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棍,扭身一转,一棍子挥过,砰砰砰地打飞了四个人,然后棍子点着地,身体高高飞起,蹬蹬蹬地踹向那冲过来的几人的胸口,将人踢飞到墙上。
谭寄溪和照光都张大了嘴巴,他们虽然知道温彦平习过武功,却不知道会这般厉害。照光看了眼自家少爷,然后突然有些蛋疼,温少爷这般厉害,他家少爷真的能让温少爷甘心雌伏么?
项清春双目紧紧地盯着夜色中飞来跳去的少年,双目熠熠生辉。
不过几下功夫,十几个大男人全部被打倒。
温彦平站稳,飘飞的衣袂缓缓落下,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巷子里那些横七竖八倒的地痞儿,怒道:“你们未免也太不争气了,这么弱,还好意思出来干坏事。”
地痞们躺平默默内流,并不是他们弱,而是这小子是怪物,怨不得敢带着两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儿在夜里出门,真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感觉到某人意不平地还想再大干一场,项清春走上前去拉住她,平静地说道:“小师弟,该回去了,不然老师和师母可会担心的。”
谭寄溪也接着道:“是啊是啊,彦平哥,咱们快点回去吧。”自觉做了坏事的小少年心里确实很忧心,担心再拖下去真的被自家那顽固不化的老爹知道,到时他就要肉疼了。
温彦平看了他们一眼,乖乖地点头。
温府的马车停在镇南老槐树下,三人上了车后,照光与车夫一同坐在车辕外。
谭寄溪看了看项清春又瞧瞧温彦平,忍不住往温彦平身边凑了凑,神经很大条地忽视了旁边的青年投来的犀利目光,对温彦平道:“彦平哥,今晚这事情你千万别告诉温表哥,若是让我爹知道咱们竟然去逛青楼,他会打我的。”
温彦平自然很有义气地点头,然后很纯洁地问道:“青楼是什么?”
谭寄溪噎了下,心中怀疑,她有这么纯情么?连他这个自幼病弱被关在家里的都从堂兄那里偷听过青楼的意思,彦平哥不可能不懂吧?
倒是项清春哼了一声,温彦平不懂他丝毫不意外,温良将她保护得太好了,以前还很疑惑,现在,却隐隐有某种猜测,让他的心头像埋下一颗疑问的种子,那种子很快就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止也止不住,用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它们压下来,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将某人扒了解惑。估计若他真的想扒了她,到时受伤的一定会是自己。所以他忍了。
接下来,谭寄溪用有限的语言同温彦平解释了一遍青楼存在的意义,温彦平由原先的诧异到最后脸色铁青难看,想起了不好的记忆。并不怪她不懂,她小时候一直生活落后纯朴的山里,后来强盗来了,那些强盗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多,抢了女人就直接上,嘴里胡吣着什么比窑姐儿还会发-浪之类的,可不会文绉绉地称那些地方为烟花之地、青楼啥的。后来被温良收养后,温良面上虽然不管她一身男装示人,但私底下却将她保护得极好,女子该学的规矩礼仪技能之类的一样不少,那等女子不该懂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了。
知道青楼的意思时,温彦平方知道那些纨绔子弟为何会笑得那么让人不舒服,原来……
“彦平哥……”谭寄溪有些不安地叫了一声。
温彦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抿着唇没说话。
这时,一只手罩在她脑袋上,青年低沉的声音显得很柔和,“别乱想,既然知道了,以后莫要再好奇了,老师知道的话会不高兴的。”
温彦平扭头看他,“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师不希望你知道。”项清春探寻地看着她,直觉她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只是知晓了青楼的意思,应该还有其他的。莫不是,与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项清春觉得,或许他应该让人去查查她小时候的经历,又为何会被温良收为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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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这次受打击太严重了,虽然这事没有透露出去,但温彦平接下来的状态挺不好的,甚至想起当时说要伺候她的环儿和钗儿的话,心中就开始暴躁起来。
直到中元节之前,谭寄川再一次来到京城接谭寄溪回平津,方将这事放下。
谭寄溪离开时,自然又是一阵依依惜别。等谭寄溪离开后,中元节过了,皇帝的仪仗回京,他们也随之离开了别庄,回到京城里的家。
过了中元节不久,进入了秋高气爽的秋天。
已经恢复精神的熊孩子摩拳擦掌,准备干些应景的事情,是应西郡王府的邀请去赏花顺便见见美丽的五姑娘呢,还是去西苑的书社看那些酸书生吟诗赋词,或者去胖哥哥家玩他们家已经学会翻身的小宝宝……
就在温彦平精神抖擞地准备好玩的事情来一发时,已有十几天未见面的项清春到来了,邀请他去项家别庄打猎。
☆、第 140 章
温彦平跑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偏厅里,沐休在家的温大人和项清春坐在一趣喝茶说话,师生俩皆是言笑晏晏,看起来气氛很和谐美好。
见到她直接跑过来,温良眸光微闪,笑道:“跑这般急做什么?也不怕累得慌。”最重要的是,女孩子家这般龙行虎步的,在外人面前,极不符规矩啊。
