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外伤并不严重后果。只是,当时为救她,强行使用了朱雀之火,伤到了根本,所以元气大伤,如今正躲在她袖子里休养生息。
她挑挑眉,面色不改,心想:“看来,只要是雄性,没有不怕这个的。虽说大学时候给小老鼠做过这种手术,可对真人下手,还是太血腥了点。不好,还是用上次对付老爹的方法吧。”
想到这,她笑嘻嘻地对莫无涯说:“莫师兄,你别担心,姑娘还不打算脏了自己的手。”
只可惜,她这嫣然一笑对莫无涯来说,简直如同牛头马面的狞笑一般,完全起不到安慰作用,反而让他越发心寒。
何微澜开始翻腾自己的储物袋。印象中,那药丸还剩了一些,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她翻东西的这段时间,莫无涯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她的手,生怕她下一刻拿出来个匕首什么的,那他可就彻底杯具了。
“好了,找到了。”她取出几枚药丸,塞了一颗到莫无涯嘴中。现在的莫无涯灵力全失,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反抗之力,被何微澜一阵猛拍,强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的什么?”莫无涯拍着胸口,干咳了几声。
“好东西!”
她神秘一笑,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不行,莫师兄乃是筑基修士,抵抗力比炼气期的修士要强上不少,稳妥起见,还是再吃几个比较好,哎呀,剩的也不多,都给你好了。”
最后,可怜的莫无涯被迫咽了七八颗下去。即便不知道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也明白这不会是好药,当下色厉内荏道:“贱人,日后老子一定要从你身上加倍讨还。”
何微澜冷眼看他,平平说道:“莫师兄看来是恨死我了,不过,姑娘既然做了就不怕你报复。对了,还有那一巴掌呢。”
说完,她扬起手,干净利落对着莫无涯的脸左右开弓,各打了七八下,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何微澜你这贱人!他日,老子一定要你不得好死。”被女人甩巴掌?!他从生下来就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自然怨恨至极。
何微澜却像没听见一样,扭头就走。
“丫头,我看你还不如杀了他,这小子留着也是后患。”无忘有些担忧。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现在下手,楚师兄还有叶奉之都在,杀了他如何隐瞒。况且,他背后还有元婴修士,杀了他只怕是后患无穷。”
“我想过了。这次回去,碍于他祖父面子,五道宗定不会过分处罚莫无涯,但是,他想翻身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而经此打击,
他若心智不坚,自然彻底毁了,即便他能闯过这一劫,想找我报复,至少也要等上几十上百年。到时候,我早已进阶金丹,他就是恨死我又能如何。”
何微澜傲然道。早在动手前,她就已经设想过可能的结果,绝非头脑发热之举。
“这推测固然不错,然以老夫的脾气,嘿嘿,自然是杀人灭口最是妥当。”无忘笑了两声。
何微澜低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理由,还有一点,大概我也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若是当时争执起来,杀了也便杀了,可如今要她杀一个已无还手之力的人,从心理上,她有些难以接受。
“何师妹把我支走,就为了还这几巴掌?”远远的,叶奉之的声音传了过来。
何微澜意兴阑珊,看也没看他一眼:“既然做了,自然也不怕人知道。叶师兄若是心疼自家表哥,应早点出来阻止才是。”
她早已猜出,叶奉之并未走远。而叶奉之与莫无涯不合已久,想来即使看见了也会当没看见。
“微澜此言差矣,表哥法力高深,哪里用得着我来救?”叶奉之看了眼地上的莫无涯。
莫无涯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他瞪着眼前这对狗男女:“叶奉之,你等着,回去之后我要告诉祖父,你见死不救。”
“表哥这话错了,何师妹又没杀你,要表弟我如何来救?”
叶奉之歪着脑袋,笑得一脸惬意。然后,面朝何微澜:“不过,微澜真不想动手?莫无涯虽是我表哥,但替天行道,乃我辈义不容辞之事。”
叶奉之笑得一脸阴寒。
何微澜凤眼圆瞪,心说:“想杀自家表哥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这人脸皮厚得跟你有一拼,无忘。”
“哼!丫头,这小子面热心冷,跟老夫可大不一样。”无忘不肯承认。
“嗯,我知道的。之前的事情也多谢你了,无忘。”何微澜此话说得郑重其事。当日无论结果如何,无忘却是没丢下她独自逃跑,这份情谊她牢牢记挂于心。
“嘿嘿。”无忘笑得很满足。
再说莫无涯,听了叶奉之的话,脸色剧变,原本肿得像馒头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叶奉之!你……你敢?!”
叶奉之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瞟了他一眼:“表哥早说过,奉之冷血无情,非我五道宗正派弟子。那奉之此举,不正合表哥先前之推测?”
他状似无辜。
莫无涯则气得浑身发抖,一想到他之前对叶奉之的所作所为,又是后悔又是恐惧,最后情急之下,竟当场晕过去了。
“咦?我说笑而已,表哥怎么当真了?”叶奉之大惊,复而又有所悟,“哦,是了,是师妹所下的药如今发作了吧?”
“你骗鬼吧,叶奉之,你还真是变态,能吧吓唬自家表哥到这种程度!”
