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笼  第52页

倒也没敢选那些个太过出格的,毕竟是制宪大人带来的娇客,说是硬的一概不论,可这话哪个当真了哪个就是个傻的。

捏了根细针,她掀了那厢身上的绸布,下手也没留情的专往腰腹柔软的地方刺。

这算是十里秦淮上的不传之秘了。调教那些个不听话的姑娘们,最好使的刑法就是针刺了,对身子伤害最小却是最痛的,以往在她手下受过的姑娘,几乎没有能撑过几个回合的。

然后她就见那厢仿佛没知觉般,不喊痛也不尖叫,连面上也没流露出多少痛意来。若不是每次刺的时候见那柔软的身子会颤栗下,还有那唇瓣都被狠劲咬出了血,她还真当那厢无知无感。

连这法子都不顶用,这就令她真的头痛了。

弃了细针,转而到暗格选了那乳白色的小瓷瓶,打开来,倒在手心一些,然后手指捻了撮,强行塞入那厢口中。

而后……老鸨神色有些恍惚。

那厢就那般硬挺着,全程下来只死命咬紧牙关忍着,不肯做出任何不雅之态。其惊人毅力,倒真的令她刮目相看了。

最后,还真让那厢生生将药劲给熬了下去。

虽然只是试探性的稍弄了些药粉给那厢吃下,可那药劲可不是虚的,怕是贞洁烈女都少有能抗住的,可那厢却硬挺着熬过了。

想着到,老鸨觉得自己耳畔,仿佛又响起那厢不带感情的清凌凌嗓音——

“我知道你们的手段,无非也就那几样罢,可大抵对我来说都是不顶用的。”

“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便是加大了药量,我亦不惧的。就算是熬不过这药劲……你也莫期望着我肯低头俯就那厢。”

老鸨眼前仿佛浮现那厢黑漆漆的眸子,清凌凌的,却深不见底。吐出的话,又凉又冽。

“就算我去俯就你的那些个客人,哪怕是脑满肥肠,哪怕是尖嘴猴腮,哪怕都是丑陋不堪令人见之作呕,我也不会去俯就他!你就将这话带给他罢。”

老鸨一个冷颤回了神。她若真听话的将那厢话传给制宪大人听,只怕死的绝不会是那硬茬子,只会是她这个传话的小鬼。

宋毅正在另艘画舫里吃着酒,远远见着那老鸨缩着脖子往他这里来,不由冷笑了声。

旁边花娘战战兢兢的给他斟了酒,宋毅抓起,仰脖一饮而尽。

“大人……”

宋毅撩起眼皮,隔着珠帘扫了眼舱口处站着的老鸨,冷声嗤笑:“怎么,这么快就妥当了?”

老鸨嗫嚅道:“倒是还差了些……”感到气压低沉,她又忙小心解释道:“大人,实在是那姑娘气性不同旁人,寻常个手段不顶用了。所以奴就想着来请示下大人,这硬的手段……可有何限度?”

宋毅冷冷看着她:“你想如何?”

老鸨硬着头皮道:“回大人的话,若进一步使上硬手段,恐怕会污了……姑娘的耳目。”她自是不敢提污了那厢的身子,毕竟是这位爷要梳弄的人,哪里还敢让其他男人给污了去?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那厢硬茬子瞧上一瞧那些个脑满肥肠的恶心男人,脱了衣裳后都究竟是个什么模样。那厢不是说宁愿俯就这些个丑陋男人都不愿俯就督宪大人吗?只怕瞧过几眼过后,就会乖乖的投奔督宪大人的怀抱了。

话刚一说话,打里头冷不丁掷来一酒壶,砰的声碎在她脚边四分五裂。

老鸨一惊,慌乱的忙跪了下来,浑然不顾那碎渣子扎的她膝盖生痛。只惶瑟跪那,大气不敢喘。

“滚。”

老鸨忙起身,近乎仓皇而逃。

前脚刚回了画舫,她这厢身上冷汗还未消,后脚就有花娘紧着步子匆匆赶来。老鸨回头仔细一瞧,心下又是一突,追赶来的花娘却是刚在那厢画舫里伺候制宪大人的。

“妈妈……”那花娘急匆匆的赶到她跟前,有些慌又有些急道:“刚大人让奴出来跟您这厢传达声,说还有两刻钟,他在那等着您的消息。”

老鸨看了眼舱内,一想到里头的那硬邦邦的茬子,脸上都有苦意。

花娘小心朝里头看了眼,而后覆上了老鸨的耳畔,小声道:“妈妈您可别犯糊涂,制宪大人对这姑娘可是不一般的,刚您提那厢时,奴在旁瞧着他怕是都想杀人了。”

老鸨脸色一白,额头瞬间又浮了冷汗。

“放心吧,我不傻。”转而肩膀一垮,脸色有些灰败:“别说两刻钟,便是再给我两天,只怕也不见得能降服了去。这次,一个不甚我怕是要栽了。”

花娘迟疑:“妈妈,可有使药了?”

老鸨摆摆手:“用了,叫那厢生生熬了过去。”

花娘也诧异:“竟是这般硬骨头?不是心里头有人了罢?”