温彦平自然不知道温大人心中的想法,朝他讨好地笑了笑,蹦到项清春那里,感兴趣地问:“你家别庄在哪里?好玩么?”其实不管好不好玩,她最爱去打猎了,比起和美丽的五姑娘去赏花还得她的心,狐狸精果然是好兄弟,知道她最近被关得无聊了,所以来找她玩了。只要狐狸精邀请,温大人一般不会限制她出门,也因为如此,对项清春她一向亲热得紧。
想罢,小姑娘笑眯眯地看着面前俊美的男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项清春自然不知道自己又被小姑娘发了“好兄弟卡”,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道:“就在栖霞山附近,骑马有半日路程即到。”
温彦平正待要答应,抬头望向温大人。她是个孝顺的,若是父母不答应,就算闷得要死,也不会随意做出他们不喜欢的事情。
项清春也望向温良,唇角带笑,神色不变。
温良的目光从满脸期盼的小姑娘脸上移到青年身上,视线与他一触即开,然后微笑道:“你若是喜欢,便去吧,小心一些便是。”
“知道了,谢谢爹。”温彦平很开心,不过很快又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赶紧道:“你先等等,我去弄清楚件事情再给你答复。”
项清春挑眉,“很重要的事情?”心里却不免想多了起来。
“对,很重要。”丢下这一句,小姑娘火烧屁股一样跑了。
厅里的两个男人看着她像个小太阳一样活力四射地跑开,皆忍不住笑起来。温良捕捉到青年眼里隐藏得极深的宠爱之色,心思电转,突然道:“我家彦平可爱吧?虽然长相平凡了点儿,却有自己的特色,像个活力四射的小太阳,难以移开目光,可是得很多小姑娘喜欢呢。”
项清春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心知这男人聪明绝顶,一不小心就会被绕到他的语言陷井中去,让他不敢大意,谨慎道:“小师弟确实很好。”
温良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低首喝茶。
另一边,小姑娘风风火火地跑回平安院,找到了坐在花厅门口与其他几个丫环一起讨论绣图的绯衣。
“少爷,怎么了。”绯衣放下绣活,进屋里给她倒了杯水。
温彦平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进去,见周围没人了,憋了口气,吭哧吭哧地问道:“绯衣,那个,那个……”
“哪个?”绯衣狐疑地看着她,有什么不能出口的难为情之事么?
温彦平红着脸,吭哧了很久,才将话吭哧出来:“那个,这个月什么时候会流血?”
“……你的月事期不稳,估计会在月中左右。”绯衣木着脸说,心中擤拳呐喊,这种问题有毛好难堪的,像个小姑娘活像被强的表情算神马啊?不禁摇了摇头,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小姑娘好像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每个月要流血几天的事情?
闻言,温彦平松了口气,掰着手指头算算,还有七八天时间,不怕,根本不影响最喜欢的秋猎活动。
“……”
听着她的念念有词,绯衣几乎忍不住翻白眼。
让小路子将自己答应去项家别庄打猎的事情告诉项清春后,温彦平便让绯衣帮自己准备一些明天路上吃的干粮,然后跑到院子里去开始练剑,打算明天要大展身手,赶紧好好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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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项清春准时来接温彦平。
三胞胎还未醒,刚好省了被缠上的麻烦。与温良夫妻告别后,项清春就带着温彦平离开了。
温良一直探着头看着,明明是自己答应让小姑娘跟弟子一起出门的,但是等事到临头却比任何人都担心。相比之下,作娘亲的如翠姑娘淡定得不可思议,让温良有些纠结地问:“你不担心么?”
早知道这般担心,他就不答应了,那可是已经养得粉嫩嫩的女儿,和儿子不同的,当然会担心将她放到一个对她有不良企图的男人身边了。可是,看小姑娘的模样,除了特殊的日子,估计早就忘记自己原来是个姑娘家,过了年就要十六岁了,再不定亲以后就要变成老姑娘了,而且适龄的好男人也要被别人叼走了,让作父亲的两面为难啊。又想将她嫁出去,又担心她被男人欺负,养女儿真是太纠结了。
如翠姑娘看了他一样,十分强悍道:“当然不担心,项公子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绝对打不过我们彦平,只有被打的份儿。”
“……”说得这么白真的好么?那个男人可是他的学生。
温良嘴角抽搐了下,心道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武力能阻止的,以小姑娘那脑袋,完会阴不过自小就在阴谋堆里长大的项清春。
不管夫妻俩反应如何,温彦平此时已经和项清春一起骑马出了京城。
原本项清春是想准备马车让某人舒服地坐到别庄的,谁知道小姑娘毫不迟疑地否决了,然后自以为体贴地说:“我知道你身体弱,若是受不住,就坐马车吧,我骑马随行保护你!”
一瞬间,项清春整个人都不好了,被心上人如此小看,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这次温彦平没带小路子,项清春身边只也带了照光,两人骑马而行,只有两个人的单独相处,让项清春心中甚喜,很快便抛开不必要的纠结。反正他早就知道了,某人那张嘴极会气人,要选择无视。
其实照光昨天晚上就先行到别庄去安排了,务必要让两位少爷到别庄时能住得舒舒服服,然后好让他家少爷阴谋得逞。脑洞开得太大的小厮已经认为了此行秋猎,他家少爷定然有阴谋,温少爷绝对会被少爷吃得渣都不剩,为了自家少爷能吃得开心,他布置得十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