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  第9页

言心中骂道:你循规蹈矩?你是武林中的大淫贼!我们五虎都甘拜下风,这会儿装什么装?

  虽然心头愤恨,大虎已隐隐觉得不妙。果然,只见那谢之芳在房中踱了几个来回,叹气道:“为今之计,只能不让你们做男人了!”

  “你、你要干什么?”两虎被吓到了。

  “放心!”谢之芳笑得阴测测的,“老夫下手很快,‘嗖’的一声,连肉带皮,保管干干净净!”

  两虎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求饶。他却不为所动,从怀中掏出把小刀,还用脏兮兮的袍子使劲擦了擦,可依然还是黑黢黢的。忽的又想起什么,他转身看向地上的颜破月:“小黑炭,非

  礼勿视!闭上眼。”

  这一连串的变故,已让颜破月看呆了。眼见谢之芳喜怒无常,竟要阉了两虎,她又惊讶又好笑,心中却全然不怕了。

  她闻言闭上眼,却眯着露出一条缝,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下手。

  未料谢之芳却又走到她面前,叹息道:“小黑炭不听话,龌龊事有什么好看的?”

  话音刚落,颜破月眼前一黑,被他用披风遮住了脸。

  颜破月在黑暗里睁大双眼,却只听两虎忽然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听得她心下恻然。

  两虎很快没了声响,不知是痛晕了还是被他打晕了。

  却听那谢之芳仿佛自言自语道:“一不做、二不休。顺手废了两头猪的武功,免得日后找老夫寻仇,妨碍老夫寻花问柳。”


  终于,屋内只有脚步声渐近。

  颜破月身子一轻,便被从地上抱了起来。

  披风掀开,四目相对。

  他眸中原本戏谑的笑意散尽,脏兮兮的络腮胡子脸上,黑眸清且亮。

  颜破月望着他,目光中满是感激和祈求。

  他抬手借了她的哑穴,却似乎很不喜欢被人这样注视,立刻别过脸去。他冷哼道:“五虎口味着实奇怪。这么又黑又丑的村姑,送给老夫也不要。”

  虽然在损她,他声音里却带着笑意。他将她往床上一丢,抄手垂眸看着她,似乎在考虑如何处置。

  颜破月见地上一滩血迹,两虎却已没了踪迹。连忙道:“多谢老英雄救命之恩。”

  “小黑炭胡说八道,老夫怎会救你?”他慢条斯理的道。

  颜破月今天看他教训两虎,又听说他杀了陈随雁,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扬眉吐气、心怀畅快,莞尔笑道:“不知道我有没有猜错。你先是调虎离山,我猜其他三虎也已中了圈套;然后威逼利诱,一步步引两虎放松警惕……老英雄聪明绝顶为民除害,当然……只是顺手救了我。”

  他一怔,哈哈大笑:“小黑炭说什么,老夫听不懂。记住,我的的确确是摧花狼君谢之芳。春宵苦短,小黑炭,这就歇息吧!”

  颜破月原本信心满满猜得很对,却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呆呆的望着他。

  她却不知,自己黑漆漆的脸上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直愣愣的凝望,已让这位老英雄觉得十分碍眼,浑身不自在。他别过头去,大手同时在颜破月肩头轻轻一拍。

  颜破月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九、容湛

  颜破月睁开眼,看到灰扑扑的简陋屋顶。这是一间陌生而狭小的木屋,她躺在唯一一张木床上。

  她坐起来,发现自己四肢有点酸麻,但活动自若。身上换了件半旧的麻布衣衫,整整齐齐,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身体也没有不适感。

  她微松了口气。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谢之芳低头端详自己的样子。他的容貌猥琐而邋遢,一双眼却像纯净的黑宝石,亮得不行。

  “小娘子醒了?”

  一名农妇打扮的中年妇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颜破月已经坐起,一脸喜色。

  颜破月见她容貌普通、神色敦厚,微笑道:“谢谢大妈。”

  那妇人笑道:“你谢我做什么?我收了你夫君的银子,自然替他照顾你。”

  颜破月一愣,问道:“这是哪里?谁替我换的衣服?我……夫君他人呢?”

  妇人在她身旁坐下,盯着她的脸,爽快笑道:“这是凤泉村,你叫我周嫂子就是。昨日傍晚,你夫君带你来我家投宿,你还昏迷着。嫂子替你换的衣物。你那夫君,性格还真是拘谨老实!别急,他今日便会来探你。”

  颜破月闻言,手摸上脸,果然已光滑无尘。

  周嫂子忽然问道:“我见小娘子双足上有金环,那是做什么的啊?”

  “……”颜破月不接她话茬,笑道,“这里离旬阳多远?”

  “好几十里地呢!得走上一天。”

  听到离城市有这么远,颜破月松了口气。她想了想,便套她的话:“嫂子觉得我夫君拘谨老实?”

  那个“谢之芳”,怎么会是老实之人?又怎么把自己丢在农家?

