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荣妻贵  第169页

道:“都说父皇对六皇子的宠爱,是基于对元贵妃的爱屋及乌,倘若真的如此,七公主同六皇子一样,都是元贵妃的亲生骨血,怎么父皇偏偏只对六皇子另眼相看,对七公主却与对其他公主并未太大的差别?”
比起元贵和六皇子,这七公主真是低调的可以,几乎没太大的存在感,当然整个宫里的公主,存在感都不怎么强,可能正是这样,七公主才更加毫无违和感的泯然于众了。
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想起来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此时被人有意指出来,萧长风越想越怀疑。
简珞瑶又问道:“元贵妃对七公主是爱护还是不闻不问?”
萧长风思索片刻,道:“七妹住的是长春宫侧殿,而不是偏殿,早些年还似乎为七妹的教养姑姑发过一次火,不顾皇祖母和母后的颜面,自作主张为七妹换了皇姑母当年的教养姑姑来伺候。”
“王爷说的可是长公主?”
萧长风点了点头,简珞瑶便道:“长公主自来是所有名媛淑女的典范,举手投足皆是优雅高贵,再没比她更优秀的女子,长公主能有如此举止气度,只怕她当年的教养姑姑功不可没,元贵妃能为七公主如此打算,心里对七公主自然是在乎的。”
“以元贵妃高傲的性子,自然是希望自己所出的这一双儿女,占满父皇的慈爱之心,平日定没少为七公主在父皇跟前讨好,而依照王爷的评价,七公主性子再好不过,想来也不会惹怒父皇,而我也与七公主打过几回照面,她容貌秀丽,几乎与元贵妃相差无几,比六皇子还更像元贵妃几分,父皇的爱屋及乌,怎么就单单落到六皇子身上?”
“王妃有何猜测,直说便是。”
“可能我想得比较荒谬,有没有可能,父皇对六皇子的喜爱,并非因为元贵妃?”
萧长风抬眼看简珞瑶,自来淡定的眼底,此时一片惊诧。
简珞瑶知道自己这话太过匪夷所思,圣人对元贵妃的纵容,是有目共睹的事,他若是因为别人而喜欢六皇子,怎么也不会对六皇子宠爱至此。
不过既然说了,简珞瑶便不打算只说一半,顶着萧长风惊异的眼神,道:“王爷也知道,我二哥一向跳脱,无法无天,小时候还偷偷藏过话本给我看,我便看过那讲替身的故事。”
说到这里,简珞瑶顿了顿,有些迟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她当然没看过这样的话本,只是上辈子小说看过不少,这个套路的剧情,简直是信手拈来,只是她在萧长风面前一直很小清新,忽然说这么重口的故事,会不会把他吓坏?
萧长风却有些等不及,直接问道:“王妃为何不说?”
简珞瑶故作扭捏的问道:“我以前偷看话本故事,王爷就没话说?”
“闺中日子本就无聊,王妃想找些事打发时间,也未尝不可,敏行也是一片心意,你也不好拒绝。再说了,只要话本故事写得简单有趣,不出格,王妃便是现在还想看,我也没意见。”萧长风拍着简珞瑶的手一阵安抚,这才忙道,“王妃现在可以说了?”
简珞瑶点点头,心里大概知道萧长风的底线――不出格。也就是说不能重口味。
“那故事说是的是一位公子,原配去世娶了填房,却一直怀念亡妻,有一日瞧见府里一丫鬟长得很有亡妻的神貌,公子如获至宝,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纳了这位出身低下的丫鬟为贵妾,甚至八抬大轿,至此只宠丫鬟一人。填房原就对丫鬟心怀不满,渐渐升为恨意,以刁难欺负丫鬟为己任,趁公子外出时险些把丫鬟害死,公子大怒,将填房关在院子里,从此只和丫鬟双宿双飞。”
简珞瑶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萧长风等了片刻,发现她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诧异的问:“故事就完了?”
“故事虽没完,但是我想对王爷说的话,都在这故事里了,难不成王爷还想听后续?”
萧长风点头道:“愿闻其详。”
简珞瑶一阵心累,她原以为讲个故事信手捏来,说起来时才发现没那么容易,因为要暗喻,要提醒,又要不着痕迹,几乎浪费了她一大半脑细胞,刚松了口气,却不想又被萧长风拉着要听结尾。
她自己都是胡编乱造的,不一定圆得回去,哪能告诉他结局?
为了表示自己确实是从话本上看来的故事,简珞瑶还不能给自己太多的时间去构思,又喝了口水,便缓缓开口了:“填房心有不甘,把亡妻的画像给丫鬟看,告诉丫鬟她就是个替身,公子爱的人根本不是她,丫鬟早已对公子真心相许,知道真相后伤心欲绝,离家出走,丫鬟走后公子才知道自己原来爱上了丫鬟,立即派人把丫鬟寻回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才重逢,解开矛盾,从此携手到老。”
说完“故事”的简珞瑶恨不得以手蒙面,她真的是没折了,只能把这么老掉牙的套路拉来应付应付。
自我唾弃了小半刻,简珞瑶才意识到萧长风听完后的沉默,很不正常,忙抬头看过去,见萧长风一脸沉思,还以为他在怀疑故事的逻辑之类的,简珞瑶忙问:“王爷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啊,一个人冥思苦想,怎么比得上两个人好商量?”
