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  第254页

 徐灿灿不知道傅予琛看她的眼神已经往邪处跑了,反倒在书架前走来走去,终于抽出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傅予琛放下了手中的空碗,静静看着徐灿灿。
  徐灿灿今日梳了偏髻,上面插戴着一支宝蓝点翠珠钗,耳朵上也是一对圆珠形镶金点翠耳坠,身上穿着月白软纱交领中衣,梨花刺绣碧色对襟褙子和浅绿千褶裙,比起昨日的艳丽妆扮,今日素净端庄了许多,别有一番素雅的风情……
  他看了一会儿,决定开口把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灿灿,过来坐我怀里。”
  徐灿灿以为自己听错了,手里拿着书抬头看傅予琛,碧清的大眼睛里满是诧异。
  傅予琛凝视着她,却在想:只要一做那事,徐灿灿的眼睛就会变得水汪汪的……另外,经过徐灿灿的一番引导,老子的床技如今当真进步了不少,每次都能令徐灿灿欲仙欲死哭着求饶……
  徐灿灿见傅予琛俊俏的脸上一片平静,可是凤眼幽深,便知他又想要模仿《春闺梦》中的书房春宫,啐了一口转身就出去了。
  傅予琛:“……”妻子不在这里了,他再想那个也没办法,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内阁呈上来的奏折开始看——傅予琛不愿把自己累死,所有的奏折都先由内阁批改挑选,最后那些披红的才会送到他的御书房来。
  每次他极为疲倦的时候,徐灿灿的到来往往能令他的心沉静下来。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静得连紫檀小几上放着的博山香炉焚香发出的极细微的“啪啪”声都能听到。
  观雪的禀报打破了屋子里的静寂:“靳伟焕大人到!”
  傅予琛声音清朗:“宣。”没有朝会的日子,往往会安排一位内阁大学士在内阁里值班,以应对突发事件,今日轮到靳伟焕值班,他过来的话,一定是有急事发生。
  果真,靳伟焕急匆匆进来,礼还未行罢,便急急道:“陛下,一百多位大臣如今正跪在新宫宫城外的广场上哭谏,要求废除与东夷的盟约,重新按照老祖宗的规矩闭关锁国!”
  傅予琛抬眼看他,凤眼里一片幽深:“以谁为首?”
  靳伟焕:“……户部左侍郎曹选静立于诸臣前,慷慨激昂颇为激动!”
  傅予琛轻轻地问了一句:“属实否?”
  靳伟焕正在讶异,殿顶卷棚方向传出应声:“禀陛下,属实。”
  傅予琛抬头吩咐苏延:“当着哭谏众臣的面,杖死曹选静。”他已经温和得太久了,是向这些桀骜不驯的大臣亮出獠牙的时候了。
 

