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第62页

想到他连诏狱的人都反水了!”
  穆烨松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他先叹气,把气氛拖进沉重的深渊,才恨恨的道:“去年审讯完太子乳母家的那个混账,抓住他们的掌家提审完,我就告诉他们把这件事永久封存,再不许提起的!怎么还把这件事告诉给你了。这是要窝里反了!”
  穆烨松慢慢的坐下,打探道:“难道你早就知道?”听侄子的话,反倒是他阻拦着锦衣卫的人不许来找他的。
  锦麟重重的颔首,满面愁云:“这个掌家是今天开年才抓到的,他是个走江湖的老手,据说连各地的藩王府都摸进去过,更别提京中头脸人物家了。我们自然不敢怠慢,稍微走漏消息,便是有辱京中权贵的颜面。我之前本来是秉着看热闹的心思提审他的,没想到越提审越糟心。唉,我没想到,这件事会牵扯到穆姓的人家。伯父,难道您去年听到我们抓到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就没半点怀疑过自家篱笆的松紧?”
  穆烨松被锦麟绕进了圈子里,当真在回忆。但锦麟不等他仔细回忆,便打岔道:“那掌家说,他在二十四年前装作农家女子和您的一位姨娘成过好事。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不得不信,当时静宸被廷杖完,虽说您们表面上感谢我手下留情,其实还是怪我没救下静宸,让他受了皮肉之苦。心里有一定会怪我。如果我当时把这件事告诉您,伯父,您一定认为我是借机报复!而且这事关乎一个侯爵的颜面,我当时对一同审讯的镇抚和其他人员严加呵斥,不许他们泄露半句,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今天秋天那掌家一问斩,就过去了。可他们怎么就不受我控制了?这是给我眼睛里放沙子,变着法的告诉我,我穆锦麟这个同知的位置保不住了!”
  穆烨松被锦麟一席话说的一时分辨不出真假:“你早就知道,还把这丑事儿给拦下来……结果,你最近得罪了人,才把这件事爆了出来?”
  “您也听过吧,我成婚那天有人拿鞭炮准备惊吓马匹,大闹迎亲队伍……其实都是锦衣卫内部和我有过节的人做的。”锦麟十分气恼的说:“诏狱本是我的地盘,他们这次越过我直接去找你,是明摆着背叛我了!这帮杂碎!爷还没死呢,就打算另起炉灶,另立门庭了!”
  穆烨松深知锦衣卫内部斗争的厉害,心说原来自己沦为了他们斗争的工具。看来果然是有柳姨娘这回事,当初被锦麟给拦下没有外泄,如今他在锦衣卫内部有些失势,故意闹这么一出,在警告他。穆烨松虽有侯爵之位,但不想被牵扯进锦衣卫的斗争中:“到底是那贱妇做下了丑事!才落给人家把柄抓!”他捶胸顿足的恨道:“将一个外来的野种做亲生儿子养这么多年了,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锦麟道:“您先冷静,没证据说静桢就不是您的儿子……不过,他的确和大哥与静宸不太一样,静慈没病的时候也是个内向沉闷的个性,与静宸如出一辙。 静桢么,只在自家人相聚的时候,不多话,在外面,可结交了一帮子朋友。”
  穆烨松听了,脸色极为阴沉,他铁青着脸道:“锦衣卫的人叫我好好回忆回忆,说三天后还要登门来取我的证词!我绝不许他们把这混账事安到我头上的!所以还请贤侄帮伯父这一次,将此事捂住不外传。至于家里面那个贱人和静桢……”借着火气,一甩衣袖,急匆匆的往外走去。而锦麟则泰然的安坐,仅目送了伯父出门。
  穆烨松回到自家,已是暴跳如雷,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猜忌就像雨后竹笋般的节节蹿高。当年向柳姨娘卖花教她栽种花草的小娘子的影子,若隐若现飘忽在眼前。静桢的性子的确既不像静慈也不像静宸……他爱结交朋友,最近几个月常常在外面,不知和什么人混在一起。想到这里,他直奔花房,将里面的盆栽花草砸了个乱七八糟,待夫人钱氏来劝时,他才消了点火气,骂道:“叫那贼贱人和静桢那个混账过来见我!”
  钱氏不明所以:“老爷,您,您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啊,到底怎么了?”
  自己被疑似戴了教坊司龟公的绿帽子,这话怎么说的出口。巧这时,柳姨娘听说老爷在花房砸东西,赶紧过来瞧,正见着这一地的狼藉,不禁急的哭道:“老爷,我犯了什么错啊,这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我还问你在这里做过什么好事呢!”穆烨松喊道:“你不是愿意在这里待着吗?那好,你就给我搬到这里来住!每日派人给你送饭,直到你死了为止!”柳姨娘虽年轻时得宠,此时年老色衰,加之这等猜忌,他只觉得看她一眼,都从心眼里恶心,揪住她的头发,连打带骂之后,将她推到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书房时,察觉大事不好的静桢早就候在那里了。穆烨松呲牙睁目的看他,不知为何,愤怒逐渐消失,转而在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悲凉,为什么这个争气的静桢身上要发生这种事呢?!他相信自己以后无法在平静的面对这个儿子!
  “静桢呐……你应该知道咱们祖上以军功立业,本朝非军功不封爵,梁安侯这个爵位便是先人随太祖打天下,为咱们攒下的。”穆烨松颓然道:“先人曾守大同要塞,在那里有座栖身的老宅,你……你去住下,另立门户吧。”
  静桢一怔:“这……爹,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这分明是把他赶出家门!
