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  第119页

呢,二大娘和茉莉、荷花在屋里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我们就多等会儿。”芍药朝屋里瞧瞧,但是没挪动脚步,只是回身儿把留哥儿放在了草垫子上,让他去跟栓子和虎子一起玩儿。
  茉莉在屋里欢呼一声道:“找到了,我找到了!”不一会儿方氏母女三人才出了屋子。
  “你们几个偷偷摸摸的躲起来干啥去了?”祝大姐玩笑道,“该不会是在屋里悄悄吃独食儿了吧?”
  “别提了,还吃独食儿呢!”方氏气不打一处来,拉着荷花挽起袖子给祝大姐看,“大姐你瞧瞧,博凯把我们荷花的手腕子掐成这样!”
  “呀,这是怎么说的,咋还动气手了?”祝大姐瞧着荷花那纤细白皙的小腕子上几个红肿的指痕也直心疼,蹲下给她吹吹道,“到底咋回事,跟大姑说,大姑帮你骂他!”
  荷花把来龙去脉一说,祝大姐道:“桌上的面脂?我也用过啊,不也还是好好的,咋就她那么多事儿,用个面脂都能起疹子?”
  “对啊,上回大姐来家里,我也给大姐用了,这下可好了,总算是有个人给作证了!”方氏闻言忙点头道。
  “我跟你一起去大哥家一趟,别说这不是荷花的错,就算是,也用得着把孩子的手腕子掐成这样?大哥那两个儿子,真没一个像大哥的,全都是莽莽撞撞、冒冒失失的,大嫂还说送去学做生意,我看送去不跟客人打架就是好的!”
  到了祝老大家里,郎中已经在屋里给李氏诊脉了,博凯满脸阴沉地站在门口,见方氏和祝大姐过来,也不叫人,就直接没个好气儿的说:“荷花呢?不是说回家找方子去了,咋?心虚不敢来了啊?”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说话的?”祝大姐不乐意道,“见到我跟你二婶儿你也不知道叫人,你爹娘就教你的这种规矩啊?好歹也是读过那么多年书的,一点儿都不懂事儿呢?”
  “嘿,大姑,你还真别跟我提读书,我家忌讳这个,我娘那疹子还没好呢,再让你给气出别的毛病来,那可就不太好了。”博凯翻了翻眼睛道。
  “你……”祝大姐气得想抬手打人,被方氏拉住。
  “大姐,咱先进屋去看看是咋回事再说。”方氏拉着她往屋里去。
  郎中回头见他家来了女眷,忙道:“来得正好,烦劳这两位大姐帮忙看看,看病人的前心后背的地方有没有也起了疹子,还是说只有脸上。”
  李氏指着方氏道:“你出去,我用不着你帮我看。”
  方氏气得甩手出了门。
  几个人全都避了出去,祝大姐帮李氏解开衣裳一看,浑身上下都起了不少的疹子,看着十分的骇人,忍不住问道:“你这到底是咋整的,怎么还弄得满身都是疹子啊?”
  “都是荷花弄得那什么面脂,我若知道是荷花自己做的,我才不肯抹呢,谁知到如今弄成这样,还让我在村子里丢了一回脸……”李氏咬牙切齿地说道,“肯定都是她娘指使的……”
  “得了吧,你面脂连前心后背都抹了啊?”祝大姐本来在帮她系衣裳扣子,听了这话直接丢开手不管,转身出去告诉郎中道,“前心后背果然都有阵子,手臂、腿上面也都有,难道就因为面脂?那面脂我也擦过,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啊?”
  “面脂?什么面脂?”郎中莫名其妙的道,“刚才我问了祝大哥,他们昨个儿吃过河蟹,因为那蟹运到咱们这里已经早就不新鲜了,加之病人又吃的较多,而病人的身体原本并不适合吃蟹,所以才会这般的。”
  “……”祝大姐闻言和方氏面面相觑,她手里还捏着面脂的药方子,递给郎中看到:“喏,就是这个方子,我嫂子说是擦了这个,于是就开始起疹子了。”
  “这面脂的方子没什么问题,若是依法炮制也的确能出面脂,但是与病人的疹子并无关系。”郎中十分肯定地道。
  祝大姐闻言先是朝博凯狠狠瞪了一眼,自己又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最后扭头对祝老大道,“大哥,你好生管管家里吧,别一得空就恨不得长在地里,你又不是蜀黍,你还在地里扎根儿啊?管管你媳妇和儿子,博凯都这么大的人了,都该是成亲做爹的年纪了,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把荷花的手腕子捏的青紫,大嫂也还是一贯的只觉得别人不好,什么都是别人的错,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非要又哭又闹弄得跟什么似的,你是家里的老大,这样传出去不是要被人笑话咱们老祝家的?”
