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晓  第240页

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跟下来的医生赶紧过来检查老人的生命体征,最后很遗憾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哭声和呼唤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张家外婆更是受不住打击昏厥了过去。所有人都陷入到慌乱和悲恸之中。
那春晓也哭了,抱着厉以修小小的身子,伏在厉盛维宽阔的肩膀上,哭的像个孩子。
厉盛维一手抱着厉以信,另一只手臂揽着哭到不能自已的妻子,还要兼顾着妻子怀里的厉以修,眼泪也是抑制不住地扑簌簌落下。
他哭的十分隐忍。眼泪一行一行落下。却没有发出声响。
以信和以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爸爸妈妈都在哭,远处的爷爷奶奶也在哭。围在这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哭,他们也开始悲伤起来,跟着掉下眼泪来。
张家外公的葬礼很隆重,隆重却并不奢华。
在悼念仪式上。老人安安静静地躺在被鲜花环绕的棺椁里,身上盖着鲜艳的国旗。一个又一个往常只能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大人物前来悼念,各大报纸的记者和主流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一旁把整个仪式都记录下来。
那春晓站在家属人群的最后,一身笔挺的军装,按照司仪的指示做着相应的动作。
厉以信和厉以修两个小家伙各穿了身小黑西装。规规矩矩地站在那春晓身边,安安静静的一点儿都不闹腾。
他们两个是家属团里最小的两个家属,再加上身边站着的是穿军装的那春晓。虽然站在最后面,却也十分引人注目。
仪式结束。张家外公的遗体葬在京都最有名的公墓,和那些为国家鞠躬尽瘁的名流长眠在一块土地上。
从公墓出来,大家上了不同的车子,去向不同的地方。生活终究是要不断向前,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离开而有所改变。
厉盛维已经几天没有去部队,部队里已经积攒下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他只和那春晓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开车回了部队。
张采薇和厉堂川则跟着张家大舅二舅他们回了张家大宅,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要他们处理。
那春晓把厉以信和厉以修抱上车坐好,发动车子要离开,车窗突然被人敲响。
“清漪姐,有什么事儿吗?”降下车窗,那春晓嘶哑着声音问道。
“没什么,和你告个别”,张清漪脸上犹带泪痕,声音也嘶哑难听,嘴角微微勾起,勉强笑了一下,“我要回国了,今天晚上的飞机,下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和你说声再见。”
那春晓很惊讶,“怎么这么着急走?”
“已经回来二十多天了,家里也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张清漪无奈地说道。
张清漪甚至都没和那春晓说几句话,就被老公叫走了,他们要先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去机场,时间也很赶。
那春晓看着张清漪跟在高大的异国男人身后走远,终于发动了车子,离开。
回去的路上,以信和以修坐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那春晓说话,那春晓很有耐心,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会回应他们。
“妈妈,老爷爷好看”,厉以修突然说道。
厉以修凡事都跟着厉以信,那春晓早前还和厉盛维说过,怕这孩子一直这样长大没有主见,性格软弱。
对此厉盛维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兄弟两个分开。他们也只能安慰自己,也许等孩子大一些就好了。
像现在这样由厉以修主动挑起一个话题,平时生活中还是很少见的,那春晓心下好奇,便问道:“你曾外祖父哪里好看?”
“红被子好看”,厉以修歪头回道。
那哪里是红被子,那明明就是国旗。
那春晓正要给他解释,厉以修又道:“我要盖红被子。”
那春晓心下一抽,差一点儿把车子直接停在路中央。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自己儿子,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奶娃娃,歪着头,正等着她接话。
可她该怎么说呢?