  为什么?因为你不是我的儿子!穆烨松的神经几乎崩断:“需要理由吗?你只是一个庶子,别以为你大哥傻了,你弟弟和穆锦麟结怨,你就有份!滚去大同!除非给我吊丧,否则敢踏进这门半步,我就打断你的腿!我再说一遍,立即动身启程!”
  他一点点在父亲面前积攒的成就和好印象,在今日土崩瓦解。他甚至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所以纵然不想屈服,也找不到辩解的方向。他只得失魂落魄的接受父亲的命令,行尸走肉一般的出了门。
  出了书房,他幽魂一般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却迎面碰上了静宸,弟弟还是那个风轻云淡的样子。静桢打定主意是静宸使坏,反正或许再也不回来了,索性豁出去了,一把揪住静宸的衣领:“穆锦麟怎么没打死你!”
  静宸面无表情的淡说:“是啊,我这种人。打死了,还能便宜别人,活着,只会给人添堵。像我这样,一直被利用,却还选择一直相信别人的傻瓜……的确挺可恨的。”
  静桢愣住。
  而这时静宸则推开他,捂着左肋,微微低着头向父亲的书房走去。他一直走,直到进入书房,连一次头也没有回过。
  静宸见父亲双手盖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他轻咳一声,示意他到了。穆烨松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回魂般的猛地的睁开眼睛:“静宸,你来了!你可要争气!你大哥那样子,继承不了爵位,等父亲百年,这些都是你的!你千万要争气!”
  他不懂为什么父亲突然间要说这个:“谨遵父亲教诲。”
  “我叫你二哥去大同了,不许再踏进家门半步!”穆烨松道:“你的障碍,爹都替你清扫干净了,所以你要静心读书,别再整天写写画画不务正业了!”
  “……”静宸不语,须臾冷声道:“……我的障碍难道不是父亲你设置的吗?当初什么不让我二哥去说,而选择叫我去?因为我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更容易赢得婶婶的信任,对吗?”
  穆烨松惊讶道:“你,你怎么敢跟我这样说话?!”
  “您放心,我这么多年没跟锦麟透漏一个字,以后也不会。”伤处又开始疼了,直疼到心里:“我会为您承受所有的怨恨!”说罢,不等父亲的命令,拽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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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暇玉身后靠着小垫,双腿放平,一边按摩腹部,一边给孩子念诗词听。当然挑选的都是一些她看来有美好追求的。哀凉的、沉重的统统不在此列。等念完了今天最后一篇,锦麟还没回来,她不禁有些奇怪,每日的这个时候,他早就回来了。
  怕是宫里又有事了。怕是宫里又有事了。前几日听他带回来的消息,好像是东府的二少爷被梁安侯赶去大同了,其实和赶出家门差不多,在那种地方没有家族庇佑,一个庶子又无一官半职,靠什么生活?!暇玉不禁感慨他的手段之刁钻阴毒。不过二少爷被赶走了,大少爷又是个傻的,那么侯爵之位早晚由静宸继承。可是锦麟会眼睁睁看着这等好事落到静宸头上了吗?
  她叹了声,合上书卷,正准备下床活动活动,就听丫鬟跟穆锦麟道万福的声音,知道他回来了,便打消了下床的念头,坐着等他。
  傍晚时分,外面闷热,锦麟一进屋就扯开领口,蹙眉道:“险些热死我。”让丫鬟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暇玉赶紧让人去给他冰镇的梅汤喝,他接了,喝了几口,笑着走过去,掀起暇玉的薄衫,在她隆起的肚皮上亲了一下。因喝冷饮而微凉的嘴唇冰的她一个激灵,立即去扑打他:“你怎么这么坏,他还没出生,你就欺负他。”
  锦麟一边挡住她的打,一边笑道:“你是不是每天就靠打我来活动筋骨了?”
  “……我还没嫌硌手呢。”
  锦麟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脸颊吻了下,笑眯眯的问:“好玉儿,想我没?”
  不好,他每次说这话都没好事,暇玉睨他,见他眼中不说‘淫光荡漾’却也差不了多远,便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锦麟也不隐瞒,直接告诉她:“带几个道士入宫见皇上。”
  不该呀,引个道士,他怎么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她道:“皇上修道,宫里不是很多真人吗?”
  “嗯……”锦麟附在暇玉耳边道:“皇上似乎觉得修炼成仙的希望过于渺茫,改求延年益寿了……”说完,就势去含她的耳垂。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延年益寿?”暇玉想起祖父那套益寿的法子,猜出个几分来:“房中术?”
  锦麟暧昧的低笑:“你怎么知道?”
  暇玉本想说,看你那德行就是接触了这类不健康信息。话到嘴边,则道:“我就知道吃丹药和房中术,猜猜看喽,没想到就猜中了。”锦麟坏笑往她脸上蹭:“想不到我媳妇对这个还挺有兴趣的,等你生下孩子,咱们也试试。”
  她嫌他大热天的黏过来,不舒服,往一边推:“谁说我有兴趣了。搞这种东西,方法不当,死的更快!” 在她的印象中,很多皇帝都热衷采阴补阳,但事实是,采阴损阳,御女数百的结果是精尽人亡。
  听到死的更快这个句话,锦麟立即警觉:“如何叫死的更快?”
  “你先说说……这些道士的论调吧,我看看和我知道的那些‘死的快’,是不是一个路数。”
  锦麟一边回忆一边说:“他们师承葛天师,认为闺房之乐,男人其实是有所损耗的,应该只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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