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劝她:“自横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平心而论,比江东更适合又安,因为我跟他母亲的关系,江东对婚姻有种本能的抵触,又有我们的事儿横在中间,他们俩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
江东喜欢又安,这件事江城和张秀清很早就知道,也没想过去阻拦,只是不知道怎么化解两人之间那种固有的隔阂,再说,中间还有一个陈磊,这些事现在说来都毫无意义了,因为又安已经嫁人,嫁的不是江东而是周自横。
☆、十九回
周夫人也知道又安母女的关系很僵,可怎么也是婚姻大事,总得坐下来正儿八经吃个饭,遂笑着打圆场:“又安来,坐阿姨这边……”伸手牵着又安坐到自己身边,招呼服务员上菜。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周夫人才跟又安妈妈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说给他们大操大办一下,两人都反对,我就依着她们了,可也不能太简单……”说着,从身后拿出个挺古老的小匣子打开,里面黑色丝绒上放着两只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
周夫人跟又安道:“这是周家祖上传下的,代代都传给儿媳妇儿。”说到此,不禁笑叹了一声:“我还说儿子要是打一辈子光棍,这镯子可就窝我手里了,幸亏又安,总算让我对得起周家祖宗了。”
执起又安的手,把一只镯子套了进去,剔透晶莹的翡翠映着她雪白纤细的手腕,说不出多好看。
周自寒伸手要摸匣子里另一只手镯,被他娘眼疾手快的一巴掌啪了下去,没好气的道:“这是你媳妇儿的没错,却不是你的,想看,想要,就快点给我娶个媳妇儿回来,到时候套在你媳妇儿手腕儿上,你想怎么看怎么看。”
周自寒讪讪的道:“不看就不看,谁家为了手镯娶媳妇儿,我可不上当。”
桌上几个人都不禁笑了起来,母子俩这番互动,倒使气氛活络了一些,不过一顿饭吃下来,又安也没跟她妈说一句话。
眼瞅这顿饭吃完了,张秀清把一个存折推到又安面前,又安要推回去,她妈却道:“这是你爸给你存下的,不管怎样,妈妈跟你爸爸一样都盼着你幸福……”
回去的车上,又安一直看着那张存折发呆,从周自横的角度,能看见这丫头红彤彤的眼眶,江东还跟他说,这丫头不爱哭,简直胡说八道,这丫头没事儿就淹大水,他胸腔里那颗心都快被她淹的大水泡软了。
红灯的路口,周自横摸摸她的发顶戏谑的道:“你再哭下去,今年就要提早防汛抗洪了。”又安抬起头,两只眸子里储满了泪水,在灯光下闪闪烁烁,看上去分外招人疼。
她说:“我爸一辈子省吃俭用,到最后死撑着不做手术,就为了给我留下这些钱,我以前不懂得孝敬他,现在想孝敬他,却再没机会了,我刚才就想,如果那时候我早些发现爸爸的病,强迫他去做手术,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周自横把车子停在路边,一伸手把她抱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头搁在她的发顶,一只手环过去,轻轻拍抚她的脊背:“不要过于自责,某些事不在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尤其生老病死,岳父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过的好,过的幸福,这比什么都令他安慰,所以,不要难过了,你一难过,岳父也会跟着难过,说不准,岳父就在不远处看着你呢!”
又安靠在他怀里好久才道:“我们照结婚照那天,对着摄像师的镜头,我仿佛看见了我爸一样,他笑着跟我说,安安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他总是这么一遍一遍的叮嘱我,周叔叔,你说的对,我不应该难过,更不该哭,我要笑,我笑了,我爸才能放心的上天堂,我总觉得,我爸上辈子一定是天使,不然怎么这么善良……”
小丫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周自横就抱着她听她说,直到她说的累了,说的困了,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最终悄无声息了,周自横才打电话找了代驾过来。
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周自横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裹住又安抱进了电梯,电梯一路攀升,周自横不禁低头看了看怀里睡着的小丫头,裹在军装外套里的小脸还留着泪痕,小嘴微微撇着,长长的睫毛在眼脸下投下一弯优美的弧度……
这是他的小媳妇儿,周自横不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滑到她的眼皮亲了亲……挺翘有些红的鼻尖……然后小嘴……
他刚把唇刚印上去,小丫头的嘴巴忽然动了动,抬手推开他的脸,皱了皱小眉头,脸蛋一扭,深深扎进他怀里,像只埋进土里的小鼹鼠。
周自横扫了言电梯金属壁上映出的脸,才想起今天忘了刮胡子,不过一天功夫,下巴就长出了硬硬的胡茬,怪不得小丫头推他呢,不过这丫头是不是也太放心了点儿,就这么在他面前睡得肆无忌惮。
周自横发现,自己拿这丫头一点招儿都没有,这丫头仿佛就吃定了他,他家太后说后天举行婚礼,已经订好了礼堂,婚礼后就是二十天的婚假,让他问问又安想去哪儿度蜜月。
周自横低头看了眼睡得跟小猪一样的又安,想着就是现在把这丫头直接卖了,估计也醒不过来。
进了家,周自横把她抱到屋里放在大床上,把她脚下的鞋子脱下来,皱着眉看了看她破皮的脚后跟儿,出去拿了医药箱进来,坐在床上,把小丫头的脚小心的挪到自己膝盖上,用棉签蘸了酒精刚一碰,小丫头就缩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是下意识的反应,并没醒过来,分外小心的消了毒抹上药膏,贴上创可贴,侧头看了看床头的时钟,处理这点儿伤口,竟然用了三十分钟,三十分钟,都够他完成一次夜间的攻坚任务了。
