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法?”
他觉得很有必要反击一下,否则的话,他有预感,未来这样挨训的日子不能少了,他哼道:“那你呢,你说要我去找其他院的女人,就有理了?”
她蹙眉:“这有错吗?那你养她们做什么?我没服侍好你,怕你受委屈,叫你去能让你舒坦的地方,不对吗?你们男人不是最讨厌妒妇么?难道这样也有错?”
锦麟打算无理辩三分:“我爱去哪就去哪儿,用不着你给我出主意。”
“所以你生气,只因为我干涉你的自由了?”暇玉平静的说:“好,我明白了,以后我绝不多嘴了。”
“对!”他大声说:“你明白就好。”
“好,现在说开了。”暇玉摊手:“你还有什么不理解不明白,生我气的地方吗?”
哪里说开了?他还是那般郁闷。他凶巴巴的瞪她:“谁说没问题了?我昨天走后,听说你过的不错?吃吃喝喝的,全无所谓。”
暇玉立即指着他说惊诧的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真得全世界的人都围你转,你才甘心,连我和孩子也不放过。如果是我一个人,我肯定不吃了,但是现在我有了孩子,纵然你撒手不管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得对得起他!”言下之意,瞧你那德行,还做爹呢,全无自觉。
“……”锦麟被她一贬到底,不禁辩解道:“我,我……”
暇玉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你怎么?”
“我,我头疼,你快给我揉揉。”说着,将头搭在她肩膀上,下命令:“别愣着了,太阳穴疼的厉害。”
她便给他轻轻揉着,低声说:“你还记得你跟我写的保证么?”
“……”承认自己的错过还不行,还得承认自己是个死性不改的惯犯。锦麟伸手去摸鸾带,准备系上就走,再逼问下去,他真的颜面无存了,抬起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有话晚上再说。”
暇玉不许,扯住鸾带,道:“锦麟,我刚才说的话,你究竟往没往心里去啊。你能不能为我着想些?我现在有孩子了,没办法把十足十的心思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我还得为孩子操心。以后肯定还有疏忽大意,不免做错的地方,如果你次次都冒火朝我撒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锦麟是铁了心的不认错:“晚上再说!”说罢,就听妻子道:“到了晚上,你肯定会再次逃避,死不认错有意思么?”
这话着实有力道,他本来就是逃避和死不认错的,不想被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连个遮挡都没给留,于是索性全不要脸起来,头就往她脖颈间蹭:“我就这样,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穆锦麟的人,你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反正我看上你了,你得给我生孩子,顺我心意,这个理儿,我不死就改不了。”
受不了了,明明好好和他讲道理,他居然耍起赖皮了。暇玉前功尽弃,只觉得一番话都喂了狗,无奈的推他:“快去卫所吧你,别在这耍赖皮。”
“我就赖上你了,怎么着吧。”
“……”她怎么就没想到除了认错外,还有厚着脸皮抵赖到底这招呢。正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就听到锦麟道:“暇玉,我昨晚上想好了,想把小妾们都打发了。这样的话,咱们就不会因为我的去留吵架了。”
☆、48第四十八章
他自信满满的说完,仰起头看向妻子,希望得到她欣喜的模样,不想妻子满眼的狐疑:“……锦麟,你还头疼?”还将手放到他额头上试温度。他将她手拿开:“我是认真的。等我做完,你就信了。”将鸾带扣好:“反正我好久没搭理她们了,养着浪费粮食。”
暇玉一时还没法接受这个令人倍感震惊的消息:“……可……”她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拍手叫好不是,劝阻也不是:“你怎么忽然起了这个念头?”
他不想说是由昨晚青桐的事触动的,便道:“腻了。再说,你一个我尚且没法照顾周全,哪有空管她们。”他在妻子嘴上印了下,笑道:“你只管安心养胎,其余的都交给我。”说完,挂了绣春刀,正了正官帽,拉着暇玉的手依依不舍的道了句:“我走了,等我回来,啊?”待暇玉朝他微笑点了点头,才走了。
锦麟到了院外,先将管家叫进来,将清理各院的事情吩咐下去,便昂首阔步去了卫所。
虽然他很少做错事,但打发走姨娘,叫妻子彻底安心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做的正确极了。与暇玉和孩子比起来,几个女人简直不值一提。
刚一到卫所坐下,就有递消息的小校禀告:“大人,方才宫里来旨意,叫咱们带人去抓无名白,凡抓住的,一律充军。”
所谓无名白是民间私自阉割,准备进宫做宦官的人,他们往往到了京城,发现进宫无门,只能三五成群的盘踞在京城近郊,或拦截马车乞讨,或者聚众为盗抢劫路人,个别运气好的才能找到给太监的外宅做奴仆的活计。
锦麟不耐烦的道:“怎么又抓,年前不是抓过一次了么?”
