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荣妻贵  第159页

设计要把简珞瑶说给刘太太那位纨绔至极的二少爷,若不是昌国公家的林子昂出面帮忙,险些就叫她们成功了。
金氏固然有错,却也是因为被兴远侯府二太太拿捏住了,又是自家人,老夫人发了一阵雷霆之怒,简承乐甚至闹着要休妻,老夫人做主夺了金氏一切揽钱的权力,叫她闭门思过大半年,把金氏折腾的够呛,看着是真心悔过了,老夫人才松口叫她出来。
可即便是现在,金氏在老夫人和郑氏跟前伏低做小、小心伺候了许久,老夫人偶尔还拿这事来敲打金氏,再没以前对金氏的半分偏宠。金氏也一直难挺起腰杆,更别提借睿王府的名义,在外边兴风作浪了。
这惩罚乍一看算是轻的,可是对虚荣心强,又掉进钱眼里的金氏而言,在府里不让她摸一分油水,在外边还不让她耍威风,这惩罚是何等的残忍?
是以简承乐外放的时候,金氏才那么想跟了他过去。即便如此,老夫人也一直没松口,还是后来简珞瑶帮着说了两句,才勉强同意的。
金氏的惩罚便是如此,至于主谋的兴远侯府二太太,因为对方是侯府,实力差距悬殊,简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后来简珞瑶被圣人指给萧长风,是板上钉钉的王妃娘娘,兴远侯当家大太太才连忙领了二太太来登门致歉。
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兴远侯府商议,前几个月,萧长风奉皇命去南下办差,简珞瑶闭门不出,整个京城都在谣传淑妃要收拾简珞瑶的时候,郑氏出去应酬的时候,有人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兴远侯府是简家的殷勤,怎么那府上的二太太往安王府跑得勤?
郑氏原只是不忿,回来对老夫人说了,老夫人却察觉不对劲,叫了去查,才知道说简珞瑶要倒霉的流言,竟然是兴远侯府二太太在费力传播。
哪还瞧不出那位二太太是什么意思?对简珞瑶和简家心存不满了啊!
老夫人当即大怒,亲自上门讨说法,愿意是想干脆闹大一点,退了这门婚事,她琢磨着,既然兴远侯府亲近了安王府,对他们简家的态度自然十分明显,想必退婚不难。
却不想兴远侯夫人和大太太竟一点不知,待明白了原委,怒意却比老夫人还更大些,兴远侯夫人险些被气晕倒,被大太太扶了,当即表示要儿子休妻。
为着兴远侯府和简府的名声,最后二太太没有被休弃,却是老侯爷出来做主,把二太太送去了庙里清修,还给简家保证,没有他亲口发话,谁也不能把二太太接回来――要知道侯兴远侯病弱,大夫断定都撑不过三五年,等他一病故,二太太就真的要在庙里清修到老了。
兴远侯诚意十足,对简府的补偿也非常厚重,就是绝口不提退婚的事,简家这边若仍执意要退婚,便有些欺人太甚了,老夫人顾念着简珞瑶的名声,那阵子委实担心她不好,也不想闹大了叫她烦恼,接受了兴远侯府的歉意,婚事便继续了。
这些事,是前几天郑氏照顾简珞瑶的时候,慢慢告诉她的。
老夫人如今这么一问,自然是征求简珞瑶的意思。
而简承乐从徒有功名的穷书生,一跃而成了七品县令,官职看着不大,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像简承乐任职的常州武进那种鱼米之乡,摆明了是去走过场的,三年任满即便不召回京,那也至少能升个一两级,比起之前,当真是身价倍增。
“你六妹妹说全听咱们做主,你也知道,这孩子自来乖巧,说什么便是什么。”
张氏也在一旁笑道:“六丫头确实听话,不过要我说呢,好事还得赶早,瑶儿肚子眼看着要大起来了,等往后你身子笨重,哪还能回来喝你六妹妹的喜酒,是也不是?”
简珞瑶笑道:“六妹妹早日有个好的归宿,别说我高兴,便是远在常州的三叔和三婶,也要放心的。”
郑氏知道简珞瑶的意思,便道:“自然是,你三婶前儿写信回来,也在请你祖母给定个好日子呢,提前知会一声,她好回来送嫁。”
简珞瑶便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再问的了。
老夫人又看向她问了一遍:“瑶丫头没意见?”
“这良辰吉日,我也不懂,没研究过,还是祖母你们商量罢。”
老夫人便点头道:“那明儿去给兴远侯府递帖子,叫大太太来一趟,咱们把这事定下来,估摸着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赶在你和你大嫂生产前定下来,也免得夜长梦多。”
“这么赶?”简珞瑶挑眉,有些诧异,“估摸着大嫂也就是再过两三个月便生了,若万一日子撞到一起去,岂不是手脚大乱?”
