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床上有男人这么个事实给了她勇气。先吹了灯,她猫着腰飞跑到了门外,颜想猛地打开房门,外面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她吓了一跳,不由得尖着嗓子喊了起来,沈少君一下跳下床:“怎么了?”
颜想关好房门,一头撞进他赤-裸着胸膛:“外面有人!刚才一直窗户外面吓死我了!”|
不大一会儿,清风和清月也跑了过来敲门,她抚着心口说没事,叫他们回去睡了。少君穿好衣服外面转了一圈,也并未发现有什么特殊情况,能有谁会窥探人家闺房之事呢?只是颜想一口咬定她真看见了个男人,他没有理由怀疑。
找寻了一圈毫无线索,颜想因为惊疑一直睡不着,等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睡得很沉,连日来身心疲惫,伏男人怀里莫名安心。
她想她还是需要一个依靠,而不是挣很多钱,然后看着家人花掉,自己一边孤独到老。揉着眼睛坐起来,很显然已经日上三竿。
窗外日头正浓,颜想起来穿衣洗漱一番,赶紧到前面忙活。她走得很急,却后角门处愣住了,门口能看见沈少君正前面给客人讲解玉石种类。
他一身白衣,谈笑风生间显风雅之态。
清风见了她迎了上来:“掌柜,吃饭了么?”
她眼里只有那个男人:“少君!”
沈少君回头,对她笑:“我还等着你,一直没吃东西呢!”
颜想忽然就软了心……
他一直店里,两个人忙到过午,店里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少君冷眼看着苏少遥走进,只悠闲地喝茶。
她迎上前去:“苏公子你怎么来了?”
他拿过身后仆从手上锦盒,高举前:“不知颜掌柜是否还记得这件东西?”
当然记得,才这么一天功夫,她眯眼笑道:“当然,苏公子是要打磨成形吗?”
男人打开折扇,柔声道:“我妹妹想要两个小挂件,可惜这玉品了,不知掌柜可有什么办法两全其美?”
颜想拿起来掌心端详端详,苏少遥走到桌前径自坐下,少君冷冷地盯着他,他还之一笑,随即别开脸,两个人都看向女人。
她正仔细拿着尺子测量玉器大小和方圆。
“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少遥以扇遮面,掩口道:“你未婚妻市侩得很嘛,完全不是我口味。”
“嗤……”沈少君嗤笑出声:“我未婚妻,需要迎合你口味么?”
“别这样啊,”男人一双桃花目回眸对着他笑:“二哥说笑呢吧?咱们是兄弟,你未婚妻就是我的吧?”
“苏少遥!”少君怒视于他:“我沈家没有你这个儿子儿,记住了!”
“好好好,”笑意依旧:“那就各凭本事。”
说着他起身走到颜想身边,状似很为难地看着她手中玉:“很难割舍是吧?”
颜想将尺带还给清风,将玉器还给他手上:“不难,就看苏公子想要什么东西了?小姐想要挂件完全能从上面舍下来。”
她回身拿出注解图来,细心地一一点给他看:“这些都能磨,你看看你想要什么样?既然少璃答应了,我尽力而为。”
苏少遥暗道好大口气!
京中有名玉匠他都问过,大物件可以打磨,小挂件根本舍不下来,糟蹋东西。
既要大,又要小,看她怎么当空剜下来。
他假意挑选了两页,颜想叫清风上茶招待他,自己上楼准备工具。她与别玉匠不同,这是她穿越之后秘密,早不发达时候,就铁匠那里做了切、磋、琢、磨等物件。
这也是她保底东西,是别人达不到一个高度。
刚才仔细看相看了,这玉器上好,解料之后,能有些余地。
苏少遥放下图本样图,拿着笔来纸上画下一副白鹤嬉水图来,中间多是镂空图案,清风惊讶地呀了一声,少君过来查看。
他却挥扇对颜想笑道:“掌柜给个时日,我好过来取。”
少君不悦地盯着样图:“等等,你确定京中能有这么精巧玉匠?”
颜想从楼上下来,拿起他画看了半晌,就他一副你做不出来吧模样当中点头应下:“好!两只都做成这样?”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女人,下意识点头。
她想了下,扬眉笑道:“一个月吧,中间空处太多,解料需要写时日,也就一个月时间,东西也不用你过来取,到时候叫清风给苏府送过去。剩下玉料就做点小玩物,权当送给妙语小姐了。”
沈少君抓住她手:“想想……|”
她坦然笑笑,用稍安勿躁地目光盯着他:“没事,我上楼清点了下工具,应该能做。”
苏少遥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一见少君担忧模样不由笑道:“若是不成不用勉强。”
颜想不是不知道他来则不善,她多宝县就是靠这一行起家,少君握着她手微微叹了口气。反握了一下,她对着少遥笑靥如花:“想京城站住脚,就不能被人砸了场子不是?”
