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  第317页

排的监视的人禀报,周汶还是单独见了任瑶英一面,只是这一次任瑶英不吃他柔情蜜意的那一套,而是十分干脆地拒绝了周汶。
  当时周汶一脸的伤心地看着任瑶英:“瑶英妹妹,你之前不是已经允了我吗?我已经说服了父亲和母亲,他们已经同意我娶你为妻了啊。”
  任瑶英眼中带了些不耐,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婉转:“周公子,我不记得自己有答应你任何事。何况婚姻大事都是由长辈做主,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正在这个时候,原本去了任瑶英房里换衣裳的周蓉跑了过来,她将一物扔到了任瑶英身上,气道:“这是什么?原来你已经许配了人家?既然如此为何要欺瞒我哥哥?”
  任瑶英低头一看,周蓉拿出来的竟然是她这些日子给自己绣的嫁衣,不由得又羞又气:“周姐姐,你怎么能随意翻我的东西!”
  周汶却是盯着那件嫁衣皱眉:“这颜色怎么……”
  任瑶英给自己绣的嫁衣不是正红色,而是与正红有些接近的银红色。
  周蓉是个急性子的,脾气也不怎么好,当即便道:“哥,我已经打听过了,她要嫁进雷家当媵妾。”
  周汶不可置信地看着任瑶英:“你要去给人当妾?为什么?”
  任瑶英已经不耐烦应酬这对兄妹了,她转身就要走,却是被周汶一把拉住了胳膊不死心地追问:“为什么?你明明答应我会等我……”
  任瑶英一把挣开了周汶的手,她也懒得装她的温柔淑女了,看着周汶冷冷道:“我答应什么了?答应等你中了举人就应了你的求亲?周公子,请问你现在是举人么?”
  此言一出,周汶脸上“刷”地一白。
  他们正在离着芳菲院不远的园子里说话,原本作陪的任益言有事暂时离开了,任瑶英怕他们的纠葛被人发现告到任老太太面前,在挣开了周汶之后就跑走了,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任瑶英与周家兄妹闹得不欢而散,在周汶失魂落魄地离开任家之前,任瑶英让丫鬟叫住了周蓉,将周汶送给她的玉佩还给了周蓉,让周蓉转交,她自己则连面都没有露过了。
  周蓉恨任瑶英恨得要死,恶狠狠地连骂了好几声“贱人”。
  周汶浑浑噩噩地回去之后却又病了一场。
  任瑶期听到这一出闹剧之后什么也没有说。
  她并没有想要借着这个把柄收拾任瑶英,任瑶英与她和任瑶华是同父的亲姐妹,让任瑶英的名声受损首先会影响到任瑶华的亲事。
  倒是任瑶英积极备嫁的态度让任瑶期惊愕不已,她以为任瑶英心高气傲即便是做妾也会做得不那么心甘情愿的。
  显然任瑶期低估了任瑶英对任瑶华的憎恶程度。
  只是任瑶期不想刻意去坏了任瑶英的名声,有人却是巴不得任瑶英的名声越臭越好。
  周蓉回去之后就四处散播任瑶英肖想自己未来姐夫的言论,还说她非但水性杨花喜欢勾搭男子,还得陇望蜀,简直是女子中的败类。所用言辞之刻薄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好在任瑶英在白鹤镇也不怎么出门,所以对于云阳城里的流言还并不知晓。
  这一日天气正好,晴空万里无云,任瑶期拉着任瑶华一同去探望姑母任时佳。
  任瑶华原本是不想出门的,她八月份出嫁,如今已经快到四月底了,她的嫁衣虽然绣得已经差不多了,却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亲力亲为,不过任瑶期也不是好打发的,所以最后任瑶华还是被任瑶期给拉走了。


第384章 运筹帷幄
  任时佳见任瑶期和任瑶华姐妹两人一同来看她很是高兴,虽然几日前任瑶期的及笄礼上才见过面。
  小林岑已经能走路会说话了,长得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很是讨人喜欢。见来了熟人他便迅速地爬到炕桌上抓了两块蜂蜜糕,给任瑶期和任瑶华一人塞了一块,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姐姐,吃糕糕。”
  逗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个不停。
  任时佳现在是有子万事足,心里唯一的念想就是护着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地长大。只是因为之前吃的亏太多了,眼见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她对林家别的房头的人却是越发防备,生怕岑哥儿哪一日被人给害了去。
  任时佳几次向林琨提出要搬出林府老宅自立门户,只是林琨心里另有打算,所以并没有顺了任时佳的意。任时佳性情温顺,夫妻两人成亲多年从未红过脸,却因为这件事情,任时佳与林琨闹过几次。
  任时佳为母则强,为了儿子她不在乎与林家人彻底撕破脸,可是林琨对林家的执念太深了。
  任时佳与任瑶期姐妹说到了任家的事情,对于娘家如今的困境任时佳自然是清楚的,出事之后林琨也和五老爷任时茂一同去帮过忙,只是林家本身的事情也不少,林琨不能一直留在白鹤镇,何况林琨再如何也只是女婿,任老太爷未必能全心信赖他。林琨便索性回来了,只在任家需要他帮手的时候出一些力。
  任时佳自然是担心娘家的,只是她从来不曾过问过外面的事情,即便是担心也是有心无力。
  任瑶期将林岑抱到怀里,一边给他剥松子儿一边问任时佳道:“姑父出门了?”