  周嫂子精神一振,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颜破月听完,总结她冗长的话语大意如下:据说昨日夜间,一位“长得比神仙还俊俏”的书生,用一件披风裹着她,送到了凤泉村。此人自称是她的夫君,但对她极为守礼,不仅用布缠着手不触碰她的皮肤,连脸都不肯给她洗,将她托付给周嫂子,留下十两纹银便走了。

  颜破月觉得,如果他真的是昨日的谢之芳,那他真的是精分了。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如果不是谢之芳,还会是谁?

  颜破月沉默片刻,对周嫂子道:“大嫂,请你给我拿点锅灰、木炭。”

  片刻后,

  她化妆完毕,周嫂子惊诧:“你这是干什么?”

  颜破月笑道:“我夫君说,这样在外行走安全些。”

  周嫂子恍然大悟。

  颜破月跟她一起坐在门口大树下等谢之芳,心中却想,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人既然以为她是黑炭头,又没见到她的真容,那她就黑到底。

  不过她真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比神仙还俊俏的年轻书生?

  颜破月想起那双墨黑清亮的眼眸,心跳忽然有些快。

  一直等到日落时分,周嫂子已经等得不耐烦去做晚饭了。颜破月才见村口一人一骑,踏着地上的枯草灰泥,款款而来。

  晚霞如铺散的彩色绸缎,将炊烟袅袅的小镇笼罩得金光点点。那人骑着匹神骏的黑马,不急不缓行到颜破月面前。

  颜破月站起来。

  他翻身下马。

  “姑娘,在下失礼了。”声音清亮而沉稳。

  颜破月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长得真是很好,但他绝不是谢之芳。

  昨日的男子,虽然看不清相貌、嗓音也可能是刻意放低。但那双锐利深邃的黑眸,仿佛火烙般,深深印在颜破月的脑海里。

  眼前的男人则完全不同。

  他穿着普通的青色士子长袍,墨色长发简单束在脑后,看起来身姿清逸、不染凡尘。白若冠玉的脸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仿若两弯澄湛的秋水,安静而动人。

  周嫂子说得对,他真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温润如玉。

  他就算穿上粗布衣、一脸胡子、再抹上些黑泥,也掩不住那丹凤眼,装不出昨日那人挥洒自如的猥琐气质。

  见颜破月一直盯着自己,他微微一笑:“姑娘为何一直看我?”

  颜破月轻盈拜倒:“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他却朝她抱拳回礼,神色肃然:“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还望姑娘见谅,昨日我以夫妻相称,方便行事。”

  颜破月也猜到如此,对他好感又添了几分,又问:“那……谢之芳老前辈呢?你为何带我来这里?”

  那男子双眸染上几分温柔的色彩:“老前辈他……另有要事要办,托我带你离开旬阳,免得被益州五虎的门人加害。不知姑

  娘家在何方?我自当一路护送,等姑娘安全之后,我便告辞。”

  颜破月原来害怕这一路人马来意不善。可听他说只将自己送回家就告辞,难道她真的遇到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侠士?

  她这一路都是遇到渣男,她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且再试探观察他一下。

  “敢问公子高姓?”颜破月问。

  男子微微一笑,从腰间摸出块木质令牌,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乃东路征讨军赵初肃将军麾下、羽林郎将――容湛。救下姑娘实属偶然。不过我此行行踪隐秘,还望姑娘不要将我的身份道与旁人。”

  颜破月接过令牌一看,的确是军中之物。因颜朴淙的缘故,她知道这令牌代表将领身份,极为重要,绝无遗失的道理。又见着男子虽相貌斯文俊美,但言行举止倒落落大方,的确很像军中之人。

  她将令牌退给他,故意问:“你若不便直言,何必告诉我真名?”

  容湛抬眸看着她,目光平静而温煦:“那不同。姑娘本就历经挫折、心境不佳。我若还以虚假身份欺瞒,于心不忍、于理不通。”

  颜破月心头一震。

  她静默片刻,轻盈拜倒:“多谢将军!”

  容湛身子一偏,避而不受:“请起!还没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颜破月抬头,看到他背后,低矮的木屋前,青草如碧。

  虽然他坦诚相待,她还是悠着点吧。

  “木……青,我叫木青。”

  “穆青?”容湛微笑,双目灿若繁星,“好名字。”

  当晚,容湛便带着颜破月离开风泉镇。

  这是颜破月的主意――容湛原本要送她回家,可是她哪里愿意?问清楚附近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所在,她请容湛送自己到那里。

  大隐隐于市。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据容湛所说,他到益州办差,听闻五虎的恶名,很是气恼。兼之又得到可靠消息,五虎有私通东南敌国的嫌疑。于是他便邀来那位老前辈,决意为国家和武林除去这臭名昭着的“五害”。

  当日那老前辈在屋内制服了武功最高的大虎二人,他则带一队士兵在巷子里设伏,擒下了其他三虎。

  至于救颜破月,纯属偶然。

  颜破月只说自己

  是帝京的普通人家,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又赠予了五虎。至于陈随雁,容湛只看到有这么个人离开客栈,他笑道:“我们怎会随便杀人,只怕是他诳五虎的。”

  “他?”颜破月心想,只怕除掉五虎,也是“他”的主意。

  容湛却只是笑道:“姑娘几次问我他的身份,想必已经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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