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李言也想跟着进去,被老大夫给拦住了,“你也有药吗?没有给我在外边呆着。”
看李言吃瘪,李蔓面无表情,但心中还是抑制不住一丝小得意,跟了老大夫进了堂屋。
――
李言双手环抱,靠在墙角,一双邪魅深邃的眸子,遥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不知过了多久,李蔓终于出来了,也不知她跟老大夫都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他那张老脸笑的跟朵迎春花似的,还不停的对李蔓保证,这药卖好了绝亏不了她什么的。
“谈好了?能回去了吧?”李言似乎不耐的从墙角处走来。
“死小子,对姑娘家说话不能客气点?”老者瞬间对李言横眉冷对。
李言无辜的摸了下鼻子,这老头是墙头草吗?这么快就倒那丫头那儿了?他也没理老头,径直面无表情的的问李蔓,“走不走?”
“走,”李蔓扭脸对老大夫说,“老伯,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您可以差人去李家找我。”
“嗯,去吧。”老大夫亲自将她送出了门口,眼看着他们下了山坡,才转身回去。
李言心中甚为疑惑,却什么都没问,只像来时一样,一个人走在前面,而李蔓,照样落后他一丈多远。
因为记着路了,李蔓倒也不怕会走丢,加上和老大夫生意谈妥,心情甚为愉悦,手里还不知从哪儿掐了根狗尾巴草,就在那甩啊甩啊的,瞧那小模样乐的。
李言又站在那拐弯处等她,这次倒没再催。
李蔓慢慢走近,掀起眼帘只轻轻瞅了他一眼,便漠视的从他身侧绕开,反走在了前面。
嗤――,李言盯着她手里还在晃悠的狗尾巴草,突然觉得好笑,一个还在玩狗尾巴草的黄毛丫头而已,他怕什么?才哭了一次,他连碰都不敢碰了不成?
他几步撵了上去,不急不慢,正好走在了她身侧,不让她超前,也不让她落下,但他也一句话不说,就这样硬生生的在她身边,碍着她的眼。
李蔓终于气的站住,指着路,“这路这么宽,你干嘛非得挨着我走?”
“奇怪了,”李言也瞅着她,“我又没碍着你走,你管的倒宽?”
李蔓咬着唇,愤怒的瞪着他,“你能别这么幼稚吗?”
“好好的嘴唇,被你咬的都是牙印。”李言伸手,想抚上她的唇。
李蔓头一偏,本能朝他又甩起了巴掌,只是,这一次,李言有了防备,半空中果断利落的截了下来,死死攥在掌心,然后,将她五根指头一一掰开,看着细长的指甲,眉头皱的紧紧的,“你这爪子也该修剪修剪了。”
“放开我。”李蔓用力想挣开手。
李言就是不放,两人跟扯大锯似的,“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我真是看错了你。”李蔓气的脸通红,说话声音都有些变了,“以前我还当你是个正人君子,优雅绅士,现在看你根本就是个――”
“什么?”李言笑眯眯的问,虽然知道她动怒了,而且怒火不轻,可奇怪的,与她平时娴静如水的模样相比,他就是爱看她生气发怒的样子,那燃烧着两簇小火苗的眼睛,更亮了,娇嫩的还带点婴儿肥的脸蛋,染上红霞,越发艳若桃李。
让他好想拥入怀中,好好疼惜!
“你是个伪君子。”看他眼底逐渐深了下去,李蔓心下一沉,气哼哼骂道。
“伪君子?”又添了项骂名,“不过,我还是喜欢听你骂我下流。”
“你无耻!”李蔓紧接着又骂。
李言刚想回击,耳畔突然听见沙石滚落的声响,还有人在上头大喊,“快让开,让开――”
让开?哪里能让的开?李言抬头朝山上望去时,就见一大片的石头像决堤的浑水似的朝下砸来,他们根本无处可躲,本能的,他将李蔓抱进怀中,带着她靠着坡底窝了下来。
李蔓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被李言死死抱在怀里,小脑袋抵在他的胸口,根本什么都瞧不见,只听见耳边沙石滚落。
难道是泥石流?她猜。
不过,还好,很快,这种声音就没有了,耳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担忧的询问声,“你们没事吧?”
李言这才松开李蔓,拉她起来,目露关心,在她身上打量着,“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碰着?”
李蔓摇头,她很好,可一瞧,李言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血口子,惊道,“你受伤了?”
