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他弄的。”
荷兰妹妹盯着他手里那纸条一会儿,接过来了。“不过,总得让我给她买身儿衣服穿吧,让她这样在外面走,你们忍心?”
嘿,他们还真忍得下心!
不过,忍心是一回事儿,让个女的赤着条腿又不穿鞋街上走是影响不好。荷兰妹妹去对面武广给她买衣服了。车里,四个大男人依然跟她大眼瞪小眼。
“玄德兄,你跟曹贼―――咳,剪不断理还乱哇。”
她还没完,真是“看上”“玄德兄”了吧,就是不放手!
“夏侯霸是夏侯渊的儿子,曹贼是他姨夫。夏侯霸的妹妹又嫁给了张飞,”她这时候看看关军,搞得关军堵得慌,老子像张飞?“张飞是他妹夫。他妹生的女儿又嫁给了你儿子刘禅,他又是刘禅的舅舅。所以,曹贼是刘禅的舅老爷。所以,你就是曹贼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
张宁、关军、崔卫平叹服啊!这小娘儿们咋史学知识如此丰厚?
三个不学无术的,一下被唬了。他们不知道这其中有史学,大多也是野史撒。高犰同志正儿八经也是武大历史系毕业,不过,痴迷野史。因此,这孩子实在也活得错乱,一“间歇性失忆”就掉进自己编制的“杂学野史”中出不来了!由此,荷兰妹妹也发现了规律,她的“野史幻想”还是有编年体的,很有脉络,不过,这次有点意外,怎么一下飞奔至三国了?上次不还在周王朝吗,她那时候一本正经地告诉荷兰妹妹,“周王朝时期,后妃大姨妈来了不能行 房,就用红笔在两颊涂上两道儿,据说这是涂腮红的由来。”
荷兰妹妹闷笑。高太尉不知道她“间歇性失忆”陷入“野史幻想”中时,十分之低俗下 流,研究的大半都是床事情事,委实彪悍。
郑井不似那三位,人家正经也是国防大学毕业,看得出这小娘子有点野路数。
他突然抬起手搭在她的肩头,拇指磨了磨她肩头军装的肩章星星,“你昨天临幸谁了?”声音不大,低沉,又有点往上飘儿。――微笑。
靠,张、关、崔三少更佩服郑井上校,神经病都能被他狠抓痛脚!你看,这一问,傻子又傻了。终于闭嘴了。
不过,本初兄依然紧抓着玄德兄的袖口。完了,这阵势,是不把玄德兄“拉回”平原城不罢休哇!
荷兰妹妹按照女文青的风范买回一套,从头到脚。发票塞进衣服里,等神经病醒了要付帐的,这叫亲兄弟明算账。
荷兰妹妹在车内给她穿衣服。四个大男人站在吉普车外抽烟。
“这女的要缠上小龚公子,有得瞧,嘿嘿。”崔卫平坏笑。
“你指那神经的还是那荷兰妹妹?”张宁吸了口烟,眼睛里没好货,
“荷兰妹妹呗,搞不赢,就放神经的去咬,小龚公子摊上这两位―――估计也难搞。”
“你们说,那神经的为什么非要喝蜂蜜水儿啊,”关军想不过问,
“哟,你还纠结这问题啊―――”正闲聊着,那边,荷兰妹妹牵着神经病下车了。一手牵着她,一手把军装走过来要递给他们,却没想―――就这一下,“波澜壮阔”的一幕发生了!
穿戴整齐的神经病一见到郑井松开荷兰妹妹就朝他跑过来,在他身后就抱住他的腰,难分难解,“玄德兄,你跟我回平原城呀。”
中山公园门口咧,
大街上咧,
人来人往咧,
一个女的这样抱住一个男的,没什么的,关键是,男的穿着军装,英挺帅气,很叫人流口水,女的又zhe,
赏心悦目撒!
再有,男的旁边站着的,也都是漂亮军装哥,还有个姑娘,漂亮的小嘴巴简直长成了“O”瞪着这一幕!
拈酸吃醋事件?又具有悬疑性咧!怎得不引得旁人侧目!
郑井一手还夹着烟,一手捏着她的手腕,扭头低说,“你还真会作死。”
荷兰妹妹收起了嘴巴,已经摸着下巴开始围着他们转咯,连连点头,“看来,她总说,袁绍和曹CAO 有JIAN情,这是在实践咧。”
“诶!她别是装,看上郑少了?”张宁讥诮地说。关、崔二人眼中戏谑。郑少平淡,更内里,冷漠。
他们这类人,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也就不甚珍惜了。
谁知,荷兰妹妹到悲伤地睨了张宁一眼,“你别这么说她,她才死了妈妈。”说着,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黑袖章走过去,拉开她环着郑井腰身的一只胳膊,给她套了上去。―――
场面更叫人诡谲不已鸟!
同志们被那句“她才死了妈妈”一搞,眼里啥讥诮哇戏谑啊冷漠啊,一下全冲淡了,――这难道是丧母之痛引发的“极悲综合症”?
郑井又稍稍回头,那只框上黑袖章的胳膊又环住了他的腰身,她盈盈的眼睛还是贼亮贼亮的,不过,却叫郑少突然有了些异样――――异样的名字叫怜惜―――
正文 9
这女的长得不怎么样,可是,鼻子嘴巴眼睛下巴这么一组合,特别是那股子不着调看上去蔫坏捏上去又傻啦吧唧的天外飞仙样儿,挺逗又挺粘人的。
荷兰妹妹在拉她的胳膊,“本初啊,曹孟德不是好东西,这刘玄德也不厚道啊,快快与其割袍断义,永不来在!”
