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羊小颦一并算上几位?”
周宣老脸一红,老老实实道:“回姑母的话,臣侄有六位妻子了。”
小周后含笑道:“我听斛珠说你要依澳国的礼制娶八位妻子,按说你现在是一品郡王,八个妻妾不算多,但你全依妻子的规格迎娶,这不合我唐国的礼仪啊。”
见周宣不说话,小周后嫣然一笑,说道:“我也不管你的家事,只要你夫妻和睦就行,八位妻子现在还差两位,在哪里?姑母一并替你赐婚吧。”
周宣道:“目前只有这六位,臣侄总不能为了我澳国礼仪而硬找两个滥竽充数吧。”
小周后大笑。
小周后留周宣与三位妻子在花萼相辉楼用过午膳,周宣因为有李坚吩咐地大事要办,便即告辞,先送清乐公主、秦雀回翔鸾坊,然后他带着四痴、慕容流苏还有几名亲兵拜访了其他三位郡王,唐国亲王只有李坤一人,那三位郡王以魏王徐勉与周宣关系最好,其他两位对周宣也极是客气,周宣这是为李坚明日朝会做准备,寻求三位郡王的支持,但其中两位郡王都是老狐狸,皇帝旨意让太子监国的同时又升景王为百官之长,这太让人无所适从了,太子虽然监国,但景王一党掌握了金陵地卫戌,孰胜孰负实难预料,所以他们都采取明哲保身、等待观望地策略,只有魏王徐勉相信太子最终能上位,对周宣秘言,说皇甫继勋统率的金陵八卫中地威武卫统领张匡业是他父王旧部,当即写了一封信让周宣想办法交给张匡业,叮嘱要秘密接触,不能被皇甫继勋知道,不然反而害了张匡业。
周宣把信交给林黑山,林黑山是忠武卫统领,同属皇甫继勋辖下,与张匡业接触一下也无妨。
直到夜里亥初时分,周宣才抽空带着慕容流苏去桃叶渡附近的蕲州郡公府,见到了陈思安和穆昀,陈思安对穆昀攀上周宣这棵大树也很高兴,陈思安知道大势已去,他不可能重返泉州做他地清源王,只求苟全性命了,象他这种无权无势挂个虚衔的郡公,随便京中一个官吏都可以欺上门来,现在穆昀成了周宣的岳丈,穆昀对他的忠心依旧,又升官为振威校尉,他陈思安一家老小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得多,至少不必提心吊胆会被害死,所以对周宣曲意奉承。
都护大人如此,穆昀岂敢倨傲,对周宣的态度也和善了许多,又听说过些日子流苏将由皇后亲自赐婚,不是以姬妾身份,而是以平妻地身份嫁给周宣,穆昀很是欣慰,遵陈思安之命,穆昀答应出来任职,周宣考虑让穆昀进入东宫禁卫军当统领,明日报知李坚便可。
但穆昀拒绝住到翔鸾坊去,他要终身侍奉陈都护,对于这点,陈思安保持沉默了,他怕穆昀住到翔鸾坊与他会日渐疏远,所以,这个家将还是要留在身边。
穆昀固执,流苏也没办法,好在离得也不远,来看望爹爹也方便,当即拜别爹爹,与四痴一道随周宣回府。
到得翔鸾坊,都已经过了三更天,大顾长史还候在门房,见到周宣,上前禀道:“王爷……”
周宣愣了一下,王爷这称呼还真不习惯,不过周宣适应能力强,他从信州侯、信州郡公、吴国公一路升迁至平南郡王,不过一年半时间,称呼数月一变,已经习惯了,笑道:“顾长史辛苦了,有何急事?”
