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标准去教养,在朝中的风评不佳,所以就给了尹妃以希望。
在这个时候,如果能得到淮北王的支持,那么太子和楚王都算不了什么,尹妃笑着上前不肯让淮北王妃行礼,“王妃,我一直在深宫中,又年轻不懂事,正要王妃来指点指点呢,哪里敢当王妃的礼!”
“哪里,娘娘们将宫里管得很好了。”卢八娘推让了一下便就势坐了下来,毕竟她是亲王妃,按品级比起普通的宫妃还要高一些,虽然论辈份,从皇家看二十还不到的尹妃算是她的庶叔母,但是从卢家这边论,尹妃又要算她小辈的表亲,总之,她也没有必要对尹妃等人太过客气。
“早听说淮北王世子和两位郎君都是人中龙凤,淮北王一直忙于征战,一定都是王妃教导得好,我要向王妃学学怎么教导赵王呢。”
卢八娘看着一直被宫人抱在怀里的赵王,知道尹妃的目的,只是敷衍着笑道:“赵王龙章凤姿,贵不可言,尹妃只等着享儿子的福吧。”转而与端睿长公主等几位公主打了招呼。
皇家一向如此,列王很难得到皇上的信任,而公主因为没有继承权,反而可能与宫里的关系更好。就比如眼前的端睿,是皇上的同母姐姐,她和她的胡驸马在皇上继承皇位时出了很多的力,所以一直很得皇上的尊重,经常出入宫中,而宫里的宫妃们都对她特别客气。其他几位公主,有皇上的姐妹,也有她的女儿,虽然不如端睿的圣宠,但总也都是有体面的。
卢八娘虽然是小辈,但是她的身份已经足够与长公主平起平坐,而她又不用讨好端睿,所以只略一颌首便打过招呼,至于其余的几位小辈公主都主动地招呼淮北王妃。
至于各位王妃、郡王妃等,更是没有一个地位上能压倒淮北王妃的。就这样,卢八娘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份确实足够高了,进了宫竟然都不必向别人行礼了,除非皇帝再迎娶新皇后。
所有的人,包括看起来非常严厉的端睿长公主,也都对她异常客气,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当然说的都是没有多少实质内容的话。没有多久,就听前面的朝见已经结束,卢八娘便起身告辞,“改日再来拜见娘娘们。”
“也好,淮北王和王妃舟车劳顿,皇上也说过上几日后再举行宫宴。我就代大家送送淮北王妃吧,”尹妃热情将淮北王妃送到宫门,见已经看不到大家了,向她低声道:“赵王年纪还小,还可以教导,不比长大了怎么也养不熟。”
卢八娘一笑置之,看来司马十七郎一直觉得皇帝修身齐家不水平不高确实有道理,一个宫妃竟然敢公开拉拢权臣,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皇上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而尹妃这番举动,又是不是尹家的意思呢?
卢八娘再次登上车驾,就听说捷儿和顺儿已经成郡王和县公了。
原来在朝堂上,司马十七郎在众臣面前表态,他此番应诏前来就是为了祭奠列祖列宗,回覆先皇,并面见圣上,看望亲友。秋天时他就要重新回淮北了,毕竟那里与胡人接壤,战事不断,他必需保障朝廷北部的安全。
这就直接向皇上表明他对皇位并没有窥伺之心,也算是让皇上和朝中一些人放松了不少。不管怎么样,世上皆知淮北王言出必行,有了他的这些话,大家就又能安安稳稳地再过几年了。
鉴于司马十七郎的地位,早已经是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了,淮北世子的情况也是一样,于是捷儿和顺儿就都得到了爵位。
其实呢,不管是司马十七郎还是卢八娘根本没有把这两个爵位放在心上,他们早已经给两个小儿子准备好了封地,爵位还不是什么时候想要就会有的?就是捷儿和顺儿也没怎么样,捷儿一向不在意这些,至于顺儿,他还不大懂呢。
于是一家人按原来的计划到齐郡王府拜见齐王太妃。
忠孝仁义,孝仅在忠之后,是儒家思想的中心,也是淮北王一直坚持的。他当年曾降爵为父王赎罪,又带孝出征攻克子思城,平日四时八节对于嫡母齐王太妃都要送来大批财物,奉养周到。
眼下回到京城见过圣驾后便直接到了齐郡王府,拜见嫡母和长兄。
过去的齐王府已经变成了郡王府,府第虽然还是过去的府第,但是早不再当年日夜笙歌的情景了。自齐王过世后,齐王世子虽然继承了王爵,但却因“于国无功”被皇上降为郡王,所幸因齐王太妃还在,皇上并没有将齐王府收回。
经过齐王丧事后的一番整顿,齐郡王府现在虽然够不上森然有序,但也勉强可算家宅安宁了。听说湖阳郡主为王府定的份例标准现在还在应用,执掌家事的齐郡王妃一丝都不敢改动,而来自淮北王的供奉也为齐郡王府的经济做了保障。
当然这些年里,齐郡王府也出过几次事,最大的一次就是府里的十三郎在外面惹事,结果他由原来只瘸了一条腿便成了两条腿都断了,只能高卧在床上。听说齐郡王得知消息后把人抬了回来,问都没有去问一声打人凶手,反倒如释重负地说了声,“可算他以后不会再去惹事生非了。”
于是就在齐郡王府的息事宁人之下,司马十三郎就白白成了废人,齐王府的子弟们在外面再也不大敢做过格的事了,齐郡王连亲弟弟被人打残了也不会出头,哪里还能指望他管别人死活呢。
