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  第34页

  初冬,山上却比城里清寒许多。刚入十二月,漫漫大雪已将整座山盖得密密实实、素白冷冽。官道上的积雪足有半尺深,马蹄踩在上头,吱呀闷响,仿佛踩在往来行人的心头上。

  颜朴淙一身素白的狐裘,静静立在山脚下,双眸淡淡望着山腰。林中隐隐可见几个尖尖的屋顶,明明若隐若现,可在他眼中,却极为醒目。

  因为破月,就在那里。

  
  ☆、36.倾心

  颜朴淙微垂着眸,俊白的脸上看不到出一丝表情。




  颜朴淙眸中渐渐露出笑意。

  “我亲自去。”他随手从一名暗卫手中取了柄长剑,淡道,“你们在此等候。”

  暗卫一愣:“需不需要属下们……”


  暗卫恭敬称是,颜朴淙提着剑,径自沿着山道上去了。暗卫们站在原地,也不见颜朴淙如何发力,修长的身姿却如鬼魅般飘忽,顷刻已至山路尽头,眨眼不见了。

  颜朴淙足尖轻点树梢积雪,于林中腾跃穿行。望见山间小溪清澈流动,却想起颜破月的脸。

  那是在婆樾城,她跟诚王执手而立。

  早在得知破月在军中时,颜朴淙便对容湛留心。追查之后,已隐隐猜出他的身份。后来在前线,眼见颜破月唾手可得,容湛却从中阻挠,告诉他背上是湛洳剑――近臣皆知,皇帝将上古神剑湛洳赐给了诚王,容湛这是向他表明身份。

  若说世上还有什么人能让颜朴淙止步,那必然是慕容皇氏。诚王是皇帝最疼爱的幼弟,当时两人都在军中,耳目众多。纵然颜朴淙恼极,纵然颜破月唾手可得,他也不能对诚王动手。

  却没料到,那傻头傻脑的诚王,竟带着破月返回了重兵包围的墨官城;他更没料到,所谓的“穆青”校尉有反守为攻的胆色,歼敌十倍,威震三军。

  等到了婆樾城,破月已完全像换了个人。

  她的肤色依旧白若新雪,可比记忆中已红润许多、身量似乎也长高了些,再不是他最喜欢的苍白纤弱如孩童;她不再会抓着他的衣襟战战兢兢,而是跟另一男人执手望着自己,虽然神色惊惧,可那漂亮的眸中也隐隐有倔强的抗拒。

  看到那眸,他心里就痒痒的。

  诚王?

  无妨,慕容湛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一世。

  譬如此刻。

  他的俊脸没有半点笑容,茫茫白雪,也冷不过他眸中的寒意。

  破月的确在这山中,并且对颜朴淙的逼近浑然未觉。

  但她正独自面临更大的危机。


  这是当年守仓人住的屋子,用最结实的圆木搭建。故虽然一小片屋顶和一根细梁掉下来,正好压住她的一只小腿,但房屋还没倒塌。

  只是……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破月坐在地上,怎么使劲,也不能将左腿移动。天寒地冻,她只觉得左膝盖以下,已经痛得麻木,不知这只腿还能否保住。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已然全暗下来。

  破月简直绝望透顶――她没死在墨官城战役里,没被颜朴淙抓回去,却要冷死在这场意外里吗?

  正呆呆郁闷间,忽听屋外马蹄声由远极近,声声回荡在山谷间,纷沓便至屋前。

  不等她有任何反应,门已“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一股寒气嗖嗖的往里灌。

  月色清透,雪光幽暗,在那人身后掩映成黯淡的光景。他连斗篷都没穿,只系了条黑色披风,全身落满雪花。高大料峭的身影,像是要跟身后的雪夜溶为一体。

  漆黑的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骤然一亮,随即一沉。

  “阿步!”破月不由得惊喜交加。



  破月只是僵麻难受,怕他担心,摇头反问:“你怎么来了?”自她安顿在此处后,为了避过颜朴淙的耳目,两人还未见过面。算起来已有十数日了。


  破月心想,南仓与这里相隔数十里,他却来得这么快。


  破月已镇定下来,默默道:“阿步,我的左腿……没有知觉了。我……是不是会变成残废?”


  他脱下披风,抱着她在床上躺下,将被子严严实实盖住。破月身子软软的随他抱着,只觉得就算一直这么抱着,也是极欢喜的。


  “我跑了一路,热得很,正好凉快凉快。”他很随意的答道,提起全部真气,整个身子都笼罩在热力里。破月顿时舒服了许多,感觉血脉似乎也渐渐回温了。


  过了一阵,破月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了。

  “你别老这么看我。”她小声道。


  破月感觉到他指腹薄茧轻轻摸过足掌边沿,丝丝缕缕酥麻难当,不由得有些害羞。男女之事她虽然知晓得多,但经历的少。一害羞,反而做出大大咧咧不在意的样子,伸腿就在他胸口一踹:“松手!”


