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只白骨精  第82页

。”

  她加了件衣裳随他出来到井边。在月光下看他冲凉,帮他擦身。完了他也没穿回衣服,抱了她径直回屋便侧躺下去。

  也不是他习惯裸睡。只是现在他发觉她有个癖好。两人晚上睡一起,她自己就算穿着小衣,也总要把他剥得干干净净。他开始不习惯,慢慢便由了她,现在反倒觉到丝乐趣。就像现在,他刚躺下,就觉一具温软的身子贴了过来,一只手悄悄伸了过来摸到他下腹包握住他。并不带挑逗。他只感觉到了她温柔的抚慰,觉得心里很是充盈满足。听她在耳畔絮絮叨叨地问他今天去接钦差的事,便把经过说了一遍。

  钦差带来了圣意。调李观涛回京,官复原职,加封太傅。封杨敬轩一等忠勇伯,一同入京,面圣授官。

  林娇收了手,令他去点灯。昏黄烛火里,他见她坐起身,问道:“你应了?”

  杨敬轩道:“谢过恩,但未应下。还没问过你的意思呢。你若想我入京,我便应下。你若不想,我便寻个由头拒了。”

  林娇顿时踌躇。

  他先有护主之功,后又率师平叛。皇帝要封官进爵,也是意料中的事。问题是受不受呢?

  接受了,她就跟他一道入京,他当官,她是官夫人。不受婉拒,他还是这清河县县里的捕头,她是开脚店的女掌柜……

  她想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说:“我想当个诰命夫人,想想就觉得很威风……”

  杨敬轩略微一怔,只很快便道:“阿娇,你要真想当诰命夫人,我应下便是。”

  林娇歪头看着他道:“真的?你真的愿意?”

  杨敬轩想了下,郑重道:“只要你喜欢,我能做到的话,自然顺你的意。”

  林娇伸手抱住他脖颈,又道:“我虽然想当诰命夫人,可我又怕那些官场迎来候往。想来想去,还不如继续窝在这里当个捕头夫人。你觉着怎么样?”

  杨敬轩大喜,道:“真的?你不会觉得我没用?”

  林娇睁大了眼,作出讶状道:“没用?谁说的。你会抓贼打强盗,会修房子会煮饭,会洗衣服会针线,上山打猎、下地种田……”话说着,眼睛又瞄向他的下腹,“还有床上床下……”

  杨敬轩略有些窘,忙拉过被遮住了。

  她咳一声,这才笑眯眯接着道:“总之没有你不会的。谁敢说你没用,我第一个跟他急。”

  这一通夸,要是被旁人听到,实在不伦不类。杨敬轩却听得心里美滋滋的,浑身畅快。

  他对名利天生淡泊。今天接到钦差得知圣意之后,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婉拒。只是不知道家中女人的意思如何,这才回来与她商议。现在见她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还被她这样一通夸,喜出望外,看着她呵呵地笑。

  林娇见他只傻笑,作势捶了下自己的腰,男人立刻抱了她躺下,返身吹熄灯火一道睡下。

  黑暗里,过了片刻,听见男人仿似低声恳求道:“阿娇,离上次……已经好几天了……不止三天……”声音里带了丝压抑的欲求。

  女人道:“我今天不是说过了么,让你教训我啊……谁让你这么笨,敬轩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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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钦差带了杨敬轩亲笔所书的信启程回京。林娇从杨敬轩口中知道李观涛夫妇不日大约也要动身回京,正与他商议跟着他入一趟城好去拜别。不想他夫妇二人竟先到了桃花村。到的时候虽是微服,只李观涛还是被眼尖的村民认了出来,消息传开,一时间村人纷纷跟了过来拜见。杨敬轩干脆把门大开迎人。三叔公也赶了过来。李观涛敬他年长,叫坐于身畔叙话,细细地问了年成和地里庄稼的情况。听到今年雨水不调,收场缴了皇粮,剩下的也就堪堪糊口,不禁叹息一声。

  三叔公颤巍巍起身又跪下,磕头道:“听大河说,李大人你要回京当大官了。只是老朽听说大人曾要重修雁来陂的。老朽与众乡民都是欢欣不已。若大人一去,雁来陂只怕又成一场空啊……”

  李观涛忙将他扶起再次让座,这才呵呵笑道:“老人家且放心。我已改了主意。雁来陂一日不修好,我便一日仍是清河县的县令!”

  这话一出,不但院子里的乡人诸多惊诧,杨敬轩也是十分意外。

  李观涛看向杨敬轩抚须道:“敬轩,我今日过来,便是要跟你说这事。想我为官大半生,转眼须发皆白,在朝堂浮沉已有四十载。如今想来,我竟想不出曾做过什么老来能令自己铭心之事,不过都是些官场虞诈你来我往而已。名利皆空。这几年到了这地,才觉着真做过几件当官为民的实在之事。如今皇上年轻有为,朝堂人才济济,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这清河县的雁来陂却是我几年来的所思。如今好容易理顺眉目,叫我这样放弃,我又岂肯甘心?在此再做个几年县令,等这事完毕,我便也可携夫人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李观涛这话说完,三叔公等乡民感激涕零,纷纷再次下跪不提,杨敬轩却是十分惊讶。惊讶过后,见这老上官神情闲适闲适,忽然觉得明白了过来,笑道:“大人能继续留下造福四方,这是本地乡民的福泽。敬轩一定长随大人左右,任大人差遣。”