大顾长史道:“王爷早间吩咐我寻访金陵城郊女名医之事……”
周宣身后的四痴赶紧道:“顾大人,请到一边说话。”拖着大顾长史走到一边,说道:“顾大人,这事你告诉我就行,主人吩咐我办的。”
大顾长史朝周宣望去,周宣微笑点头,大顾长史便说道:“小尖先生,王爷吩咐我寻访金陵城郊的妇科名医,我已查明,清溪门外仙鹤观有一女医生,名叫公孙九娘,擅长妇科。”
四痴点头道:“好的,我记下了。”
大顾长史道:“明日我安排一个人带路……”
四痴忙道:“不必了。”
大顾长史迟疑一下,还是问道:“小尖先生,王爷那边我不好问,你说我们府上的秦太医还给皇帝治病,仙鹤观的公孙九娘医术再高也高不过我们秦太医,王爷为何舍近求远?”
四痴目光一闪,压低声音道:“顾大人,这是王爷的私秘,不能让雀儿夫人知道,也不要对任何人说王爷要带人去仙鹤观治病,明白吗?”
大顾长史神色一凛,心想王爷极有可能是另有新欢,这新欢又有了身孕,不过府上几位夫人都不是善哉妒之人,王爷大大方方接回府中便是,何必这么秘密?
疑问归疑问,大顾长史是不敢再多问半句了,这些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多谢小尖先生提醒。”
四痴有点小得意,这算是给周宣栽了赃了,不过想想明日要穿着女装去求医,又甚是发愁,衣裙都还没着落呢,周宣会为她准备吗?
第074章 与马夫私通
景王府书房东西两面各开八面长窗,前临一池荷塘,后倚假山修竹,此时已是深夜,明月朗朗,月光下荷叶田田,荷花隐去娇红颜色,以清淡水墨意态示人,风从水面来,一室清香。
精美的灯具悬在梁柱下,李坤坐在书案后,两边四张花榈木椅上分别坐着门下侍郎韦铉、卫将军皇甫继勋、智囊甘思谋、鹰眼杜麒麟。
杜麒麟道:“殿下,今日周宣马不停蹄,拜访了三大郡王,周宣自然是以太子喉舌出面的,那三大郡王对其都是礼敬有加,太子监国,代皇帝制敕下令,那些摇摆不定的元老大臣自然会倒向太子一边,此事实堪忧虑,殿下应该早作决断。”
景王李坤长眉微锁,举着茶盏慢慢啜饮。
皇甫继勋道:“殿下还犹豫什么?太子监国,东宫一党水涨船高,拖延时日愈久,对我方愈不利,现在周宣又赶回来了,此贼诡计多端,又会花言巧语,与京中元老大臣多有结交,而且他还有一个岳父是奉化节度使,手下精兵数万,因裙带关系,林岱自然也是东宫死党,若东宫下旨命他率军入京,林岱一定会星夜赶来的,还有陈锴,有调集各方镇兵力之权……”
智囊甘思谋手捻山羊胡,神情镇定,慢条斯理道:“林岱并不足虑,只要殿下决心成大事,铲除东宫一党,迅速掌握朝中大权,登上皇位。那时周宣已死,林岱以他区区一镇之兵还敢起兵为他复仇吗?只要殿下安抚一下,他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呆在江州?至于陈锴,目前尚在八闽,难以脱身回京,就算回来,他也调动不了其他节度使的兵力来助东宫。十大都护府有其三是殿下心腹,其他都持观望态度。不敢轻易发兵相助哪一方,只有外敌入侵陈锴才有权调动方镇地兵力抵御外虏,想当初,陈锴对殿下与东宫之争也是想明哲保身的,是因为周宣与其侄子陈济交好,陈锴才被周宣拉到东宫一边的……”
“对,首要之务是除掉周宣!”
皇甫继勋揉着自己的脑门咬牙切齿地道。自去年二月被周宣手下那个名叫周小尖的瘦个子踢伤脑袋后,他就落下了头痛、头晕的顽疾,经名医调治,头疾缓解了许多,但不能劳累、不能深思,连骑马都不能急驰,否则就会头痛欲裂,等于是半个废人了。所以他恨周宣入骨,恨不得立时提着兵马杀入翔鸾坊,将周宣满门杀个干净,方泄他心头之恨。
李坤眼望韦铉:“岳父大人如何说?”
