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黄色的吗?可是手套、还有脸颊被我踢伤的淤青……
“还跑吗?”
清清冷冷的语气,嗓音清润干净,就像细细的水流淌过耳际。
可这熟悉的声音,于我无疑是晴天霹雳。
真的是他。
看着他清冷的容颜,我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我俩疯狂纠缠的身躯。耳边仿佛又听到那一晚,他沉闷的低哼,我急促的喘息。
我觉得一阵恶心,下意识就要举枪瞄准他的脑袋。我不是想杀他,我也杀不了他,可此刻似乎只有这个动作,才有安全感,才能保护我不受他侵犯。
然而我发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我动不了。
我的手僵在半空,动不了。
不是麻了,也不是脱力了,我的手臂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缠住,我拼命挣扎,却只能剧烈颤动,不能挪动半分。
我被这诡异的事实惊呆了,慌张抬眸看着他,却见他的目光平静温和,全无异样。
“怎么会这样?”我颤声问。
他没答,只是上前一步。
“啊!”我一声尖叫。因为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竟然全身自动倒退,一下子撞在墙面上,就像被人往后推了一把。我的身体和四肢都还有清楚的知觉,但是被什么紧扣在墙面上,完全动不了。
可是他根本没有伸手!他只是看着我,眸色清冷。
但直觉告诉我,就是他干的。
“你做了什么?”我问他。
他微微一笑,在我面前站定。
他先取走了枪,然后拿走了我手里的帕子,竟然开始一点点沾染我额头的鲜血。因为隔得很近,他的气息喷在我额头上,软软的,又痒痒的,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太可怕了。难道是某种隐形武器?
想到这里,我脑子一个激灵,忽然冒出某个名词:“精神力”。
在莫普为我导入的资料信息里,有精神力这个词,但没有详细资料。似乎在斯坦星,又极稀少的人,能够驾驭精神力量――他们的脑电波能与星球磁场达成罕见的共振,之后形成无形的粒子流,不动手就能完成某些动作。
难道他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他的手忽然停在我额头不动了。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抬头,却看到他盯着我,清冷而阴郁的眼眸,非常的……专注?
我的心跳忽然加快,然后就看到他俯下了头。
他重重吻住了我。
遥远而熟悉的微凉气息,充斥着我的口腔,冰冷有力的舌头坚决的撬开我的唇。与斯文的容貌相反,他的舔舐和吮吸相当强势凶猛,缠着我的舌头不放。我拼命摇头想要避开,可他将我的头紧压在墙上,根本不能动弹半分。我又不敢咬他,怕激怒他,一切来得更快。
他越吻越深,越吻越用力,我都有些窒息了,身体莫名发热。紧接着他整个身体都压上来,我被他紧扣在怀里,全身都贴在一起。很快,我就感觉到那灼热硬物抵着腰,不由得全身一僵。
然而他只是压着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过了很久,他才松开我,脸依旧停在很近的地方,原本平静的眸色,此时暗沉一片。就算我的经验少得可怜,也看得出他眼中汹涌的情欲。
“安分做我的女人,别再惹麻烦。”他盯着我,嗓音低哑,语气倨傲。
我还微喘着,也许是因为刚才缺氧,脑子也昏沉沉的。羞耻、恐惧、厌恶、无助……诸多情绪袭上心头,压得我喘不过起来。
但听到他的话,我再难受,也不能保持沉默。虽然他很可能不会听我说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当时你对我做的事,是出于无奈,你是有苦衷的。而你现在要娶我,是出于兽族的忠贞习惯。”
他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忠贞要以爱情为前提才有意义。你不需要对一具肉体忠贞,你完全可以去另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女人,你们真心相爱,才是真正的忠贞。现在这样勉强,你我都不会……啊!”
我惊呼一声,因为他忽然将我打横抱起,脸色冷漠的往外走。
我吃不准他在想什么,心里惴惴的。脸贴着冰凉的军装布料,我甚至听到了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种感觉令人相当不适。
他始终沉默直视前方,到门口的时候,才垂眸看我一眼,淡淡的说:“我拒绝换人。”
☆、5.打包带走
走道里的灯柔和而明亮,像洁白细薄的纱帐在头顶无声浮动。
他的脸就在很近的上方,英俊、白皙、冷漠。他的手非常有力,也很稳,苍白修长的手指扣在我的膝盖上,令我连大腿根都是痒的。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一直走到机库,我这才看到原本空荡荡的跑道上,停着架银灰色的飞机,体积比直升机略大,机身宽敞,双翼短而厚。机舱的门已经打开,他抱着我踏上去,把我放在紧靠舱壁、没有靠背的椅子上,替我扣好安全带。
我看了看周围,立刻吃了一惊――莫普就躺在后方的地上,双眼依然是闭着的。
“他还好吗?”我低声问。
“需要修理。”非常平静的声音。
我就不再说话了。
“指挥官,是否可以返回母舰?”前方驾驶舱传来洪亮的声音,一个军装男人坐在那里,侧脸俊朗,是人类。
“可以。”身边的男人答道,“走专属通道。”
“是。”
舱门缓缓放下,“咯噔”一声合拢,然后机身就开始轻微的震动。我抬头看着前方,透过厚厚的玻璃罩,笔直狭窄的黑色跑道延伸得非常远,但能看见尽头――它像一块悬空的木板,秃秃的伸入幽黑太空。
我抓紧椅子的扶手,手心沁出了一点汗。
“害怕?”耳边忽然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没有……啊!”
