑大石笑一收,冷声道,“你若输了,到我家免费喂猪三年!”
这赌的可就太大了!就连正嘲讽的看着秋叶红的小乙哥也楞住了,保良跺脚拉住秋叶红道:“别胡闹!快些给郑大爷配个不是…”
“好,我跟你赌。”秋叶红爽快的答应了。
竟然如此爽快的答应了,郑大石有些意外,反而笑了,摇头道:“小姑娘,你知道你说的什么吧?”说这话用手在外边点了一圈,此时外边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诸位,可都作证啊,别说我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外边哄声顿起,保良急得脸都白了,还要再劝秋叶红却冲郑大石施礼,却见秋叶红微微一笑道:“那好,就这么定了,郑大爷慢走。”说罢,没事人一般进内堂去了。
郑大石没料到这小姑娘如此笃定,心里登时火气直冒,说了声不知好歹,甩袖子走了。
黄掌柜回来时就见到自己药铺门前围了好些人,不由吓得心中一跳,想起当年坐堂大夫治病闹出纠纷的事,忙忙的进去了,却见店铺里的一个客人也没,几个伙计各自忙着,而外边的人却是说的热闹。
“做什么?这里什么时候改茶铺了?”黄掌柜咳嗽一声,没声好气的瞪了众人一眼,众人这才哄的一声散了。
小乙哥自然第一个上来,拉着黄掌柜将方才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胡闹!”黄掌柜听了气的胡子都翘起来,拍着桌子喊道。
“就是,就是,她要是在外边怎么闹咱们也不管,只是如今人在咱们铺子里,岂不是毁了咱们的名声。”小乙哥义愤填膺的说道,一面不满的横了保良一眼,都是他惹来的麻烦。
“保良,莫非你那妹子还会兽医不成?”黄掌柜沉着脸道。
保良只低头讪讪不语,黄掌柜哼了一声,沉着脸甩袖子进去了。
“二叔,就任她胡闹不成?”小乙哥见黄掌柜就这么走了,颇为不满在后追着问道。
“没几天闹头了。”黄掌柜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背负着手,那身影看在众人眼里颇为落寞。
自从被挖走了坐堂大夫,黄掌柜的精神头也被挖走了一般,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关门大吉是迟早的事,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明白。
天黑下来后,兼职伙夫秋叶红做好了晚饭,黄掌柜心情不好不知道哪里喝闷酒去了,吃过饭坐堂大夫可以下班了,秋叶红的工作尚未结束,保良和胖哥都来到后院,帮着炮制师傅一起炮制药材,小乙哥不来,理由是既然聘到伙计了,何必还要他们来打杂。
因为多了个姑娘家,干活时候的气氛比以往好了很多,胖哥的话也格外的多起来,话题自然都是围绕今天的打赌。
“那郑大石家的猪,果真是病了不成?”胖哥好奇的问,一面将洗干净的药材甩了甩。
秋叶红正在研究张师傅说的文火武火文武火,对于中药炮制,她可以说是个外行,听见问便点头笑了,道:“病死猪与正常死猪有很明显的区别,正常的猪身体较白,而病猪则发紫发红,只要仔细看谁都能看出来。”
“哦,我没仔细看,死猪有什么可看的。”胖哥吐吐舌头嘿嘿笑道。
“所以啊,大家才会被他骗了。”秋叶红道。
张师傅此时也好奇了,道:“那依你说,郑大石家的猪是何病而死?”
“这个不望闻问切我是不敢下定论的。”秋叶红笑着说道。
“慧娘,早知道你会看兽病,不如去疗马堂里当大夫。”胖哥嘿嘿笑道。
小乙哥拎了热水正上楼,听见冷笑道:“不过是小姑娘心细看得出是病猪,养猪的还不准有个病猪了?倒成了神仙一般!你要是想去人家家里当使唤人早明白了说,何苦累的我们药铺名声!”
秋叶红努努嘴不言语了,张师傅忙打圆场招呼大家散了。
跟往日一样,保良提了灯亲自送她回去,路上自然不免唠叨:“纵是察觉那猪不妥,也该私下查验清楚后再说,何必当着众人面赌这口气,凡事要留个后路才是。”
昏昏的光下看着这个淳厚的少年满面担忧,不由心内一暖,点头道:“保良哥,我自有主张,可不敢说大话让自己吃亏,”说着眯眼睛一笑,晃着手指道,“那郑大石家已经接连死了两头猪,必定是有恶疾传染,从讹我爹,到今日又死一猪的速度看,必定还有猪已到了病发之时。”
“那疗马堂的钟大夫除了看牛马病,猪病也自然会,郑大石自会请医问药,难不成非等猪死?”保良摇头道,“你呀,过于莽撞了。”
“他敢问药,就坐实病猪。”秋叶红笑道,“怎么他的猪早不病晚不病,非等我赌了誓再病?”
保良被她说的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道:“如此说来,怎么也是你有理。”到此时,眉间忧虑才少减。
刚过了巷子口,就见富文成提灯在那边等着。
“保良,慧娘年纪小,你记得多照顾她。”富文成又重复这一句,保良憨憨的笑了,点头道那是自然,便告辞而去,父女俩看他走远了才转身回家。
屋子里燃着灯,秋叶红不提打赌的事,又见桌子上堆着纸包礼盒,另罩着一大盘鱼肉菜,不由惊讶道:“爹,你涨工钱了?”
