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我想表姐了!”
刘芬是挺感动。
李凤梅暗暗翻白眼。
七年没见过面的表姐妹,有那么深的感情吗?何况上次在乡下,梁欢表现出来的可不是喜欢。为啥梁欢再出现,就态度大变呢?连刘芳都不知道“蓝凤凰”真正的大股东是晓兰,梁欢到底是为啥改变了对晓兰的态度。
李凤梅很好奇。
“你晓兰姐是大人,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像你能无忧无虑的上学,你找她有事儿?”
梁欢多幸运啊,生来就是梁家的小公主。晓兰可没那么好命,成绩多好啊,却要分心管家里的生意。李凤梅能理解外甥女对生意丢不开手的态度,都是穷闹得,穷怕了的人,害怕又受穷呗。
梁欢没听出了李凤梅的潜台词。
她可是在樊家保姆面前打过包票的,要是跑来商都连夏晓兰在哪儿都不知道,又如何让保姆见到夏晓兰?她妈也真是,说表姐在店里帮忙,如今看可不是这样。
店里有其他生意,偏偏几个女生把试衣间牢牢霸占。
高生情商还不够,也不懂看眼色,两个女客人等太久不能试衣服,李凤梅差点丢了这单生意。
“马薇,带两个客人试一下,你傻站在那里干啥?”
李凤梅提高了声音,有两个女学生抱着一堆衣服,红着脸走出试衣间。
梁欢有点不高兴,这不是指桑骂槐说她带来的同学吗?看见两人抱着一堆衣服,梁欢想挣个脸面,“你们试了半天,喜欢哪件?”
喜欢哪件?
好像件件都喜欢。
但蓝凤凰的衣服真是太贵了,一件薄薄的毛衣要卖三四十,谁身上都没带那么多钱。
一个女生耳朵红的要滴血:
“梁欢,太贵了,我钱没带够。”
梁欢生气,好不容易来趟省城,也早说好要来“蓝凤凰”,不买衣服来干啥?要买衣服,却说钱没带够!她扯过一件毛衣,倒想看看这衣服多贵,却见吊牌上写着49元。
料子摸着挺舒服,颜色也好看,是孔雀蓝。
穿在年轻女孩儿身上多合适啊!
梁家条件不错,梁欢平时穿的衣服也不便宜,一件毛衣49元,依然让她觉得有点诧异。
“舅妈,能不能给我同学算便宜点呀?”
女生也一脸期待望着李凤梅。李凤梅简直想吐血,蓝凤凰的定价很严格,打折要等到季末,偶尔抹零头除非是像刘芳带的客人,一出手就是几百块。
“她要想要,就给45元吧。”
梁欢在李凤梅这里的面子加起来也就值4块钱,多了李凤梅是真不愿意卖。这孔雀蓝的毛衣好卖着呢,卖给别人她还多赚几块。她是梁欢舅妈,与梁欢并没有血缘关系,和夏晓兰的情分是处出来的,梁欢和李凤梅都不熟。
才少4块钱?
梁欢有点不高兴,她是不知道一件衣服能赚多少钱,绝对不止赚4块吧,舅妈才给少4块钱,让她在同学面前哪里有面子。
女生也一脸失望,如果李凤梅将衣服打个对折,只要20块,她肯定咬牙买下。
45元还是太贵啊!
李凤梅快被梁欢给气死,要是梁欢自己买衣服,对方是小辈她捏着鼻子也要送梁欢一件。这是梁欢同学,和李凤梅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梁欢真是分不清里外啊!
刘芬倒是想帮忙开腔,但夏晓兰和两人强调过,做生意时不能互相拆台,李凤梅把价钱说了,刘芬就不能当好人插嘴。生意又不是一家的,这样搞一次两次没啥,时间长了破坏亲戚的情分!多少合伙的人最后还搞得反目成仇,一是为利益,二就是平时不注意的细节一点一滴累积在那里,等矛盾爆发时已无力回天。
梁欢见舅妈没有改口的意思,为着面子,也要劝女同学把毛衣买下来:“你钱没带够,我借你呀,回去还我!”
女生很是难堪。
借的钱又不是不用还,45元一件的毛衣超过了她的消费水平。
现在买成品毛衣的人都不多,像她们这种女学生,身上穿着的毛衣更是家里人织的。花45元买下这衣服,回去不敢和家里说,借的钱肯定要慢慢还——这都4月,再好看的薄毛衣也穿不了几天,不划算,不值当。
“算了,我不要了。”
女生依依不舍将毛衣放下,梁欢带来的女同学都是经济不独立的,蓝凤凰里的衣服,几人里除了梁欢谁也买不起。梁欢可没有打算掏钱买衣服,她等着李凤梅主动开口说送她呢。
李凤梅脑子有病才往外散财,巴不得梁欢不开口。
梁欢又缠着她问夏晓兰在哪儿,李凤梅从好奇变成警惕:“你和舅妈说实话,到底找你表姐干嘛?”
梁欢支支吾吾不肯说。
她几个女同学试了一堆衣服却没买一件,呆在店里有点不自在,反正来过蓝凤凰也有吹嘘的本钱,大家现在就该离开了。
双方正僵持着,夏晓兰骑着车来店里。
梁欢异常惊喜:
“表姐,你咋才回来!”
对夏晓兰来说,梁欢是只见过一次面的“表妹”,何况上次见面的情景实在算不上美好,梁欢出现在商都不奇怪,对她这么热情,简直太反常。
梁欢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夏晓兰更是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梁欢,有事你就好好说。”
表姐妹的感情比塑料还脆弱,夏晓兰演起来很累的。
梁欢的表姐好漂亮啊!