我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尖叫,简直就像动物被殴打时发出的尖细凄厉的声音。因为飞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然加速,我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被惯性重重甩向身后舱壁,眼前的一切变成银白色的光影转瞬即逝。再定睛一看,面前已是黑幕一样无边无际的太空,我们冲了出来。
我不由自主深呼吸,心脏狂跳不已,脸也有点发热,,下意识看他一眼,却注意到他的手臂不知何时抬了起来。
他的手垫在了我的后背。
难怪刚才我撞到舱壁却是软的,一点也不痛。
我没说话,偏转目光继续看前方,他的手一直停着没动,令我不得不僵直身体,避免与他的触碰。
飞机开得很稳,机舱里静悄悄的。无数星球如同深黑水面上波光点点,在机身两侧安静掩映。我看着这令人窒息的美景,只觉得茫然。
忽然,前方视野里,出现一艘椭圆形黑色飞船的轮廓,跟“天使号”看起来相差无几。只不过天使号是粉红色的――多么渗人而违和的颜色。
那飞船越来越近,然后是第二艘、第三艘……我至少看到了十艘同样的飞船。还有一些跟我们乘坐的飞机差不多的小飞机,密密麻麻点缀在那些飞船旁边,看起来就像大象脚下的蚁群。
这是……一支舰队?
他的舰队?
我再次抓紧了椅子扶手。
我们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驶入了舰队阵营中。隔近了我才发觉,他们都是静止的,只有我们在航行――他们在等待指挥官。
这一次我们没有进入机库甲板,而是飞船中部的一个地方,那里伸出一块椭圆形的黑色金属罩,当我们缓缓靠近时,舱门恰好对接上。
他说的“专属通道”,看来就是这个。不过我有点疑惑,他有这么多人马,之前怎么只派一个莫普看守我?
也许他没想到我敢逃,也许他认为我不值得动用兵力看守。不过现在我被他带回老巢,不可能再逃走了。
舱门打开,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解开我的。我冷冷的说:“我自己能走……”
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面前是一条阴暗狭窄的走道,没有开灯,也没有人。当我们走进去时,身后的舱门立刻关上了。
他抱着我在一片黑漆漆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拐了个弯,他停下脚步,原本搂着我肩膀的手忽然松开。我感觉到身子一轻,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抓紧他的军装。
他的手几乎是立刻回到我肩膀上,有力的抱紧。
这时“噔”一声轻响,柔和的光线出现在视野里,我抬头,原来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我明白过来,刚才他只是腾出一只手开门。
这多少令我有些尴尬。
他一直走到沙发旁才放下我,然后自己站着,低头伸手整理衣领――刚才被我扯歪了。
从我的角度往上看,他的侧脸显得秀气而干净,眉目疏朗分明。黑色的睫毛微垂着,眼珠澄澈清亮,看起来不像之前那样戾气凌人。
我只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盯着地面。
没想到他忽然转身,不发一言走了出去。
我紧张的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动静,似乎已经走远了。我松了口气,四处看了看,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干净雪白的大床,黑色皮沙发,方方正正的办公桌,灰色金属衣柜,还有个洗手间。这里跟飞船内壁一样,都铺满薄薄的暗灰色金属,色调冷硬、简洁。
我窝在沙发里发呆,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外走道传来轻盈敏捷的脚步声。我有些疑惑――是谁?
肯定不是他,他的脚步声沉稳清晰,不是这种声音……我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时候我连他的脚步声都能分辨了?
也许是印象太深。
一个熟悉的窄瘦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橙红的圆眼睛闪闪发亮。
“莫普?你没事了?”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修”好了,心里有点愧疚。
“不,小姐。”他裂开嘴笑了,“我是莫林,莫普的兄弟,指挥官的管家兼家庭医生,他让我来给您医治伤口。”
我一愣,他已经大踏步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金属箱子。他在我面前站定,冲我歪着脑袋,显得很好奇――其实他不会有明显表情和目光,但是他夸张的肢体语言,清晰的表达出情绪。
“听说您放倒了莫普?”他把箱子放在地上,忽然单膝下跪,朝我伸出右手,头仰得很高,“一个战斗力接近0的纯种人类女人,放倒了武装机器人卫队长莫普?还砸断了指挥官的腿骨?老天!幸运女神赐给指挥官一个多么强大的未婚妻!小姐,我是否有幸与您握手?”
虽然长得一模一样,比起莫普的严谨沉稳,他显得……异样的热情。
我迟疑的朝他伸手。
他的金属指尖刚与我相触,忽然“啊”了一声,闪电般缩回手,身体还抖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