  “你不过是个被休回来没人要的,下不出蛋的鸡,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不是,我家男人是你大哥,不是你弟弟,上头还有爷和爹娘呢,用不中啊你来教训!”李氏在屋里炕上扯着脖子地厉声嚷道。
  祝大姐被气得浑身哆嗦,若不是靠着方氏怕是都站立不稳,刚想反唇相讥,就听郎中道:“病人如今发热,满嘴胡话,在这里继续说下去只会越发的僵持,还请两位先回吧,我给病人开两幅药先吃着。”
  祝大姐写过大夫,扭头瞧见祝老大还是蹲在一旁窝窝囊囊的样子,指着他道:“大哥,你就不能拿出点儿老爷们的样子来,我可真是对你……唉……”说不下去了转身出了屋门。
  方氏见状也跟着祝大姐出门,揽住她的胳膊道:“大姐今个儿是怎么了?从来没见你跟大哥说过狠话的,就算是心疼荷花,也不差非得跟大哥家里吵架才是。”
  “我就是看大哥那样子来气,平时在爹娘面前看见他好像听不错的,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他家倒好,男的内外都主,把个媳妇惯得跟养着娘似的,我看见了能不生气吗?”祝大姐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弟妹,你是不知道啊,前些天娘病倒那几日,咱们几个轮班照顾,每每到她的时候,娘都找各种借口拉着我先别走,我开始还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后来娘才私下跟我说,她当着娘的面儿说过许多不中听的话,虽然都是指桑骂槐的,但是娘听了以后心里难受啊!本来大哥就是个闷葫芦,被个媳妇管得死紧,娘哪里敢跟他说这些,不想让他们夫妻生间隙,毕竟不管怎么说,大嫂对大哥还是真心实意的,平时的衣服、吃死,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大哥,所以娘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自然少不得自己忍着,当时真是听得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我真是恨不得……”
  “大嫂平时瞧着不像这样的人啊,虽然她是势利了些,对公婆的孝顺她虽说不勤,但从来都不落在后面,怎么好端端的开始给娘甩脸色看啊?”方氏闻言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我哪里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好在如今是分了家,以后大不了我雇人伺候娘,可不受她的那些窝囊气了!”祝大姐抬手捋了半晌的胸口,这才算是缓过气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秋后事更忙

  方氏和祝大姐还没走出几步,后面就有人追出来喊道:“大姑,二婶儿,先别走,我爹晕过去了……”
  祝大姐再怎么嫌弃祝老大不争气,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听到这话哪里还顾得生气不生气,拔腿就往回跑,进屋就见郎中正半跪在地上掐祝老大的人中,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地说:“这是咋了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郎中顾不得说话,把祝老大掐醒又取了些不知什么药的给他嗅了嗅,这才扶着他起身儿给安置在炕上,叹了口气对祝大姐道:“祝大哥不要紧,只不过是一下子急火攻心厥过去了,有事的是祝大嫂子……”
  “她咋了?出疹子还能死人不成?”祝大姐有些半信半疑地说。
  “疹子虽然看着吓人,但其实并无大碍,现在要紧的是,病人如今肝气郁积,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如今肝脾虚弱,病情十分的危险,这种毛病到了后期,会造成病人的性情大变,神志不清,甚至有可能昏迷不醒,非常的棘手。”
  “性情大变……”祝大姐和方氏闻言面面相觑,李氏素来不过就是个爱打小算盘的,自己娘家条件好所有让她有些娇纵,但是有私心和娇纵也并不是什么大罪过,嘴上虽说不饶人但是也没有当真祸害过人,对家中长辈至少也维持着表面的孝顺也恭敬,但是最近听杨氏说她背后里说些难听的话,难不成竟是因为这病的缘故?
  “那、那这病该如何治呢?”祝大姐见自家大哥还是神情恍惚的样子,只得开口问道。
  “我建议你们还是带她进城去看看,这毛病我是当真无能为力的。”郎中倒是十分的恳切,也不避讳自己的短处,连诊金都推辞不要,只说,“你们尽快带她去城里的大医馆吧,不然拖下去只会越发的严重。”说罢就告辞了出去。
  博源在一旁都已经听得吓傻了,这会儿见郎中都说没办法离开了,才哇的一声哭出来,转身就要往李氏那屋跑。
  方氏眼明手快,一把把他搂住,任他怎么挣扎也不松手,捂着他的嘴道:“博源,乖,听婶子的话,不能跟你娘说,说了要让她难受的,你现在都在学里念书了,是大孩子了,你已经懂事了知道吗?这件事儿咱得瞒着你娘明白不?婶子这就让你二叔套车去给你娘请大夫,婶子先送你去学里好不好?等城里的大夫来了许就好了呢!乖……”
  连哄带拉的终于把博源弄走了,祝大姐留在这儿照顾家里,方氏去学里跟先生说了情况,请先生今天一定要看住博源,不能让他偷着跑回家,又叮嘱了博荣和博宁多照顾点儿,这才急匆匆地回家,见祝永鑫还在屋里坐着喝酒吃菜,上去抢过酒杯道:“还喝什么喝,赶紧的套车去城里,大嫂的病似乎不太好,我看她现在那样,满身的疹子……你还是去城里把郑大夫请过来吧!”
  祝永鑫听罢二话不说,套上外衣扎紧腰带就套车走了,荷花这才腾出功夫来问到底是咋回事,听了方氏的描述她心里就咯噔一下,若是照这么说,岂不是最后就要到肝昏迷什么的情况?这毛病在现代都是没什么特效方法的,更何况如今是在古代,那李氏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芍药在一旁已经开始默默地祈求菩萨保佑,茉莉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道:“这……我瞧着大娘平时都挺精神的,这、这咋一下子就说要不行了呢?”
  “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所以才让你爹赶紧去把郑大夫请来。”方氏叹气道,“你们也别出去瞎说,爷奶那边如今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郑大夫跟着赶来诊脉之后,得出的结论于村里郎中的大致无二,开了养肝排郁的方子,却也还是私下悄悄跟祝永鑫说,能熬到来年开春儿就算好了。
  “可、平时瞧着都挺好的,这咋一下子……”祝永鑫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其实早就有病根儿,只不过是都大意了没放在心上,如今,也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郑大夫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不放心小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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