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  第153页

忍不住去发疯的想念大盗,我需要让别的东西来吸引住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有一秒钟的机会去陷入无尽的痛苦中。

  所以,我想继续下去,推理调查出这次案件的杀人凶手,给自己找点事做。

  佟家小姐既然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那么接下来便该排查剩下的那四人了。剩下的四人房间门上的名字分别是浣霞、绮罗、梦和若华,这四人我只知道名字却不识真人,万一莽莽撞撞地问上前去,却一不小心问到了真凶头上,反而将自己置在了险境,不如先从旁边的人入手,由外围慢慢打探,一步步靠近核心。

  拿定主意,我找来小丫环彩元儿,仍以聊天儿为借口,假作随意地问她道:“昨儿午宴时你们家小姐那桌是谁伺候的?”

  彩元儿便答道:“回小姐的话,昨儿我家小姐那桌正是彩元儿伺候的。”

  “喔……她们那桌可喝了不少酒罢?”我笑笑道。

  彩元儿点头,道:“可不是么!我家小姐还好些,其余那几位小姐都喝了不少,尤其是……尤其是武小姐……”说至此处声音便低了下去。

  我便就势问道:“除了你家小姐和武小姐之外,那一桌上都还有谁,你可记得么?”

  彩元儿毕竟年小,听我这么一问不禁笑起来,道:“小姐是要考彩元儿的记性么?那一桌上除了我家小姐和武小姐之外,还有佟家的两位小姐,以及林小姐、牛小姐、陈小姐、司徒小姐。”

  那位林小姐莫非就是田心颜托我将绢帕转交给的那一个?此事暂且搁过一边。我笑道:“彩元儿果然记性极佳!那么你又可知这几位都睡在哪一个房间么?”

  彩元儿捂着嘴笑起来,一指我身后南边那排厢房,道:“小姐,这回您考不住我的,那门上不都写着各位小姐的名字了么?东起第五间住的是林小姐,第六间是陈小姐,第七间是司徒小姐,第八间是牛小姐,佟小姐住的是……是武小姐旁边的那一间……”

  眼见又不小心让小丫环想起了可怕的事,我连忙抱歉地一笑,道:“彩元儿做事很是认真,难为你小小年纪记事情记得如此清楚!这些住房的顺序是你们小姐安排的么?”

  彩元儿点头称是,我便又笑道:“可否将你们小姐当初拟定要请人的名册取来给我看看?闲着也是闲着,你取来,我考考你,看你的记性究竟好到何种程度,回去我也好对府里的丫头们说,让她们好好向你学着些。”

  彩元儿见表扬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笑,转身飞快地跑着去取名册了。

  按照她方才所说的姓氏和房间顺序,南面这四间房的主人依次就是林浣霞、陈绮罗、司徒梦和牛若华了,司徒是复姓,难怪绢子上只绣了一个“梦”字。事情看上去有些巧――有便利条件做案的这几个人昨天吃午饭时竟然是在同一桌上,而且我记得昨天晚饭时夏红裳和小丫环的对话中曾经提及除去武明玉外,林浣霞与陈绮罗亦因喝得多了或不舒服没有上去吃,在尚无法确定武明玉死亡时间的情况下,假设她是死在晚饭时候,那么林浣霞与陈绮罗岂不是嫌疑更重了么?

  一时彩元儿将名册取来,我便接过来翻看,先数了一下人名数量,总共是二十八个,因昨天过桥时有四个没有跟过来,所以剩下了二十四人。忽地一眼瞥见了“柳惜薇”三个字,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惜薇小姐和那位林浣霞小姐便是田心颜要我将绢帕交予的人。

  大致过了一遍那二十四个人的名字,抬眼见彩元儿正眨着眼睛看着我,等着我考她,不由笑道:“我想了想,这册上的名字统共不过二十来个,你指定记得清楚着呢,考不住你。我且换个考题――昨儿中午你可见了武小姐、陈小姐和林小姐三人都是何时退的席么?她们是自己退的还是与其他人一起退的?”

  彩元儿自信满满地答道:“彩元儿记得清清楚楚,因武小姐被众位小姐灌了不少酒,没过多少时候便退了席,是我家小姐同林小姐一齐将她送回房的,而后我家小姐便同林小姐又回到了席上……”

  我连忙插话道:“那时她们那一桌还没有一齐到各桌上敬酒呢罢?”

  彩元儿点头,道:“挨桌敬酒是在我家小姐回来之后的事了,后来林小姐也因喝得多了,便未等散席,先行下楼回了房,陈小姐是同我家小姐和其他几位小姐至散席后方回自己房间的,武、林、陈三位小姐晚饭均没有去吃,一直在房中休息,直至今天早上。”

  唔……这么说来,武明玉昨天是在我下楼之前退的席,林浣霞是在我之后不久退的席,而陈绮罗则更晚一些,究竟林、陈二人谁的嫌疑更大呢……

  ――咦?!不对――若武明玉是在我下楼前回的房间,那我错进了她的房间时,她――她在哪儿?


嫌疑・传说
  当我走错房间的时候,武明玉并未在房中,照理她喝了那么多的酒,退席后应当是直接回房休息,不该在外面乱跑乱转才是,难不成她也像我一样走错了房间?但是醉酒之人应该是一沾枕就很难醒过来,她又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呢?更何况据彩元儿所说,昨天是夏红裳和林浣霞将武明玉亲自送回房间的,就算这两个人也喝了酒,不可能三个人同时都走错房间吧?

