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68页

是二姑娘失禁了!”

小孩子尿个床,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十六岁的大姑娘,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尿湿了裙子,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贺宁羽新换的罗纹雀上枝头马面春裙十分轻薄窈窕,颜色又淡雅。被水一浸,湿纹十分明显。贺家的下人都看清了贺宁羽裙子上的水痕,还有那股藏也藏不住的骚臭味儿,都又想笑,又不敢在贺宁馨面前造次,个个忍得很辛苦。

贺宁馨不知出了何事,让贺宁羽居然失禁了,只是赶忙打圆场道:“胡说什么呢?赶快送二姑娘回去换衣裳,再煮碗浓浓的姜汤,发发汗就没事了。”又对香枝道:“你是二姑娘的大丫鬟,不跟在主子身边,让主子一个人来到后院受了惊吓,是你的失职。等送你们姑娘回了院子,你去许嬷嬷那里领罚。”贺府里面管教下人,是许夫人带来的陪房许嬷嬷的事儿。

香枝不敢犟嘴,急急忙忙扶了贺宁羽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里,贺宁羽换了裙子,缓过神来,大发脾气,把屋里的摆设扔了一地。

香枝忙哄她道:“二姑娘别急,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贺宁羽听了,只觉得一股熊熊怒火燃在心头,起身就冲着香枝的脸抽了她几个耳光,又拎着她的耳朵怒吼道:“你个烂了心肝烂肚肠的娼妇!你打量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个没脸的下溅东西,看中了人家国公爷,就打着我的幌子拼命往上凑!你自个儿丢你的贱人也就罢了,如今把我也白白填陷进去!”

贺宁羽越说越委屈。她心爱聂表哥,自己的亲娘二太太李氏却逼她让给贺宁馨。听了贱人香枝的调唆,自己的亲娘也让她去跟镇国公套近乎。还有这个贱人香枝,明明是她自个儿看上镇国公简飞扬,为了能傍上人家,不惜让自己这个清清白白的大家小姐贴了热面孔往人身上凑。

贺宁羽又不是傻子,她哪里看不出简飞扬对自己一点意思也没有?

起初也是她自己心志不坚,就算心爱聂表哥,但是也看上镇国公家世代富贵。其实她完全看不上镇国公这个人,简飞扬整个人在她眼里凶神恶煞一般,她看见就害怕。――这镇国公人称“活阎王”,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

贺宁羽越想越委屈,又拿了做针线活的皮尺过来,对着跪在地上的香枝劈头盖脸一顿抽。一边打,一边哭骂道:“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就被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给毁了,你说以后让我怎么做人?”

香枝听见贺宁羽一语道破她的私心,吓得魂飞魄散。

贺家规矩不是一般的严,香枝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勾引简飞扬。只能打着主子的招牌,推贺宁羽出去。只是暗地里不知多少次恨自己怎么不是贺宁馨的丫鬟,偏偏跟了贺家二房这些没能耐的主子。

不说贺二老爷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就说二太太,当年的嫁妆比自己这个做丫鬟的私房还少,不过是趁着以前贺宁馨糊里糊涂巴着她的时候,捞了些好处。现在贺宁馨回过味来,再不搭理他们二房,二房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

“二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奴婢可是一心为了二姑娘好啊。”香枝一边躲着二姑娘的抽打,一边委屈地叫道。

“好个屁!”贺宁羽拿皮尺指着香枝,又冲着香枝的脸啐了一口,道:“你那点子私心,这屋里的人谁不知道?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才被你这个贱人当枪使。――也罢,我这座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要去回了大伯娘,把你卖了去。”

香枝哭得死去活来,不肯跟着贺宁羽出去。贺宁羽正在气头上,一个人兴冲冲地要出去找大伯母许夫人。在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听了婆子的禀报,赶过来的二太太李氏。

“你给我站住――你要出了这个院门,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李氏很是恼怒。女儿出了大丑,不知道在屋里反省,还要出去继续丢脸,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闺女?

第八十九章流水上

贺宁羽见娘动了真怒,不敢再往外走,低头红了脸,跟李氏进了自己的屋子。

李氏来到贺宁羽的屋里,对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阴侧侧地道:“今儿的事,谁敢乱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又单把香枝拎了出来,道:“香枝,这件事就交给你看着。我若是在外听见有人说闲话,我只唯你是问。至于这屋里的人说了闲话被你听到,由香枝你全权处置。”李氏凌厉的凤眼在屋里的丫鬟婆子面上一一扫过,看得她们一个二个都低下了头。

香枝忙过来给李氏屈膝行礼,笑着应道:“太太放心,奴婢一定会盯着这屋里的人。二姑娘的脸面,就是我们奴婢的脸面。大家伙儿晓得轻重的。”说完这话,香枝又看向屋里神情各异的丫鬟婆子,微笑着道:“各位若是听见有人在外面嚼舌根,悄悄地来跟我说一声就是了。我担保除了太太和二姑娘,没人会知道是谁说的。”

这却是要贺宁羽屋里的丫鬟婆子互相监督,鼓励人告黑状了。虽说心思阴狠,却是能起作用的法子。有了这一招,这些人担心自己被告黑状还来不及呢,怎么有功夫去说三道四?

