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带着苏玟玟来到了二号审讯室。
谭尧坐在审讯室内，看着对面的那个看上去与名字有些不符，长得有些柔弱的男人开口说道：“连壮军，你应该知道我们把你请到这里来的原因。”
连壮军低着头不说话。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如果你现在不坦白的话，死刑是跑不了的。但你若能主动坦白的话，死刑就可能变成死缓，甚至变成无期，进去后表现好的话还能提早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想必你也懂，你也不想让你妻儿两个人在外面等你一辈子都等不到你吧。你现在坦白，至少可以给在外面等待的她们留有一丝希望。”谭尧说道。
现在他们虽然的确有很多线索指向连壮军，但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如果连壮军能主动开口的话可以省不少事，因此可以激一下他。
再加上连壮军跟前几起案子的凶手不一样，他不会变态到给警方找不痛快。激情杀人往往是自己都没想到的情况下犯下的案件，这种人的心理也较容易击溃，而击溃的方向自然就是他的家人。
不过他不承认罪行也没有关系。如果根据他们推测的，这两期杀人案的凶手都是
连壮军的话，那冰袋的存在告诉他们凶手是将尸块带到雨庄的。那这样的话，他车上说不定有遗留下血迹，在进审讯室前，技术大队的人已经去查了。
然而令谭尧没想到的是，连壮军突然的暴怒。
连壮军的愤怒让有些苍白的脸都泛起了红晕：“呵，儿子？妻子？我都不知道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是不是我亲儿子！我妻子的心里有没有我都不知道！天知道她到底给我戴了多少绿帽子！！”
谭尧眯起眼
不由得想到了郑明阳家里找到了一张他的毕业照，连壮军妻子的名字好像就在毕业照上，如此看来，郑明阳就可能是连壮军妻子的出轨对象。
随后开口问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你杀人了？”
“是……”谭尧的这个问题就像一根针，戳破了那暴怒的气球，让连壮军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他举起有些颤抖的双手缓缓说道，“我杀人了，我这双本是救死扶伤的手去杀人了……在我看到我最爱的女人和我最好的兄弟在打野战的时候，我气的都有些发懵，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老郑就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那徐司豪呢？”谭尧问道。
“他怀疑是我杀了老郑，劝我去自首。”连壮军惨淡的一笑，“但我不想坐牢，所以拒绝了。但他又说我不去自首的话就告发我，我头脑一热就也把他杀了。搞来搞去，你们警方还是找到了我，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老徐活着呢。”
“徐司豪是从哪里怀疑你是杀害郑明阳的？”谭尧问道，连壮军所说的这些他们都推测到了，但这点仍是他们所疑惑的。
“他发现那个行李箱不是他的了。”连壮军捂住脸沉闷的说道，“他说他的行李箱在拉杆上有个严重的磕碰，但我给他的那个上面却没有。”
在接下来的审讯中得知，二月底三家人决定一起要去雨庄的时候，在出发前一晚连壮军问徐司豪借了个行李箱，徐司豪就把自己的那个行李箱借给了他。
但在借完行李箱回家的路上，看到自己的妻子开车出门了，他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随后就发现了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的一幕。忍着怒气等两人野战完毕，妻子驱车离开的时候，他拿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趁郑明阳不注意的时候朝着他的脸狠狠砸去，随后就对着脑袋梦砸，等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郑明阳已经死了。
杀人的慌张让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但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人知道他，也不能让人从郑明阳的尸体查到他。
他想起他常在救急包里放着手术刀，所以他就将头颅砍了下来，塞到了一个被虫蛀开的一个树洞里，还挖了点土塞进去盖住了头发，以防有人发现。再想到第二天就要去雨庄，他就打算把尸体塞到行李箱里再抛到雨庄，离江丰市越远越好。
“我没想分尸的……但我车里只有那个行李箱能装人，不分尸的话就塞不进去……”连壮军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的杀害郑明阳的作案经过说了一遍，“我也知道杀人不对，但我也是个男人，根本无法
能忍受有人挖我墙脚……”
“那你还给徐司豪的行李箱是哪来的？”谭尧问道。
“卖二手的app上找到的。”连壮军自我嘲笑道，“也算我运气好买到了，不然肯定立刻就被发现了。”
“杀害徐司豪的经过再说说吧。”谭尧说道。
“不想回忆了。”连壮军摇了摇头道，“我最对不起的就应该是老徐了……你们警方应该也能推测出来吧……”
随后不论谭尧再怎么问都不愿意说了。
苏玟玟跟在谭尧后面走出审讯室，有些无奈道：“刚刚我们推测了半天，现在他基本都坦白了，我们岂不是白费那么多脑子了。”
“前几次那么多案子过来了，你应该知道。”谭尧说道，“我们想知道作案经过，要么我们警方自己推测，要么让凶手自己说。但我们不能确保每个凶手都会坦白自己的作案经过，所以之前的推测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好了，案子这算是结束了，比我想象的快了不少。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谭尧嘴角噙着笑，看向后面的少女问道。