  我问向彩元儿道:“昨天你可看见过武小姐去了别的房间或是从别的房间出来么?”

  彩元儿偏头想了一会儿,道:“彩元儿未曾注意,但想来武小姐应该没有出来过,因我家小姐和另几位小姐自吃罢午饭后便一直在厅内坐着绣花儿,她们还说,若武小姐睡醒出来,定要拿住好好笑话一番。由那时至晚饭,我家小姐同那几位小姐始终未曾离开大厅,倘若武小姐从房内出来,必会被她们看见的。”

  也就是说,不管武明玉退席之后去了何处,她回到自己房中的时间应该是我离开她的房间之后至夏红裳一干人下楼来之前这一时段,那么在此之间最有嫌疑作案的人……就是林浣霞。

  如此来看案件脉络似乎已经清晰了起来:首先在吃午饭时,林浣霞便有预谋地怂恿或亲自参与了给武明玉灌酒的闹剧,致使武明玉提前退席,林浣霞也许是为了使众人认为她与武明玉关系不错从而避免案发后被怀疑,便同夏红裳一起将其送下楼去。假设武明玉被送回房后又离开这一莫明其妙的行为仅仅是出于意外或是某种并不重要的原因,那么她就是在我离开了她的房间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并因醉酒而沾枕即睡。过了片刻,林浣霞亦借口因多饮了酒而感身体不适下得楼来,先回了自己房间,而后由窗户翻出去,正可以避开西门和南门值岗的下人,再由窗户悄悄潜入武明玉的房间――这个时候众千金小姐都在二楼用饭,楼外自是不会有人在,且武明玉因醉酒,恐根本记不起睡前去闩上窗户,就算她闩上了,只怕林浣霞也早做了准备,只需用做密室的法子来个反其道而行,将线拴在闩窗木上,晕头晕脑的武明玉闩窗时根本不会注意到那线,待她睡熟了,林浣霞便从屋外拽动线将闩窗木提起来,便可打开窗子进入屋中。

  接下来便是杀人,做密室,回到自己房中,今天一早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同大家一起出现在武明玉的房前……

  暂时便以这条思路推理吧――那么林浣霞又是如何烧掉外面那道桥的呢?

  她的窗口的确是距那软桥最近,虽不能走上前去放火,但也可以拉一条引线至她的窗内,从屋中点火烧桥,只是这一方法也容易被守在南门的下人看见引线起火的方向,从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不管怎样,先去问问今早守南门的下人再说。于是随意地同彩元儿又说了几句,同她分开后直接找到了守南门的一位三十多岁的仆娘,东拉西扯地闲聊了一阵家常后,随口问向她道:“嫂子昨晚至现在一直守在这南门外么?”

  那仆娘很是健谈,点头道:“是呢,过一会子便有人来接班儿,一气儿也要值到明天的这个时候儿。”

  “喔……嫂子们辛苦了。”我笑道,“那今早这桥被烧的时候,嫂子定当看见了。我起得晚了些,不知道是怎么个情景儿,嫂子可否讲与我知,让我也听听热闹?”

  仆娘“啧啧”了两声,道:“要说这火来得还真是古怪,我这俩眼儿一直盯着那桥,硬是不知道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只看到‘唿’地一下子,整个桥头突然就被火包住了……”

  我连忙打断道:“被火包住了?是从哪里包起的?”

  “从桥底,”仆娘想了想道,“桥底突地燃起高高的火苗子来,转眼就包住了桥头,而后那火便像着了魔似的,直直地烧到桥的那一端去,只几个眨眼的功夫,整座桥就被烧毁了,全都掉到了下面的河里。――那景象啊!真是把人吓得心肝儿乱颤!”

  从桥底、从桥底,这线索十分地重要,火势如此迅猛,对于这条常年架在河水之上受潮气浸透的木绳制软桥来说,如果没有助燃物,断不会烧得如此之快。而最容易被人想到也最容易搞到手的助燃物,显然就是油了,可林浣霞又要从哪里弄来油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油洒在桥上呢?

  火从桥底而起,这一点很是蹊跷,桥下是十层楼距离的河水,如果不利用引子根本不可能从下面点火。我想了一想,问向仆娘道:“嫂子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仆娘笑道:“在这个地方,一到了晚上,除了哗哗的水声啥也听不到的。”

  “哦?为何呢?我看这崖下河水的水势并不湍急啊,怎会有那么大的声音呢?”我奇怪地问。

  仆娘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这孤峰最稀罕之处并不在于这峰本身的奇特位置,而在于峰下的这道河。这河水每到夜间都会涨起来,涨到最高时距咱们立的这块平地不过才差两丈多的距离呢!听说这河的水是虞渊河水流过来的,虞渊河在太平城郊十里处不是有道河闸么?从亥时(晚九点至晚十一点)起每两个时辰开闸放一次水,至卯时(早五点至早七点)结束,孤峰这儿处于虞渊河的下游,河道又窄,因此每到夜间,河水流至此处便会上涨得极高。可惜小姐们晚上要休息,否则夜里起来看看这河水涨时的情景儿也是挺有趣儿的呢!”

  唔……每到夜间河水上涨,这条线索究竟有没有用呢?即便河水涨到距桥底很近,林浣霞也不可能撑条船至桥底点火吧?!

  仆娘这儿大概已经没有什么好打听的了,我辞了她,独自慢慢绕着楼往东走,而后再绕向北。由于恐高症,我始终未敢走到崖边往下看,所以只好离得稍远些用余光拼命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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