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  第121页

情道:“从今之后,恩断义绝,各不相干。”
  越捷飞一怔,面上随即浮现毫不掩饰的难过之意,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拿起酒杯。
  天如镜倒是比他干脆,举杯,喝光,然后,身子一歪倒在地毯上。
  天如镜倒下的时候,越捷飞也终于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他头脑昏沉,四肢无力,见天如镜失去意识,他也刹那间明白过来。
  他一把摔开酒杯,极力维持清醒,勉强想要拔剑,可他的手才摸上剑柄,后脑上却忽然一痛,痛苦的晕眩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再也支持不住,意识陷入一片漆黑。
  楚玉站在越捷飞身旁,面无表情地丢开手中的酒壶,也不管壶中液体溢出来浸湿地毯,她弯腰摸了摸越捷飞还有气,才缓缓松了口气。
  怕越捷飞学过武体质强健提早醒来,楚玉扯出早已准备好的麻绳把他绑成肉粽,料理停当,她才一步步走向一直倒伏在对面的天如镜。


第192章 有仇的报仇
  才走了三四步,楚玉猛地想起一事,连忙退开,她拿起从越捷飞腰上缴获的长剑,连鞘缓慢探去,在天如镜肩膀上碰了碰,看看没反应,又用力捅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
  楚玉丢开剑,这才亲自走过去,天如镜侧躺在绵软的地毯上,几缕黑发从细腻的羊脂玉发冠中散落出来,轻柔地拂在他秀丽的脸容之上。
  楚玉半蹲在他身边,扶住他的肩膀翻过他身子正面,让他仰面躺着,接着便细细地打量起来。
  天如镜双目紧闭,眼帘敛住清冷无情的眸子,羽扇般的睫毛好似微微颤动了一下,楚玉吓了一跳,以为他要醒来,惊得后退了几步,过了片刻功夫,她看到天如镜并无动静,才又重新靠了过来。
  天如镜静静地躺着,倘若不是胸口的起伏和鼻端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简直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这回,终于可以完全确定,她得手了,成功了。
  纵然事前做过很多准备,可是一路这样顺畅地进行下来,却让楚玉忍不住有一种“这样就完了?”的错觉。
  好像……得来得太容易了啊。
  简直好像在做梦一般虚幻。
  不过不管怎么样梦幻,这总归是摆在眼前的现实,看着天如镜昏迷不醒的样子,楚玉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她小心地伸出手,轻戳一下他白皙的脸颊,指尖微微陷入细致的肌肤中,柔软滑嫩而富有弹性的触感从通过手指传递而来。
  她就是被这家伙给害的,弄成现在这个处境,现在他可算是落在她手上了!
  想到现在她可以对天如镜为所欲为,楚玉便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终于,你也有这么一天啊!
  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楚玉又更加用力地戳了下天如镜的脸颊,把天如镜的脸戳出来个红印子后,便换一个地方继续戳。
  戳戳,戳戳戳。
  戳戳戳戳戳戳戳。
  把天如镜斯文秀丽的脸颊戳出来七八个漂亮的小红点,又散开他的头发绑了十多个小辫,楚玉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压抑住继续玩的冲动,先办正经事。
  虽然她对容止的迷药很有信心,但是还是不要太过忘形才好。
  走向旁边的柜子,取出来一副手套和大号靴子,楚玉仔细端详片刻,弯腰直接将那双靴子套在自己穿着鞋的双脚外,随后才戴上一只手套。
  这手套和靴子也是她令人特制的,手套以双层鹿皮缝制,中间夹层夹了一层棉布,靴子也同样是皮革制作,鞋底则是硬木,特地做得十分厚。
  这些都是绝缘的物质。
  楚玉原本还想弄点橡胶,但是橡胶树的生长地应该在两广云南那边,想要去获取制作又费事耗时,还不一定能顺利成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深呼吸一口气,楚玉用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摸上天如镜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袖,便露出了她朝思暮想的东西。
  超越时代的物件就那样静静地套在天如镜稍嫌纤细的手腕上,银色的圆弧边缘流转着细腻而冰冷的光辉,一侧中央镶嵌着朱红色的宝石,美丽剔透,宛如凝固的血液。
  它就那样寂静地在那儿,没有发挥作用的时候,谁都不会知道它拥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楚玉一只手按住天如镜的手臂,掌沿触摸到他温热的肌肤,她顿了顿,随后用力按住。戴着手套的手扣住手环边缘,十分小心地向外拉。
  脱下来的过程十分顺利,只在经过天如镜手掌的时候因为手掌的宽度产生了些许阻碍,但是楚玉稍一用力,便彻底地拔了出来。
  天如镜大拇指根与掌缘相连的部位被蹭得微微发红,有一点破皮,过了一会儿,便从破皮的地方沁出来几粒纤小的血珠。
  不过楚玉没有注意到这个,她一拿到手环,便好似完成了个大工程,一直屏着的呼息缓缓吐出,接着便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战利品来。
  楚玉现在还是没敢用自己的手直接去触碰手环,可是倘若不去触碰,她又该如何使用呢?
  先尝试了一下意念遥控,数次失败后,楚玉拉起天如镜的手指,学习天如镜从前所做的那样,将他的手指按在朱红的宝石上,接着再发动指令:
  “阿里巴巴。”
  “芝麻开门。”
  “天王盖地虎。”
  “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ABCDEFG。”
  “我们都是木头人。”
  “……要买碟吗?”
  ……
  也不知道尝试了多少句可能是关键暗语的话,楚玉最后还是疲惫地终止了没有目的的探询。
  原本火热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不是天如镜就不行吗?
  一定要是固定主人所发出的号令,这手环才会启动吗?
  不太甘心地咬了一下嘴唇,楚玉拿出藏在自己桌案底下的紫檀木盒子,将手环轻轻放置其中,收纳入自己怀里。接着,她拉过原本摆放在墙边当装饰的红木椅子,拖着天如镜到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扶手之上,随后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手脚身体都跟椅子绑在一起。
  虽然天如镜多了张椅子坐,但是在绳子的用料上,楚玉对这对师兄弟是一视同仁的。
  接下来,便要把他弄醒了吧?
  楚玉在心里盘算。
  虽然不甘心,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她可能会因为某些局限无法操纵手环,因此还是必须回头来请教天如镜。
  要怎么样,才能哄得他说出实话呢?
  虽然计划里早已经排上了“用刑”这一项选择,但是假如能够不通过这一关便顺利解决问题,那便再好不过了。
  楚玉叹了口气,走向墙角的盆架,走回来时,她手上已经端着一盆水。
  她的计划表里,各方面的安排,都已经在屋子里藏好了相应的道具,别看这间屋子表面上繁华祥和,实际上处处杀机,高矮柜子里藏有各色刑具,皮鞭,蜡烛(你想干嘛?),老虎凳,辣椒水,枷锁……等等等等,都是在不同时候为了派不同用场而准备。
  楚玉还没走回天如镜身边,便听到身后门口的位置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她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来,却见雕花木门晃了两晃,在接下来的再一次撞击中,门闩断裂,两扇门砰地豁然开启,而一条人影带着撞门的余力,快速闯了进来。


