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因此修为高的看不上眼,修为低的认不出,所以女修才能一直将之安全带在身上。
南嘉木缓步走向那女修,温和一笑:“这位道友,有时间谈谈吗?”
“前,前辈。”女修瑟缩了下,左右张望了下,摩挲着手臂上的明目石,问道:“前辈想谈什么?”
南嘉木一指旁边客栈,道:“喝杯茶。”
女修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跟在南嘉木身后,两人还未走上两步,旁次猛地冲出一名男修拦在两人身前,他指着南嘉木对女修道:\"你拒绝我,是因为他?\"
这名男修长得五官端正,只是眸子闪烁不定,显得一点也不正派。
女修眉尖苦色愈浓,她甩了下没甩开,怒叱道:“庄岩,莫胡乱说话,我道侣犹在,我又怎会找他人。”
“你道侣?”男子冷笑一声,“他可曾与你缔结道侣契约?未曾,你俩算什么道侣。我说了,他攀上大小姐,早将你忘在脑后,你何苦执着。”
接着他目光落到南嘉木面色,脸上闪过嫉恨之色,“还是说,庄磬只是借口,你攀上这位了?”
“庄岩,你别自己心思龌龊,就将所有人想得与你一般龌龊。”女修以灵气推开庄岩的手,对南嘉木苦笑道:“让前辈笑话了,前辈,走吧。”
“不许走,”庄岩猛地拉住女修,“你是不是想抛开我,跟他去享福?赵妍,想得美,你生是我庄家之人,永远是我庄家之人,我大哥不在了,你就是我的。”
南嘉木听得这话有异,上下打量了庄岩一眼。
“庄岩,你别胡闹,刚理伦常,都被你学到狗肚子里取了不成,枉费你大哥对你那么好,结果你大哥不过进府数月,你便是这么对待他枕边人的?”赵妍恨恨地甩开庄岩,“你别逼我动手。”
“动手?好啊,我大哥进府不过数月,你就要为了个奸夫对他亲弟弟动粗,你果然是虚情假意、水性杨花之人。”庄岩冷笑,“枉费我大哥将你捧在手心,原来你是这么个女修,果真是患难见人心,你对得起我大哥吗。”
女修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吣些什么!”
庄岩扬唇斜哼:“被我戳中痛处了!你若是心中还有我大哥,跟我回去。”
哟,嘴炮技能不错,好话歹话都是他说,道理都在他这边。南嘉木伸手拍了两下掌,道:“这位道友对汝兄情谊还真是感人。”
庄岩眼底闪过妒忌与畏惧,然对待南嘉木不敢与那女修一般说话,他低着头道:“自然,那是我亲大哥。”
南嘉木若有所思,这女修身上,莫非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令兄想必会十分感谢你对他的这份心思。”南嘉木微微一笑,目光一扫,与前边筑基修士对视。
那筑基修士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随即他收敛垂涎之意温情款款地望向女修,“小妍,你怎么在这?”
赵妍瞧见这名筑基修士,面带一丝真切的笑意,“周前辈,又见面了。”上次她被几名练气士欺负,若非这位前辈经过救下她,此刻她如何还真难说。
她厌恶地瞧了庄岩一眼,与南嘉木苦笑道,“前辈,今日真不巧。”虽则说不巧,但那筑基修士来时,她明显松了口气,语气也硬朗不少,显然有那筑基修士在,她底气足了些。
“这位前辈,晚辈找赵道友说下话,前辈方便则个。”南嘉木朝筑基修士微微一笑,无上妙法,眼见慈悲。
筑基修士眼底闪过一丝痴迷之意,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南嘉木见状,笑得愈发深邃,道,“多谢前辈。”
庄岩惊疑不定地望向南嘉木,觑了眼筑基修士,默不作声。
南嘉木目光又转向赵妍,赵妍咬咬牙,又恢复局促,跟在南嘉木身后。
待南嘉木走后,筑基修士猛然回过神来,他不仅不觉得害怕,反倒升起一股征服欲,他瞥了庄岩一眼,也跟了上去。
两人去了客栈,南嘉木先定了间房,付了十日订金,随后请赵妍落座。
“你手上明目石,卖与不卖?”南嘉木给赵妍倒了杯茶,直接开门见山。南嘉木态度太过温和,赵妍提着的心松了些。她摸摸腕上的黑石,道:“前辈,晚辈一贫如洗,并无前辈所说的明目石。”赵妍一边说,一边惴惴地望向南嘉木,生怕南嘉木觉得她推脱。
“你此时摸着的便是。”南嘉木朝赵妍微笑,“我对你手中明目石势在必得,我虽不会强取豪夺,但必要时可使用特殊手段,你不妨用它换个承诺。”
掌中黑石是庄磬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她一直珍视地随身携带。闻得南嘉木的话语,赵妍摩挲着掌中黑石,面色变幻莫定,最终狠狠心道:“好,前辈,我答应换。我只有一个条件,前辈能不能去闻府,看我道侣还在不在。若他还在,问他一句,为何不出府来看望我?”
