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占有  第86页

到最后,还是泣不成声。我断断续续又说了一些事,我想说得够清楚了,擦干眼泪,期翼的抬头。
  他低头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覆上了层蒙蒙的薄雾,看不清晰。
  腰间一紧,他终于再次抱住了我,无声抱住,缓缓收紧。
  我心头如同放下一块巨石,所有委屈也烟消云散,脸深深埋进他怀里,长长的吐了口气。而他沉默的抱着我,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机库门外响起士兵响亮的声音:“指挥官,里面情况如何了?”
  穆弦松开我:“你先回去。”我有点舍不得,而且他还没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有记忆。可他已经扬声道:“进来。”
  士兵们持枪冲了进来,朝地上昏迷的易浦城包抄。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穆弦负手站在一堆士兵中,侧脸微垂,白皙又俊美,神色却冷峻而沉肃。
  我的心忽然就沉了一下。
  不,不对。
  他的反应太平静了。
  误会虽然已经澄清,他也抱住我安抚。可他……还是太平静了。
  那他到底……相不相信我的话?
  这个认知陡然让我整颗心都开始冒寒气。
  可是穆弦怎么会不信我呢?曾经哪怕他的帝国他的父亲怀疑我,他都选择站在我这边。那天的事,我解释得够清楚啊!
  不,这不像他。
  他变了。
  不对,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还不知道。这件事一定跟他为什么拥有记忆有关。
  狭长的走道里,官兵迎面而来,看到我纷纷低头避开。我目光茫然的掠过窗外的太空,银白色的星云漂亮晕染,星光璀璨如梦。我望着望着,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他刚刚问我的一句话。
  “现在的一切是什么?是我的又一个梦境?”
  在……死之后?
  ***
  我回到了房间,莫普很沉默,莫林很纠结。我只好说:“穆弦会跟你们解释一切。”结果到了晚上的时候,穆弦没回来,反而派人来叫我去审讯室。
  偌大的审讯室里,顶灯、侧灯全部打开,亮晃晃的刺眼。易浦城就大摇大摆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居然换了身干净衣服,脸上的伤也褪得一干二净。灯光照得他的脸格外英朗,看起来倒像个明星似的。看着我走进,那墨黑的长眼睛还弯了弯,颇有点玩味。
  穆弦孤身一人坐在长桌后,看到我,眼神似乎有片刻迟滞,随即恢复清冷。
  “过来。”他沉声说。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心头没来由一酸。
  过来。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曾经我还挺不满,老觉得他大男子主义。
  可是没有他的时候,我肖想有人对我说这两个字,想了多少回?
  “你真是时光族?”易浦城的声音骤然响起,我抬头望去,他微眯着眼。
  我点点头。
  穆弦神色淡淡的,似乎默认。
  我有些吃惊――“卖身”?怎么上午穆弦还把易浦城打得死去活来,下午两个人坐在这里,不像是审讯,更像是……谈判?
  也许是我沉默太久,易浦城有点不耐烦了:“就先来个小的冲击波。”
  他的语气还是这么大爷,还是这么欠揍。
  我一抬手,一个小小的白色水纹直射他的咽喉。他脸色大变,身子猛的向后一翻,“哐当”一声,连人带椅摔在地上。这点控制能力我当然是有的,白光本来就不会伤到他。手一收,白光消失了。
  “还要看吗?”我问。
  他一愣,从地上爬起来,把椅子一拉,气定神闲的坐下,斜睥我一眼:“老子吃饱了撑着啊。”
  我忍不住笑了,下意识转头,却见穆弦看着易浦城,嘴角也浅浅弯起,灯光打在他脸上,流动着玉一样的光泽。
  他也笑了啊。
  这是我们重逢之后,他的第一个笑容。
  为什么我觉得隐隐的难受?
  “行。冲她的面子,那些小行星,还有船队,我可以说服雇佣军总部,都租借给你。”易浦城慢吞吞的说,“但我要知道,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我心头一震――小行星、船队?难道穆弦已经在打那个主意了?所以对他最讨厌的易浦城,都能不计前嫌的合作?
  果然,他看着易浦城,淡淡答道:“我打算再建一个帝国。”
  灯光炽亮,我和易浦城都安静下来,没有说话。穆弦转头看着我:“你先回去。”
  我没动:“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垂下眼眸:“我尽量。”
  我心头一堵,但他已经开始与易浦城说起了细节,同时也有军官们走了进来。我一个人走出门口,走在狭长的通道里。
  说不出的怅然难过。
  结果直到半夜,全舰官兵都已经休息,他还是没回来。
  我裹着他的军装外套,走出舱门。警卫很为难,我说:“我去找指挥官,你们想跟可以跟着。”
  很明显,他们是穆弦留下监视我的。
  结果他们真的跟着,一直到了穆弦的工作舱门外。门从里面锁着,我手上暗用精神力,直接断了锁,推门走进去,“砰”一声关上。
  一抬头,我怔住。
  他的工作舱跟他的人一样,暗色、简单、冷硬。舱中无人,但顶灯、夜灯、台灯,全都打开,亮如白昼。浴室的门关着,里面也是灯光通透,淅沥的水声传来,沙发扶手上搭着衬衣和军装――看来他正在洗澡。
  我忽然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了。
  灯光。
以前穆弦并不喜欢太亮,更偏爱暗柔的光线,半兽体质让他在黑暗里也能视物清晰,可重生之后,他不管到哪里,我的休息舱、审讯室,还有这里,所有的灯都被他打开。

为什么?

