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骨。姑且你大姐姐是有意为之,但有的人却并不是想要刻意这么做的,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就太过分了,别人必当反击,到时候便是你死我活。”
云琬若有所思地看了宁心蕊一眼,她这是不是在说方氏呢?
她真想知道宁心蕊打算如何对付方氏,若是叫她那么简单的死了,当真是太便宜她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儿了,宁心蕊自不会叫方氏好过的!
宁心蕊走了之后,隔天便派人送了一大堆保胎的补品过来,那架势恨不得要将皇宫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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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严默那边的事儿也终于有了些进展,四皇子府被人搜出一件量身定制的龙袍,官家当即气的倒地不起,一时间朝堂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无人敢站出来说一句。
由于最有储位继承权的两个皇子,一个被关押了大牢,一个被怀疑有谋逆之罪,而官家的其他几个皇子,大皇子五皇子早已夭折,三皇子为人懒散,只求闲云野鹤的田园生活,从不管朝堂之事,更不会处理朝政。六皇子体弱多病,七皇子年纪尚幼。
皇上这一病,朝政之事便只能交给年轻有为,睿智多谋的英亲王来处理。而英亲王刚接手朝政,便是要彻查四皇子谋逆之事。
这下子,但凡与四皇子有点牵连的人家都大门紧闭,称病不肯早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会因此受了牵连。
但好在英亲王办事公道,并没有牵连无辜,只将涉嫌与四皇子一同谋逆之人抓了起来,暂时关押了大牢。其中莫正冲自然首当其冲,并未有任何人表示疑虑,但最让人震惊的还要属宁国公参与谋逆的事件。
人人都道宁国公的嫡女嫁入莫府身亡,已经让宁国公和莫正冲结下了梁子,且从未看到过宁国公和四皇子莫正冲两人有过任何牵扯,他又怎么会谋逆呢?
可是英亲王拿出来的证据确凿,叫人不信也得信。
云琬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不仅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知道自己将有一场硬仗要打,她既成为了严默的妻子,就必定要为他承担一部分事情。
严默是个铁面将军,且如今身在朝堂,行使着皇上才有的权利,说一不二,根本没有人敢去他那儿喊冤诉苦,所以作为严默的妻子,她这儿必定成了那些内宅妇人最佳的求情之地。
果然这件事查出来没过几日,老夫人和宁国公夫人都找上了门,不过云琬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左右的人,直接称病闭门谢客,不管她们在外面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
可是她毕竟对老夫人有很深的感情,只写了一封信,跟老夫人说了莫正冲的所作所为,再道:祖母,难道几十年的闺阁生涯已经叫您忘记了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对错了吗?若是您还执迷不悟地要救父亲,云琬无能为力,只能告知你,去求平安公主,她若肯答应,父亲必能保住性命。
而至于宁国公夫人,她的外祖母那边,她则是没有搭理一声,叫她碰了软钉子自行回去吧!
之后因为云琬的态度强硬,且英亲王府还有淑太妃和果儿坐镇,果然她们便再也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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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琬正卧在湘妃榻上缝制婴儿穿的衣衫,虽然技术不到家,但到底是自己的一片心意,且她也可以利用女红来打发时间。
墨月也坐在一旁安静地缝制着婴儿小衫,还道:“小姐可还记得当初你嫁人之前,咱们有一次和四小姐在一起做女红,奴婢帮小少爷缝制了一件衣裳?”
云琬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柔光,微笑道:“怎么会不记得?当时我还很不好意思,谁曾想如今倒是巴望着多生几个孩子了!”
墨月又是心疼又是叹息地说道:“小姐莫要忧心,您和王爷都还年轻,还愁生不出许多孩子么?只怕到时候您要嫌孩子太多,太过操心了吧!”
云琬扑哧一笑,脸上柔光尽显。不由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已经四个月了,虽然穿着宽松的衣服看不出来,但摸着也已经微微的隆起,甚至能够听到孩子微弱的跳动,叫她又是紧张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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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二舅母来访
近来她一直听太医的叮嘱很小心地保护这个孩子,而太医也说熬过了前三个月最危险的时候,这胎儿能保住的几率就大大增加,叫她要放宽心态,切勿忧思过度。
她心里一直存着最好最好的期望,期望这个孩子能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上,期望她可以真正做一次母亲。
“小姐,您有没有想过帮小少爷取个名字?”墨月看了看云琬的小腹,突发奇想。
云琬倒真没有想过这一点,如实摇头道:“不曾。”
一会儿又打趣墨月,“你又知道这是个小少爷?不定是个小小姐呢?”
墨月信誓旦旦地点头道:“定是个小少爷无疑!”
小姐之前失去的那个孩子就是个男婴,如今这孩子又让小姐糟了这许多罪,怎么能不是小少爷呢!
云琬见状,无奈失笑。虽然她对于男孩女孩并没有多少要求,但她还是希望这一胎能是个男孩子,因为她怕自己之后不能生育,可不想严默后继无人,更不想他娶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妾回来给她生庶子庶女,她可没有那么大的心胸替别的女人养孩子!
