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第37页

他未免想的也太多了。这时就听他追问:“你听到了没有?”除了说好,她还能说什么,便嗯了声称是。
  锦麟甚是得意,又去吻她,正在缠绵时,就听门外传来丫鬟的低声来报:“老爷,夫人,阑信说锦衣卫那边来人了,说有要事叫老爷您立即回去。”
  锦麟一听,差点气的呕血,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浓情蜜意的时候给他添堵。闭着眼睛紧锁眉头,做了一番斗争,终于丧气的喊道:“知道了,叫他等着,我立即就到。” 然后气呼呼的放开妻子,没好气的说:“肯定是国子监那帮举子在闹事,我白天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在罢课下跪请愿。估计是天黑了,还不散了,皇帝生气了,要拿他们。”
  国子监……暇玉道:“东府的三少爷不也在国子监读书么。”
  锦麟哼笑:“如果他也在其中,那才不枉我撇下你,去一趟。”
  暇玉道:“那你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再……”不等她说完,他立即眉眼含情的笑问:“担心我?”
  “……”他最近废话咋这么多,暇玉微笑:“是。”
  锦麟不死心,扳住她的肩膀刨根问底:“为什么?”
  “……”
  暇玉无语凝噎,继而挤出浓浓的笑意:“就是担心,哪有什么理由。”
  他不干了:“你下午不是这么说的。快,再说一遍。”
  “……”
  “快点!”
  她略微吸一口气,才道:“……你是我丈夫,我爱慕你。”
  他这才心满意足,笑的灿烂:“我自己先洗吧,如果我赶得及就回来,若是太太晚了,我就不回来了。明后天再回来见你。”说罢,就往门口走,暇玉怕他忘了父亲的事,正要开口,就听他说:“对了,你爹的事情,你放心,若不是他做的一定有疑点。我帮忙查,总能洗脱他的嫌疑,就是得苦了他要多待几日。”
  暇玉只求父亲平安出狱,不敢有时间限制:“他身子骨还行,只要能恢复清白,别叫我家里人再担心就行了。”
  “嗯,那你明天可以给你家先送封信,就说这事包在我身上。”
  暇玉笑逐颜开,使劲点头。锦麟见她笑了,不自觉的亦微笑。
  暇玉本想跟他回正房,帮他换衣服,但锦麟见她现在衣衫半开的样子,怕她受凉,让她待在这里,自己出了门,手脚麻利的换了飞鱼服,与在门口等候的校尉会合,急急的走了。
  她第二天给哥哥写了信,让他们放心,说穆锦麟答应帮父亲脱罪,除了安抚外,她在信中还让他们准备银两,毕竟穆锦麟上下活动肯定需要钱财,先准备好了,有备无患省得到时候抓瞎。很快,吴家回信,表示感谢外,澄玉在信中还透露了孟翔的消息,说他大概是南下了,至于具体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暇玉松了一口气,孟翔会医术,到哪里都饿不死,只要他离京再不回来,就行了。
  锦麟自那晚走了,竟好几日没回来。而东府那边亦安静的怕人,她不禁揣度,如果真的抓了穆静宸进去,那么东府一定会派人来求情的。难道是穆锦麟怕伯父来找他,故意躲出去了?
  天气转凉,她外出的次数减少了,每天除了散步外,都在屋里写字画画消磨时间。这一日她散步回来,正打算继续写字,青桐进来报告说:“夫人,阎姨娘身边的秋枚等了您好一会了。说有要事向您禀告。”
  找自己做什么?阎姨娘不是病了么。
  “让人进来吧。”
  丫鬟秋枚走进来,向暇玉施了礼,然后怯生生的说:“姨奶奶病了,多少天了都不好,想让夫人您允许姨奶奶她请个道婆过来瞧瞧。”
  很多人信奉巫医,在这个时代虽不好摆在大面上,可也不是什么大事。暇玉头也不抬的说:“老爷知道吗?”但是在这个家,却不好说,穆锦麟如果忌讳这个,把道婆放进来的她,就是找死。
  “老爷他好几天没在府里了。姨奶奶找不见人,这病拖了好几天了……所以才来请求夫人开恩,许我们家姨奶奶见见紫仙圣姑。”
  “……”
  见夫人似是不答应,那丫鬟立即跪下,声泪俱下的描述阎姨娘的病情有多古怪,有多痛苦,头面红肿,府里的大夫说是‘走马胎瘟’可吃了药却不见好,稍微好了点,反反复复又发作了,人都死了大半个了。
  的确,她上次看的时候,阎姨娘的病情似有好转,但听这丫鬟的意思,应该是又复发了。心说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便将毛笔挂起来,道:“行,我再去看看阎姨娘,假若真的严重了,我想想办法,是叫那仙姑给她看,还是另寻办法。”
 