富文成摇头道:“这是那边送来的,想必是知道我摔了吧。”
因为自小没再一起,再加上当年自己的母亲做事让富家蒙羞,所以虽然让他进了门,富太爷对他始终淡淡的,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感情,若不是大老爷富文礼说着好话,只怕连门都不让进,来了这半年,那边人不来看他们,他们也不跟那边打交道。
“这么殷勤,非奸即盗。”秋叶红若有所思的说道。
“管它什么,吃了再说。”富文成笑道,“你在药铺里也吃不到好的。”
秋叶红便也是一笑,此言正是,于是父女俩都洗了手,坐下来碰头吃起来,正吃得热闹,听得外边有驳驳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
“二老爷,二老爷可歇息了?”一个女声缓缓说道。
二老爷?富文成与秋叶红对看一眼,这个称呼倒是头一次听到。
正文 第九章 小赌气慧姐儿说牛病
按年龄算富文成排在大老爷之后,有人称呼一声二老爷,其实不为过。
不过这个称呼他们还真没想到会被人唤出来,富太爷根本就不屑与见他,没把他赶出去就不错了,谁还敢触霉头喊这个。
“是哪位?”富文成问道。
秋叶红已经起身开了门,竟然见门外站着大太太身边的青鸾,不由吓了一跳。
“慧姑娘。”青鸾笑嘻嘻的说道,手里挎着一个大布包。
“爹,这是大太太跟前的青鸾姐姐。”秋叶红忙介绍,一面压下心中的狐疑请她进来坐。
青鸾也不进来,冲着走过来的富文成施礼,将手里的包袱递过来,一面说道:“这晚了来,叨饶了二老爷了,不敢再进去坐了,只一句话,特来告诉二老爷并姑娘,这就去了,原是明日再说也不迟,适才大老爷回来,听说二老爷病了,不放心,特意要我过来看看,我这就赶着过来了,大太太说,给二老爷的院子今日已经收好了,请二老爷并姑娘们明日搬进去吧。”
这么说,倒不是把他们扔在这里不管了,原来是忙着给他们安排了房子?一直偷偷收拾,所以没告诉他们?
富文成与秋叶红惊讶的对看一眼,真的假的?
听那青鸾接着说道:“还有,请姑娘别恼,这是几件早做好的衣裳,请收下吧,太太如今事多,若有照顾不到的,千万别往心里去,姑娘也别就疏远了,多到这边坐坐,几个姑娘年纪也差不多,一起做个伴也是好的。”
“恩,知道了,多谢你跑一趟。”富文成淡淡道,秋叶红也忙伸手接过包袱。
见他们毫不推辞地接受了。青鸾面上闪过一丝意外。忙又堆上笑脸。道:“家具都是新的,太太说,挑个好日子。请二老爷和姑娘搬过去就是了。”
富文成依旧点头应了说但听太太安排就是。青鸾便无话可说。忙忙的去了,这一席谈话早引得四邻注意,都探头来看。秋叶红关上门。挡住了嗡嗡的满是惊讶艳羡的议论声。
“爹。咱们搬过去么?”秋叶红道。又歪头想了想。“几日前我见了大太太。莫非她见我可怜,终于想起咱们父女俩了?只是这乍突然的送吃地送喝送住还送穿…”
这个时候。秋叶红已经打开了青鸾送来地包袱,见里面是三四套新作地衣裳。连枝牡丹地刺绣地裙子、五彩印花地褙子、红地蓝地纱衣并两块茜香罗汗巾子。这些前生只在电视上见过。今生只在小姐们身上见过地衣裳,鲜活的放在她地手边,秋叶红一瞬间竟有些失神。
她地失态,落在富文成眼里就格外地酸楚。看着那些精美地衣裳。富文成才突然想到。自己地女儿大了,想当初她地母亲穿地都是什么。再看看她现在。一条洗的褪色地青布衣,淡蓝底子裙。束着青布腰带,真还不如人家一个丫鬟。顿时鼻头一酸。竟掉下来眼泪来。
这幅样子落在别人眼里竟也觉得可怜,巴巴的送衣裳来,而自己竟然还不知觉,富文成突然抬起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两下。
秋叶红被这声音惊回神,吓得忙抓住富文成的手,“爹,你做什么!”
“慧娘,爹…没用…爹,对不起你……”富文成大男儿竟然哭了起来。
秋叶红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实话,她真没觉得富文成哪里对不住女儿,按照家境,反而是宠的太过了些,劝了一会才好了,才又问搬不搬的问题。
“搬,自然要搬,咱们投奔人家来了,一切凭主人安排便是,就是明日要咱们收拾东西走,也是不说二话的。”富文成说道,悲春伤秋的脸上倒有一份别样的淡然。
那倒是明日的事明日再想,他们父女俩习惯今日有肉今日吃,自安心睡去等待搬家不提。
第二日再上班去时,秋叶红将那些衣服翻来翻去,觉得还是不适合穿着去,这些应该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