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  第754页

准备齐整,都装入一个大篮子里,上面又装了些纸钱,由连守仁提着,连继祖抱了个小饭桌,几个人跟周氏说了一声,就出来了。
出了老宅的大门时,二郎的肩头上又多扛了一把铁锹,连守义也扛了一把,不过出了村口,他就交给六郎扛了。
一路上,兄弟叔侄几个都没什么话,只有连守信问了几句二郎在大车店里的事,再有就是小七和六郎走在一起,说些学堂里的话。
几个人都利落落落,规规矩矩,只有连守义,咧着嘴,脸上挂着笑,两手抱在胸前,走路竟也不像往常那样好好地走。
到了连老爷子的坟前,将祭品和祭桌都放下,几个儿子、孙子就轮流开始挖土填坟,等将坟堆成一个比原先大了足有一圈的土丘,就由连守信和连守礼两个又那铁锹仔细地修整了一番。
这个活计到不拘是谁做,连守信和连守礼是几个人当中庄稼活做的最好,做别的活计也最妥帖的人。
等将坟修整完毕,几个人又摆放祭品,然后齐齐跪在祭桌前,一边烧纸,一边哭嚎起来。
半晌,就有跟着连守信的人上前来劝,大家这才起身,将那一壶酒都洒在连老爷子的墓前,至于几样祭品,则是原样放回篮子里,依旧是连守仁提了,大家下山回老宅。
“一会都有啥菜?”连守义就问连守仁、连继祖,然后又道,“那块肉,一会得给我吃。”
就如同过年祭祖的肉、菜等,仪式过后,一般都是大家吃掉。今天祭奠连老爷子的这些菜果,一会拿回来,也是给大家伙吃的。
连老爷子的年纪,在这个年代虽然不能算是十分高寿,却也不是少亡。按照一般的风俗习惯,他灵前、坟前的祭品,是能够给人们带来寿数和好运的。而且,他的子孙后代中,还有发迹的,这让他的祭品有了更多的吉祥含义。当初没出殡的时候,摆在连老爷子灵前的几样祭品,就被村里的人给偷走了不少。
这种偷,是不能算过恶行的。而且,这种时候,祭品被偷走的越多,丧家的脸上才越有光彩。
几个人回到老宅的时候,只有蒋氏在摘菜,周氏稳稳地坐在炕上。
原来连老爷子在的时候,周氏的铺盖每天都要收起。现在,周氏不再收铺盖,而是学着连老爷子,白天就将铺盖卷起放着。
连老爷子没了,这东屋的炕头,无疑就属于周氏。然而,周氏并没有将炕头都占了,而是留出来半个铺盖的位置,才铺的是她自己的铺盖。
大家进屋,招呼了周氏之后,就都纷纷落座。
“……一会我让孩子他娘送几个菜过来……”连守信坐下后,就对周氏道。
“送就送呗,你们那是有钱的财主……”周氏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周氏这样说话,大家都习以为常。而不论是人怎么做,周氏也总有说道,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因此,连守信也完全没放在心上,只充耳不闻,慢慢喝了一口蒋氏送进来的热茶。
蒋氏倒了茶,就来请示周氏,是否开始煮饭炒菜。
“你们俩媳妇那?”周氏就看着连守信和连守礼问道。
连守信和连守礼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微微有些吃惊。往常类似的场合,周氏从不曾问起过张氏和赵氏。
连守信就说了一个缘故,说张氏实在不能来,连守礼也含糊着替赵氏说了。
周氏就冷哼了一声。
五郎这个时候,就不经意地看了连守义一眼,小七就问六郎他娘在哪。
“二郎他娘不在呢吗,让她帮着忙活,正好!”连守义就忙喊着何氏到上房来帮忙,随后,他还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到时候她一个人吃,你还省几口人的!”
这分明是说周氏怕媳妇们吃了。
周氏气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何氏听见连守义的呼唤,立刻就来了,真的在外屋帮起了蒋氏。周氏在炕上闷坐半晌,时不时地朝外面吩咐几句,不过一会,她就坐不住了,忙忙地下炕,去外屋看着蒋氏干活。
等饭桌摆好的时候,连守义、何氏、六郎都自动地上了桌,只有连芽儿怯生生地不敢靠前。
周氏如今一百个看不上连守义,忍不住就发了火,还让另外几个儿子给她做主。
“别让他在我跟前,他在我跟前,我得少活几十年。你们就都不管管,让他欺负我寡妇失业的……”
连守仁和连继祖,还有连守礼都不吭声,周氏只得看向连守信。
连守信被盯不过,只得闷闷地开口。
“娘,这是给我爹圆坟的饭。”
这顿饭,周氏是撵不得连守义的。周氏气的没法,只好大骂何氏。最终何氏并没有上桌,而是被蒋氏拉出去,另外给她盛了饭菜,这才消停。
之后,连守义一家竟成了周氏饭桌上的常客……