这是刚才拉她的时候,被上面掉下来的石头砸到的,“就破了点皮,没事的。”
“真是对不住。”这时,刚才山上下来的两个中年汉子,十分抱歉的说,“我们俩刚才在追山羊,不小心踩翻了石堆,真对不起,伤着你们了。”
李言看着路边的石头,最小的也有拳头那么大,若真是砸脑袋上了,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就对那两人道,“以后干事小心点,这下面就是路,今天我们算走运,要是真伤着了,你们说怎么办?”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们也是太急了,家里羊丢了两天了,才找到,哪知又跑山这边来了。”那两人连忙解释。
李言摆摆手,“行了,以后多注意。”然后,自然的牵起李蔓的手,看她没有哪里磕着碰着,就道,“走吧,咱们回家吧。”
“嗯。”李蔓走在他身侧,手被他紧紧握在掌心,十分的不自然,她试着想抽出来,但他抓的紧紧的,像是一点没感觉到似的。
“我自己会走。”她不满的嘟囔。
他眼皮未动,漫不经心的反驳,“是吗?刚才还差点被石头砸死。”
“那是意外。”
“这一条路都靠在山边。”意思是意外随时会发生。
“我会小心着点的。”
“哦,那就好。”他哼了声,像是听进去了她的话,可手上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李蔓冷眼瞅着他,真是无奈又无奈啊,刚才他是护住了她,可也不能这样趁人之危啊。
“我长的难看?”她不出声了,他开始问了。
李蔓微微摇头。
“我难看?”没听见声音,李言回头瞪她。
“没有啊。”李蔓快速摇头。
李言嗤的一笑,“我就那么坏吗?”
“嗯。”李蔓老实点头。
“我坏?”李言陡然停住,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她。
李蔓心口一紧,却仍旧勇敢的迎视着他的目光,“你不坏吗?”
“呵。”他忽地扬唇笑了,“傻丫头,我坏也只对你一个人坏啊。”
李蔓心里一阵犯堵,“莫非我该感到荣幸?”
“荣幸谈不上,不过,与其嫁给模样丑又不爱你的男人,跟了我有什么不好?”李言叹息着说。
李蔓好气又好笑,“我为什么要嫁给模样丑又不爱我的男人呢?”
“你有选择的机会吗?”李言嘲讽道。
“......”李蔓语塞,她确实没有选择的机会,即便是有机会离了李家,未来的路又要如何去走?
尽管来这陌生的时代时间不长,她也是了解的,女人在这个年代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别看神女沟,共妻这种现象很普遍,常常一家子好几个男人才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的地位仍旧不高,男人们只当女人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看她呆愣的沮丧神情,李言疼惜又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头,微笑道,“好了,就当我是坏人吧,就当我是欺负了你。要不,我让你欺负回来,行不行?”
“只要你以后别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李蔓狠狠白了他一眼。
李言唇角笑意更大,捏着她的手紧了紧,“蔓儿,别生气了,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蔓突然觉得有些冷,全身的小米粒都起来了,这男人粗鲁起来不像人,可一温柔起来根本就不是人啊。
“你别说了,以后你只要不欺负我就成。”她赶忙挣脱他,朝前跑了。
“小东西,跑的挺快。”看她飞舞在身后的长发,李言胸口被柔意填满,抬脚,也朝她跑着追了去。
李蔓扭头,一见他追了来,就跑的更快了。
于是,田间地头里,忙活的乡亲们,就瞧见一男一女狂奔着,那男的也太可恶了,每次待那女的跑远了,便加快步伐追上去,吓的那女的尖叫着又使劲跑,就这样猫戏鼠似的。
后来,有人认出这是李家的二郎,正在追媳妇呢。
于是,不到一天的时间,这村里都传遍了,李家二郎年轻火气旺,田间地头就要跟媳妇那个,结果媳妇不干,他就撵。
――
李蔓气喘吁吁的跑回家,没有去东屋,先回房,趴在床上使劲的喘着气。
“小东西。”李言靠在门边,一手扶着门框,脸不红气不喘的笑睨着他。
李蔓陡然回头,瞪他,可忽然发现,这一路奔跑之后,对他的气也消了大半,就连怒视的气势也不如以前了。
”呵,你缓缓,我去大哥那。“李言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温柔至极。
李蔓忙揉了揉胳
膊,不去想他满含深意的眼神。
待气息稳了之后,她也去了东屋。
李言不知跟李墨说了什么,只见他连连点头说‘好’,看李蔓进来,两人停止了谈话,目光皆落在了她身上。
李蔓一下子就如芒在背,“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她不安的走到小五边上,挨着他坐下。
“姐姐。”小五将沙盘移给她看,指着两行字,说,“这两行字是我跟大哥写的,姐姐你看谁写的好?”他并没有指出谁写的哪一行,就是想让李蔓自己认。
李蔓借坡下驴,忙转移话题,认真的看起沙盘来,“我瞧瞧。都不错呢,都写对了,不过要是论写的端正呢,上面这行稍微好些,下面这行,这个李字的撇捺有点不成比例了,稍稍改进一下就更好。”
“哈哈。”小五听罢,乐的直拍手,“姐姐,上面是我写的呢。”
“哦。”李蔓其实早就认出来了,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是小五写的啊,果然进步多了。”
“嘻嘻。”小五兴奋的笑着,得意的看着李墨。
李墨满眼疼爱,小五能写的好,那比他自己写好了还要让他高兴的。
一旁的李言,嘴角噙着惯有的笑意,看着李蔓,“真不错,还教起大哥跟小五写字了?改天也教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