萧长风回神,却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简珞瑶一眼,摇头道:“无事,时辰不早了,王妃先歇会儿罢,我得回衙门了。”
萧长风说完,甚至不等简珞瑶出声,便转身出了屋子,却没有如他所说去了衙门,而是去了院外的书房,瞥了眼窗口处,沉声道:“出来。”
永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窗外,下一刻自窗口跳进来,动作十分矫健,他单膝跪地行礼道:“主子有何吩咐?”
“王妃方才说的‘故事’,你听清楚了?”
永福沉声道:“请主子明示。”
“我几乎先皇在世的时候,父皇封号是景王,父皇的正妻李氏在父皇登基的前两年病逝了,我不管王妃讲的‘故事’是不是巧合,你给我去好好查一查,父皇登基前可有子嗣出生,还有李氏的画像,有尽办法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永福没有一句废话,应声后便轻巧的越出书房了。
长顺敲了敲门,得了回应后把门推开,握了个盒子进来道:“王爷,您要奴才寻的端砚已经找过来了,因为放得有些偏僻,寻它时费了些功夫,耽误了王爷的正事,请您责罚。”
“不必。”萧长风接过盒子,起身出门,长顺忙跟了过去,低声问,“主子为何不直接告诉王妃您的怀疑?”
“你以为王妃说起这件事,当真是无意?”萧长风瞥了长顺一眼,淡淡的道,“王妃心思细腻,平日里想得多,这才能发现端倪,我若全部告诉她,这阵子她哪能静得下心来,安心养胎?”
“还是主子考虑周到,王妃如今怀着小主子,委实不能好过于忧思,索性万岁爷登基以前的事,都是辛秘,知道的人都少,更没人会在王妃跟前提这个了。”长顺想了想,道,“那奴才待会就派个人去湘兰院,告诉那边您刚才去书房是为了找端砚?”
“不必,若有人来打听,你再透露不迟。”
“主子英明,以王妃的聪慧,奴才真要主动泄露了,反倒更让王妃怀疑。”
简珞瑶其实还没怀疑到萧长风身上去,她只是觉得萧长风走得那么急,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他一样,是不是因为她讲的这个故事太重口,颠覆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让他一时间无法面对她?
这么想简珞瑶又有些委屈,其实她前半段很注意分寸的,偏偏萧长风要听“结局”,她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也能怪她?
简珞瑶抱着肚子,咬牙切齿的想,萧长风若真敢因此嫌弃她,她会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重口味。
因为心里藏着事,郑嬷嬷进来向她汇报萧长风的行踪时,简珞瑶便摆摆手,不甚在意:“王爷既然拿了锦盒装端砚,想必是要顺便送给哪位同僚,不必在意。”
郑嬷嬷便笑道:“只是知会姑娘一声,免得您奇怪。”
不过萧长风虽然走的急,下午回得却也很早,太阳还没下去便回了。
这是十月里,天黑得都早,萧长风回来时还没过申时,这么早,他也不回书房忙公务,只在湘兰院守着简珞瑶,不等简珞瑶要求,主动替她捏脚,又主动陪她去散步,态度非常好。
见他与平时无甚差别,简珞瑶便也不计较他中午匆匆而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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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妃的女儿办满月酒的时候,简珞瑶和萧长风一道去贺喜了,见到了这位圣人亲自赐名的小郡主,诚王府车水马龙,无限风光。
简珞瑶大着肚子,只是去走个过场,吃了顿饭,便不同她们闲聊,提前走了,也没人敢拦,诚王妃生的女儿,睿王妃若生了儿子,便是正儿八经的皇长孙,万一她们拦着睿王妃,导致皇长孙出了差池,谁担得起那个责任?
就连诚王妃,都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简珞瑶日渐鼓起来的肚子,打趣了几句,便放行让她离去了。
十二月初一,红云发动了,顺利生下个儿子,早产归早产,许是红云跟着简珞瑶吃了不少补品,孩子生下来倒是个强壮的,半点看不出是早产儿。
简珞瑶开始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红云如郑嬷嬷所说,果真生的儿子――其实她这都临产了,是不是儿子,早都淡然了,当然郑嬷嬷的嘴有很大的可信度,简珞瑶只会觉得信心倍增。
简珞瑶紧张的真正原因,是担心自己也提前生孩子。确诊怀孕的时候,红云就比她的孩子早不了一个月,这就生下来了,那她是也随时都有可能生孩子?
可是十二月里事儿太多,腊八,小年,除夕,正月里更是热闹,样样都要入宫庆祝,简珞瑶生怕自己在宫里头生孩子,喜庆的节日里生产,兆头是好兆头,可宫里头水深,到时候又手忙脚乱,真要生的时候被钻了空子,哭都没地儿哭去。
还是在自己府里生孩子来得安心。
正在简珞瑶左右为难,到底要不要告病不入宫的时候,腊八的前一日,皇后懿旨下来了,知道她临产在即,入宫不便,允她年节里都不必入宫,等生完孩子再进去请安。
简珞瑶自是喜出望外,这个时候可不是装孝顺的时候,谁都比不上她孩子重要,当下谢了皇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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