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工钱才二十文钱,看来,还是得自己有本钱,买了料子,然后做出来,卖了才赚的钱多。
真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连抄书都比做绣活要赚钱的多。
李梨花心里稍微有些不爽,这样以来,岂不是赵水生赚的钱多了?
她可不想靠这人养活。
赵水生道:“你如果去抄书,肯定也能赚不少钱,而如果让我去绣花,那就是要头疼了。”
这是安慰她?李梨花奇怪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上辈子,他什么时候跟自己说过这样暖人心的话?
他的那些话,都是给他的那些‘爱妃’们了吧。
果然是成了赵水生,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吗?
李梨花不去想这个问题了,说道:“老是住客栈也不是办法,看这镇上是不是能租个屋子,总比住客栈省钱一些。”
天天住客栈,至少是二十文钱,现在赚二十文容易吗?
“现在咱们手头上的钱不够,等过几天了,才能找房子。”赵水生想着,找好了房子,就是被赵家的人给赶走,也不怕没有地方住了。
这寻常老百姓分家,无非也就是为了家产,如果他们不要了,那就说明都不怕了。
但是,一开始,绝对不能什么都不要,那样会让那些人得寸进尺,这一点儿赵水生还是想到了。
就这样,他们又忙碌了五天,李梨花趁着这五天,呆在客栈里,做了一个比较大的绣品,直接赚了五百文钱,绣铺老板很是满意,决定把大件的绣品拿给这个李家妹子,如果这个绣品做好了,除开成本钱,她能赚十几两银子呢。
李梨花也跟绣铺老板打听,这附近有没有租房子的。
绣铺老板这一段时间,也算是大概了解了这两口子是个啥情况。
这年头,偏心眼的父母多的是,听说她家那口子是老二,不上不下的,肯定是不被父母喜欢。
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还真是。
绣铺老板说道:“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知道有一家,正好有房子要租出去,价格也不贵,一个月是一百文,不过得先交三个月的房租,你要是乐意,啥时候我带着你们去看看。”
有了房子,以后就是抄书,也有地方了,而且在租的房子里,她也可以抄书了,幸亏这个镇子上读书人不多,且字写的好的人也少。
听说,这个镇上,好几十年都没有出过秀才了,李梨花的爹当了老童生也当了那么多年,可想而知,这边教书的人的水平不怎么样。
想当年,大夏朝科举,一个国家,三年才取三百名进士。整个大夏朝读书的人都有好几十万人,参加春闱的,每一届都有几千人,从几千人里取三百人,也就是大概十个里面取一个,能考中,那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他们现在抄书,才觉得赚钱比别人快。
只是如果一直这么快,书铺老板到时候觉得多了,不需要了,他们的钱的来源就会少了。
趁着现在多抄一抄吧。然后再想一想,还有别的赚钱的法子没有。
对赵水生来说,做商人事儿,是有失体面的,哪怕他现在成了赵水生,也不想朝商籍发展,他当过皇帝,最知道朝廷最伤人的态度,一方面想要从商人手里弄很多钱,所以允许他们拿钱来捐官,不过这些官只是听着好听,一点儿实际的作用都没有。
另一方面,怕商人通过做生意把持了整个国家,毕竟商人要做生意,各种渠道都有。所以拼命的压着商人的地位,成了士农工商,商人反而地位最低了。
成了商籍,三代以内子弟都不可以参加科举。
这个周朝和大夏简直是一模一样,都是把商人的地位定的最低。
所以赵水生即使知道当商人最赚钱,可是也不会走那条路的。
但是偷偷的弄些东西,倒卖了赚钱,这也未尝不可。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想到要倒卖什么东西。
如今紧要的是找房子,听到李梨花说已经打听好了,赵水生也兴致来了。
目前他们手上的钱,一共是一千二百五十六文钱。有一两多的钱了,比当初只有二三十文要强多了。
所以说,只要身上有才,到哪里都能比别人强。
赵水生骨子里又骄傲起来,哪怕在这个环境下,只要计划好了,就能比别人过的好。
绣铺老板把两个人带到这个屋子里,竟然还有院子!
这真是太好了!李梨花还想着,如果是跟别人住在一起,那只能忍耐了。
其实一个月一百文,已经不算少了,再说,镇子上的人,都有自己的屋子,很少有人租房子的。
就是搬家,也是想着把房子买下来。
像他们两口子这样的,出钱把房子租下来的人很少,所以这房子,如果不是运气好,很可能一年都租不到人。
这镇子的人口也不多,不像县城和府城,来往外地的人多。
“这家的主人因为做生意,都搬到府城去了,房子空着也就空着,所以就托了我,要是有人租,我就带人看看,这屋子才盖了没有几年,因为主人家生意做大了,所以全家都搬走了,你们要是觉得还行,就说一声。”
赵水生和李梨花前后看了一番,他们如今只能用低的不能再低的眼光看这院子,总共也就三间屋子,这倒是合适,比起在赵家,憋屈的只有一间屋子住,这条件要好多了。
李梨花问道:“这房子,主人家卖吗?”如果钱够的话,以后买下来,岂不是更好?