我在沙发坐下,尽管灯光炽亮,他的房间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清冷。

“噔”一声轻响,浴室的门开了。他单手拿着块毛巾在擦头发,高大光~裸的身躯像一尊大理石雕像。看到我,那白玉般湿润的脸庞上,闪过怔然。

“你不相信我?”我轻声问,开门见山。

他站着不动,也不出声,眸色很深。

我的心顿时就像堵了块巨石,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不信我,那就杀了我,我不会反抗。我现在这条命,本来就是为你而存在的。”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他骤然出声打断我,声音很冷,漆黑的眼睛里暗潮涌动。

“可你还是不相信我?”

他不出声。

我心头一凉,站起来走向他。他看起来是那么清秀、英俊,可又透着种说不出的疏离。

我不由得哽咽道:“我知道临死那一幕让你以为我背叛了你,可我没有!如果你再不信、再不信……我可以走,我现在就走!离开斯坦也离开你!那样我就肯定不能害你了!就算要跟你分开,我也要你相信我!”


我整个人有点绷不住了,下意识转身欲走,谁知腰间骤然一紧,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几乎是撞进他怀里。他的手臂紧得像铁箍,低沉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说:“华遥,我们怎么会分开?”

他也被“分开”两个字刺痛了吗?

我哽咽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又沉默了,可手却将我抱得更紧。

我满心酸涩的说:“你知不知道,你死之后,我每天只能制造幻觉,每天过得昏天暗地?你知不知道,为了时光倒流,为了让你复活,我一个人在黑洞里呆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一个月,一年?也许有十年!我呆了很久!现在我一闭眼,还回想起黑洞里的感觉,每一寸肌肉都脱落,我看到自己的眼球爆裂,我……”

这些话我没对他说过,我怕他心疼。可今天我只想让他心疼。

话没说完,下巴就被捏住,他清冷的脸颊近在咫尺,眼睛里竟像是闪过深深的震惊和痛楚。还没等我分辨清楚,他的唇已经狠狠的落了下来。

他的手劲大得厉害,我的双脚已经离地,被他整个扣在怀里,腰上生生的被勒痛。他的吻更是灼烈凶狠,吸得我咬得我隐隐作痛。

可这痛而迷离的吻,仿佛掩埋了我所有的理智。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激烈的回吻着他。他的眼神变得汹涌而昏暗,白皙的脸也绷得有点紧。

干涸太久的身躯重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他的手指他的唇舌,他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是燎原的火,让我敏感到战栗。

没有任何前~戏,甚至连拥抱和亲吻都让我们迫不及待。他紧绷的灼硬,带着干涩,带着疼痛,带着某种阴戾的凶残,一挺而入,就开始了暴风骤雨般的伐挞。

他的手宛如铁钳,将我牢牢禁锢在身下。痛楚和愉悦同时煎熬着,让我有一种濒临崩溃的错乱感。可我望着他清秀如画的容颜,望着他紧绷如同猎豹般的身躯,却只觉得神魂颠倒。

因为只有这样极致到近乎失控的感觉,才能舒缓深埋在我心中的痛。那一天,失去他的剜心之痛。

这一晚他要得很凶,并且始终用背后或者正面紧抱我的姿势在做。结束的时候,修长的手臂和双腿与我抵死交缠,毫无间隙的将我紧裹在怀里,我们就像紧紧依偎的两个孩子。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觉灯还是大亮着,床边已经空了。我起身望去,就见他背对着我,赤~身~裸~体坐在沙发上,头微垂着。

灯光打在他背上,勾勒出令人心神震颤的线条。宽阔的肩、结实的背,窄瘦的腰,修长的腿,看起来宛如神邸静坐,却透着孤寂和落寞。

我的心头阵阵发软,虽然他有些改变,但是他还是回到我身边了。

他似乎察觉到动静,没有回头,缓缓的说:“华遥,我在毓里。”

我一怔,看着他半边清秀沉静的侧脸。他继续说:“我的精神力,一直困在毓里。意识非常模糊,周围只有黑暗。”

我这才听明白,心头巨震。

毓?他在毓里?

是了,那天他的躯体汽化,但是当时斯坦新生强劲的能量柱,始终源源不断。所以他的能量,也被压进入了玉山里?


这是上天注定,不让我们分开吗?

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他。他立刻将我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头深深埋进我的肩窝,我们紧贴在一起。

缓了一阵,可那强烈的心疼的感觉还是在心口泛滥着。

我涩涩的说:“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你竟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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