☆、第三十六章

  上次暇玉来探望阎姨娘的时候,前后院住着的姨娘们都拥簇过来,身前身后的说话。今天却不一样,进了屋子只见阎姨娘自己半坐在床上,屋内除了两个伺候的小丫鬟头,没有旁人。
  阎姨娘见了暇玉,忙下床,并用帕子遮住半边脸,道:“我这副丑样子,吓到夫人您了。”
  她说吓到暇玉,并非夸张。只见她脸上红赤赤的满是疹子,上次来时只有零星几块大小,但眼下全都连成一片了。一个花容月貌,肤如凝脂的女子没几日变成了叫人看一眼就倒胃口的丑陋妇人。
  暇玉替她揪心:“……这,上次还不是这样的……”盯着阎姨娘红肿的地方瞧,微蹙眉头:“怎么又严重了?”
  “是啊,本以为快好了,竟又犯了。”阎姨娘含泪道:“我这命苦的,眼前年老色衰,又得了怪病,这回是彻底的……彻底的遭老爷嫌弃了。”
  暇玉道:“别多礼了,你快些回床歇着吧。”她环视屋内,并未察觉到有蹊跷的地方。
  阎姨娘慢吞吞的转身,刚挨着床沿,竟一弯腰干呕了几下,可等丫鬟端来痰盂,却什么都没呕出来。她饮了清水漱口后,才虚弱的对暇玉道:“对不住夫人,您来看我,我却这副样子,没法招待您。”
  “你是病人,先不用管我,快点上床歇着吧。”
  “其实啊……在床上更难受,这身上又肿又疼,还不如坐着。”阎姨娘斜靠着床屏坐着,苦笑道:“不知是谁传我招了不干净的东西,被缠上了。好几个姐妹都躲的远远的了。”说完,眼睛看向暇玉,那意思在明显不过,是要她答应她请所谓的仙姑过来驱鬼。
  暇玉历来不信那些东西,再说阎姨娘这个样子,依照暇玉来看,用个词来形容倒是十分贴切——过敏。上次来的时候,因为症状轻微,她还以为是她是受风着凉了,并未往这方面想。但今天一看,这症状太明显了,十有七八是吃了或者用了什么东西。
  “阎妹妹,你最近吃过什么以前从没碰过的东西吗?”
  阎姨娘想了想,失望的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什么用什么,都成习惯了,最近一两年都没变过。”但她听出弦外之音,夫人是觉得有人往她这屋塞了什么东西害她。便道:“我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就查过,还忌过口,可惜没什么用。”
  暇玉心里犯嘀咕,那真奇怪了。难道有什么隔空的巫术用来害人?转念一想,怎么可能,若是那么好用的话,穆锦麟早用这招把死对头消灭掉了。
  这时就听外面有人高声笑着:“阎姐姐,我来看你了!”接着蹦跳进来一个粉色的身影,正是小十二,她似乎没料到暇玉也在,吐了下舌头:“夫人也在啊。”
  阎姨娘感慨的说:“自我病了,其他人都不来看我了,只有她还常常过来看我,唉……”说的暇玉亦唏嘘。小十二笑眯眯的说:“别这么说,姐姐平日对我好,当然得来照顾姐姐了。今个,我还给你揉肩捶腿。”
  暇玉赶紧让座,笑道:“那你们开始吧,不打扰你们了。”
  “夫人,那个……”阎姨娘欲言又止。暇玉明白,她想问让道姑进府的事,暇玉淡笑着道:“估计今晚老爷能回来,我跟他说说。”
  “有劳夫人了。”
  这时小十二歪头看暇玉,惊讶的问:“夫人,您冷么?脸色好差啊。”暇玉搓了下自己的手,温笑:“还好,这屋是有点冷……”没等她说完,小十二一下子站起来,蹿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关心的说:“比我的凉多了,夫人可要注意身子。”
  小十二的一双小手热乎乎的,像个小火炉,只是手掌心湿漉漉的,暇玉猜或许是汗水,虽有些不悦她动作突然,但这会握着对方温热的手,心上亦暖暖的,心想这孩子真是活泼爱动,难怪血热,她笑:“嗯,天气凉了,你也注意。”而这时,小十二忽然抽出一只手,去摸暇玉的脸颊:“夫人,你皮肤好好啊……”然后眼睛笑弯成一条线:“摸着滑溜溜的,像块玉石。”
  浮香当时就不乐意了,但主人没说话,她也不能呵斥一个姨娘,但脸色十分难看。暇玉没成想小十二说着话,就来摸自己的脸,待反应过来,小十二已经摸完了,笑眯眯的看着她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这妮子有点婴儿肥,看着像个小孩子,暇玉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翻脸,便笑道:“你的也不错啊,不信你自个摸摸看。”
  小十二嘟囔:“老爷说我脸肉呼呼的,像个包子。”
  暇玉笑,主动抓过她的手,闻了下:“刚才妹妹一动,我闻到一股子特别的香味,妹妹你用的是什么香啊?”
  小十二笑呵呵的回道:“俺吧香,我哥哥前几日来京送给我的。”她父亲任州县的通判,她是姨娘出的庶女,因长的貌美,送给穆锦麟做妾。她亲哥哥为了参加开春的会试,早早来京赴考,前几日过来看过她,给她带了点东西。
  暇玉道:“听这名字,不像是中原产的,难怪有些特别的味道。”说完,笑了笑:“时辰不早了,我该回了,好好照顾你阎姐姐。”
  小十二很乖巧的对暇玉施礼:“是,夫人。”但是须臾抬眸看着暇玉的背影,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
  而暇玉出了阎姨娘的屋子,便皱紧了眉头,恨恨的咬唇跟浮香道:“一会咱们回去,你立即把阑信给我叫来。”
  浮香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忍不住问:“夫人,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暇玉重重的点头,嫌恶的说:“人心隔肚皮,想不到看着天真无邪的,其实一肚子坏水。”
  浮香立即明白了,担心的说:“那夫人,您脸上要不要紧?”暇玉摸了下,说:“应该没事,不是人人都对芒果过敏。”
  “什么果?”浮香从没听过明果,盲果的。
  暇玉意识到自己失言,只说:“你先去叫阑信吧。”待浮香走了,她则一个人回了上房,叫人把屋子烧的暖暖的,坐在火盆前暖手。才坐了一会,浮香就带着阑信进来了。
  那阑信知道老爷一得空回府就住在夫人这,而且就在她面前笑的最多。一直寻机会巴结,现在机会摆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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