当然也有几个懂事想谋求发展的弟弟,他们大都去了淮北,淮北王虽然严厉,但是还肯给自家人发展机会,淮北王妃又是最大方宽容的嫂子,所有的弟妹们她都肯照应。对此齐郡王并不反对,还会替他们整治了象样的行囊将人送走,总之,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保住王位。
所以当淮北王一家到了齐郡王府时,齐郡王夫妇已经带了一大群人亲自在门外迎接,见到淮北王夫妇便拜了下去,而淮北王夫妇下了车也拜了回去。
齐郡王夫妇爵位低于淮北王夫妇,而年齿又居长,国礼家礼尊卑正好是相反的。齐王府内众人自然也都随着齐郡王礼拜,于是齐王府门前跪倒了一片,尉为壮观。
好在这么多人中自然有机灵的上前扶住淮北王夫妻,“一家子骨肉,不要这样客气了,母妃还在殿中等侯淮北王、王妃、世子和小郎君呢。”
于是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齐王府内院正殿,齐王太妃依旧住在当年她所居住的大殿,大殿依旧华丽而森严,多年前就弥漫在大殿的香料味道依旧飘散出来,而齐王太妃已经变成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由一大群女眷们扶着迎到了殿门前。
第235章 细心叮咛兄弟情深 泪水涟涟
就是再不喜欢庶子,齐王妃也得公正地说,如果没有十七郎,齐王府有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自己和儿子女儿都靠着十七郎才过得不错,她真心实意地向着十七郎笑了笑,看着司马十七郎的眼光似乎真带了些慈祥,“这么多年,还真亏了十七郎了!”
“母妃,这都是儿子应该做的。”司马十七郎带着卢八娘和三个儿子跪了下来,“祝愿母妃康宁长寿!”
“小十七,赶紧起来吧,”齐王太妃携起司马十七郎的手一同进了正殿,“母妃身子还好,你不必多惦记,要以国事为重!”
“是,儿自从接到先皇遗诏,未敢放松一时,十余年夙夜忧虑,总算不负先皇嘱托,收复故土,实现誓言,重回京城。”
“先皇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欣慰的,”不是亲生母子,又没有朝夕共处的亲情,说起话来总是带着几分疏离,齐王太妃与庶子说了些场面上官话,然后问:“十七郎这次回京就要长住下来了吧?”
原本殿内就是一片肃静,在场有很多青年人,他们或是只在很小时见过司马十七郎,或者在十七郎离京后出生从未谋面,都用景仰的目光看这位兄长、叔伯,淮北王早已经是一个传奇。
当然淮北王妃也收到了不少类似的目光,她身上的光环并不比淮北王小,听说她当年嫁进来时住在王府最小的院子里,成亲满一个月的时候,娘家都没有接她回去住对月,现在卢家大房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后悔死了,可是淮北王妃所出的四房已经被分了出去,严格讲不再是一家人了。
现在听到齐王太妃的问话,殿内更是静得连一声咳嗽也不闻,淮北王会不会就留在京城中了呢?传闻中淮北王回京是要抢夺皇位的,他会不会真要当皇上呢?如果他当了皇上,齐王府自然也会鸡犬升天的吧。
“不,母妃,”司马十七郎笑道:“儿子虽然收复了河北故土,但是塞北仍有胡人窥伺中原,几十年内淮北恐怕还会边境不宁。儿子奉皇上旨意回京祭奠先祖,拜见亲友后就会再度北上,守住先祖打下的江山。”
“噢,”齐王太妃似乎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她明智地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笑着指了旭儿兄弟说:“这是世子吧,这是老二、老三?果然都是好的。”
旭儿几个赶紧上前给祖母请安,又给众位叔伯婶娘行礼,家人相聚,其乐融融的态度肯定是有了,就连卢八娘也与过去相识的妯娌们和善地说笑着。
有人就问:“世子已经十七了,是否定下了人家?”
还有问到捷儿的,“二郎君也不小了,兄弟二人可以一同相看亲事。”
当然也有消息灵通的纠正道:“不能再叫二郎君三郎君了,应该叫郡王和县公,皇上刚刚封的。”
卢八娘温和地笑着说:“这些年一直忙于征战,儿子们的亲事都耽误了,也是应该相看的时候。”
说完后她感觉到齐王太妃的目光里闪烁了一下,殿内很多人也都流露出更多的表情。继司马十七郎宣布他不会留京后,她也放了一个大消息,这样的消息虽然没有司马十七郎不会留京重要,但却更吸引女人的目光。
淮北王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来京城是相看亲事的!几乎有适龄女的人家都要关注了。
看看情况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司马十七郎便向齐王太妃道:“母妃,儿子先带着王妃和孩子们回府,过几天再来请安。”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宴席,总要吃了再走。”
“母妃,我们改日再来领宴。”初回京城,宫中的宴请尚且先推掉了,更是不可能留在齐王府,司马十七郎道:“今天刚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