第193章 何事轻别离
  闯进来的那人,是桓远。
  他神色惶急,似在恐惧害怕着什么,闯进来后一眼瞧见楚玉,见她端着水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怔怔地安然站着,才悄然松了口气。
  见楚玉现在暂时无恙,桓远稍稍心安,这才有心思打量屋内的其他,可他一扫周围,瞧见被绑成了肉粽的越捷飞,神色便有些震动,目光再一转,就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白皙脸上浮现七八个俏丽红点,头上被乱糟糟绑了十多条小辫的天如镜。
  天如镜从前身份特殊地位超然,不管是何等时候,几乎都是一副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的模样,而伴随着他的喧嚣传言,几乎从来都与他的神秘强大脱不开关系,然而此时此刻,桓远却吃惊地目睹:天师大人无力地被人绑缚着,而他的身体也被拿来当作玩偶一样玩弄,什么清华气度啊,什么出尘风致啊,全都没了影子。
  那些小辫,有的细,有的粗,有的绑在鬓角,有的直接朝天,三股麻花,四股麻花……总之,楚玉在天如镜脑袋上尝试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辫子编法。
  桓远一看天如镜,脸上便露出来想笑又强忍着的神情,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咽下那阵笑意,重新望向楚玉,目光之中已然有了些了悟之色:“公主今日便是要拿下他们?”
  楚玉此时也回过神来,她随手在一旁矮柜上放下水盆,甩了甩犹带着水珠的手指,示意桓远先合拢上门,才微笑道:“差不多吧。”擒住这二人只不过是方法,她的真正目标,自然是不好对人直言相告。
  顿了顿她又问:“你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桓远现在已经变得十分稳重,若非有十分紧要的事情,他绝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硬闯进来,连敲门都顾不上了。
  楚玉问出,桓远才记起自家来意,从看见天如镜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犹豫一下,道:“我今日反复思量公主昨日见我时……”
  昨日楚玉在问明他有退路后,又与他说了一会话,楚玉心中有事,言谈间隐约透露出了一点假如他日她不在了,希望桓远代为照料众人的意思。
  她说得十分隐讳,但是桓远却依旧感觉出来了不对劲,昨夜一夜未眠,一直思量到今日,终于确定她的确是存着托付后事的心思,又听闻楚玉今天邀请越捷飞天如镜来此,以为她存有死志,欲与二人同归于尽或是做些别的什么凶险之事,便什么都不想地闯了进来。
  虽然楚玉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寻死的模样,可是她那番话思索起来太像遗言了。
  越想,便越能确定这种猜测。
  简直就好像是,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上一般。
  怎料进屋之后却发现完全不似他所想的那样,楚玉竟然已经轻松制住了二人,然而虽看到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桓远心中那种不妙的预感却依旧挥之不去。
  可是他倘若直言询问,问她是不是想死,会否显得太过冒失?
  纵然对外人可以八面玲珑,但是面对楚玉,桓远总是有那么些放不开的心思,事到如今,那已经不是什么提防戒备,而是因为在乎而异常珍惜的心情。
  踯躅片刻,桓远抬起头来,正要说无事搪塞过去,却正对上楚玉关切的眼眸,禁不住心中一软,暗道罢了,便苦笑着坦言说出。
  他害怕她要做些什么危险的事,只是因为一些托付的话语,便惴惴不安得如此狼狈冒失,唯恐她就此消失,这样的心思对他而言,已经是有些隐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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