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四哥哥”的叫个不停。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韩立终于在一片温馨的气氛中,沉沉睡去。他这次睡得非常的安稳,非常的踏实,犹如小时候父母在一旁守护、驱赶蚊虫时那样,睡得那么的香甜。
五天之后,韩立沿着黄土路,终于远远望见了熟悉无比的小村。
矮矮的泥巴墙,一排排的稻草堆,还有那坑坑洼洼的小路,这一切都曾让韩立那么的魂莹梦绕,如今都真实的出现在了眼前。
韩立压住了心中激动,他让车夫把马车远远停在了村外,曲魂也留在车上没让下来。他自己则快步向村口走去,越接近村子,他的心跳得就越的厉害。
这种情不自禁的感觉,韩立好久都没有感受过了!
第九十九章离开
最终,韩立还是一步步的走进了村子。
一踏入村口,他就听到一阵欢天喜地的乐器声,并且沿着村中的小路走过去,一个村民的人影也没瞧见。
韩立心中一动,这种场面还有声音,他小时候最熟悉不过了,这分明是某户人家在办婚庆之事,村里人都前去庆祝或凑热闹了。
韩立提起精神,把灵识缓缓放了出去。结果现村里的老老小小,果然都聚集在了某一处。只是他们聚集的位置,韩立感到这么的眼熟,这不是自己家住的地方吗?
韩立吃惊非小。
“难道是……?”韩立隐约的猜到了什么。
他加快了脚步,迅绕过几户房屋,转过几个弯,眼前忽然一亮。
只见数百名村民,都围在了一个土院子前。
院内有数间看起来比附近屋子要好上许多的瓦房,在院子和瓦房的门前两侧,都贴上了一个大大的喜字。院门前还有一小队乐手,正在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而这些村民或站、或蹲甚至还有些不讲究的,干脆坐在了地上。他们三五成群,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扯着嗓子争论着什么,还有些人用羡慕的眼神不停的往院内瞅去。
在村民的旁边另有许多的小孩,他们围着大人们嬉闹追逐着。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韩立心中一阵的恍惚。似乎在这一瞬间,他又回到了以前,又化身成了孩童中的一员,和他们一同追逐打闹着。
“啧啧!韩家四丫头真有福气,听说是男方是城里的一位秀才公,那可是大有学问的读书人家。”
“可不是吗,过去还是做正室,一下就成了有身份的秀才夫人!”
“听说韩家捎带的嫁妆多的吓人,有数十两雪花银呢!”
“可真有钱啊!”
…………
村妇们嘈杂的八卦声,把韩立从失神中惊醒。
“韩家四丫头,那不是小妹吗!难道真的是小妹出阁之日?”韩立一阵说不清的情感涌了上来,并翻腾不止。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韩立几步躲到了附近的一颗大树后,死死盯着院门不放。
突然间,远处出来了一声大喊:“花车来了!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
闻听此言,村民们一阵的骚动!刹那间人声鼎沸!
“新娘子出来喽!”
“新媳妇要出来喽!快来看啊!”
……
小孩子也不甘示弱的叫嚷着。韩立精神一振,望向院门的眼神热切起来。
“咯吱”,木制的院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男男女女十几个人来。在他们中间,簇拥着一位身披花红嫁衣的少女。
这少女下巴尖尖,相貌清秀,约十六七岁的年纪,此时一脸的羞涩。
韩立睁大了双目,仔细观察着少女面容,想从中找出一些记忆中的小妹影子。
除了在少女眉目眼角间,找到了一丝昔日的熟悉之感外,其他的地方就再也无法让韩立和印象中的小妹联想到一起。
“咳!女大十八变,这句话讲的可真有道理!”韩立苦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把目光往她身边的人扫去。
“这个胖子是三叔,一眼就看出来了,还和以前一样的胖!”
“这边的黑大个,是大哥韩铁,他身边紧挨的女人,应该是是大嫂了!”
……
韩立一边挨个点名,一边嘴里嘀嘀咕咕起来,似乎这样能让他轻松一些。
当他的眼神,落在了一男一女两位白苍苍的老人身上时,韩立停止了言语。
他呆呆站在树后,一动不动,神色变得复杂之极。
其中有高兴,有怯懦,还有一点点茫然。
父母苍老的程度,远远出了韩立的预料。他记得自己上山时,母亲还是乌黑的头,但如今已两鬓灰白,而父亲本来笔直的腰杆,现在也躬了起来。
韩立默然无语,头脑晕乎乎的,如同一团浆糊。下面生的一切,他都不知晓了。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小妹已坐上了一辆披满了红绸段的彩车,远远而去。在彩车旁边,紧跟着一位骑着青色大马的书生。
韩立使劲的看了一眼远去的彩车,又回头注视里一下人群的双亲,随后闭上双目。
当把父母和几位至亲的面容,深深刻印在心底后,韩立一转身,脸上猛然露出了坚毅之色,接着大踏步的向村口走去。
韩立知道,当他再次走出村口时,他与这些人的交集,今生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他很清楚,自从学了长春功和知道了修仙者的存在后,他将走的是一条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不管以后是祸是福、是吉是凶,他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第一百章嘉元城
岚州是越国十三州中面积第八大的州府,但论富足程度却仅排在辛州之后,位列第二。它地处越国南部,土地肥沃,所辖域内又有数不清的水道、湖泊和运河,再加上一向风调雨顺,所以极为适合种植谷稻,是全国屈一指的产粮大区。
而位于岚州中部的嘉元城,虽不是岚州府城,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岚州第一大城。贯穿越国南北的乡鲁大运河就从此城中心穿过,再加上另外几条水6干道也汇经此地,因此交通极为达,可称得上是水运枢纽,商贸要道。每年从此经过的商户、旅人更是数不胜数,极大带动了此地的经贸活动,所以嘉元城成为全州第一大城,并不一件稀奇的事。
在嘉元城,大小车行、码头、船户极为繁多,遍布全城各处。从事这一行的车夫、苦力、船工更是多如牛毛,有数万人之多,孙二狗就是其中一位靠码头为生的人。
孙二狗人如其名,长的斜眉歪目,一副烂梨坏枣的痞子模样,不过因为擅长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倒让他在码头上混成了一个帮派小头目,手下管着数十名苦力脚夫,靠帮过往商客搬运货物和行李为生。
因此当今日一早,孙二狗来到这小码头时,他的几名手下急忙凑了过来,恭敬的称呼道:
“二爷早!”
