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第72页

冷哼一声,半步没停的继续向前走。回到卧房,让人把火盆收拾妥当,重新燃上,他则抖落了身上的落雪,坐在绣墩上烤火。
  待了片刻,妻子还没回来,他在屋内走来走去,心说看在毓泽的份上,不如且饶她一回,兴许这会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她的确该罚,但孩子是无辜的!想到此处,他转身想去找她,却见她推门进来,发髻上全是洁白的雪絮,连那嘴唇都白的骇人。
  她在门口碰到他,想他是要出去找自己,便硬挤出笑容,瑟瑟发抖的说:“锦麟,我……回来了,能原谅我了吗?”
  不知为何,他看到她这副样子,又冒出一股无名火。使劲推搡了她一下:“滚开!”头一低,出了门。留下暇玉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直抹眼泪。丫鬟们确定穆锦麟走了,才围上来,扶的扶,去拿药的去拿药,忙活开来。
  暇玉缓了一会,双脚才恢复知觉,又热又痛。拿酒擦过之后,她将脚用被子裹住,在床上休息。等傍晚时,外面的风雪渐息,她仍不见锦麟回来,知道他今晚是回不来了。以前就算再吵,知道总有个再碰面的机会,还能解释的清楚,但是这一次……
  这时下腹绞痛,她不禁抽了口冷气。虽说葵水快来了,可这都多久没疼了,怎么才一着凉就又疼上了?估计这次又要疼的下不来床了。越是这么想,就越是疼,喝的热水到了腹中仿佛都变冷了。
  以前母亲告诉她,说等到生了孩子就不疼了,现在看,和生不生孩子没关系,她只要一着凉,就得疼。
  她有一次为了等穆锦麟晚归,在冰冷的座椅上坐了一夜,以至于来葵水疼的死去活来。他应该是知道有这病根的,所以他才叫自己着凉?呵呵,打个巴掌才疼多久,哪比得上这疼上三五日的让她难受。
  痛感让她没了时间概念,也不知多了多久,等她觉得不那么难熬了,缓缓睁开眼睛,正要唤人来将毓泽抱给她看。不想一抬眼看到床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便立即去握他的手:“锦麟……你别再走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我也……”
  他没躲闪她的亲近,俯身用额头试她脑门的温度,轻声道:“还好,并不烫……”
  她一喜,竟有些想哭:“锦麟,咱们别再吵了行吗?”
  “好啊。”他毫无负担的笑道。脱了靴子,在她一旁侧卧,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去拨弄她鬓角的发丝,轻轻柔柔,一如过往。暇玉静享他的爱抚,道:“你能原谅我了吗?”
  锦麟只呵呵笑着,并不回答。忽然间扯开她身上的被子,骑在她身上,去扒她的衣裳:“反正你嫁给谁都一样!都是尽妻子的本分,那做这事,是不是也一样?”
  暇玉这才惊觉他根本就没原谅自己,而是回来其辱她的,不禁分外难过:“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刚着凉,疼的厉害……你快住手!”
  “疼?!我管你呢!反正不管对你怎么样,你都要尽妻子的本分,这不是你的调调吗?你吴暇玉不就是这样的好妻子吗?我何苦顾及你?怕你疼,怜惜你,怕你伤心,怕其他人都赶走了。可惜我做着一切都叫你感觉压力大。”他在她耳旁,笑道:“这下好了,我由着性子对你,你就没负担了。不用想着回应我的好。以后不用那么累了,我现在这样对你,对你心里来说肯定是最舒坦的,是不是,玉儿?”
  她开始还挣扎几下,奈何没多少力气,索性闭着眼睛,听任他摆布。
  她下面极是干涩,叫他进的很费劲,若是以前早就哄着宠着了,这会心里颇有怨气,不禁想疼死她才好,不管那么多,硬是冲进去。往常她再不情愿也还有个声响,这次她真当死了一般的不吭气。直气的他把心里窝的火都撒在她身上,等完事了,一摸她身上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从她身上抽离,系上衣裳,叫丫鬟举灯过来看,见她碎发都被汗水黏在脸上,脸白的像张薄纸,只有那唇上还有点颜色,近了一瞧,却是被牙齿咬破渗出的血迹。
  锦麟慌了手脚,急急唤道:“暇玉,暇玉!”
  她这才勉强睁开眼睛,强压着哭的冲动,还是问他:“锦麟,别生气了,原谅我行吗?”
  他怔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会他想要什么。虽爱她,却也恨她,便故意笑道:“我不原谅你,你能怎么样?你不还是得受着吗?吴暇玉,你这不是挺能忍住疼的吗?以前怎么那般娇贵,我碰一碰,就跟被轻薄似了的百般不愿意!你现在不挺好的吗?没顾及你,也没见你死了!”
  一席话,说的暇玉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忍也忍不住了:“穆锦麟,你作够了吗?我的确配不上你,可我也不欠你的!”
  他冷笑:“谁说你欠我的了?娶了你,我可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要不然上哪找你这样对我不离不弃的‘贤妻’。”
  暇玉抹去眼角的泪水,强作镇定的道:“锦麟,我知道你被免职了,心里不痛快……”不等她说完,他一下子卡住她的喉咙,凶神恶煞的道:“我被免职心里不痛快?!你少找这些理由给你犯的过错脱罪!我所有的怒气都是因为你!”
  “有些事强迫不来……”暇玉流着清泪看他:“就算你再恨我,我也没办法立即对你……”
  这句话算是给他判了死刑,显得他愈加可悲了。等于说她现在就是没办法爱他,这将他至于一种求而不得的悲剧境地。
  “暇玉……”他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疼惜的说:“没关系,我不在乎了……能看着你就好了。”暇玉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的本能的向后躲,果然如她所料,锦麟猛地将她压在床上,拿被子去捂她的口鼻:“暇玉,有些窒息的人,就算救回来一条命,也昏迷不醒一辈子!我觉得那样挺适合咱们!等你变成那样,咱们就不会再吵了,我亦不会恨你薄情了!每次看看你,摸摸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暇玉当他真要把自己闷成植物人,死命挣扎,不想他忽然住了手,去吻她的脸颊,笑嘻嘻的说:“瞧把你吓的,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把你变成那样!再说力道掌握不好,你死了,毓泽岂不是没有娘了。”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许久才道:“穆锦麟,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腻在她身旁,搂着她的腰肢,抬眼笑看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爱你,想跟你生孩子过日子。”她盖子被子里的下半身还裸着,他便伸手去摸她腿间,疯癫似的笑:“天下就是有我穆锦麟这种蠢货,明知道妻子不待见自己,还一直傻乎乎的存这样的念头!玉儿,你说我傻吗?别不吭声啊,快说说。”
  暇玉被他折磨的心力交瘁,抿了抿裂开的嘴唇,道:“锦麟,你知道我想什么吗?”
  他抚摸她腿内侧:“说说看,有点喜欢我了?”
  “我想叫你尽快离家去龙虎山,越来越快,然后,到了那边,不要急着回来,因为我不想见你。”
  锦麟整个人都呆住了,眼圈火辣辣的疼,只因‘我不想见你’几个字。
  他刚才通过欺辱她堆砌起来的胜利感,只因她短短的一句话就顷刻土崩瓦解。
  她知道怎么哄他,让他开心,自然也知道,怎么伤他。

