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万姝让自己陷入麻烦,为今之计,就是与万姝保持距离,置身事外。
因此进了福王府,陆明玉与太夫人打声招呼,便领着楚盈去找舅母郑氏了,福王府办满月酒,当然给庄王府下了帖子。郑氏刚牵着芙姐儿从净房走出来,坐在走廊里陪女儿看花,陆明玉笑着喊舅母,几乎同时,楚盈甜甜地喊了声表姐……
陆明玉低头看小姑子,楚盈有点尴尬。
郑氏转过来笑她们,“瞧这辈分乱的,左右没有外人,怎么习惯怎么叫吧。”
因陆明玉去庄王府去的少,芙姐儿与常常见面的楚盈更亲,拽着楚盈陪她去摘花。
陆明玉与郑氏并肩坐下,聊了几句家常,郑氏扫眼上房,低声同陆明玉耳语道:“之前听说瑞王妃卧床不起了,今儿个这样的日子她都没来,瑞王爷坐了会儿也走了,看来瑞王妃……”怕是时日不多了。
陆明玉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心里却知道,瑞王妃确实不行了,据说是去年产子时落下的病根,断断续续一直没好。如果她记得没错,九月里瑞王妃就会离世,瑞王悲痛不已,上辈子陆明玉出事时,瑞王依然没有续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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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用过席面,宾客们陆续告辞。
马车停到国公府前,小辈们先一起送太夫人回三秋堂,再各自回院。
楚行席上喝了几杯,目光落到陆明玉身上,犹如带了火。陆明玉却有正事与他说,先钻进纱帐,跪坐在那儿等着,楚行一上来,她便神秘兮兮地拉着楚行靠到床头,小声道:“今日赴宴,我看祖母似乎挺喜欢万姝的。”
楚行右手已经搭在她腰上了,闻言堪堪停住,凤眼迅速恢复清明。
看着妻子充满暗示的眼神,楚行握住妻子小手,淡淡问:“阿暖觉得如何?”
陆明玉摇摇头,“他娶谁都与我无关,你之前说想尽快替他安排亲事,现在祖母有了人选,我就告诉你一声。”在福王府陆明玉就想通了,无论楚随娶谁,她都不会泄露董月儿半句,现在知会楚行,是因为她知道楚行有些提防楚随对她旧情不忘,那么只要楚随娶妻,兄弟俩就可以各自守着妻子过了。
她桃花眼明亮澄澈,楚行亲亲她,眉峰却微微皱了起来,“万家,不太合适。”
楚行一直都不赞同大堂妹与庆王的婚事,但当年他尚且年少,大堂妹的婚事有祖母、二叔二婶做主,他无法插手。楚国公府与庆王府成了姻亲,这些年楚行都在努力与庆王保持距离,避免结党营私之嫌,此时再娶皇后娘家侄女进门,那他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把道理说给妻子听。
陆明玉一点就通,跟着却发愁了,楚行虽然是国公爷,一家之主,但太夫人是长辈,如果太夫人认定了万姝,楚行也不可能阻拦得住。
“你别多想,二弟的婚事,祖母有了人选肯定会跟我说,届时我再提醒她。”楚行点点她眉头,语气轻松地道,一来不想妻子担心,二来楚行觉得,祖母向来明理,此事上应会以国公府的大局为重,京城贵女那么多,有比万姝更适合堂弟的。
陆明玉靠到他怀里,笑容有些勉强。太夫人糊涂吗?她会考虑不到楚家与万家的关系?
就怕太夫人相中万姝,本就是为了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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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楚二夫人单独留了儿子说话。
“时谦,你觉得姝儿如何?”关系到女儿在庆王府的地位,楚二夫人与太夫人是一条心,她也觉得万姝嫁到自家,对女儿有益无害。万皇后非常疼爱万姝,将来如果万皇后有不满女儿的地方,还可以请万姝去求求情。
楚随皱眉,直视母亲道:“我与她绝无可能,母亲不用再说。”
楚随低头看茶碗,想到兄长与陆明玉夫唱妇随的情形,他就胸闷。
楚二夫人继续讲道理:“娘知道你眼光高,但姝儿那模样,哪里配不上你了?时谦啊,你年纪不小了,既然没有特别喜欢的,何不娶了姝儿?这样还能帮你姐姐解忧,她没有儿子傍身,在王府颇受那个侧妃的气,皇后抱不到嫡亲孙子,对你姐姐也淡了下来,你娶了姝儿,姝儿就能帮你姐姐说话了。”
楚随略微动容,姐姐这两年过得不痛快,他是知道的。
娶了万姝?
他曾经信誓旦旦向陆明玉保证只喜欢她,娶了万姝,陆明玉会不会不高兴?
念头一起,楚随自嘲地笑了,她与兄长过得如胶似漆,怎会在乎他的婚事。
兄长……
脑海里浮现兄长防备他的眼神,楚随眼里忽然多了一丝冷意。
是不是他娶了别人,兄长就会放松对他的防备了?
袖子底下,楚随暗暗攥拳。
陆明玉死心塌地跟着兄长,嫁进国公府大半月却一次正眼都没有给他,见到他如避蛇蝎,楚随很清楚,他是再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得到她的心了,或许换个法子,他还有机会,一偿心中所愿?