“二爷来了!”
……
孙二狗听到这些称呼,人不禁有些飘飘然,毕竟能被人称呼一声“爷”,这也说明他在此地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因此他摆足了架子,从鼻子中哼了一下,就算是回应了这些手下的问候。
“什么二爷,不就是二狗吗?”
“就是,还是只二条腿的狗,狗模人样的狗!”
“哈哈!哈哈!……”
……
一阵冷嘲热讽的讥笑声,毫不掩饰的传进了孙二狗的耳里。
孙二狗听闻之后,脸色蓦然沉了下来,心情在刹那间变坏了。
他慢慢转过头,向站在码头另一边的数十人望去,把目光落在了一位膀大腰圆的黑大汉身上,眼中闪过几分忌恨之色。
要说这嘉元城最让孙二狗痛恨的人,这黑大汉绝对能排在前三位。假如有人告诉他,用他全部家财能换取这名黑大汉彻底从世间消失,孙二狗也许会犹豫一下,但如果改口只要他财产的一半,那他会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当然他因为吃喝嫖赌,所谓的全部家财其实也没有了多少。
这黑汉原名叫什么早已无人知道,码头的人要么称呼其“黑爷”,要么直呼其绰号“黑熊”。他是另一个小帮会“铁拳会”的头目,和孙二狗在其帮会“四平帮”的地位差不了多少,因此也被派来此码头管理着另一批苦力。
一山尚且不容二虎,何况这个小小的码头。因此两帮人从一开始就不太对头,再经过几次争夺客商的冲突后,他们之间关系就更加的恶劣了。现在互相之间见了面,两帮人不是讥笑怒骂,就是推搡排挤,就差没有大大出手了。
手下尚且如此,那就更别说做为此间生意的最大获益者,孙二狗和黑熊了。二人更是互相瞅着对方极不顺眼。但作为有点地位和身份的帮会小头目,他们是知道二人所在的“铁拳会”和“四平帮”是同盟帮派,正联合对抗另一个较大点的帮派“毒龙帮”。因此二人虽然都想将对方逐出此地,独占此码头,但也只能暂时强行忍耐克制。不过他们自身积压的不满和怒火,通过手下们的口头冲突泄出来,这倒成了二人每日早上的的必行惯例。
这不,孙二狗的手下没等他示意,就有几个伶牙俐齿的人,毫不客气的反击起来。
“你知道兽类中最笨的是什么吗?”
“熊啊!”
“熊当中最笨的是什么熊?”
“当然是黑熊喽!”
“哈……”
原本听着自己手下嘲讽对方,露出一脸得意之色的黑熊,听到此言后,腾得一下脸就黑了下来。而孙二狗则笑了起来,他满意的拍了拍这几名手下的肩膀,以示鼓励。
黑熊的手下不甘示弱,各种污秽不堪的言辞全都成串的喷了出来。孙二狗那边自不会客气,大家都是大老爷们,谁怕谁啊!自然是什么不好听,什么难听,就拣什么加以反击。
作为他们头头的孙二狗和黑熊,则做在一旁冷眼观瞧,他们可是有点身份的人,自然不能加入这泼妇般的骂架活动中。
正当两拨人说的口干舌燥,吐沫横飞之际,忽然孙二狗的一名手下惊呼了一声:“有船靠过来了!”
这句话立刻让骂得兴起的近百余名大汉,呼啦一下,全都收了声,同时扭头朝河边望去。毕竟白花花的银子可比一时间的口头痛快,要诱人的多。
但当大汉们看清楚靠上码头的那条船时,却又有些失望起来,那只是一条扁叶小舟,看情形顶多只能坐下三五名商客样子,肯本不是什么大生意上门。
这也难怪,这个码头又破又小,而且位置还很偏僻,一般情况下当然不会有什么大船来此处。只有当商贸旺季时,才会有在其它码头靠不上岸的大船,不得已在此处登岸。
这只小船,在码头停住之后,从船上下来两个人。一个人是名看起来十七八岁,相貌普通的年轻人,另一名则是位比普通人高出两头还要多的巨汉。
年轻人身穿普通青衫,肩上停着一只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