南嘉木答应了。
南嘉木与赵妍交换了信息以及通讯符,取走了明目石。
赵妍嗫嚅着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南嘉木瞧出她的犹疑,心知什么保证都是虚的,只道:“放心,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通知你。”
“多谢。”赵妍虽怕南嘉木拿了明目石不办事,但她实在是走投无路。
她道侣进入闻府数月,未曾出过府门一次,她怕她道侣出了什么意外。而偏偏,她的修为太低,什么都做不了。
周通距离南嘉木与赵妍三四桌远,南嘉木与赵妍谈话时屏蔽了对话,他并不能听见,他猜测南嘉木使用了什么法器,却不知南嘉木神识远超过他,故而能够屏蔽他的窥视。
赵妍起身离开后,周通垂涎地盯了南嘉木一眼,跟了上去。
而南嘉木未曾留意这个,他捏着手中明目石,径直去客栈房间。
他扔下个困杀阵盘激活,直接以神识祭炼明目石。
明目石上慢慢渗透出细密的水雾,而水雾慢慢的汇聚朝下坠,最终汇聚成一滴明目液。南嘉木心内叹息,还是太少,他伸手以灵石裹住明目液,随即滴入左眼中。
明目滴弥补左眼,左眼视线倏然一变,实景全都变得模糊扭曲,除了契约之线朝前延伸,其余背景尽是迷蒙一片。
南嘉木眨眨左眼,将猛然瞧见这扭曲之景而产生的晕眩压下,适应了会,寻着契约方向继续前行。
最终他到了一间高大富贵的阁宇前。
他走了进去,目光落到阁宇之后,契约之线到了此处断掉,再也无处可寻。
不至于吧,南嘉木有些不敢置信,但事实在此,又由不得他不信。
见南嘉木目光一个劲朝阁楼上瞧去,有中年练气男修上前笑道:“客人有些面生,可是初踏风月?”中年修士头戴绿帽,身着绿袍,绿袍上春生阁修成墨色花体字,既能让人瞧清,又不抢眼。
他目光在南嘉木颀长身姿上扫视一番,心道可惜了,这也是绝佳货色。
不过他们春生阁阁有春生阁的规矩,凡来春生阁皆是客,纵然他们有将客人留住的本事,却也不能对客人出手。不过客人若是出门被人捉了发卖进来,就不关他们事了。
南嘉木听小修这话不对,稳了稳心神用右眼再看,发现自己明显进入销金窝。
雕栏玉璧之上,刻画着各种双修之图,又那花丛藏蕊的,有那相拥开窗眺望的,有那屏风遮拦的,有那沐浴迷雾的,各种场景,全都半遮半掩,却比清晰可辨更让人难耐。
阁中多是筑基修士搂着练气粉头调情。你勾妙语,我笑吟吟;挨肩擦背,双眸传情;你给我倒酒儿,我喂你吃食,欢欢喜喜热热闹闹。
南嘉木心一沉。
“家中管得严,确实是初次。”南嘉木故作老练开口:“我要那干净的,别什么脏的臭的推给我。”他从储物戒中摸出两块中品灵石。
迎客修士掂量着两块中品灵石,面上笑容愈发真切,“客人来得倒巧,今晚来了新货色,正好尝尝新鲜。”
出手便是中品灵石,倒是个豪客,修士心中有了数,忙上前将南嘉木迎到二楼,“客人可听听曲儿,或者寻姑娘小子说说话消磨功夫,到了晚上,若有瞧上眼的,可参与竞拍。我们这次,捞到不少上等货色。”
南嘉木跟在其后点头,目光在那些粉头身上扫视一圈。
中年修士见他好奇,道:“客人要不要也尝试下,双修有双修的妙趣,采补有采补的乐趣。”
见南嘉木目光冷淡,中年修士忙补充道:“客人豪爽,自然不会是下面这些货色,我阁魁主,朱君,梅主、兰主、竹主皆有空,皆修法高深,且姿容绝丽,不会让客人失望。”
“不用了,我喜欢干净的。”南嘉木再次强调了自己的要求,进了屏风,道:“喊两个人进来弹弹曲,对了,说说我的规矩,可别将什么不长眼的放了进来。”
南嘉木又扔给中年修士一块中品灵石,纨绔子弟一掷千金的豪爽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中年修士捏着中品灵石,乐得眉开眼笑,“放心,客人,阁中的公子小姐都很懂规矩。”
南嘉木勉强露出满意的表情。
中年修士心中有了数,他退了下去,选了几个专门从小养大还没接客的小姐送了进去。
桌上案碟、果珍、灵酒一一准备齐全,南嘉木并没碰这些灵物,而是闭眼享受丝竹乐响。待一曲奏毕,南嘉木朝那弹琵琶的十三岁的小女孩招招手。
那女孩抱着琵琶有些局促的走了过来,先行了一礼,道:“客人有何吩咐。”
南嘉木示意她坐下,将桌上案碟、果真摆放到她面前,温声问道:“你来阁中多久了?”
“回客人,七年了。”小女孩回答得小心翼翼。
南嘉木心中有了数,继续问:“听说今晚有新货色,这些货色中,有绝色吗?”
见小女孩迟疑,南嘉木递给小女孩一块中品灵石,风流一笑道:“我今晚只睡最美的美人。”
“回客人,有的。”小女孩将中品灵石藏好,“其他货色都很一般,只一人绝艳,只是他长得有些高,怕是不合客人眼缘。”
“真那般姿容出色?”南嘉木递给她一块果珍,小女孩接过,南嘉木继续道:“那我倒要尝尝鲜。不过若我中意他,我能带走他吗?”
南嘉木这个问题不少客人都问过,小女孩答起来也驾轻就熟:“不能。不过客人可以包下他,若是厌了又不想他被别人染指,可花钱将之买下,春生阁自会处理。”
小女孩回答得简练,但却字字惊心,这是一入春生阁,再也自由日。
南嘉木知道,这是春生阁为了避免被卖修士出去后复仇,因此一开始就掐断这种可能。
阁内热热闹闹,分挨着刻,刻挨着时,很快便到了戌时,一楼新货色摘花之际。
楼下一共五人,面上皆掩盖着特质的薄纱,让人无法看穿其面容。他们身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