  任时佳用帕子给林岑擦了擦嘴:“这不月底了吗,他在外院见掌柜呢,中午会回内院来用饭。你们今儿也留下来吃饭,前阵子五哥让人从东北弄了些山珍回来,让给了我送了一些来,正好让厨房弄几道新菜尝尝。”
  任五老爷任时茂自从离开任家自立门户之后生意做得十分广泛,除了笔墨铺子之外还开了个专卖山珍海货的铺子,成日里捣腾些各地特产来卖,生意居然还不错。她家厨房里也经常接到任时茂铺子里的伙计送来的各色山珍海味。林五老爷手头宽泛了,对自家兄妹都很大方。
  林琨果然在内院摆午膳之前回来了,任瑶期和任瑶华起身给他见礼,他很是温和地招呼了几句。
  林岑迅速地从炕上爬下来,跑到林琨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腿,笑得见牙不见眼:“爹爹,抱。”
  林琨也不来抱孙不抱子那一套,弯腰就将儿子抱了起来,让他坐到自己的胳膊上,轻捏着他肉呼呼的小圆脸笑问:“岑哥儿今日乖不乖?有没有惹娘生气?”
  林岑咬着手指傻乐,任时佳看不过去了,上前接过林岑,嗔道:“快进去换身衣服净了手再抱儿子。”
  林琨也不计较,笑着进内屋。
  林岑挣开任时佳的怀抱下了地,迈着小短腿去追他父亲:“爹爹爹爹……”
  任时佳看着儿子的背影半真半假地对任瑶期和任瑶华抱怨:“小没良心的,就知道缠着他爹爹。”话虽然是这么说,任时佳眼里却是含着笑意的。
  任瑶期看着这一家三口的互动,也不由得笑了。
  在任时佳院子里用完了饭之后,岑哥儿有午休的习惯,任时佳便抱着儿子去了内室哄他睡觉,任瑶期和任瑶华便顺势提出告辞。
  正好林琨也要去外院,便顺便与姐妹两人一同出门。
  林琨就任家的事情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提到了妻子和儿子,任时佳和岑哥儿因为来了客人,今日的心情很是不错,林琨邀请她们平日里多来林家走走。
  任瑶期笑道:“之前我听姑姑向我母亲打听宝瓶胡同的房子,我还想着若是姑姑和岑哥儿与我们住的近的话来往就更方便了些。”
  林琨闻言顿了顿,然后才道:“你姑姑之前是提过想要在宝瓶胡同买宅子,我也着人去打听过,只是没有看上合适的。”
  任瑶期点了点头,直言道:“自从有了岑哥儿,姑姑就一直想要搬出去住,林家老宅虽大,难免人多嘴杂不太方便。”
  其实虽然阿门林家的人口说起来不少,但是因为宅子够大,远远不到人多嘴杂的地步。只是林琨并没有反驳任瑶期的话,任时佳为何不喜欢住在林家,他们都很清楚。
  倒是林琨有些惊讶,任瑶期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向来是懂事明理知道进退的,从来不会当面让人为难给人难堪,今日为何会再三在他面前提起林家的家事?
  沉默了片刻,林琨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事情哪里是有那么容易的。”
  林琨何尝不想让妻子安心,只是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执念了这么些年,有些事情不是想要放下就放下的。
  任瑶期想了想,却是笑道:“我倒是觉得做什么事情能否成功得看时机,时机到了事情也就容易了。”
  任瑶期的话让林琨心中一动,不由得讶异地看了任瑶期一眼。
  林琨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试探道:“我前一阵子得了一罐上好的龙井,我是个粗人不懂品茶,听说你父亲最懂此道,不如你来帮我品一品,觉得茶还尚可的话就帮我带回去给三哥?”
  任瑶期没有拒绝,笑着应了。
  任瑶华看了任瑶期一眼,她虽然不明白任瑶期唱的是哪一出,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见任瑶期并没有支开她的意思,便依旧跟在任瑶期身边。
  林琨带着她们去了庭院中一个四面开阔的凉亭里,然后吩咐人去他书房将茶叶和茶具拿来。
  林琨虽然是任瑶期和任瑶华的姑父,但是毕竟是异姓男子,总不好关起门来说话,倒是正大光明的一齐坐到凉亭里饮茶,就算让人瞧见了不会说什么。
  于是三人在凉亭里品了半个时辰的茶,任瑶期和任瑶华才告辞离开。
  林琨目送着她们的马车缓缓驶出林府,脸上虽然还是一片平和地笑着,心里却还未从那一片翻江倒海的激动中回过神来。
  任瑶期和任瑶华上了马车之后也都没有开口说话,任瑶期斜倚在引枕上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瑶华却是转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发呆。
  直到马车快拐进宝瓶胡同是的时候,任瑶华才终于开口问道:“你真的能让林家成功分家?”
  任瑶期抬眼一笑,摇了摇头:“我自然没有这个本事。”
  任瑶华皱了皱眉。
  任瑶期又道:“这本就是林家的家务事,所以最后靠的还是姑父自己,谁也不能给他强出头。他隐忍多年手中的筹码必然不少,一直隐而不发不过是因为时机未到不敢冒险一拼罢了。”
  而且如果林琨真是那种万事都要靠别人出头的人,任瑶期也不会挑上他,尽管她挑上林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任时佳和林岑。
  任瑶期不会忘记在艰难的时候别人给予她的善意,投桃报李理所应当。不然任瑶期的选择绝不仅仅只有一个林家。
  而林琨是个极度能忍的人,心机也足够深沉,能力更是不差。从任时佳侄女的角度出发任瑶期虽然对他不太喜欢,但是如果是共事的话,这种人还是值得欣赏的。因为他目标明确,谨慎小心,不会轻易动摇立场。
  “那现在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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