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  第179页

这两个是――”龚晓跃负责对外联络,有必要知道伤者的基本情况。





  随同的志武都吓了一跳,不过,他晓得晓跃的心思,高什么那可是晓跃心尖尖儿上的,只不过,高狳?是高犰的谁么?


  哪里又知道,

  龚少把“犰狳”可是研究个透!这玩意儿是个啥东西,生活习性,《山海经》里怎么说――――特别是这个“犰”字,那可是每日要想上好多遍的字,叠在一起,每日要默默念上多少――

  龚少忙往上走,甚至小跑,

  “人怎么样!伤哪儿了,救得怎么样!”

  郑言,志武跟着他快步走,

  龚少慌得冒冷汗了。

  咳,说实话,不是龚少怕伤着的人怎么样了,

  而是,

  怕伤着的人一怎么样,她,怎么活?

  她,活不了,

  我,怎么活!!

  (“第三部写到这里,我们看的已经没有感觉了, 看文只是一种习惯了”“这文化怎么看都是恶趣味,怎么还这么高点击率?”“作者这么写,是不是心理有病?”―――好了,不多说了,总之看了确实很不好受。所以,这里还是拜请转载的大人们手下留情,如果您真的爱护我,请停止转载《高老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和咱兴趣相投,对我宽容。以前的文也看到过类似的评论,可毕竟是在文完结后,心里那个时候特别难过,因为也觉得委屈,明明写了那么多“慎入”“看文说明”?现在,《高老庄》还在连载,难道等写完了又招来一些骂声?这叫我情何以堪,这并不是我写文的初衷啊。咳――――也感谢把这些评论转给我看的大人们,谢谢你们对我的爱护和珍惜。谢谢谢谢。)


64
龚晓跃军装外套扣子全解,双手叉在腰下,就站在手术室外微抬头望着那手术灯,眉头紧蹙,神情沉郁。

  进去快五个小时了,真是等得人心焦。

  旁人见到龚爷这样,当然纳闷儿,这比他老子动手术还紧张,龚爷何时如此“爱国爱民”了?

  “晓跃。”

  领导们都来了。

  龚少过来有礼地一个一个握了手,有驻港部队的、外交部的、港府的。

  “伤者情况怎么样,”政委王汝凯扶着他的胳膊单独走过来几步问,

  “手术快五个小时了,男伤者在头部,情况比较严重,女伤者,”晓跃停顿了下,“心脏受损,情况不容乐观。”

  王汝凯看他一眼,

  “晓跃,你是不是认得这个女伤者?”这话声音问得低。

  一个队伍养一位爷,难呐!虽说龚爷自来港,本分,甚至说得力。可,这位爷无法无天那可是“声名远播”,就怕他一个不自在搞得一弯子人都吃不了兜着走。这位老总的独子,王汝凯可是真捧在手心儿里对待着,来之间就听说“晓跃特别在乎女伤者”,自然要多关切关切。

  “她是―――”

  正说着,突然门口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晓跃这一抬头看过去,――心都要停在那里了!

  高教授牵着女儿走进来,眼里绝不掩饰焦急。

  就见外交部翻译处的一个副处张世波赶忙迎了上去,“高教授,您别着急,小狳还在手术――”

  “情况到底怎么样!”

  一听女儿还在手术,高教授心一窒,不觉牵着犰犰的手一紧!

  犰犰立即感受到爸爸的压力,真的由心升起一股害怕,犰犰竟然瑟缩地向爸爸靠了靠―――这一靠,高教授立马会过来,犰犰!――连忙转过头,这一看,高教授心都要挖个洞!

  卓璇快走的那一会儿,犰犰也是这样,满脸的瑟缩,惊弱得仿佛谁都能将她带走,――高教授心痛难当,万一囡囡有个三长两短,犰犰又―――两次!两次生离死别!没有人再受得了―――

  高教授转过身,眼睛已经通红,双手拢了拢犰犰的大衣。就算是深夜,香港温度也没有那样低,可犰犰脱不了大衣,她好像很冷―――

  “犰犰,听话,让张叔叔带你去别的地方休息一下好不好,――子龙?主席还等着你写大字呢,――子龙,子龙?――”

  可,不管你怎么喊她,犰犰就是那么抓着你的手腕也不松开,直摇头。

  犰犰在哭,就算她糊里糊涂的,可也知道要经历什么了么?―――这叫高教授该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高教授无法,紧紧握着女儿的手,转了个身。犰犰像只离不开爸爸的小熊紧紧抱在爸爸身后。

  “情况怎么样,”极力稳住情绪,又问了一遍,

  “心脏,主要是心脏受损,可能要做移植。”

  这叫高教授情何以堪。

  卓璇就是心外科的权威,在她手上,成功了多少例心脏移植手术!“双腔心脏移植法”是她的首创。卓璇生前最后一个研究项目,就是和斯坦福大学的医学家们联合研究“不开胸心脏移植手术”。尤记当时她还跟犰犰囡囡解释她的手术原理:将要移植的心脏压缩成一个类似铅笔大小的管子,然后把它粘在一根长软管的尾部,最后将这根软管放置在患者腿部的动脉血管中,通过外力推动软管向心脏方向移动,到达已经坏死的心脏旁边,找好位置后,再把移植的心脏松开让它膨胀起来。―――当时,卓璇说得如何沉迷专注,她的两个女儿听得又是如何着迷惊叹―――