“咳，这个不急。”苏玟玟尴尬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跟你说，你还记得我说，我曾经使用能力看到不少重要的线索吗？我觉得这个更重要一点。”
“行。”谭尧也知轻重，“正好你跟我说下你那个能力的具体情况，以后每次都要在我同意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好。”既然她选择坦白，自然就代表选择相信谭尧。但不论如何，她的确不会再轻易使用了，那个‘梦’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她有预感，再出现一次那种情况，她变成人格分裂是跑不了的了。
第49章
凶手坦白,技术大队在连壮军的车里也找到了郑明阳残留的血迹。
头颅也在连壮军告知的地点找到了。连壮军捡到的那把仓库钥匙随手扔了，现在也找不到了。
据他自己说，当初顺手捡了钥匙是为了时不时去仓库偷点货的。家里现在生意不好,他也知道仓库老板定下的取货时间，后门处还没有监控，如果能‘拿’到，可以省下不少成本。
连壮军的妻子知道自己丈夫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在看到她和郑明阳的野战后杀的人，直接晕了过去。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又或者两者都有。
虽然凶手抓捕归案，但孙队依然懊恼着没能拯救一条人命的事,当天下班后就拉着人去了健身房发泄。
苏玟玟和谭尧两人也回到了苏玟玟家，继续之前没结束的谈话。
窗外还透着初春的寒气,窗内却气氛温馨。
谭尧在厨房准备着碗筷,向在餐厅的苏玟玟问道：“你既然说,只能通过没有生命的物体使用能力，你上个案件怎么没有对那件红色连衣裙使用？”
苏玟玟拆着外卖袋,回答道：“那件连衣裙被血浸透了，血液也算有生命的一种,除非血液内的所有细胞死亡干涸，否则成为不了媒介。被血浸泡后,我没法把他们分离开，所以没法对连衣裙使用能力。”
谭尧若有所思，随后说道：“那说说后遗症的事,你之前昏睡那么久以及脑电波异常就是后遗症，所以你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造成的脑电波异常？还是单纯的使用能力后就会脑电波异常？除了昏睡有没有别的症状？”
苏玟玟打开外卖盒的手一顿,缓缓说道：“后遗症就是会有痛苦的回忆留在我脑海里，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这引起了我的脑电波异常。”
随后她将昏睡后在梦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这么久过来，她已经缓过来了，但去回忆的时候好似仍能体会那种感觉。
她不知道是不是以后每次使用能力之后都会这样。如果是的话，可见其影响之深远，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谭尧越听苏玟玟往下说，脸色越差：“以后别用了。”
在上一次短暂的交流中，苏玟玟并没有跟他说这么具体，所以那时候他只让她能别用就别用，但现在，他希望她一次都别再用了。
苏玟玟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想看不久前发生的事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不再过度使用就行。”
谭尧本想继续坚定地让她别用，但看到苏玟玟极为有主见的样子，只好说道：“风险其实还是很大的，说不定会有其它未知的副作用，我不想你出任何差错。”
苏玟玟无奈道：“以后看情况吧。”如果有真需要的时候，她肯定也还是会使用能力的，这没什么好讨论争执的。
她试着转移话题，开始聊她之前通过年丁使用的那枚炸弹看到的画面。她事无巨细地将储存在自己脑海里的画面描述给谭尧听，不想遗漏掉任何一点
可能有用的细节。
谭尧此刻变得目光炯炯：“所以，年丁的背后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犯罪组织存在？”
年丁拥有那么新型的炸弹本身就很有问题，他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在暗地里找到了渠道能购买炸弹。然而真相竟是这枚炸弹是由某个专门研究制作炸弹的某个地下组织研究出来并贩卖给年丁的。
可怕的是这个组织做的不仅仅是金钱生意，他们还做‘人命生意’。
苏玟玟：“至少从我在画面里看到的内容来看是这么一回事。”
谭尧沉默片刻，随后把盛好饭的碗和筷子递给她：“先吃吧，等吃完我打电话找负责这个事情的人去问问。”
随后两人便不再言语，看似专注的吃着饭，但两人都在暗自思索着什么，原本轻松的气氛因为这个问题变得有些凝重。
谭尧优先吃完，对苏玟玟说了两句便走到阳台打起了电话。
“喂？张老，上个案子我送您那去的新型炸弹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这样啊。那于组长在您边上吗？我想跟他了解下情况。”
“对，我想问问你们进展如何了。好，知道了……这毕竟是我之前负责的案子，后续自然还是要关心的……嗯，好，好。”
挂断电话，谭尧走了进来。
他回到餐桌前坐下说道：“你原来所在的拆单组的张组长负责研究那枚炸弹，现在已经确认全国境内在这次之前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枚与之相似的炸弹。其构造复杂、威力强大、防震防水……总之我们国家目前还没有这种。”
苏玟玟立刻抓住了谭尧话语里的关键词：“我们国家没有？那国外呢？”
谭尧一脸沉重：“这就是我要说的，现在这个事由一位姓于的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