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313页

忙问道:“帐上到底有多少银子?”那些借据上的银子加在一起,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秦力生叹了口气,对楚华谨道:“这些铺子和田产,其实都已经是空壳了,没有现银周转。”

楚华谨心里一沉,沉默了半天,问秦力生:“我们府里还有多少现银周转?”

秦力生苦笑道:“从皇后娘娘过世开始,咱们府里的开销就一月比一月多。如今还欠着外面许多铺子的银子……”

楚华谨更是惊讶,站起来问他:“怎会如此?”

秦力生不好多说。这些铺子和田产,从夫人裴舒芬接手之后,出息就一日比一日少,但是还能勉强持平,且略有盈余。只是不知为何,到了单先生接手,出息就直线下降。更奇特的是,帐面上居然做得滴水不漏,十分漂亮,赢利更是节节上升。

“侯爷,单先生到底是名士。虽然有好点子,可是真正管帐经营方面,似乎还不是很内行。”秦力生委婉地为单先生说话,觉得单先生应该是被手下的帐房糊弄了。――如果单先生本人没有中饱私囊的话。

可是人心隔肚皮。秦力生也不能确定,单先生到底有没有做过这种中饱私囊的事。

楚华谨听了这话,更是不舒服。将铺子和田庄交给单先生打理,是他一力主张的,现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给我把总帐房叫过来!”楚华谨厉喝一声,命人去传这些铺子和田庄的总帐房。

秦力生便在书房里继续给楚华谨算帐,最后小心翼翼地建议:“侯爷,其实您的私产的出息,要是全变卖了,倒是可以还这些借据。”

楚华谨摇摇头,道:“不成。我的私产,不能跟这些搅在一起。”又想起几个月前自己想把私产同宁远侯府的产业合并在一起的时候,还是秦力生劝他不要这么做的,不由对秦力生大加赞赏,道:“舒凡的眼光真是不错,你确实有经商理事的天分。真应该早些让你做大管事!”

秦力生陪笑拱手:“侯爷谬赞。”

又等了一会儿,去传总帐房的小厮哭丧着脸回来,对楚华谨回道:“回侯爷的话,那总帐房,昨儿晚上卷了包袱,偷偷跑了”

楚华谨又是一惊。看来此事,原来是总帐房所为?

秦力生摇摇头,道:“总帐房那里只能做帐,连现银都不过他的手,更别说各种印缄和凭证。应该不是他起的头。他只是别人的帮手罢了。”

至于是谁的帮手,这就难说了。

楚华谨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道:“怎么办?明天那些人就来要帐了。”

如果拿不出银子,这些人就要告上顺天府。到时候宁远侯府,岂不是又被推上风尖浪口?

秦力生想了想,撺掇楚华谨道:“侯爷,要不您回内院,问问夫人有什么法子?”又夸裴舒芬:“夫人聪明,路子又多。再不济,也可以回娘家看看?”

楚华谨“嗯”了一声,将借据收拾起来,道:“我去问问看。”又嘱咐秦力生:“私产的事,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

秦力生微笑着应了,目送楚华谨离了外院书房,往二门上去了。

来到内院上房中澜院,楚华谨进了院子就问:“夫人在不在?”

中澜院的婆子忙道:“夫人在屋里呢。一大早起来说头疼,正歇着呢。”

楚华谨“哦”了一声,快步走到内室,果然看见裴舒芬半躺在床上,额上勒着一块宝蓝色齐眉勒额,鬓发微松,脸上脂粉未施,一幅怯生生的样子,更惹人怜爱。

楚华谨叹了口气,拿着借据坐到裴舒芬床边,问她:“这是怎么啦?”

裴舒芬含笑道:“昨晚着凉了。今日歇息一下。”又问楚华谨:“侯爷愁眉不展,可是心里有事?”

楚华谨把借据往她面前一放,问她:“这些你晓不晓得?”

裴舒芬狐疑地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又惊讶地抬起头,问楚华谨:“侯爷,怎么会这样?――我三个月前将铺子和田庄交到侯爷手里的时候,虽然挣得不多,可是都还是有盈余的,哪里需要去借银子?“又问楚华谨:“借得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楚华谨两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去?”又打着裴舒芬私房的主意,过来拉了她的手,笑道:“好人,替为夫分忧解难一次吧。帮我将这些借据还了,好不好?”

裴舒芬气得柳眉倒竖,将楚华谨的手一扔,道:“谁借的,你找谁还去?关我什么事?”

楚华谨有些不虞地道:“你是这个府里的主母,出了事,你不担待,找谁担待?”

裴舒芬咬牙切齿地道:“我不过是管着内院。外院里的那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些铺子和田庄若是在我手里出了这样的事,我当然是要义不容辞地拿银子。可是我早早的都交到侯爷和单先生手上了,怎么还要怪我?”气得哭了起来。

楚华谨无法,起身走到裴舒芬的梳妆台前,打开她的首饰匣子看了看,问她:“上次我见你有好几样珍奇的首饰,可是都到哪里去了?”

裴舒芬恨得牙痒痒,想不到人证物证俱全,这人还是死死护着那个臭男人更是痛哭起来,哽咽着道:“那是我的嫁妆!”就忘了嫁妆这回事,可不能空口说白话,都是有单子的。宁远侯府也收着有一份的。

第一卷待嫁第三十三章过墙梯上

楚华谨想了想裴舒芬的嫁妆单子,有心想揭破她,可是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又说不出口,闷闷地坐在椅子上,一筹莫展的样子。

裴舒芬从眼角瞥见楚华谨的样子,恨恨地止了哭,提点他道:“我这里没有,娘那里倒是有不少。侯爷何不去娘那里想想办法?”