“变态?”叶奉之不解。
“就是不正常。”何微澜没好气地说。这男人很危险,她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安全。
“呵呵,微澜这可就误会了,奉之最正常不过,要不,你可以亲自来验。”他朱唇一抿,最后一句仿佛调情一般,眼神充满蛊惑。
“哈,敬谢不敏。”何微澜闻言立刻退得远远的。
两人这番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没过多时,楚淮南就回来了。当他发现莫无涯满脸肿胀昏迷不醒之时,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何微澜。
“这秘境的虫蚁真是厉害呀!”何微澜一脸无辜,顾左右而言他。
楚淮南闻言一笑,其实内心深处,他对何微澜的行为双手赞同,所以自然也不会为蒙受私刑拷打的莫无涯申冤。
却听到叶奉之说:“对了,我还是找些药给他吃吧。”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一药丸,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塞进了莫无涯嘴中。
何微澜以眼神询问,叶奉之则摇头不语,回了她一个痞痞的笑容。
没过多时,莫无涯已幽幽转醒,随即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大叫:“何微澜,你给我吃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剩下原地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发出一阵爆笑。
这一天夜里,莫无涯至少上了七八次厕所……
最后,何微澜盯着叶奉之的脸看了半天,心想:“这男人明明一肚子坏水,偏偏脸上却永远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当真可怕。不过呢,他整莫无涯的举动倒很解气。”
叶奉之则嬉皮笑脸的说道:“微澜,看来你终于想清楚了,那我们就再续前缘如何?”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走到一旁,彻底不理他了。
叶奉之脸上含笑,心下却一片阴寒:“表哥,这东西可是当初你馈赠,今日奉之也是原物奉还。我倒要看看,祖父能为你做到何种地步?”
何微澜自然不知道,让她一直引为后患的莫无涯,却阴差阳错间被叶奉之给解决了。所以,从结果上看,背这黑锅她一点也不吃亏。
从那日起,莫无涯就开始了他暗无天日、苦不堪言、毫无人权的“奴隶”生涯。灵力被封,储物袋被没收,心狠手辣的魔女对他呼来喝去,平日里还要做下仆之事:打扫歇息场所,担当灵兽诱饵等等。
而只要莫无涯的脸上敢稍稍露出不满,何微澜就立刻把手里的匕首一亮。
见莫无涯如临大敌,畏惧如虎的样子,楚淮南是一头雾水,一旁的叶奉之则大笑出声,只看笑话。
于是,三人一“奴”,再加一鸦,正式拉开了快乐的秘境生活。
☆、叶奉之番外
从来到五道宗的第一天起,叶奉之就明白,自己跟其他弟子不一样。
他是风属异灵根,拥有绝佳的修仙潜质,外祖父又是修仙大派的元婴修士,原本他该是一个自幼备受宠爱的翩翩少年郎。可是,他比别人还多了一样东西――出身魔道的父亲。
母亲当初叛逆离家,不惜与外祖父断绝父女之情,也要执意与一魔道中人相恋并结为道侣。谁曾想那人却是个薄情郎君,不过十载,就情淡爱驰。于是,倔强的母亲带着年仅四岁的他离开了丈夫,独自来到世俗生活。
那时的他年纪尚幼,记不清楚太具体的事情,只记得他们母子二人的生活虽然单调却并不清苦。平日,有一个温柔的大娘为他煮饭,照顾他穿衣,打扫屋子。而他很早就注意到,他的母亲与邻居那些忙里忙外的大婶婆娘不一样,她美丽精致,沉默忧郁。
心情好时,他的母亲会疼爱地把他抱在怀里,告诉他,自己和周围的凡人不一样,他们是修仙之人,长大后他也是如此,将会成为一名法术高强的修士。心情不好时,则会用一种令人恐惧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每当到了那个时候,他都恨不得能立刻逃出家门,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懂事后的他每每回想起自己的母亲,不免在心头冷笑。明明也是一个筑基修士,却为情所困郁郁不得善终。
三年之后,她的母亲即撒手人寰,当外祖父找到他们母子的时候,只来得及见女儿的最后一面。
满头银发刚正不阿的外祖父,第一次见面时,他只感觉到自己手足发软,半点也不敢动弹。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元婴修士的强大灵压所致。
元婴期修士,自从明白这称号所代表的意义,他就渴望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这样的修士。
彼时,外祖父曾是他最崇拜的人。年幼无知的他,有时对母亲的去世还抱着一种隐隐的庆幸,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见到外祖父,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
不会有人在狠狠地打过他之后,再温柔的为他上药,那如死水一般充满压抑的日子,一去不返。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外祖父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欢喜着他的存在。进入五道宗后,虽专门安排了人来照顾他,对他却是不闻不问,一年也见不上几面。
直到9岁那年,照顾他的那名五道宗弟子,查出他是风属异灵根之后,叶奉之才重新进入了外祖父的视线当中。
为了赢得外祖父的专注目光,他近乎自虐地刻苦修炼。天资虽好,却从不敢松懈半分。别人玩乐的时间,偷懒的时间,他则把自己关进阴暗不见天日的修炼室中,日复一日,重复着枯燥又无趣的打坐。
叶奉之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