老鸨双眼猛地睁大。她怎么之前没想到呢。

苏倾还在失神盯着帷帐的时候,老鸨掀了珠帘进来。

若是先前她见了这副顽固不化的模样,定然会头痛的要死,可这会被她手下的花娘一点拨,她醍醐灌顶般知道了关键所在,便就不怕了。

坐在榻沿上,老鸨紧盯着她面部表情,问道:“姑娘这般硬抗着不肯顺从大人,可是因着心里头有人了?”

可能因此话问的突然,苏倾动了动手下意识的就要去颈上的项链,也亏得此刻被绑的牢实,稍一动身上的这束缚就令她回了神。

苏倾便想发笑。询问这个有何意思,难道想套了信,然后捉人来要挟她去?

老鸨见她神色微动,不复之前不悲不喜的泥像模样,心头就大概有数了。

樊笼 第35节

便稍松了口气。刚令人从她私库中取来的这药,可是甚是金贵,是她当初费尽心思才弄来的,小小的一瓶里头统共不过七八颗药丸,颗颗都是千金难求,真真是有钱都难买到的。

这药可不同于那些个低档货。

那些个抵挡玩意不过是能令人一时有了冲动罢了,顶多算个帷帐中小小情趣,助个兴,其实完事了也就没多大意思了。甚至药效还不尽人意,就如她跟前这个,饶是吃下还不是能生生挺过?

可这药……老鸨低头打开药瓶软塞,小心倒出其中一颗来。

这药可不是普通的助兴了。

老鸨将药强塞入她口中,再抬高她下巴逼她咽下。

见那厢总算吃下,老鸨松了口气。成了。就算这厢毅力再惊人,只怕片刻功夫就会神志模糊起来,到那时……只怕她见谁都是她心底藏得那个情郎了。

将她身上的捆着的马鞭解开后,老鸨就起身离开。

这药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令人两情相悦,尽享鱼水之欢。这个中关键,可不是普通的情趣了。

苏倾见那老鸨给她喂了药后就解了她的束缚,不由轻扯了下唇角。这回放开了她的桎梏,可是希望她亲自跑过去求他?

当真,可笑。

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依旧睁大着眼盯着上方大红色帷幔,恍恍惚惚……

宋毅正沉着脸一杯一杯吃着酒,见那老鸨去了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又折身回来,不由冷了目光看向她。

老鸨这回有了几分底气,说话的声音便不那么颤了:“大人,一切都妥当了。”

似乎没料到她带来的是这个消息,宋毅一时间愣住了。

好半会回了神,他搁下手中酒盏,定定看向她:“真妥当了?”

老鸨忙保证道:“回大人的话,这会是真妥当了。”稍顿,又道:“保管大人满意。”

宋毅犀利的目光上下扫视她,沉声问:“用硬的了?”

老鸨忙否认:“没,算是软的。”

宋毅敛了眸稍一沉思,便抚案起身,大步流星的出了舱内。

这一回,老鸨没有跟上去。

苏倾觉得她此刻感觉有点奇怪。

她明明记得上方挂着的是红色帷幔的,可怎么这会看着像是白色天花板,忽而又变成了亮晃晃的水晶吊灯……

抬手猛地抽了自己一下。闭眼后再睁眼,这次正常了,还是那红的艳俗的帷幔。

苏倾就撑了身子坐了起来,摸索着就要下榻。她隐约感知,这次她是真的中招了。恐怕还不是靠毅力就能抵抗的了的。

她要离开此处。

宋毅沉着脸掀帘入内的时候,正好见到那厢赤着足下了榻,一手胡乱抓着车帷挡在身前,另一手在旁挥舞似乎要抓些什么。一张瓷白的脸也不见之前冷淡淡清凌凌的模样了,似乎带着些迷乱,又似乎有些不解,不时狠狠甩下脑袋,好像有何烦躁之事。

宋毅一言不发的抬脚入内,在距离她几步远处停住,冷眼将她从上到下的扫视几遍,片刻后又将目光紧紧锁在她的面上。

沉声问:“今日可是吃够了教训?”

苏倾正努力盯着地面,意图将眼前这一块块锃光瓦亮的瓷砖重新看回成暗红色木板,冷不丁听得身前一道声音传来,顿时心脏一突。

因为这个声音实在太过熟悉。

她就抬头寻声望了去。

之后她就暴睁双目,连连倒吸冷气。

苏倾死盯着身前人,头皮简直要炸掉。

不可能!不可能!

第57章 不一样

宋毅见他话音刚落, 面前人就猛地倒抽凉气,下一刻见了他却如见了鬼般, 双目暴睁满面惊疑不定之色, 不由心下一怒。

“爷就这般不招你待见?”他几步上前倏地伸手攥住她胳膊,骤然用力向上一提, 盯着她冷笑:“还当那厢有多大本事能治得了你这硬茬子,如今瞧来手段也不过尔尔,当真是废物一个。”

扯掉她身前遮体的绸布朝外一掷, 他怒意不减:“也罢,你这般百年难遇的刺棵子,又岂是旁的谁能轻易治得了的。少不得经由爷的手来亲手惩治一番罢!待爷一根一根拔了你的硬刺,看你还能猖狂些什么。”发狠的说着,握着她肩背就要推她入榻。

苏倾依旧是之前呆若木鸡的震惊模样。

她先僵硬的侧过头, 从钳在肩上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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