楚华谨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又不是小孩子,哪有去向老娘要银子的道理?

裴舒芬拿帕子拭了泪,继续劝楚华谨:“娘的银子,不还是给侯爷留着的?侯爷现在有困难,不过是提前预支一些而已。――侯爷可以跟娘说,是借的。等以后铺子里的生意好了,又或是有了别的出息,再还给娘就是了。”

大咧咧地去向太夫人要银子当然不好,可是借就不一样了。

楚华谨怦然心动,起身对裴舒芬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给娘请安?”

裴舒芬笑道:“侯爷先行一步,妾身换身衣裳就来。”

楚华谨看见裴舒芬还坐在床上穿着寝衣,发髻散乱,点点头,道:“也行。我先过去说说话。说完了,还得你去安抚娘几句。”

裴舒芬含笑点头,叫了桐云过来服侍。

楚华谨便去了慈宁院见太夫人。

太夫人正跟孙嬷嬷闲话,楚谦谦坐在一旁跟着绣娘学针线,倒是难得的安静的时候。

见到楚华谨进来,楚谦谦站起来叫了声“爹”,便又坐下了,再不看他一眼。

楚华谨也没有在意,对楚谦谦道:“爹跟祖母有话要说,谦谦去寻你大姐姐玩去吧。”说得是齐姨娘的女儿楚文琳。

楚谦谦“嗯”了一声,起身给太夫人和楚华谨行了礼,将手里的针线放回笸箩,跟着自己的丫鬟出去了。

孙嬷嬷见状,也笑着道:“奴婢下去给太夫人和侯爷备茶去。”

太夫人点点头,吩咐道:“给侯爷泡一杯大红袍,我喝普洱茶就行了。”

孙嬷嬷笑着应了,出去院子里的茶水房忙乎去了。

楚华谨见屋里的人都去尽了,才支支吾吾地道:“娘,儿子想跟您商量个事儿。”说着,将府里的铺子田庄出了问题,想找太夫人借银子周转的事说了出来。

太夫人听了,半天没有言语,问他:“府里没有银子了?”

楚华谨将府里的支出帐目也跟太夫人说了一遍。

太夫人沉吟半晌,叹息道:“我这里也没有现银。以前的那些银子,都拿去买了田地,就算立时去卖田卖地,也来不及啊。――你问过舒芬没有?她当了这几年的家,手头能没有银子?”又将摊子踢回给裴舒芬。

楚华谨苦笑,道:“娘也不是不知道,舒芬只是庶女,嫁妆有限。她就算当了几年家,仅有的私房因了上次印子钱的事,都填陷在里面了。如今就算有,也不多,大概是不够的。”

太夫人皱眉道:“那可怎么办?”顿了顿,又道:“不如,去寻大皇子想想办法?”

楚华谨赶紧道:“万万不可我们不能帮着大皇子,反而去给他惹麻烦,哪有这样的道理?――罢了,我再去跟秦管事合计合计,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裴舒芬装扮好了,姗姗来迟。在慈宁院院门口碰见楚华谨,笑道:“侯爷,可筹到银两了?”

楚华谨愁眉苦脸地摇摇头,轻声道:“娘说没有现银……”

裴舒芬会意,安慰楚华谨:“侯爷别着急,再想想办法就是了。”说着,笑着进了慈宁院正房里面,跟太夫人闲话起来。

太夫人试探着问裴舒芬:“老大那里出了纰漏,你可有法子?”

裴舒芬叹息道:“我哪里有法子?就算把我所有的嫁妆都填陷进去,都不够填一半的窟窿。”又道:“侯爷也是实心人,相信谁,就恨不得掏心掏肺,一点都不疑的。就算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侯爷也都自己扛着,真真是让人心疼……”

太夫人听出来话里有话,忙问道:“难道不是外面的生意不好,周转困难?”

裴舒芬一听就知道楚华谨没有跟太夫人说实话,便装作惊讶的样子,道:“娘难道不晓得?这事儿,完全不是咱们铺子的问题,而是有人急功近利、中饱私囊,才出了这样大的纰漏。”

太夫人吃了一惊,忙问裴舒芬:“此话属实?可有凭证?”

裴舒芬掩袖笑道:“今儿上门要债的人都指着单先生呢。”又赶紧道:“侯爷不让说,娘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侯爷生起气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太夫人脸色阴沉下来,默然了半晌,对裴舒芬道:“原来是这样。老大瞒得好啊……”

正说着话,楚谦益从宫里头回来了,进来给太夫人请安。

裴舒芬笑着先跟他打招呼:“益儿回来了。”

楚谦益正眼也不看她,径直给太夫人行了礼,道:“祖母,今儿太傅留得功课多,孙儿去书房温书去了。”

太夫人心里有事,点了点头,道:“去吧。”

楚谦益方才转身,对裴舒芬点头打招呼:“芬姨娘。”

裴舒芬叹了口气,道:“罢了,随你怎么叫吧。”

楚谦益大步出了太夫人的屋子,往自己住的厢房里去了。

太夫人坐在自己屋里想了半天,又使人将楚华谨叫了过来,问他:“……此事到底是不是单先生一人所为?”

楚华谨还想遮掩,笑道:“做生意总是有赚有赔的。”又哼了一声,道:“若不是担心给几位皇子添麻烦,这些小商家,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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