  可,现下,

  她已经走了,

  她的小女儿却躺在手术台上,等待着心脏移植――

  饶是再坚强的男人,妻子离世,女儿命在旦夕处在这一刻,―――多么心酸―――

  正说着,手术室门突然被打开!走出来一组医生,手术服手套都没脱,上面还都是血。

  一出来,领头的那位医生摇了摇头,“不行了,家属来了没有,去见最后一面吧。”

  高教授那时候都感到自己摇摇欲坠!张世波赶忙扶住了他,“不是小狳!不是小狳!是―――”张世波还是沉痛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要走了的,也是他们的同事啊。

  接着,突然就听见那边的一声嚎啕,“儿子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

  “妈!妈!”

  另一位伤者陈伯来的妹妹哭着扶着哭晕下去的母亲弯下腰去,一旁,悲痛的人们纷纷上去扶手,乱成一团!


  凄厉的哭声,

  沉痛的悲伤,

  这些突然如重铅压心!――犰犰,最后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高教授突然明显感觉到犰犰松了手,身子,往下坠―――

  “犰犰!!”

  犰犰像道无依的芦苇,尽管穿着厚重的大衣,却依然显得那样轻飘,滑了下去―――

  “妈妈,妈妈,妈妈―――”

  高教授再也忍不住,这一辈子的泪都是为他心爱的女儿在流啊――

  犰犰好像迷失了,

  她哭得那样痛苦,好像人突然就没了意识一般,双手虚握着抬在胸前,不停地抖,眼睛闭着,口里只不停地喊“妈妈妈妈”,那眼泪啊――

  她妈妈走的那一瞬,她就是这样,好像,那一刻,妈妈多么多么不舍,想把她最心爱的犰犰也带走――

  高教授哭着都不敢去抱自己的女儿!手虚抬着,犰犰脆弱的,仿佛你一碰,就灰飞烟灭了――太伤心,太伤心――

  “犰犰!!”

  其实,犰犰往下坠的那一刻,是同时响起两道惊痛喊她的声音,

  龚晓跃已经惊惧跑了过来!!

  晓跃的心都被她掏空了。

  何时见过犰犰这样的痛苦?

  何时,见过犰犰这样的伤心―――一瞬,龚晓跃甚至有种跪地痛哭乞求的冲动,乞求老天爷别再折磨她,别再让她这样伤心,犰犰受不住,她受不住!

  晓跃也哭了,

  也许,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流泪,

  这就是为着心爱的,感同身受,

  她哭,也想跟着她哭;她笑,也会跟着她笑;她难过,你恨不得她把所有的难过都给自己,别叫她这样难过,这样难过―――

  晓跃过去跪着轻轻抱起犰犰,唇,抵着她的额头不住摩 挲,

  高教授完全不看他,只看着自己的犰犰,犰犰还在喊妈妈――一声,一声,再挖他的心!

  这孩子一小没有个健康的身体,糊里糊涂,神里神经,家境再好又如何,亲人帮不了她,但凡能让她快乐,家人愿意倾其所有,可是,还是做不好,总有一天要离开她。这孩子重情,平日里跟家人磨来磨去,可是犰犰懂事啊,小时候她在日记里写:我要有个好脑袋就好了,不乱发脾气,听话,好好上学,该多好―――能给她都给她了,可,还是没做好―――

  “高叔叔,犰犰这样―――我来照顾她吧,您要坚持住,高狳还在手术室里。”

  晓跃的泪水还挂在脸庞上,这是一个男人多么心疼的眼泪啊。要知道,这一幕,对旁人是多大的冲击!!

  这个穿着军大衣着装怪异的短发女人是谁?竟叫龚晓跃失控若此!

  高教授一听,从撕心裂肺的迷障中稍缓了过来,这才看清龚晓跃。

  虚抬着的手始终没有去抱女儿,

  他站了起来,朝龚晓跃点了点头,“你带她去个安静的地方,别哄她,让她哭,犰犰哭累了会睡过去的,不过,我估计会昏迷一段时间,你再给她擦擦脸,用棉签沾水给她润润口,别灌她喝水,犰犰会呛着――”

  可想,这该是如何的娇养着啊,

  龚少一字一句全刻在心里般,郑重点头。

  这个东西疯,这个东西傻,这个东西有时候野得恨不得叫你掐死她!

  可是,

  这个东西是最心爱的,最骨头连着筋,一折,疼去一条命的,

  注定,娇养她一辈子!




65

晓跃多么想她啊!

  这场景说起来有点好笑。

  神经病撑不住刺激陷入痛苦,“妈妈妈妈”得喊。

  晓跃脱了军装外套把她抱进洗手间全身洗得干干净净,自己到弄得一身水,却,仿佛毫无知觉。

  干干净净的神经病像只小虾米蜷在床上,还在哭泣,喊“妈妈”。―――晓跃就这么军装衬衣、裤子上都是水的,痴不痴傻不傻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她,跟着她一块儿流泪。―――你哪里又想得到,这最荒唐的,竟是这样个情种!老亲爷(还没把神经病霸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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