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  第145页

的才华气质。”

  荷兰睨她一眼,“说实话,我最喜欢你这次失忆的感觉,‘占山为王’的霸气出来鸟,不像小媳妇扭扭捏捏,这次,什么都爽快地说得出来。没错儿,魏小白跟你更嫡系一些,这样的妖孽愿意天天为你做饭,为你洗脚,着实不容易。”

  高犰望着魏小白,“他好像不高兴。”

  荷兰撇了撇嘴,“魏小白心思深。只知道他在武汉时臭名昭著,又声名远扬,恨他的人和爱他的人一样多。这样的人真正流露真性情的时候不多,难捉摸,所以也别费劲儿去猜。”

  高犰喝了口酒,“他在我跟前真吗?”

  荷兰拍了拍衙内的膝盖,“犰犰,这,我就答不上来了,这是你的感觉,旁人看不出来的。”

  高犰点头。

  那边,魏小白来了后跟身边人交耳说了几句,就独自去到一个房间。出来时,夹克外套已经脱掉,边摆弄着一把手枪边走出来,腰间衬衣撂起来一角,原来还别着一把枪。衬衣袖子卷到手肘。

  又走到他朋友这圈儿,几个男人站着在交谈,魏小白仿佛只是听着,一直在低头专心摆弄枪。

  像他的玩具。

  这样的魏小白确实迷死人。

  又有些像个小男孩儿,那样专注,特别是这件粉色条纹衬衫,并不贴身略显宽松的牛仔裤。卷着袖子,注意力都在枪上面,灯光下,音乐里,一种很干净的美,又略带清冷、执着――

  高犰正看着琢磨,突然,心口一窒!真正心脏一缩!――其实,身旁的荷兰又何尝不一紧张!

  那边,正在摆弄枪的魏小白突然举枪枪口对向高犰这边!――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衙内!

  两个女人心都停一拍了!

  还好就是,纯粹虚惊。魏小白对准这边只一秒就又放下枪,又继续低下头仔细调整枪的瞄准器。

  “快走快走,照他这么个瞄法儿,第二次准发现你!”

  两个女人赶紧转移。可是,才起身,音乐停了。两个人都疑惑看过去――这时候,魏小白是没功夫看你这边了,因为,几乎全场都向门口看过去,魏小白的眼睛就望着进来那人呢。

  荷兰一看门口那人,赶紧拉着高犰还是走到更角落一个位置,嘴里直嘟囔,“这是邪了,真成双成对儿地往外冒啊―――”

  站定,荷兰指着门口那人直点,“小六来了,小六来了,真是走火!看来他们今天又有一役,正好被你碰见鸟!”

  犰犰看见门口就走进来一个军装,潇洒从容,身上有一种极其精致的静淡气,又自有一种顶天立地的匪美气。挺矛盾。如那出生大家的旧系军阀,棋局旁运筹帷幄,静淡沉稳;杀场上决断果敢,无法无天。

  “难怪我叫他小六――”犰犰望着他喃喃,若有所思,

  可这个时候荷兰无暇跟她细讨论“小六”的由来,她更感兴趣小六跟小白这“二小”之间的恩怨。老早就听衙内抱怨过,小六跟小白最不对盘,今儿个终于亲眼得一见战况,如何不激动人心!

  “听说小六的老巢在京城,今天这一看,是不假。你看,他一个人来,这里人好像都认得他,―――咳,魏小白被贬京外六年,又被他叔叔欺负,现在回来了,声望也不及小六,是吃亏啊―――”荷兰酱看“宫斗大片”滴,直感叹。

  高犰扭头问,“白鹤筱欺负魏小白?”

  荷兰眼睛还看着那边,点头,“据说是。魏小白就是被白鹤筱赶出京城六年。”

  高犰蹙眉头,“夺嫡?”

  “鬼晓得,这你以后自己去打听了。”

  高犰又看向小六,“他是军医?”

  荷兰笑着扭过头来,有点邪,“你看他那手撒,你说过你最喜欢他的手摸你。”

  衙内连忙去看他的手,几认真喏,又点头,“果然是拿柳叶刀的手,去弹钢琴肯定也蛮漂亮。”

  两个人正嘀咕着,听见那边两人说话了,

  “哟,郑少一个人来,蛮把面子咧。”魏小白故意用武汉话说。犰犰听了也激动,乡音咩。

  “怎么不来?小小少下的贴,我哪次没来。”小六微笑,慢慢走过去,“就是才从一台手术上下来,手上血腥味挺重,怕一会儿擦枪走火的,伤了小小少。”

  魏小白一淡笑,眼中薄雾浓云,分不清喜怒。抽出腰间那把枪丢给他。

  小六接住,掂量了掂量,还是那样的微笑,“真枪。”说着弯手将枪微掀军装外套插 入后腰处,然后开始沉稳解军装外套扣子,脱下外套后,又解开衬衣军纪扣,外套潇洒地丢向一旁沙发。又抽出后腰上的枪,熟练掰弄起来。

  犰犰叹气,这真是他们共同心爱的玩具啊。

  魏小白似笑非笑,“肯定真枪,赌的也百分百要真。”

  小六没抬头,却,明显看见人笑了笑。两个人一前一后向一个枪房走去了,完全无视所有人的眼。

  “他们赌什么?”犰犰好奇,

  荷兰耸耸肩,“谁知道。要不叫东东去打听一下――”

  真是“说曹cao曹cao到”,正说到黄东东,就听见黄东东的声音,“荷兰?!”