韦铉说了一句:“此事宜早不宜迟。”
李坤点点头,问皇甫继勋道:“你辖下八卫有多少是可以信任的?”
皇甫继勋道:“忠武卫林黑山是东宫、周宣地党羽,这不消说了。其余七卫,我心腹亲信掌握了四卫,另有三卫模棱两可,只要我方得势,那三卫就会立即倒向我这一边,所以现在起事一定能马到成功,成王败寇,自古同理,只要殿下一举将宫城控制住,挟皇帝以令诸镇。谁敢不服。而且依先皇遗旨,这皇位本应由殿下来继承。李坚是僭位,只要殿下振臂一呼,必然应者云集,东宫一党势必土崩瓦解。”
韦铉摇头道:“不要轻敌,林黑山有忠武卫五千人马,还有蔺戟统领的羽林左卫四千兵马,另外,周宣心腹祁宏将新建地海军一万军士屯在白鹭洲北岸遥相呼应,实力不可小觑啊。”
李坤点头道:“岳父大人说得是,这也正是本王忧虑的地方,林黑山是奉化军猛将,祁宏的一万水军更是各方镇调集来的精锐,金陵八卫虽然兵马雄壮、刀枪精良,但论实战,应该是逊于这些地方军的。”
皇甫继勋不大服气,他是名将之后,自以为通晓兵法,但一直卫戌京城,很少亲自带兵在边关杀敌,李坤倒是清楚地知道皇甫继勋这一弱点。
李坤又道:“叔父一向对我甚是关爱,我实在不想在他生前与李坚火并。”
甘思谋道:“殿下孝心可嘉,但陛下现罹风疾,神志不清,宫中旨意皆出小周后之口,陛下对王爷宠爱有加,可小周后却是爱其亲子的,据宫中耳目消息,此次太子监国,可以说是小周后矫旨,若不是小周后一直从中作梗,陛下极有可能遵先王遗旨,立殿下为储君的,当此非常时期,殿下当断不断,必受李坚之害。”
想到既娇媚又雍容地小周后,李坤心中就腾起熊熊火焰,真是又爱又恨,自去年周宣来京,上林苑发生了那件致幻手帕事件之后,小周后就对他甚是冷淡,如今叔父李煜缠绵病榻,估计活不过今年,叔父一死,他李坤身登大宝之后,就算碍于礼法,不能娶这个美丽妖娆的叔母娘娘,但偷偷情谁敢说不可以……
一念及此,李坤就觉心底火烧火燎起来,恨不得立时入主大兴宫,在花萼相辉楼强行霸占小周后,这是李坤自十四岁后就一直有的梦想,当皇帝的初衷就是为此。
甘思谋望着李坤,继续道:“……至于王爷所虑的东宫武力,京畿之内不比边境两军对决,只要我们控制了宫城,擒杀对方首脑,那么就能掌控局势,夺嫡之战贵在神速,在于先发制人,试看历代夺位之战,胜负只在半日之间。”
李坤见他岳父韦铉与甘思谋一致认为要尽早发动宫变,牙关一咬,沉声问:“诸位以为何时入宫为佳?明日乎?”
韦铉道:“此事不能缓,也不能过急,殿下这两日应忙于组建尚书省之事。让东宫造以为殿下热衷于尚书令这个百官之长,对我们的防备之心会稍稍松懈,然后我方迅雷一击,让对手措不及防,故而,兵围宫城之日,应在六月十八日为佳。”
李坚扫视书房中四人。右拳一握:“好,就在六月十八日。继勋你且去好生准备,注意莫要走漏了风声。”
谋定后,韦铉与皇甫继勋一道出皇城景王府回清溪坊,韦铉宅第在坊东,皇甫继勋在坊西,韦铉在府门前与皇甫继勋拱手作别,在两名小僮和两个小婢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