“大人,您还不知道吗?因两个月后的天寿节,各地藩王宗室已准备陆续入京了。”
天寿节是皇帝的寿辰,逢整寿,宗室近亲来京道贺。他最近只顾着高兴妻子和孩子的事,竟将此事忘记了。三代内宗室近亲来京贺寿的话,就意味着他舅舅魏王也要进京,说不定还得到他府上稍作片刻。
锦麟道:“那你们这次用心点,别让那些个阉人污了各位王爷的眼!”说完,叫来十四所的千户,让他们在旗下抽调人手,去京郊抓那个人个无名白。他则负责坐镇卫所,等着验收抓捕结果。这个空隙,他忍住在心里抱怨起来,两个月后是天寿节,这期间麻烦事一定少不了,他指不定还要接什么任务,到时候不在家,就陪不了暇玉和孩子了。皇帝逐年增寿,心里是越来越难揣摩了,这次是跟无名白过不去,去年还曾叫锦衣卫蹲守在长安道上,看哪个王孙公子逾制乱穿衣裳通通给抓起来。
就这么一会想着暇玉,一会想着藩王进京的事,转眼到了午后。用了饭后,有速度快的卫队,已抓了无名白回来。锦麟便开始忙着看各千户写的花名册和文书,直到天黑了,才回到家中。
他一边捶着肩膀一边上房走,心里喃道,一开年就这么忙,临近天寿节还不知会怎么样。不过他只求后半年能安稳点,叫他陪在快临产的妻子身边就好。
进屋见暇玉在灯下做针线,不禁皱眉去夺她手中的东西:“你不嫌累么。离明年的冬至还早着呢,没必要现在就给长辈做鞋吧。”把东西抢到手里一看,见是个还没他手指长的虎头鞋。
暇玉笑道:“闲着没事,做做这些小东西。孩子能穿最好,穿不了,我自个留着也挺有意思的。”
锦麟有些绷不住,只觉得自己被她的柔情温暖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巨大的幸福感之后,眼睛竟有些酸涩。暇玉见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虎头鞋,忐忑不安的道:“我知道孩子自然有府里的绣娘做衣裳和鞋子,我只是闲的……我不做就是了。”谁知刚说完,就被锦麟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这么好,我怎么会怪你。”
暇玉乖乖任由他搂了一会,才试探着问:“你饿了吧,咱们吃饭吧。”锦麟听罢,扳住她的肩膀,把她摆在自己面前叮嘱道:“我以后再这么晚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自己先吃就是了,别饿坏孩子。”暇玉温笑:“你还说,我一天嘴就没闲着,这会还不怎么饿呢,倒是担心你。”说着,给他解腰带:“不过,我以为你今天还会早回,怎么,开年就开始忙了?”
他推开暇玉的手,自己动手解鸾带:“各地宗亲进京贺天寿,皇上要我们京郊聚集的私自阉割的人,再打发去充军。”暇玉有些吃惊:“这事你们也管。”
“皇上还曾叫我们收集民间各蔬果的价钱给他,大事小情,只要有圣谕,就得去做。”锦麟忽然叹了一口气:“各地宗亲进京,弄不好我舅舅也会来。”
暇玉只知道锦麟与东府的伯父关系不好,难道和母亲那边的亲戚也不甚交好么?她道:“怎么,你不希望他来?”
“倒也不是,只是多年不曾见过一面,见面了总觉得怪别扭的。”锦麟蹙眉:“算了,不说他了,该来的总会来。”
暇玉小心翼翼的问:“咱们是不是得准备准备,别慢待了王爷。”
“他八成还不喜欢别人盛情款待。”
暇玉哦了声,换了话题:“我听暖雪说,阑信告诉她,说你叫青桐去乡下的庄子挑粗使丫头进府,是吗?”
“嗯。”锦麟含糊应答。
暇玉叹道:“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她去哪了呢。暖雪说她昨晚出去就没回来……”
“你担心她作甚,她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去乡下庄子的车马今早出发,她晚上宿在门房旁边,今早好方便走。”
“哦……”
这时就听有人敲门,暖雪起身将小厮让进来,那人愁眉苦脸的道:“老爷,不好了,八姨娘不愿意走,丫鬟们没看住,上吊没了。”
锦麟怒道:“我给她银子,随她安去,她还给来这套!我看她是连个全尸都不想留!”
那人怕受迁怒,大气不敢出,这时暇玉道:“锦麟,你消消气,她不想走,也是舍不得离开你,你就原谅她吧。”
自穆锦麟走后,她就派人去打听消息,果然听说,管家开始给良家出身的妾室发银子,让她们离开府邸,而那些个别人敬献的,他从别的地方看中随便领回来的,则不知被卖到哪里去了。这老八虽然良家出身,但家里已没有可依靠的亲人了,本来只想不惹事的在这里活下去,不想被穆锦麟一下子把她遮风挡雨的庇护所给拆了,便赖着不走,哭着说留在穆府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大概是哭闹完觉得没有转机,索性悬梁自尽了。
锦麟听妻子开口求情,才道:“罢了,罢了,安排入土为安吧。”等小厮下去了,他搂过妻子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捏着她的下巴,笑道:“这回都打发干净了,你安心了吧。”
她岂会安心,她现在只觉得压力大的将她压的就剩一口气了。他为她,不,为了孩子做到这种地步,她如果保不住这个孩子,或者有其他的意外,她该如何交代?他越是这样,她越是为难。她有孕在身,肯定是不能随他兴致伺候他的,过几个月,他憋出火气来,后悔把小妾都打发走了,她可怎么办?
不过比起她刚入门时的待遇,现在他这样的表现,用洗心革面来形容也不为过。
锦麟不知妻子心中所想,此时只觉得浑身轻松,伸了个懒腰,朝她笑道:“这回好了,彻底消停了,咱们俩个安心的过日子吧。”
暇玉笑道:“是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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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麟处理了妾室的消息不胫而走,满城锦衣卫轰动。一大早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