李氏见香枝轻而易举就把她嫁祸的意图转移了,在心底里又忌惮她三分。――这个丫鬟,大概是留不得了。

屋里的丫鬟婆子此时都警醒起来,看谁都像要去下小话的样子,不和之态已现。

香枝见自己略施小计,就将矛头转移了,心里也十分得意。又想了想,对二太太道:“今儿大姑娘带了一群丫鬟婆子过去,也是人多嘴杂的。太太可要小心了。”

李氏这才知道这事儿不仅仅是他们二房的人看见了,还有大姑娘那边的一群人,不由皱了眉头寻思起来,要如何封了贺宁馨身边人的嘴。

屋里的人一时心思各异,都安静下来。

外面的婆子过来回话的时候,还以为屋里没人,在外面连问了两声,李氏才命她进来。

原来是聂姨妈在外面寻到了聂维,押着他一起过来了。

李氏心情好了些,对屋里人道:“先下去吧。二姑娘今日受了惊,有些不适,让厨房的人把二姑娘今日的饭菜送到二姑娘的屋里来。”又叫了婆子去许夫人那里告假,说二姑娘和李氏都不去正院吃晚饭了。

屋里的人出去了,李氏才带着贺宁羽一起出去,去李氏的院子里见聂姨妈和聂维去了。

李氏的院子比贺宁羽的院子大些,管得也严些,更好说话。

聂姨妈一见李氏带着贺宁羽进来,忙站了起来,嗫嚅道:“妹妹……”

李氏径直走到上首坐下,对聂姨妈和聂维摆了摆手,道:“你们也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坐坐?平日里不是请都请不过来?”李氏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又抬起头瞪了聂维一眼。

聂维苦笑,起身给李氏长揖在地,闷声道:“外甥一早出去寻活计,误了小姨的事,还望小姨责罚。”

李氏重重地将茶杯顿在桌上,低声呵斥道:“我还以为你多有志气,既是不以为然,就不要再过来啊!”

聂维憋得脸上通红。他本不待过来的,是聂姨妈又哭又闹,硬拉着他过来的。他也知道如今他们家指着小姨吃饭,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他不得不跟着过来赔罪。

聂姨妈见李氏发脾气,忙惶恐地跟着站起来,走到李氏身边,低眉耷眼地道:“妹妹,我知道你生气。维儿不听话,早该打他几下了。你别气,待我打他几下,给你出气。”说着,聂姨妈往聂维身上使劲拍打了几下。

聂维高大结实,聂姨妈这几下打,跟挠痒痒没什么两样。

李氏见了心里也烦,可是这母子俩,她也不能看着不管。仔细思量了一番,李氏觉得今儿得把话说清楚。若是聂维还是阳奉阴违,以后别再上门了。――他们等不起了。

“羽儿,你出去跟厨房的人说,让他们准备一桌客饭送过来。就说我们家来亲戚了,要好好招待。”李氏先把贺宁羽支使了出去,才好跟聂姨妈和聂维说话。

贺宁羽同情地看了聂维一眼,并不想出去,便对李氏道:“娘,让回春去跟厨房的人说一声不行?”回春是李氏的大丫鬟,此时正在门外等着。

李氏两眼一瞪,怒道:“你去跟回春说一声,然后你就回自己的院子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贺宁羽不敢再说话,给屋里的人屈膝行礼退下了。

等贺宁羽走了,李氏才将聂姨妈和聂维带到里间暖阁,吩咐了一篇话下来。

聂姨妈听了,踌躇了一会儿,有些担心地问道:“真的能行吗?”

李氏柳眉倒竖,道:“我说行就行。”又指着聂维,对聂姨妈道:“你只管给我看好你家这个小祖宗,让他好好依计行事就成。”

聂维低着头,垂手站在一旁并不说话。

李氏看见他的样子,又连声数落道:“看看你的样子你有什么不愿意,不满足的?那贺宁馨哪一点配不上你?――只要娶了她,你们家银子也有了,面子也有了,你还能托着你的老丈人,寻一份体体面面的差事,可不比去赌坊做荷官好上百倍?”

聂维抬头就想反驳,聂姨妈忙挡在他身前,抢着道:“妹妹你放心,我一定看着维儿,这一次,一定能成!”怎么说,贺宁馨都是状元爷的嫡女,而且这状元爷如今还是二品大员。在聂姨妈心里,足以配得上他们聂家的门第。聂维的爹虽然死得早,可是聂家也是世代书香,聂老爷也是中过举的。

聂维只好打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应承下来。

李氏松了口气,又端起茶杯来吹了吹杯口上冒出来的白气,对聂姨妈道:“姐姐,你坐。我们说会话。”又打量了聂维一眼,道:“你去寻宁风说说话吧。他这个时辰,一般都在书房里念书。”贺宁风是李氏的嫡长子,比贺宁羽大四岁,如今也有二十,还没有娶亲。李氏因为贺二老爷没有功名,儿女不好说亲,便督着大儿子念书,非要他中个秀才,才给他议亲。

聂维拱手唱了个诺,出了李氏的院子。

此时贺宁羽正好去厨房那边回来,看见聂维从娘的院子里出来,便停住脚步,给聂维行礼道:“姨妈怎么没有跟表哥一起出来?”

聂维看见是贺宁羽,脸上才有了些喜色,也忙还礼道:“妹妹回来了。我娘还在小姨屋里说话,小姨让我去外院的书房寻你哥哥说话去。”

贺宁羽眼神黯然,侧身让在路旁,道:“表哥快去吧。和二哥说说话,完了早些过来吃晚饭。”贺宁风在贺家排行第二,贺家大房还有个嫡长子贺宁启,是贺宁馨的嫡亲哥哥,今年二十六岁。贺宁启二十岁就中了举,只是后来连着考了两次,都没有中进士,也是一直在家里苦读。

聂维点点头,走过贺宁羽身边的时候,顺势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她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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