他也只能一扇打手上:“好,颜掌柜痛快!”
9共妻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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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送走苏少遥,颜想拿了玉器上了二楼,楼上单独有一间她屋子,平日都是锁着,她打开窗户,一边架子上面扫了一眼工具,将玉器放了案子上面。
少君跟了进来:“他故意刁难,你为什么答应他?”
她拿着尺子只瞥了一眼他:“我也需要一鸣惊人,就叫你们看看我吃饭手腕,可不想一出门就让人家指着鼻子说我:看,那就是沈家那个白吃饱!”
他好笑地看着她,背后抱住她腰身,也许是这两次欢-*缘故,颜想也不那么抗拒他亲密接触了。她放好玉器,有一点擦拳磨掌感觉,眼底都是笑意:“好久不做了,真很期待呢!”
男人下颌就抵她肩膀上面,他想起两个人初遇时候,忍不住笑:“是,我相信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你毫无家底竟然拿着自己磨两块玉骗我。”
颜想当然记得,他是她第一个买主,后来也是他与她合作,才有了她一切。她挣了多少银子了?已经不记得了……
开始时候,她想挣到伍佰银,想这样一家人就能温饱还能好好供弟弟们上学。后来一千,两千,上万,总也剩不下。都知道她对外抠门,说她是铁公鸡,可那是因为了什么才变成那样呢?
沈家都道她贪财,少君亲吻着她脸,她忽然黯然,唯一对不起,只有他。
一手按他手上,她微微叹了口气。
有什么办法,她给不了他想要那种刻骨铭心感情,也给不了完整自己。
少君也知道她需要安静空间,只摩挲了一会儿,就下楼去忙了。这是两块上好白玉,难得是这两块形状都很相像,从大小质地来看,都十分接近。
苏少遥远画画得不错,颜想拿着炭笔按照他画轻轻画纸上面临摹,等娴熟了才能再白玉上面形象得画出来。
划活是非常重要一环,雕玉是一种非常繁琐工艺,从一块璞玉,到做成一件玉器,相看成了之后就要一点不差划出活来。
她一个下午都练习临摹,到了晚上还不甚满意,只好放下。
清风一向会做菜,颜想和沈少君与他兄弟两个一起用了饭,睡前她们又故意早早吹了灯火,可窗外再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情况,就这么过了两天她也就忘记了。
苏少遥没再来过,倒是他家妙语小姐来过一次,沈少君冷眼看着颜想招待她,回头跟她说了苏沈两家事情。
原来那苏家少遥,真与他们是同母异父兄弟,沈父是独子,他为夫人背弃伤得不轻,就和离之后抑郁离世。之前沈家有一门亲事,就是当朝紫玉公主,这个人颜想见过。沈少卿与紫玉公主也算青梅竹马,两个人感情很好,苏家子就是沈家家丑,苏少遥就非要争这门亲事,后来两败俱伤,公主两门亲事都要,他们娘亲本来就是公主姑姑,她直斥她贪心不足,两家同时退了婚事,这件事闹到了皇帝面前,还曾轰动一时。
共妻,讲究就是家庭和睦。苏沈两家本来就有仇,想要和睦相处那都是不可能事情。沈少君说苏少遥就是故意搅局,他早前紫玉公主那件事情上面,就是一副想与沈少卿一争到底模样,可解除婚事时候也毫不犹豫。
她没敢与少君说是少璃故意带她去见了苏少遥,少卿曾提醒过她,那小子不怀好意。想必是盼着她出点什么事情,好点跟沈家解除婚事。
颜想也未放心上,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沈少卿可以全权代替她做任何决定,她懒得想那么多事情,只管一眼闭到底,其余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宝之琳一连住了五天,才满意将玉器画好,沈少君一直和她住一起没回沈家,这几日也是帮着她打理事情,给她腾出多时间用来雕玉。
都说秋老虎凶猛,这几日是真凉了下来。
天气阴沉沉,乌云当中闪着雷电,黑暗当中又带着些许白光。
男人柜前查着账,宝之琳生意是不好也不坏,京城里不缺这样玉器小店,也就起初大哥给撑了场子,挣了一笔,之后就时好时坏。
她确需要一个出手夺人机会,正看得出神,忽听嗤笑一声。
回头,少璃抱臂倚门口,瞪眼对着他一脸愤愤不平之色:“二哥,你不打算回家了吗?”
沈少君笑:“你怎么来了?”
少年走进店内,四处张望了下:“颜想呢?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
他挑眉:“你懂什么?她自然是有她好。”
男人眼角都是笑意,少璃一把摔了撩起袍角,一旁清风送上清茶,眼一抬就过去了。
楼下坐了一会儿,也没瞧见她出现,忍不住又问了,少君这才对他说了苏少遥事,他一脸防备与气愤,沈少璃一听就知道颜想没跟他提及自己故意。
低了眼帘,到底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