  李观涛呵呵笑着摆手道:“往后你倒不用多差遣。只是向你借人之时,你可不许藏着掖着舍不得放。我已向皇上上书,请拨钱款。待一有回音,便可破土动工。”

  杨敬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而不语。

  ~~

  屋子里,林娇也早从李夫人口中得知了这消息。知道李夫人本是个天性喜闹的人。如今还要随丈夫留在此地,见她说起时神色倒也没什么勉强,便笑道:“往后能继续有干娘你陪着,实在是我的福分。”

  李夫人笑着叹道:“他做了决定,我便只好随他。留下也没什么不好。我虽做人祖母,孙子却常年不见。如今就守着你肚子里的出来,眼巴巴地等着当外祖母呢。”

  林娇知道她与李观涛的两个儿子举第后都外放做官,一年里也难得见一次面。现在见她虽在笑,眉眼间却难掩寂寥,忙拉了她手道:“干娘放心。我必定教会他第一声喊你,绝不先喊我这个娘。”

  李夫人被她逗乐,两人说说笑笑。到了午间,早有三叔公命村人整了一桌菜肴款待。外面院子里,李观涛杨敬轩与三叔公及另几个村中老人围坐,阿元便捡了几样清爽的另放碟里送进来。

  林娇叫阿元也同坐。她连声说不敢。李夫人对着林娇笑道:“你别信她这扭捏样。过几日就要嫁人了,以后若命好,说不定咱们见了她还要称一声夫人。”

  林娇一怔,忽然想起个人,眼前一亮,脱口道:“何大刀?”

  阿元脸已经涨得通红,道:“没见过这样打趣下人的主母!我何时答应要嫁他了!”

  李夫人笑道:“他有什么不好?前次随你家老大人立了军功,又保证往后再不行差踏错,你家老大人已经荐举他去麟州任藩台指挥使。我瞧他人极干练,又一身本事,往后不愁没大前途。就是年纪大你些,不过男人大些也好,知道心疼女人。”

  阿元脸更是红,却咬唇说不出话。

  “哦对了,他前几日过来向我提你的亲时,说感激你那会儿照顾他,往后必定不会负你。我见他话说得挺好,已经答应了,”李夫人笑吟吟道,不去看她了,只对林娇道,“咱娘俩闲来无事,等下想下嫁妆备置。听说那何大刀财大气粗,聘礼必定不会少,咱们嫁妆也不能低了,免得落脸。”

  阿元顿了下脚,丢下句“死也不嫁”,已经扭身奔了出去。李夫人笑得前仰后合,林娇也是十分高兴。两人用了饭,真就凑到一块研究起阿元的嫁妆了。直到李观涛来叫人了,李夫人收起纸,与林娇约好下回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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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李观涛便得了皇帝的朱批,令州府拨所需银款修缮水库。有皇帝的手谕,李观涛身份又摆在那里,新上任的宁州知州自然不敢怠慢,亲自押了首批库银送来。一同送到的,还有皇帝特赐给杨敬轩的封赏。是个打造精致的大箱子,两个大汉在村人的围观羡慕中抬着送到了桃花村的杨家。

  杨敬轩送走人后,一入屋,见箱盖已经被林娇打开。她正笑眯眯趴在箱子上往里看,日光从窗台里射进来,照出金晃晃一片。心中已是明白。靠近了些看,见是一大箱官造金元宝,一锭十两,瞧着大约有千两之数。一条惯例用来赏赐功臣的镶嵌白玉腰带。此外还套了只小些的箱子,打开,见是个药匣,里面分格放置虫草老参等极品珍药,另有一些宫中太医院所出的上好伤药,边上附了字条注明各种功效。想是皇帝还记着被他一路护送入京时的种种九死一生,这才同赐了药下来。

  林娇拿了个金元宝正掂着,见杨敬轩靠近,“啪”一下将箱盖盖上,道:“这些都是我的了!你再不许罗里吧嗦说别的。”

  杨敬轩哭笑不得,道:“阿娇,我如今不是光棍,自己吃饱全家不饿,自然要替你和孩子想。这些既然是皇帝赏下的,便不会再抬着送回去了。”

  林娇这才放心,心花怒放地抱着他香了下,忙着找地方叫他挖坑藏金子,说是存钱庄里不放心,摆家里更不放心,还是藏起来最稳妥。杨敬轩依了她,在两人睡觉的床前挖了个大坑,把金都埋了进去,只剩少量在外,林娇这才放心下来。

  十月,林娇已经九个月的身孕。

  上个月,李观涛便征了民夫开始动工。因为前期只是准备物料与挖深加大库底,老工匠们都深谙此道。这项工事估计要持续到年底,冻土后停工,明年春再继续。所以暂时也没林娇什么事。杨敬轩隔天去一趟县城,月底把在书院读书的能武接回一趟。杨氏也过来了好几趟探望她,数着日子等她生产。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只不过期间桃花村再出了一桩骚动,那就是石寡妇光荣地回村转了一圈露大脸――石青山殿试优等,入了工部,据石寡妇说是个大官,她就要被接入京中当诰命老夫人了。全村人羡慕不已,回去了纷纷鞭策自家儿子,桃花村的村塾一时大热,附近几个乡的人也舍近求远过来求着要送娃娃来念书,说是接个地气儿。

  林娇现在整日吃了睡睡了吃,比以前胖了不少。腰身不用说了,连手背都出了几个小涡。怕到时候生产困难,开始忌口,没事便四处溜达权当锻炼身体――现在她是村里当之无愧的红人了。除了三叔婆对她始终不咸不淡,走到哪都有女人们上来搭讪示好,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生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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