第130章 130
难得休沐,上午在福王府过的,下午歇完晌,楚行问妻子想不想出去逛逛。
他不太懂如何讨女子欢心,试着看风花雪月的书,翻了两页便再也看不下去,行房简单易懂,他身体力行即可,但那些书生惯用的法子,诸如为她作画陪她弹琴,楚行自认学不会也做不来。以前休沐,妹妹喜欢让他陪着去逛铺子买两样小玩物,楚行就觉得,陆明玉多半也喜欢。
陆明玉刚刚睡醒,脑袋枕着楚行手臂,楚行提议去逛铺子,她挺高兴的,没想到一转身,腰上忽然传来一阵难以言说的酸痛,腿间感觉也不太对劲儿。
“怎么了?”听到她过重的吸气声,楚行立即撑起上半身,扶着她肩膀问。
陆明玉尴尬地笑笑,“腰有点酸。”
她隐约猜到月事可能来了,月事腰酸很正常,所以就直接地说了出来,楚行看着她坦然纯净的桃花眼,心头却猛地一荡。陆明玉无疑是喜欢他的,非常的喜欢,楚行能感觉出来,但她脸皮非常薄,与他相处时还是有些拘谨,夜里逼得急了,才会羞涩地告诉他她的感受,或是腰酸或是腿酸,求他放她下去,白日里她从未这么坦率过。
现在她竟然用一种极其寻常的语气,说她腰酸。
为何腰酸,楚行当然知道,但面对妻子突如其来的大胆奔放,楚行莫名有点脸热。
陆明玉正琢磨如何打发楚行离开她好确认一下呢,一抬眼,却对上了男人微微泛红的俊脸,眼帘低垂,一副有话要说又犹豫开口的模样。陆明玉诧异极了,在她的印象里,楚行只有喝多了或是夜里抱着她尽情挞伐时,才会脸红。
不过,冷峻沉稳的男人脸红时,更让人痴迷。
悄悄咽咽口水,陆明玉不得不承认,如果说婚前她喜欢的主要是楚行的品行,婚后她对楚行的容貌、身体也越来越着迷。都说男人好色,陆明玉觉得,她也有点好色了,好楚行的男色,只好他一人的。
“你怎么……”
“今晚你好好休息。”
同时开口,楚行先说完,言罢还低头亲了亲陆明玉眉梢,无奈叹息:“阿暖太娇气了。”娇到只是让她坐在他怀里,她便一会儿腿不得劲儿一会儿腰难受,明明他才是出力气的人,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她那两条腿,加起来还没有他一手的力气大。
陆明玉脸蹭蹭蹭地红了,拉起被子遮住脸,细细地解释:“不是,我,我月事可能来了……”
楚行身体一僵,新婚那两天看书,书上提及月事,他有所了解。
看着下面蒙在被子里的小妻子,楚行慢慢坐正,好一会儿才道:“我去前院看看。”
陆明玉忍笑嗯了声。
楚行肃容离去。
人走了,陆明玉躺着缓了一会儿,去净房查看,果然来了月事。
看着那一点红,陆明玉难掩失望,这半个多月,夫妻之间也算勤快了,陆明玉本来还挺抱期待的。一失望,陆明玉不由记起了上辈子,她四月里嫁给楚随,楚行战死后他们夫妻也得守孝,所以成亲一年都没有消息,只是这辈子丈夫都换了,就不能让她早点怀上吗?
楚行在前院坐了一刻钟就回来了,本来有点不自在,见陆明玉躺在床上,楚行神色微变,快步走到床前,坐下来问她:“很不舒服?”
陆明玉摇摇头,笑道:“还好,就是酸,只想躺着,不能去逛了。”
楚行摸摸她额头,深邃凤眼如沉静的深谭:“先养身子,下次再陪你。”
陆明玉满足地笑,“好。”
采桑端了桂圆莲子红枣羹来,楚行叫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等采桑退下了,他慢慢扶起陆明玉,让她靠着,他端着汤碗要喂她喝。自己的丈夫,陆明玉没有扭捏,他勺子递过来,她甜蜜蜜地接,喝完一碗补汤,她的唇也变成了水灵灵红润润的樱桃。
楚行情不自禁,俯身去尝。
陆明玉乖乖闭上眼睛,本能地抬起下巴去迎,他却浅尝辄止,离开了。陆明玉臊地要哭了,急忙低头,盼望他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心里同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对楚随,她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为何遇到刻板清冷的楚行,她反而……
楚行只是喜欢她乖巧,控制不住要亲一口,并没打算深吻,发觉她的渴望与羞涩,楚行唇角上扬,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扶住她肩膀,低头,重新贴上了她的嘴唇。陆明玉吸取教训,木木地一动不动,楚行亲了会儿得不到回应,猜到她的小心思,他再也忍不住,贴贴她脸,唇来到了她耳边,声音愉悦,“傻。”
不给的时候她想要,给了她又矜持了起来。
陆明玉假装听不懂,扭头道:“你,这几晚都在前院睡吧。”
月事来了,夫妻不能行房,陆明玉也不想看楚行憋着,分房睡他还能睡得香些。
“我不在,你睡得更舒服?”楚行看着她问,他并不懂月事对女人到底有什么影响。
陆明玉想了想,垂着眼帘道:“不能乱动。”
原来防得是他,楚行失笑,握住她手道:“你不舒服,我有分寸。”
陆明玉不太信,抬眼看他,“说到做到?”
楚行认真地点点头。
陆明玉敬畏冷峻威严的楚行,一旦楚行温柔下来,她就忍不住想撒撒娇,刚要问他做不到要怎样,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就听揽月扬声回禀道:“国公爷,二爷来了,说是有事与您商量,在前院喝茶呢。”
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