  “唉!我能动了!”破月踢了一脚,才发现左足已缓缓回温,已能酥麻的动弹了。



  破月原本吓了一跳,最后听他说多抱一会儿,顿时又害羞又好笑。


  破月浑身一抖,低低的呻吟一声,全身都软了。


  体内的热血驱使着他,沿那漂亮的耳廓慢慢向下,滑到她的脖子上,一点点的咬。破月被他亲得全身酥麻,不由得大窘,伸手想要推他,却被他将双手扣在床上。


  他心中早认定破月将来会是自己妻子,此刻也极想就此玉成好事。可他从定情之初,便打定主意要好好爱她惜她,不愿委屈了她,无名无分便跟了自己。

  于是他强自忍耐,痛下决心,唇舌不舍的离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手臂一收,便将她整个扣紧怀里,不再动了。

  “亲了许久了……好困,咱们睡吧。”他故意打了个哈欠。

  破月已然被他吻得神魂颠倒,发晕发胀,窝在他怀里,心头甜蜜而满足。可她并不知道,这个二十四岁的处男,十分辛苦才抑制住今晚就办了她的邪念。在她看来,这只是一次拥吻亲密。

  听着他心口“怦怦”的跳。破月慢慢放松下来,竟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于是又捉起她的脸亲了亲,这才翻身下床,去屋外烧了热水,再掀开被子一脚,替她将腿上血迹擦拭干净。又重新生了火,烘得整个屋子暖堂堂的。

  待他忙完,破月已在床上睡成个“大”字型,半边被子垂在床下。他不由得失笑,细细替她掖好被角。望着她的睡颜,他觉得有些好笑――这还是他第一次伺候人,对象还是个女人,可他心里竟然莫名的觉得踏实。

  他在地上和衣躺下,与她床上床下只有一尺之遥。闭目躺了一会儿,黑眸又睁开,探手到被中,找到她温软的柔夷,握在掌心,仔细看了许久,又狠狠的亲了几口,这才心怀畅快的睡去。

  破月睡到半夜,忽然惊醒。

  她梦到了颜朴淙。

  梦里,她又回到了帝京。她穿着他喜欢的薄纱裙,系着鲜红的肚兜,躺在床上。而他眉目含笑坐在她身旁,一手拿了本书,看得专注;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来回抚摸……

  那梦是如此安静而恐怖,只令她心如死灰,后背阵阵冷汗。

  待一睁眼,却只见满室月光,炉火温暖。而自己垂在床旁的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他掌心的暖意,仿佛要从手里传到心里。


  破月的心就这么安宁下来。

  其实她是喜欢他的吧。

  似乎很喜欢很喜欢,越来越喜欢了。

  她忍不住倾身过去,伸出另一只手,细细抚摸他饱满的额角。他不笑的时候,原来是这般英武俊逸,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顶天立地。

  指尖沿着他挺拔的鼻梁徐徐往下,破月的心尖也在微微的颤。她这才发现,自己也是很想亲近他的,如今夜里趁他睡着了“轻薄”,她很紧张,又觉得刺激。

  然而她的手指刚触到那薄薄的唇,他那两道长眉已是微微一展,湛黑的眸徐徐张开。

  破月的手停在半空。

  不是没料到他会醒,他那么警觉的人。

  好吧,她其实也有点……明知故犯的意思。


  破月趴在他怀里,心跳如擂,也听到他胸口,心跳如擂。

  她刚一抬头,他的唇便重重覆了上来。


  之前的戏谑和散漫完全不见,他脸上没有半点笑意,目光比夜色还要暗沉。他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锁在怀里动弹不得。他的唇舌凶猛而热烈,像是压抑了许久,一旦爆发则难以控制。破月的脸被他扣得很紧,只能任他肆意蹂躏红唇。

  他咬着含着她两片幼嫩的唇,火热的舌重重舔舐着她每一寸气息;他的呼吸格外急促,越吻越激烈,越吻越觉得不够不舍。猛的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紧扣她的手,令她动弹不得。本能,却驱使他的唇舌离开她的唇,沿着她的脸,一点点向下。

  破月被他亲得酥麻难当。周身都是他火热的气息,忽的就觉得自己下面热热的涨涨的。她有些难耐的扭动着,轻轻的喘息着,又有些莫名的害怕。


  破月心神全乱,勉勉强强逸出一声:“别……乱摸……”

  “嗯。”他低应一声,手离开了。破月以为他停手了,松了口气,但微微又有些失落。未料片刻后,一只手悄悄从她的长衫边沿伸进去,探入肚兜。触到那两团雪峰时,他眼神明显一暗,一口含住她的樱唇,大手开始小心翼翼的揉着。

  “怎能这样软……”他哑着嗓子喃喃自语。

  “别摸了……”



  破月一愣。


  未料他下一刻又不正经起来,握着她的手,懒洋洋的继续道:“……等你成了我的娘子,咱们方才做的事,我可就不会停下了。”

  破月被他说得脸颊滚烫,抬头望着他,虽神态懒散,英俊的脸颊却也是一片红晕,看在眼里十分可爱。她不由得失笑,心想,原来你跟我一样不好意思!装什么装!

  忽的想起一事,她忙道:“有件事咱们得说清。我知男儿三妻四妾惯了,我可是不愿意的。”


  破月被他说得甜丝丝的,心念一动,起身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他哪里舍得仓促结束?一把搂住她的腰,扣在怀中,辗转厮磨,只盼着漫漫长夜,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两人正满心欢喜间,忽听屋外一道低沉含笑的声音,仿佛穿破夜色雪光,幽幽慢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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