☆、第256章

  傅予琛想了想,接着交代靳伟焕:“想办法通知那些跪在宫城外的大臣的家眷。”
  跪在新宫宫城外的大臣们已经停止了嚎哭,眼睁睁看太监把曹选静摁在全面空地上,禁军举起竹杖一下一下打着,发出“噗噗”的声音。
  曹选静先前还在挣扎,可是很快便不动了,也没了声音。
  水寒与袁申宇立在那里,看着众大臣的反应。清平帝已经说了,不管是谁,只要敢站出来,就接着杖死。
  曹选静早就没了声息。
  袁申宇走过去,在曹选静的鼻端摸了摸,便向水寒拱手禀报:“禀将军,曹罪臣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下面跪着的众人听到。
  水寒没有说话,黑幽幽的猫眼冷冷地打量着这些人,等待着下一个送死的人自己跳出来。
  四周一片静寂。
  众人的眼睛都看向跪在正中间的中书舍人林中材。
  林中材低着头,脸吓得煞白,浑身颤抖着。
  水寒看向林中材,猫眼眯了起来。
  林中材一直没有动静,众大臣只得失望地移开了视线。
  群臣正不知该如何下台,一辆青绸马车由远驶近,接着便是许多辆马车涌了过来。
  首先进入广场的那辆青绸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穿了过来:“我的老爷啊——”
  水寒、袁申宇和苏延站在那里,看着家眷冲进来,看着人群逐渐散去。
  他们相视一看,留下袁申宇善后,水寒与苏延一起回去复命。
  外面的事情徐灿灿一无所知,她正在福云殿西偏殿的浴室里和玉茗长公主一起为傅熙和傅荃洗澡。
  与傅瑞小时候相比,傅熙与傅荃要瘦得多,不过身体还算健壮。
  侍候的人虽多,可徐灿灿还是想亲手照顾自己的孩子。
  红拂用手托着傅荃,玉茗长公主用手托着傅熙,徐灿灿给傅熙和傅荃全身涂了香胰子,又揉搓出泡沫来,便有些累了,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只得把余下的工作交给了奶娘和侍候的女官宫女们,自己在一边观看。
  玉茗长公主见她疲累,就劝道:“皇后娘娘,您不如先回福云殿正殿歇息,这里有妾身,还有红拂灰慧看着呢!”
  徐灿灿见浴室里都是人,而且因为自己在她们都有些拘束,怕这样反倒不利于对傅熙和傅荃的照料,便交代红拂灰慧:“看好二皇子和三公主!”
  红拂灰慧忙屈膝行礼:“奴婢遵命。”
  见皇后娘娘犹自恋恋不舍,红拂笑道:“皇后娘娘,您不放心奴婢,还不放心长公主么?”
  说的徐灿灿直笑,便带着跟她的人离去了。
  董嬷嬷过来回报,今日有不少诰命递牌子求见徐皇后。
  徐灿灿听了,只是问了一句:“她们来见我有事么?”
  董嬷嬷看了碧云一眼。
  碧云便上前把今日宫城城门外发生的事情说了,最后道:“这些诰命夫人怕是来找您疏通求情的,大概还想借您的力量影响陛下。”
  徐灿灿的眼睛望着殿门上挂着的水晶珠帘,半晌方道:“老祖宗的都是对的么?如果对,为何大梁二百多年一直被邻国欺侮,是个国家都要来咬一口?闭关锁国?废除明显对大梁更有利的与东夷的盟约?这些人的脑袋被门挤了么?不见!”
  碧云答了声“是”,看向董嬷嬷。
  董嬷嬷恭谨行礼,道:“老奴谨遵皇后懿旨。”
  又过了一日,崔氏递了牌子候见。
  徐灿灿担心她也是为那些守旧的大臣求情来的,欲待不见,却又怕抹了堂兄的面子,思索片刻方道:“宣进来吧!”
  崔氏进来行礼的时候,徐灿灿打量着她,见她满头珠翠衣裙华丽,脸上也有着精致的妆容,只是神情看上去恹恹的。
  徐灿灿含笑命红蕖引着崔氏在自己西侧的圈椅上坐了,等着崔氏说明来意。
  崔氏坐下之后,先夸赞了圈椅上的椅袱和椅垫:“是云锦铺垫了火云棉做成的吧?好软和!”
  徐灿灿笑了笑,碧清的大眼睛瞟了一眼旁边炕桌上摆着的水果什锦。
  侍立一旁的碧云忙把银叉子递给了她。
  因崔氏不是外人,徐灿灿便歪在靠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水果。
  崔氏手边的小几上也摆着一水晶盘切好的水果什锦,崔氏看了一眼,见里面并不是北方常见水果,而是大蓝莓、大樱桃、剥好的荔枝和菠萝蜜等罕见水果。
  她用银叉叉了一粒蓝莓吃了,觉得甘甜可口,便笑道:“如今南越成了咱们大梁的属国,好像好处不少呢,咱们大梁的蓝莓都是黄豆粒大小的,哪有这么大的?还有樱桃,咱们的樱桃都是小樱桃,以前市面上哪有这么大的樱桃?更不用说这个劳什子菠萝蜜了,真甜啊,以前在汴京很罕见,可是现在一般水果铺子里都有了,可见陛下开放贸易的好处!”
  这话徐灿灿乐意听,便道:“这都是互利的,譬如咱们北方的苹果,还有咱们这里的瓷器、丝绸,都运到南越去卖了!”她名下里有不少绸缎生意和瓷器生意,是真的卖到南越去了,徐灿灿预计明年六月盘账,她的收入绝对要超过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崔氏奉承着徐灿灿说了半日,又一起吃了水果、点心,品尝了来自东夷的姜茶。
  徐灿灿这才开口问她:“今日为何烦恼?”崔氏刚进来的时候,确实是满腹心事。
  崔氏见徐皇后询问,这才叹了口气,道:“臣妾确实有心事想和皇后您商量一下。”
  她抬头看着徐灿灿,道:“这件事和婆婆没法商量,和娘家的姐妹们也没法商量,只能来麻烦您了。”
  徐灿灿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看着她,道:“说吧。”能帮忙的话,她愿意帮忙。
  崔氏沉吟片刻,道:“娘娘,臣妾至今未诞下男丁。”
  徐灿灿:“……你还年轻,急什么!”崔氏比她大一点,也不过二十多岁,急什么?
  崔氏又叹了口气:“可是婆婆急了,妾身娘家的人也有些急……妾身自从有了大姐儿,就再没了动静,也用了不少偏方吃了不少药,可就是没用。现在婆婆已经明说了,要给相公纳妾……”
  她眼中已经有了眼泪。
  “才二十岁,怎么断定就怀不了了?”徐灿灿气道,“大哥怎么说?”
  崔氏拭了拭泪道:“臣妾还没敢跟相公提这件事,婆婆提没提,臣妾也不知道。”
  徐灿灿想了想,道:“你去问问大哥的想法,大哥应该明白事理。”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如果妻子能生的话,长子还是得让正妻生,否则家里的一切都会乱套。她觉得徐宜鹏是很有想法的一个人,必定不会跟着大娘起哄。
  崔氏顿有茅塞顿开之感,她当君者迷,只知道担心婆婆出面给丈夫纳妾,却一直没去问相公的意见呢!
  想到婆婆,她不由叹了口气,道:“婆婆自从过了四十五岁,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比一天的怪异了。”
  徐灿灿心想:大娘不会是更年期吧?
  想到更年期,她不由打了个寒噤。有的人的更年期过得很平静,可是也有的人到了更年期就变成狂躁症患者了。
  徐灿灿想了想,道:“既然不好相处,那就除了晨昏定省之外不去兜搭好了。”在这个时代,又不能撺掇着分家。不过,崔氏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在宅斗中崔氏从来都不是弱者,她不过是想寻个人倾诉一下罢了。
  崔氏离开之后,徐灿灿便由大堂兄徐宜鹏想到了弟弟徐宜春——徐宜春常常跟着徐宜鹏读书并学习处理庶务的!
  转眼八月将至,乡试的日期快要到了,她得准备送徐宜春去宛州参加乡试了!
  想到这里,徐灿灿便起身在正堂里走来走去想着心事。
  给徐宜春弄个侯爵公爵这样的爵位,对徐灿灿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徐宜春是打算进入仕途的,若想进入仕途,必须一步步乡试、会试的考上来,这样方不被人看不起。
  徐灿灿在心里计议停当,这才吩咐碧云:“去御书房看陛下有空没有,有空的话就说我请陛下过来。”
  碧云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傅予琛用暴力推进了与东夷盟约的推行,心中颇为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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