“你说是小少爷那便是小少爷吧!”云琬笑眯眯地说道。
“那小姐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这样以后咱们也好称呼哥儿。”墨月考虑的比较周全,她觉得,若是她们认真对待这个孩子,不光老天怜悯,肚子里这个哥儿知晓了,也会乖乖的呆在肚子里不轻易跑出来。
云琬咬唇思索了片刻,便道:“这孩子来之不易,且保之不易,暂且小名就叫不易吧!大名的话。还是要看太妃娘娘和严默的意思。”
“不易,不易,是不可改变之意。是个好兆头!”墨月当即拍案定论,道:“便叫易哥儿!”
云琬哧哧地笑了出来,脸上全是明媚娇丽。她摸着小腹,道:“不易。瞧你墨月姑姑,你得了个名字,她比你还开心呢!”
“那是自然,易哥儿以后可就是墨月的心头宝!”墨月扬声笑道。
云琬的心情也似乎因为这小小的名字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易,易哥儿……
你可知道娘因为你有多么的不容易,你可要乖乖的,好好地来到这个世上啊!
这时候外面的门帘一挑。有冷风灌了进来,云琬抬头去看,才发现是秋碧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喘着气道:“小姐,小姐……”
墨月蹙眉,站起身道:“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秋碧喘平了一口气,焦急道:“小姐!宁二夫人来了!便是,便是您的二舅母!”
陈氏?
云琬蹙眉,也知道她来的目的,直接道:“叫她回去。我没空,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这些理由随便用一个把她打发了。总之我不想见她。”
秋碧急切道:“可是她跪在咱们府门口不肯走,说您若是不见她,她就一直跪在那儿,直到您肯见她为止!外面那么冷,她穿的那样单薄,若是病倒在咱们府门口可不是又晦气又惹是非?就连太妃娘娘也没有法子,把她接到了厅堂,叫您现在去见她一面呢!”
云琬气急,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想当初自己要找她帮忙跟她合作的时候,她可是各种推三阻四,不肯帮忙,现下自己出了事儿,倒这样死皮赖脸地凑过来了!而且当初宁心蕊会被方氏害死,十有**就是她害的,现在她倒想来求情?当真不要脸至极!
板着脸,冷冷道:“不见!我说不见就是不见,如今我怀了身孕,身子不爽,她不见她,她还敢硬闯进来?母亲决计不会答应的!”
“可是,可是她说您若是不去见她,她是不会走的,如今她已经来了府上,难不成还能将她撵出去?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您的二舅母,您若是连见都不愿见她,难免会遭人诟病,甚至连王爷的声誉也会受损。”
云琬心里烦躁极了,闭了闭眼,道:“我现在身子真的不舒服,她若要等,就让她等吧!等个一年半载也是有的,反正王府不缺吃喝,又遮风避雨,也饿不饿她,也冻不死她,随她去了。”
秋碧心里是十分慌张的,但此次见云琬如此镇定,也不由稳下了心神,道:“好,奴婢这就和太妃娘娘说,您身子不舒服,刚刚肚子一阵阵发疼,很难受。”
云琬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挥手让她走了。
她本是想借此叫陈氏知难而退,谁知道这女人就跟吃了称砣似的,果真铁了心赖在莫府,不肯走了。
云琬不急,她既然要跟她耗,那就慢慢耗着,看谁拼的过谁!反正她照吃照喝照睡,也看不到陈氏,她要如何,根本碍不着她。
但是云琬想不到,这女人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在大半夜的时候趁人不备闯进了她的院子,叫她措手不及。
云琬披着一件石青刻丝银鼠皮披风,脸上犹自带着被惊吓之后的苍白,恼怒地看着眼前穿朱红色妆花褙子,梳着圆髻,看上去甚至老了十岁不止的陈氏。
“二舅母,你端的是好本事啊,竟然还闯到我的屋里来了!现在京城草木皆兵,你这样的行为,就算被我当做倭寇一刀杀了我都没罪!”
陈氏脸上满是疲惫和沧桑,她闻言,苦涩地笑了下,道:“我自然相信你的话,你是谁?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哦,不对,英亲王如今把持朝政,圣上又一病不起,而四皇子和二皇子气数已尽,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这天下以后指不定就是英亲王的!您可要贵为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了啊!”
云琬脸色突变,冷冷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看来你是真不要脑袋了!”
墨月在一旁气的心肝都疼,怒骂道:“你这刁妇,快快给我滚出去!否则若叫了人来,定要让你好看!”
陈氏却恍惚地笑了笑,“脑袋?我要这脑袋有何用?现在国公府被抄家了,公爹被抓进了大牢,婆母忧思过度一病不起,而你二舅舅……”
说到这儿,脸上满是苦涩和绝望,“他竟然丢下了我们这帮所有人,独自一人逃走了!哈哈哈,我为他算计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将自己弄得不伦不类,面目全非,我全部都是为了他啊!可是他竟然,他竟然就抛下我逃走了,他对得起我吗?!”
云琬怔了怔,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二舅母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些?我连二舅舅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走就走,与我何干?”面对陈氏,云琬却生不出半分同情和怜惜。
陈氏料到云琬的冷漠,也不吃惊,只是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