“无妨,叫下边的人多尽心些便是。”说话的是张氏,她解释道,“索性也用不着你大嫂出来帮忙,自有你娘和我张罗,你二嫂也是个能干的,你大嫂只要在院子里闭门不出,便无干系。”
旁边的田氏闻言,冲简珞瑶笑了笑:“王妃请别担心,我自有分寸。六妹妹的婚事要紧。”
简珞瑶知道老夫人这么着急定下来的原因,兴远侯身子不好,已是风烛残年,说句不好听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西去了,子孙却是要替他守孝的。
当然田氏还有两三个月生产,也不是等不起这几个月,等田氏生完孩子再办喜事也不急。但就像张氏说的,等那么久以后,简珞瑶肚子又大了,也不方便。
若是平时,出嫁的姑奶奶,哪里比得上长子长孙重要?可简珞瑶是睿王妃,再没有叫她迁就田氏的道理,只能叫田氏这里委屈一下。
方才张氏和田氏在简珞瑶迟疑的时候,主动开口表示没关系,也是为了卖个好。
简珞瑶心知肚明,想了想便道:“既然祖母你们决定了,我就在府里等着好消息来了。”说罢,又转头看向田氏,笑盈盈的道:“对了,前儿皇祖母和母后各赏了两株成色极好的人参下来,即便没有上千年,估摸着至少有几百年了,算是难得,索性我一个人也用不来这么些,明儿送一株来给大嫂补补身子。”
田氏忙摇头道:“王妃太客气了,我这身子还好,用不上这么贵重的东西。”
“哪里就用不上了?大嫂怀的是我大侄子,身子金贵着呢,这是我对大侄子的一片心意,大嫂可别推辞。”
“话都这么说了,叫你大嫂如何回话?”老夫人嗔了简珞瑶一眼,又摆了摆手道,“这几百年以上的人参也难得,我便不同你客气,剪一些须来给你大嫂补身子用,便尽够了。”
不等简珞瑶说话,张氏已经接过话道:“母亲说的是,也就这丫头不知柴米贵,张口就送一株人参,还当是地里捡来的大白菜呢。”
“那便送大嫂半株,另外半株给祖母也补一补身子。”简珞瑶被教训了也不恼,笑道,“可不许再说剪什么人参须了,我还不至于连株人参都送不起。”
“知道你财大气粗。”老夫人笑眯眯的点头,“瑶丫头这般小气,祖母也不拂你的好意,送半株给你大嫂便是了,我暂且还用不上这玩意儿。”
简珞瑶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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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回府的马车上,简珞瑶一时,便说起了以前的事:“王爷也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旁人定亲都水到渠成,偏我遇上这么多阴差阳错,最后被你赶上了。”
萧长风拉了简珞瑶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一阵庆幸的点头:“也是。”
“王爷既然知道,可要好好珍惜我才是。”
萧长风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回应,简珞瑶已经转头看他,迟疑的道:“不对啊,王爷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顿了顿,简珞瑶想到她前一任未婚夫张天祥,就是萧长风的表弟,关系还算亲近的那种的,知道些她的事,倒也不算喜稀奇――最起码她跟张天祥订过婚的事,他再清楚不过。
简珞瑶也不扭捏,直接问:“那么王爷知道几个?”
许是因为简珞瑶态度落落大方,萧长风便也不隐瞒,报了几个人名:“杭州才子柳攸,昌国公家的林子昂,翰林院的陈大人陈浩然,张天祥便不必多说了。”
萧长风说到这里,特意顿了顿,看在简珞瑶眼里,未免有卖关子之嫌。
不过简珞瑶还真不好奇他接下来想说什么,睁大眼睛诧异的看他,委实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王妃的事情,如何能不用心关注?”萧长风轻笑,索性把简珞瑶的肩揽过来,在她耳边道,“不只是他们,我还知道刘家的那位……”
萧长风原本不想提到这位,比起前面四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位张家的,委实算是简家所有人都不想提及的一个黑历史,原就始于一场算计,最后阴谋败露,也够叫人心有余悸了。
是以,萧长风觉得自家王妃性子洒脱,对其他几人都能毫无芥蒂,对刘家这位恐怕是不能心如止水了,故而有一瞬间的迟疑。
后面会主动说,却是因为简珞瑶最近太难缠,一点点不对劲,都能被她放大再放大,萧长风怕自己这明显的迟疑,在她看来不知道又会被想成什么样子,这才忙不迭全部交代了。
就算全部交代会引起简珞瑶的伤心事,也比她多想来得好太多――即便现在不多想,以后再知道他没有交代全部,也是要秋后算帐的。
萧长风对简珞瑶性子已经是心有余悸,当然也没有别的心思,索性王妃以前性子都那么好,如今是怀了孕才有些失常,再说怀着孩子本就不容易,他也愿意多包容一些,等自家王妃生完孩子,便恢复以前的温婉大方了――萧长风是真的被简珞瑶最近给折腾傻了,竟然觉得对比她现在,怀孕以前的她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当然萧长风能容忍,也是因为并未觉得自家王妃性子大变后,就有多难相处,在他看来,偶尔闹腾几下,未必不是夫妻情/趣。
言归正传,萧长风怕伤到简珞瑶的玻璃心,还特意搂着她的肩说。只是话还没说完,简珞瑶已经推开了他,满是诧异的盯着他问:“王爷怎么知道的?”
能不惊讶么?
前边四位也就罢了,都是媒妁已定的,这年头,没人订了婚会到处宣传,可只要稍微一打听,都藏不住,更何况她经过几回被退亲的事,闹得几位前未婚夫也沸沸扬扬的。京里头谁不知道?
萧长风若想了解,都不用自己去打听,只要张口一问,还指不定能听见多少个版本呢!
可是刘家的事却不一样,那个时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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