能够盖上那面“红被子”的人,要么是张家外公这样身份地位崇高的逝者,要么,就是在危急时刻为挽救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牺牲的英烈。
“我也要盖红被子”,一旁的厉以信也争抢着说道。
两个小家伙就“红被子”哪里好看手舞足蹈地说起来,那春晓都插不上话。
小孩子忘性也大,有了下一个话题就把“红被子”这事儿忘到了脑后,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已经说到今晚要不要给栗子它们洗澡这个话题上了。
晚上厉盛维留在部队回不来,哄睡两个孩子之后,那春晓便躺在床上想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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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1章 心事

这些天一直在忙碌,家里、医院、研究室,感觉自己就是一只不停被抽打的陀螺,根本停不下来。
有些事情一只放在心里,没有时间往深了想,也不敢往深了想。
在悼念活动之前,邢律师主动联系过她,说是已经和文物局那边取得了联系,那边还会派专家亲自去张家把文物取走。
外公虽然说是无偿捐献,不过文物局那边说还是会给张家一些补偿,或者说是奖励。
若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必然会惊动媒体。因为就文物局一方面来说,对无偿捐献文物的个人给予一定的奖励或补偿,报道出来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宣传,他们轻易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可依着外公的性格,他一直拖到弥留之际才说出这个秘密,其中自然也有不想把事情宣扬出去的考量。
原本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偏偏因为利益的考量而有悖老人的初衷,而作为和这件事还有些牵连的人,那春晓却没有直接决断的权力。
一切都要看张家大舅和二舅的决定,因为他们是外公的儿子,所有和外公有直接关系的事情,以后,都要由他们来做决定。
今天张采薇和厉堂川他们去张家大宅,主要商量的也是这件事情。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想来意见也出现了分歧,没有达成共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张采薇和厉堂川才回来,且第一时间把他们商量的结果告诉了那春晓。
“你大舅和二舅决定同意文物局的提议,一来这是正面的报道,若是能有更多的人愿意把珍贵的文物献给国家,对文物保护也是一件好事;二来也是为了咱们家以后着想。你嘉树哥这些年总也升不上去。捐献文物的事情报道出去,对他的前途也有好处。”
嘉树哥,就是张家大舅的儿子张嘉树,也是张家年轻一代的老大。
张家外公一直不想让儿孙借他的力工作生活,可到最后,还是要有他的荫蔽才能走的顺畅。
无端端的,那春晓的心窝子又堵了一下。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张采薇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外公总说要自食其力,可你看看。不管是张家还是厉家,真正能做到自食其力的能有几个。就拿厉盛维来说吧,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就算他有过人的能力。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有现在的成绩。你爷爷和爸爸虽然从没有帮他铺过路,可事实上。他走的哪一步没有他们的影子。这就是现实,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要看你怎么想。”
张采薇话刚说完。厉堂川便叹息一声,拄着拐杖兀自上楼了。
“你爸爸啊,他心里也不痛快啊”。张采薇悄声说道:“他就怕哪天他走了,咱们厉家会和张家一样……”
大树倒下。小树苗还支撑不起来,张家就再也不是原来的张家了。
那春晓安抚道:“不会的,咱们厉家不会的,大哥他们都很厉害,以博他们这一辈也很争气。”
说到孙子,张采薇又想到以信和以修,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孙子,一天不见都想的不行,也没心思和那春晓说话了,忙忙上楼去看孙子去了。
那春晓也抽空去了一趟张家,作为张家外公委托的文物监督人,她必须要在文物正式移交之前先清点好所有的东西。
老人的书房里有一个本子,上面详细地记录了他所收集的所有文物以及这这些年陆陆续续捐献出来的不打眼儿的文物。
字是老人自己写上去的,方方正正的毛笔字,就像老人的性格一样。那春晓一页一页的翻看,看着看着,眼前的字迹便模糊起来。
书房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她甚至还能回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间书房和老人谈话的情景。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发生在昨天,可一眨眼,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已经不在,而这书房里浸染着墨香和纸香的书籍,也要另有归属了。
一直在张家待到天黑,对照着本子把所有文物都查看了一遍,她才红肿着眼睛离开张家。
之后的几天,电媒和纸媒纷纷报道了张家向国家无偿捐献文物的事情。报道上直说愿意无偿捐献的是张家,不是张家外公,所有张家的子孙都有受益,即使张家外公离世,他留下的,也依然在惠及他的儿孙。
那春晓也跟着忙活了好几天,数百件的文物,她一件一件的盯着,盯着文物局的人和专家把所有的文物分类安置好,确定每一件文物的去向,还和负责人商量好定期来检查,检查文物的真伪。
若是出现真品变成赝品的情况,那春晓将会毫不犹豫地走法律途径,绝对不会姑息任何一个企图假公济私的人。
忙完这件事,已经是新一年的四月了。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人们退下厚重的棉衣,换上轻便花哨的衣裳。
以信和以修两个小家伙最欢快,身上的衣服轻便,他们跑起来也更轻盈。
两个小子跟在厉堂川身边变得越来越皮实,厉堂川带着他们出去遛弯,找个地方一坐,两个小子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撒欢儿,摔倒了没人扶,他们就自己爬起来,连身上的尘土也不拍,又颠儿颠儿的跑起来。
早前那春晓都在忙碌,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关注别的事情,现在闲暇下来,留在家陪孩子的时间多了,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她的公公厉堂川,有心事了。
张采薇作为厉堂川的枕边人,最先发现他的异样,她也没人诉说,就趁着那春晓在家的时候把憋在心里的事儿和那春晓说了。
“你还记得年前有一天,你开车回家,我和你爸还有以信以修一起回来,你爸心情很不好那事儿么?”
那春晓点头,这事儿她还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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