走进店里的时候,让这金碧辉煌的店又亮了几分。
“舅妈,二姨,我和表姐说几句悄悄话。”
梁欢一边说着,一边挽着夏晓兰的胳膊,把她带出了服装店。刘芬还对李凤梅小声说:“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这次就不生疏了。”
第269章 咱俩一起伺候镇川(6更)
夏晓兰被梁欢亲亲热热拖着,走到街角,估计着她妈看不见的地方,一下子把手抽出来:
“说吧,你到底在打啥主意?”
梁欢看着夏晓兰,不违心的说,长得是很好看,难怪樊镇川会看上,还那么看重。要是之前,乡下的表姐说话这样不客气,梁欢只会尖酸刻薄的报复回去,现在情况不一样嘛,表姐马上要当樊镇川的太太……梁欢想着修复下两姐妹的关系。
刘芳没白疼这女儿,梁欢对待不同的人揣着两副面孔。
比她厉害的,她就很会装乖卖好,要不樊镇川母亲也不会那么喜欢梁欢。
“表姐,我是有个喜讯要告诉你,嘻嘻嘻……还是算了,告诉你就不惊喜啦。有人想见你,等你见完她就啥都知道了。”
被樊家的保姆刻意讨好,这种待遇连梁欢都没有享受过。她是真觉得是好事,笃定的表情也不含有恶意,反倒让夏晓兰看不透。她对刘芳母女是带着提防的,谁让刘芳把“势利”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又有于奶奶的提醒,夏晓兰都怀疑梁欢是来把她骗到人烟稀少处的。
梁欢没说假话,巷口还真有人在等她。
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穿着低调,看见梁欢带着夏晓兰过来,视线落在夏晓兰身上移不开。
“喏,我把表姐带来了,你自己问她吧。”
梁欢也很想留下来听听,这不是怕夏晓兰害羞嘛,她还很体贴让小保姆私下问。
要不是看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巷口,梁欢让她来见得是个女人,夏晓兰早用电击器把梁欢给击晕了。
梁欢的表现真的特别像拉皮条的!
“你长得真好看,难怪他喜欢。”
小雨说话柔柔的,精神有点恍惚。夏晓兰的好看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能劈开任何男人的心吧?连老婆死后,近几年一心逍遥快活的樊镇川见了夏晓兰都想结婚。
夏晓兰被这幽怨的语气败坏了心情,“你这是啥毛病,有事说事,没事就恕我不奉陪了。”
小雨一噎。
才刚刚酝酿的情绪就被夏晓兰暴力打断。
她马上调整了自己说话的方式:
“我今天来见见你,毕竟大家以后还要相处,你占了名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只不过我和镇川不能结婚,否则他也不会娶你……我比你年长一点,但也不会欺负你,以后咱们相安无事,彼此不要管对方的存在,一起伺候镇川,我能办到,你能办到吗?”
这个女人,不是疯就是傻。
夏晓兰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胡言乱语又透漏着很大的信息量,谁要娶她?
周诚倒是说过这话,可周诚是她正经交往的对象,别管她步调如何,周诚提出这想法完全合乎情理。一个陌生的女人跑来说疯话,莫不是个精神病?一起伺候谁,是她想的那种“伺候”吗?!
“停停停,你会不会好好说话?讲故事也要从最开头讲!镇川是谁,你又是谁?真好笑,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嫁人了,你这就跳出来要警告我进门后要老实……我必须得纠正你一个问题,你看起来二十好几岁,可不只是比我大一点。”
小雨脸都白了。
小意温存的可怜样当然是做给男人看,她再做出那副样子,在夏晓兰面前是班门弄斧。
只是没想到夏晓兰看上去娇媚柔弱,性格却和长相不符合。
三番两次不按套路来,让小雨也很无语!
夏晓兰也没说错,“二十好几”的小雨咬着牙:“你装啥装,你不知道自己要嫁给镇川了?”
夏晓兰老老实实的摇头,“那是哪根葱?”
“河东县的樊镇川!”
说了全名还不知道,真的是无知的农村丫头!可恨这村姑竟长了一张狐狸精脸,看上去太具有迷惑性。
夏晓兰连安庆县有哪些大人物都数不全,更别说相邻的河东县。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去记这些人物,人往高处走,夏晓兰的舞台又不在小小的县城里。安庆还能说是老家,河东县就更扯不上关系。但眼前的女人显然不这么认为,梁家就是河东县的,小姨刘芳锲而不舍要给她说亲,应该就是女人口里的“樊镇川”——夏晓兰只觉得荒诞可笑,她这边压根儿没松过口,到底是啥给了男方她已经答应婚事的错觉?
竟有女人找上门。
要和她谈判,说两人以后要互不干涉相处。
“你是樊镇川的女人吧?我对你们的事不关心,我第一次听说这个人,不可能嫁给他,你放心,不会有人和你抢男人的。”
肯定是小姨刘芳在两头欺瞒。
夏晓兰最近都快变成“题疯子”,满脑子都是刷题再刷题,刘芳还把这种狗血的事往她身上扯,夏晓兰气得想打人。
小雨看她不像是说假话。
难道真的不知道?
是了,要是知道要嫁给樊镇川,任何一个女的都不会对这样的挑衅无动于衷。
可知不知道,又有啥关系。樊镇川的女人那么多,包括小雨在内,有好几个都不是自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