“胡说!玄德兄还是个好东西的。他一生最大的本事就是哭,他的哭声能使人肝肠寸断。但经过练习,他的最过人之处还是能将哭与笑转变得不留痕迹。他哭,能让听的人怀疑自己的亲人刚刚遭遇了不幸,但当你正自怨自艾,跟着他流泪,却会发现他脸上已经变成了笑容。盯着玄德兄的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在后面抱着你的腰,脖子还勾着看你的脸,她一脸谄媚,估计是想看你又哭又笑。
郑井百样人见过,独独这样有文化的神经病遭遇得少。是觉得她逗,也是感觉到有点怜惜之意,可不足以再花时间跟她消磨下去了。使了点劲儿甩开她,郑少干脆利落上了车,三虎将随即跟随,不再浪费一点时间,吉普车绝尘而去。
荷兰妹妹拉着失神加失望的高太尉,点了下她额顶的大包,“本初,先去疗伤吧,要不穿顶流脓鸟。”啐了把那吉普车的背影,向同济医院走去。
经过喝蜂蜜水儿、拈脓包擦药水、又在医院临时床铺上小憩半会儿。荷兰妹妹发现高太尉这次的“间歇性失忆”非比寻常!
首先,时间延长鸟!
原来两个小时左右就能恢复过来,这次,一搞都到下午了,还云里雾里呢!
再,“野史幻想”系统性的编年体也极其杂乱无章,小憩起来后,高太尉又神游至隋唐天下。
“杨坚的老婆独孤氏真是个悍妇!管他老公都到了变态。不许随便碰女人。找的宫女各个五大三粗跟如花一样。只一次杨先生跟尉迟氏搞,被独孤氏发现鸟,居然挨了一顿臭骂。杨坚心中郁闷,发泄的手法实在搞笑―――在山中狂奔二十里,完成这个马拉松后蹲在石头上哭!”
“布衣轩”里,点了四盘精致小菜。荷兰妹妹坐这头,手里拿着笔,边听那头滴高太尉八卦野史,边奋笔疾书至她的小牛皮笔记本上。时而点头,低沉一句,“发病期延长,八卦角度偏小市民―――”
巧了吧,四位爷巡视完二炮指挥学院,被领导们招待也是来这家“布衣轩”用餐。一进门,张宁就见到额头上顶着个大白纱布的高太尉边喝汤边高谈阔论般洋洋洒洒哇。“那,那不是―――”
连郑井都愣了下,这是什么缘分?
四位爷都没想再去招惹,不过,荷兰妹妹眼睛尖呐,拿着筷子朝正要上楼的一班高 官们直指,“那个,那个玄德兄!”
要都不看她们,也翻不起什么浪鸟,关键是,关军同志没忍住,又瞟过去一眼,正好被荷兰妹妹揪住,荷兰妹妹见他们想跑不认账的模样,拍案而起,
“诶!当兵的!吃完抹净了就想跑啊!我马上去给她做处 女鉴定!!”筷子直指高太尉!
高太尉咧,扭头,大纱布几乎遮住了半边眼,看得见的小眼睛还是贼亮贼亮滴,不过,已然没有了刚才初遇玄德兄的黏糊劲儿,反而瞧热闹小市民样儿。
“布衣轩”上层包房,下层大厅,等级森严。此时荷兰妹妹一声怒吼“做处 女鉴定!”引得下层大厅桌桌百姓闻声兴致高昂!用餐还有戏看,何等划算?“唰唰唰”,“殷切”+“仇富”+“仇权”+“仇贵”的眼光全看向了正在上楼的军装大员们!
场面很难堪,二炮的领导们很尴尬:这些中央滴太子爷们鬼搞鬼搞也连累鸟我们这些好官本分人―――
不面对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张宁走了过去,沉着脸,
“你说话小心点儿,不是给你个电话号码了吗,你找那孙子呀!”纯正的京腔京调,纯正的八旗风范:老子很不爽!
荷兰妹妹艺高人胆大,学着他,
“你他 妈给个空号,跟谁这装大爷呢!”京味京范儿,还是天桥附近滴。
张宁很不耐烦,掏出手机,打过去,果然,“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王处!龚晓跃电话现在多少!”张宁隔空朝那边喊,也不顾及啥鸟,
只见被喊到滴“王处”同志赶忙屁颠屁颠滴跑过来,“晓跃的电话是――”报了一串儿,结果,和张宁的一模一样。
这下好,倒叫荷兰妹妹更是捏着个鸡毛当鸟令箭,那双筷子还是指了指高太尉,气吞山河般,
“你 们 搞 得 可 不 是 个 普 通 人,她 爸 爸 武 大 一 支 笔,不 告 得 你 们 车 毁 人 亡!!”
张宁气死了,气死了!再漂亮的妞儿,一旦“无理取闹”起来,都是粪土!
“你他 妈别嚣张!让他告!老子们今天做了好事儿还这样被扣一盆狗 屎――”
郑少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微笑看向王处,“麻烦您帮忙找一下龚晓跃,叫他来这儿。”
这位才是真正要“谨遵口谕”的主儿!
王处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