  哎哟,黄东东这辈子也就这一声儿叫荷兰听见胆战心惊鸟!

  衙内几机敏喏,听见喊声,头都不抬,转身就疾步走去,把场子默契地留给荷兰去收。

  “你怎么在这里?!――――”听见后面黄东东大惊小怪的声音。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问起高犰,看来是真没认出高犰。声音也立即小下来,估计被荷兰“凶残镇压”鸟,―――

  高犰也不敢回头看,就低着头笔里笔直往前冲,突然!

  “哎哟,”衙内一闷叫,脑壳撞着一个人,眼镜都撞下来鸟,

  衙内把眼镜扶正,头又不抬,匆忙说了声儿“对不起”,绕过人继续快步往前走,

  却,胳膊一下被人拉住!

  “你!――”衙内惊抬起头!




12
 一开始,高犰还没认出来。

  她跟荷兰进来时也是有这样的顾虑的,万一碰着熟人了怎么办?于是先认准了偏门儿。没想,走偏门儿还被人逮住,高犰肯定紧张。再加上,她对此人确实没印象。直到,――

  他微蹙着眉头,“跟吴笔一起来的?”

  哦,犰犰想起来了,吴笔的二哥撒。

  高犰心想我又不认识你,你抓着我像话么。她蛮刮气(帅气)咧,伸手就去扒他的手,一心只想先溜儿。

  正因为在偏门儿,再加上这男人似乎才进来,要不,这耀眼的军装王侯肯定还是有人认得滴。高犰正因为想到此,越发不想跟他多废话,他不松,高犰就使了些蛮劲儿,膀子被拉着疼了都不顾,人只往前冲,他还拉,高犰恨不得抬脚去踢人了,不过,她的动作又滑稽,因为不想转身看他,她的腿是向后踢的,酱个驴子――

  军装二哥哥着实有些惊诧,没想这妞儿挺犟,性子蛮匪蛮匪的。咳,他也是走火,遇见的是换了频道的衙内,短路得更厉害的神经病!

  这要真在个门口跟她拉扯起来肯定不好看,二哥哥松手了。衙内头都不回,酱个倔头驴子走出去了。

  二哥哥看了她背影会儿,转身跟了出去。

  “站住。”

  衙内不站。目测高跟鞋有六厘米,她稳健的步伐,超有技巧。关键是她头都不回,说走得快吧,又没像那急;走得悠闲吧,又略显匆忙。

  她还打起手机了,边打手机,边左右张望。

  完全当他是个屁。

  二哥哥就跟在她身后,不过,这个时候看她的眼光有些打量,更像在衡量个啥东西。

  她打完手机才停下脚步,好像突然人放松下来一样,还呼了口气。又左右看了看,竟然向旁边一个小花坛走去,人就在花坛边缘坐了下来。

  黑黢黢,那里的光线除了旁边会所投射下来的灯光,就只有顶头的月光鸟。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低头玩手机,手机的光线投射到她的脸庞,一抹亮白。

  二哥哥又走了过去,“等着接客?”

  吓了高犰一跳!

  抬头一看,又是他。不解了,他跟着我干嘛?

  高犰没理他,又低下头。刚才跟里面的荷兰打过电话,黄东东这次头脑相当精滑咧,还糊弄不过去鸟,荷兰说她再“凶残”更狠点看行不行,如果实在扛不住黄东东的“二傻式盘问”,只有把这糟心的二傻子带出来两人共同“凶残”鸟,叫她找个地方先等一下,一会儿再给她打电话。荷兰还一再嘱咐要注意“隐蔽”,所以她就找了这么个旮旮旯旯躲起来。

  无聊呗,只有玩手机。

  他还不走。

  高犰抬起头,“我不是跟吴笔来的。也不是来接客,我不跑的――”衙内突然住了嘴!

  真的!他刚才那句“等着接客”她第一反应真以为是“跑的士”的!突然就想起来荷兰说过他以为自己是鸡――高犰明白这“接客”什么意思了。同时又暗想自己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这“纯蠢”鸟,还“跑的士”?想着又好笑。她竟然不自觉弯唇自嘲笑了笑。轻轻摇摇头,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二哥哥可是把她这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这女人显然“线”跟一般人“搭”得不一样撒,可惜,二哥哥一早儿对此女就有成见,戴了有色眼镜在看她。所以,她这一连串儿不紧不慢的“搭错线”,却扎扎实实被认为此女城府深。你瞧,陌生人跟前游刃有余,不慌不忙,多沉稳――

  二哥哥眼中滑过一抹精光,归于平静后,竟然,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双手肘搁在双膝盖上,微弯腰,扭头看着她,

  “你接一单生意多少钱。”

  高犰眼睛盯着手机,心思却确实起起伏伏老几回鸟!

  他还不走?

  还坐过来问我这?

  不过,高犰不生气,反而,挺新鲜。觉得好玩儿。―――我身上真有风尘气?――有风尘气不可耻,有时候姣好的“风尘气”会叫女人显得大气,莽莽红尘,沾点“惹是非”的气质,是一种优势。当然,这个度要掌控好,“风尘气”沦为“下贱气”显然就不成了,―――她还在细想这?

  何止细想这,高犰恨不得还想问他,你觉得我是那种出入大酒店身价一晚多少多少的高级货,还是流连花街柳巷,拿着个手绢,“哎哟,大爷,来嘛”的下 流品?呵呵,她当然不得问。她会“迂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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