第八百九十二章 除服

八月中秋,天高气爽,连蔓儿起的早,梳洗过。丫头吉祥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两套衫裙来,问连蔓儿要穿哪一套。连蔓儿看了,就挑了秋香色的那套穿了。
今年年初,她们这一股出钱,给连老爷子办了周年。也并没有惊动外人,不过是连姓自家人聚了聚。之后,张氏、连蔓儿、五郎和小七母子几个就正式除了服。
为连老爷子服丧,连守信兄弟几个都要服三年的斩哀,而张氏、连蔓儿、五郎和小七则只需要服一年的不杖期。出了孝期,连蔓儿终于也能穿些颜色衣裳,戴些金玉首饰了。
连蔓儿穿戴好,就从西屋出来,信步走到门外,站在廊上看院中的景色,逗弄廊上挂着的鸟笼内的两只画眉。
廊下的石榴已经结了红彤彤的果子,藤蔓花架上开满了各色鲜花,还有几盆极具农家风味的看枣儿和看椒儿,也是红彤彤的果子挂满了枝头。
鸟语花香,又是一派富足丰收的景象,连蔓儿不由得嘴角就含了笑意。
远门外响起脚步声,连蔓儿抬头一看,就见连守信正从院子外进来,连蔓儿忙就招呼了。
“爹,这么早,你又下地了?”
连守信穿了一身靛青的细布裤褂,千层底淡青色的布鞋鞋底上微微有些泥湿。
“也没啥事,我就去看看场院,顺路随便走走,在地头看了一眼。”连守信就道。
地里的庄稼都已经收割完毕,这两天正趁着天气好在晾晒和扬场。至于地里的柴禾,是并不急着往家里拉的,等过些日子,柴禾干爽干爽再拉回来。也方便堆放。
如今在锦阳县境内,除了三十里营子这几百亩的田地,还有罗家村那个庄子,这两年期间,连蔓儿家又置买了两个庄子。因为庄子等各种产业多了,再加上这些年,手下也颇培养出些忠心能干的人来,就在各个庄子上安排了庄头,负责各个庄子的事务。
三十里营子的这些田地、鱼塘、荷塘。再加上葡萄园等,也分别有两个管事经管着。一个管事,就和别的庄子上的庄头一般,至于葡萄园的管事,则还要负责酿制葡萄酒。
这些人,自然都是签了终身的死契的,连蔓儿家给他们的补偿、待遇也相当丰厚。
因为各处都经管的井井有条,连守信本是不用在下地的。只是他庄稼人的本色不改,对田地和庄稼的热爱并没有因为生活境遇的变化而有所淡薄,不仅时时地关注着田地上的一切,秋收的时候,也尝尝会下地去。众人拦着,他也要做些活计,心里才畅快。
用连守信自己的话说,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这田地、这庄稼,都是家里的根基。其实,在这个年代,有他这种想法的人着实不少。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家人门口的对联都同样写着耕读二字了。
田地和庄稼何止是她们一家的根基。还是全天下百姓,江山社稷的根基。
也有人见连守信下地干活,就有些不理解,觉得以他的身份和家境,完全不用做这样粗重的活计。这个时候,连守信就更有话说了。他说田地里的活计,是和读书一样,最上等的活计。
“人家万岁爷每年还带着皇后娘娘一起下地干活那。”
连蔓儿几个听见连守信这样说,就都背地里偷笑。连守信有这个话,还是开春的时候,鲁先生来信中说了皇帝与皇后率领百官亲事农桑的场景,连守信听了小七给念的信,以后遇到人劝他,每次都会说这样的话。
如今的皇后,正是沈谨。她在入宫一年之后的,就被正式册封为皇后。
“赶紧进屋洗洗,一会该吃饭了。”张氏从屋里走出来,笑着对连守信道。
“我就在这外头洗。”连守信站在院子当间,四下看着。一年四季,这天高云淡、秋高气爽的收获季节,也是他最喜爱的。
“那你就在外头洗。”张氏就让小丫头端了水盆出来,看着连守信洗脸洗手。
“把脚也洗洗,我给你换双鞋。”张氏因为看见连守信的鞋底有点湿,就忙又拿出一双鞋来让连守信换,随后又问连守信,“进来的时候,看见小七他们三个没?”
“看了。”连守信就道,“我在书房窗户外头往里瞅了一眼,三个孩子都念书那,曲先生也在。”
正这么说这话,就听得院门口又有脚步声,随后,就看见小七带着小龙和小虎转过影壁,走了进来。
张氏的脸上的笑容立刻又多了几分。
“饿了吧,念了这一早上的书了,赶紧进屋,马上就开饭。”张氏招呼着三个孩子道。
小七带着小龙和小虎走到连守信和张氏跟前,都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好,然后又向连蔓儿问好。两年过去了,小七的个头又窜高了好些,脸上身上虽然还有些婴儿肥,但是看上去,已经是个俊秀的少年模样了。
因为给连老爷子守孝的缘故,去年的童生试小七就没有参加,而是再有读了一年书之后,今年年初参加的童生试。
参加考试之前,鲁先生、楚先生和曲先生都曾出题试过小七,几位先生对小七都很看好。连守信和张氏也是望子成龙。结果,小七并没有让大家失望,在锦阳县的童生试上高高地中了个第二名。
第一名是比小七大了十多岁的一个青年。
连守信和张氏笑的合不拢嘴不说,教导小七的几位先生私底下也都颇为欣慰。小七考的这样好,一方面是他自己的天份和努力,另一方面也与名师的悉心教导密切相关。而能够教导出这么有出息的学生来,也是先生们一生中最喜的赏心乐事。
先生们欣慰喜悦之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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