第六十章

  暇玉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已做好了触怒他的准备,反正今天在鬼门关前走了好几遭了。
  “你……你敢说这话?!真以为生了孩子,就万事大吉,我真不敢动你了?!”锦麟庆幸帐内的昏暗,否则让她看到他眼眶的泪光,他就耍不起威风来了。
  暇玉的声音十分疲惫:“你说的对,如果没有孩子,今天这些话,我是万万不敢说的。至于原因,你也知道。”
  “不想见我?你想见谁?!”本是想恶狠狠的质问,但是因伤心难过,说这句话时,声音发颤,底气弱了许多。
  暇玉吸了吸鼻水:“谁都不想见,也包括你。这么闹下去,对谁都不好。不如分开几个月,等都冷静了,再见面……”
  这分明是赶他走!锦麟将唇内都咬出了血,在黑暗中死死的盯着她:“冷静?你以为过了几个月,我就能原谅你?别想的那么美!”
  暇玉觉得累极了,她已经竭尽所能的祈求他的原谅,知道是自己对不住他的好,所以开始时,他怎么对待自己,她都忍了。但她现在觉得撑到了极限。她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我知道你不能,但至少几个月能看不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锦麟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你,你就这么厌烦我?!”
  她擦了擦眼泪,带着因为哭泣而浓重的鼻音道:“如果你指现在的情况,那么,就是。”
  她现在的状况都是因为将心里话藏起来,虚与委蛇的结果。从现在开始,有话直说也不错。
  既然他想听实话,就满足她。对谁都好,至于不会那么累了。
  锦麟仿佛被抽掉了筋骨一般,半晌才冷笑道:“你总算是有话直说了!”
  暇玉噙着眼泪,沉默着。两人相对无言,死寂般的骇人。终于暇玉慢慢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锦麟一把按住她:“叫你动了吗?你要去哪?”她冷漠的回答:“我觉得如果咱们在一起,还要吵,我想去别的屋子待几晚。”说着就去穿裤子系裙子。
  锦麟凶道:“我还没折磨够你,叫你滚了吗?!”
  暇玉瞥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掉下:“……原来还没折磨够么?那你怎么样才能顺气?”
  倒是问住了他,他也不知道怎样才甘心,便冷笑道:“这不劳你操心,你老实等着承受就是了!”使劲一推,将她按回床上,钳住她的肩胛,恶狠狠的道:“我回去龙虎山,但走之前,也不能叫你舒坦了。叫你一辈子都记得今年今日!”
  暇玉嗯了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好歹知道你过几天就要走了,我会努力支撑到那个时候的。”
  他气急败坏:“你真是不想活了!”
  “我想活,为了孩子。”暇玉道:“原本还有你,但现在……没有了。”
  他心里像被插了一把刀,然后心上这把刀还在拧着劲儿的翻搅:“吴暇玉,你厉害,够狠心,知道说什么能戳我心窝子,你就偏说什么!行,你不就是仗着我这会对你上心吗?!那我就听你的,立即动身离开家,看不到你,就不用想你!等三五个月,我将你忘了,一封休书就你打发的远远的。”
  暇玉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触到流到嘴角的泪水,咸涩:“那我就解脱了。”
  锦麟按在她的肩膀的双手,于这一瞬间,变的虚软无力起来,不服输的气道:“不,不,没有休书,你别想活着离开我!就是死了,骨殖也得烂在我的墓冢里。”
  “我相信,你刚才不就是那么做的么?今天几经生死,我倒觉得也没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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