绣铺老板笑道:“怎么不卖?不过主人家要的价格贵,到现在都卖不出去呢,我也和你们说实话,人家要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对现在的赵水生和李梨花来说,五十两绝对是个巨款那。
“老板,这镇子上一般的房屋都多少钱那。”李梨花问道。
“也就二三十两吧。不过这个屋子,因为是新盖的,当初主人家走的时候,家具都没有搬走呢,都是能用的,这个院子虽然不大,可是有一口水井,就凭着这几个,五十两是可以的了。要我说,你们要是有钱,买这个院子绝对划算,总比买那些破的旧的房子,然后还要修修补补,这又是一笔钱。这里,什么都是现成的。”
别处租房子,一个月顶多就是七十文了,这边要一百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绣铺老板是看这两个人,虽然是从乡下来的,但是挺讲究的,又是读书识字的,就不能当一般的泥腿子对待。
李梨花说道:“现在我们还没有那些钱,那我们就先租下来吧。”等有钱了再说,而且还要防着赵家的人找上门来呢。
虽然不怕他们,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好,”绣铺老板点头。
李梨花道:“咱们是去衙门写契书,还是?”
“这个,去衙门还得另外花钱,就私底下吧,双方按手印了就行。”
果然是读书人,什么都懂。
房子租下来了,先给了三个月的租金,“倒是少了一笔中人费。”李梨花说道。
本来想着,如果找不到房子,只能去找牙人的,没想到运气还不错。
赵水生道:“你这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规矩?”
他当皇帝,也不可能了解的这么详细,这完全是市井人际才知道的。
“李嬷嬷告诉我的。”李梨花说完,心情就很不好了。
李嬷嬷是她奶娘,以前是普通人家的人,后来成了她的奶娘,还陪着自己进了宫。
后来,被那燕贵妃所害,为了不牵连到她,竟然自尽了。
所以,后来,她害燕贵妃是一点儿也不觉得亏心。
☆、第九章 新生
没有把她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她。
两个人好不容易回暖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赵水生也后悔的要命,他干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他也想到了李嬷嬷的死。
当时正被皇后的父亲气得不行,所以回到后宫,听见这个事儿的时候,还觉得无所谓。
不过是一个下人,做错了事儿就该受到惩罚。何况,也能让皇后难过,把从皇后父亲那里受来的气也能出一出。
可是,如今想一想,他是不是真的太纵容燕贵妃了呢?
在这段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他也反省自己,有些事儿说开了,是不是会更好一些,而不是赌气,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已经想开了,就当是自己那个命,已经赔给皇后了,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样。
“对不起。”赵水生叹道。
对不起?李梨花很想笑。这人还会说对不起?
“赵水生没有什么对不起李梨花的,上辈子的仇,我已经都报了,所以不要说什么对不起。我只是想着,从小我母亲就过世了,李嬷嬷虽然只是我的奶娘,可是在感情上和我的母亲差不多。这一点,连那燕贵妃都看得出来,所以才想着从李嬷嬷那边着手,想让我自乱阵脚。我果然当初是大闹了一场,皇上那时候,肯定很是厌恶我吧。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一个人的心偏了,怎么都会偏的。皇上喜欢燕贵妃,所以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我,只是可恶的占了皇后宝座的人,我的父亲,对皇上来说,也是要挟皇上的人。”李梨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我们之间有太多不愉快的过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等大家都有了出路了,还是各自分开吧。”
本来想着,大家就凑合着过吧,可是今天李嬷嬷一提起来,她这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就算是她对不起李梨花这个身子了。她不能勉强自己,她本身就是个自私的人。
“皇后,你还记得不记得,你在太子十岁的那一年回娘家省亲的事儿?”赵水生突然问道。
“你说这个干什么?”李梨花不想多说了。
那一年的事儿,她自然记得,她回家省亲的次数不多,所以太子十岁的那一年省亲的事儿,她记得很清楚。
“你父亲那一天竟然不在,你不觉得奇怪吗?”赵水生问道。
“父亲是有紧急军务,所以才离开的。”李梨花立刻说道。
“是有紧急军务,不过却是他安排在禁军里的人被我的人盯住了,你父亲想要杀人灭口,所以才不在家里的。”
“你胡说!”李梨花道:“我父亲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他最忠心不过,就算是那样,也是因为怕我和太子的地位不保,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