周自横处理好的她的脚,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小丫头的睡姿一点都不淑女,刚才给她擦药,好几次她都想翻身踹他,好在他反应快,这会儿小丫头的脚一自由,终于痛快的翻了个身,她的裙子本来就短,站着刚过了屁股,这会儿她一翻身,小手习惯摸索了床上一个大靠垫,夹在腿间,裙子高高撩在腰上,露出里面四角的卡通内裤,有个大大的hellokity,在她浑圆的小屁股蛋子上,冲他耀武扬威做着可爱的动作,仿佛在挑衅。
周自横看着在他床上睡的天经地义的小丫头,心里有点郁闷,他就是想兽性大发,面对这样毫无防备的丫头,也着实下不了手,即使他心里囤积三十六年的欲望,早就仿佛活动的岩浆,汩汩的崩着火星子,依然只能干看着。
最终进了相连的浴室去冲冷水澡灭火,冲了澡出来,把小丫头圈在自己怀里,温热柔软的触感,令周自横好容易浇下去的欲望,嗖嗖的又蹿上来,偏偏怀里的丫头一点都不体谅他,一会儿动动,一会儿动动。
周自横拍开壁灯,发现小丫头不大对劲儿,他打开大灯仔细一看,是小丫头裙子上的金属肩带,在她皮肤上摩出一条鲜红的红印,大概有些痒,小丫头不停用手去抓。
周自横把她的雪纺裙脱了,她才老实了,小丫头里面穿了件白色蕾丝抹胸小可爱,勒出胸前诱人沟壑……周自横忽觉鼻下一热,急忙盖上薄被,一翻身跳下床,冲进盥洗室里。
周自横处理了自己的鼻子,低头看着高高支起帐篷的兄弟苦笑,他那些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个青涩的小丫头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周自横冲了冷水澡出来,小丫头踹了身上的被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睡得真香,周自横不禁苦笑,这简直是最残酷的考验。
为了避免自己半夜化身为狼,周自横把枕头挪到地板上,关灯,闭眼,背转身子躺下,周自横忽然挺后悔,答应这丫头给她适应时间,现在想想,貌似他已经给她好几天了,明儿是不是跟丫头商量商量,适当缩短适应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周自横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凡夫俗子,那些超越极限控制力的考验,他能轻松闯过,可面对他小媳妇儿,连最基本的理智都差点功亏一篑,主要他心里知道,这丫头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儿,又睡在他床上,在他怀里,就是他能忍,他家兄弟也忍不了,如果他兄弟能忍得住,他就真不是个爷们了。
又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每天习惯这个点儿起,人体生物钟自然有了规律,醒了才想起来,昨天下午医院里的领导给她打了电话,说婚假批了,从今天开始,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睡懒觉了。
脑子里那根弦儿一松,又安才后知后觉的记起来,貌似昨天自己在周叔叔怀里睡着了,她蹭一下坐起来,环顾四周一圈,这里是她昨天才搬进来的家,周自横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是卧室里仍留着他的味道,跟周自横一样颇负侵略性的味道,让人想忽略都不可能。
又安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仅啊一声叫了出来,她身上就穿着个抹胸的小可爱和四角内裤,胸啊!肩膀啊!大腿啊,都露在外面,一想到周自横帮她脱衣服的情景,又安就觉得浑身滚烫,她还要不要活啊!况且她的睡姿,啊……
周自横一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小丫头坐在床上,他一进来,小丫头嗖一下把被子拥在胸前,睁大眼睛瞪着他,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周自横显然刚跑步回来,汗水把他身上的迷彩大背心都侵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又安能清晰看到他胸前肌肉修韧的线条和紧实度,此时的周自横,就像一头矫健优美的猎豹,浑身充满了一种雄性的张力。
“看起来,我媳妇儿对我的身材很满意!”又安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看的时间过长,小脸一红,欲盖弥彰的下头。
周自横不禁轻笑一声,走过去,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开,春日的阳光倾泻而入,瞬间铺满整个房间,周自横拍了拍她的额头:“媳妇儿起床吧!你婆婆已经打了两个电话来催,今天得去试礼服……”
☆、二十回
虽然大多婚礼流程都被又安婆婆揽了过去,但是需要又安跟周自横配合的事情依然很多很琐碎,试礼服,看首饰,敲定请帖……又安和周自横一致希望婚礼简单,可周家娶媳妇儿,怎样也简单不起来,尤其还涉及江家,无论又安乐意不乐意,她妈妈毕竟嫁给了江城。
中午周自横接了个电话,说部队里有紧急任务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下,如果今天晚上赶不回来,明天一早直接去礼堂,他摸摸又安的头,低声说了声:“乖……”又安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走了,心里自然而然升起一股不舍,她仿佛已经习惯了周自横在自己身边。
周夫人看两人依依不舍的样儿,不禁摇头失笑,到底年轻,又是新婚,即便儿子这样硬邦邦的性子,遇上小媳妇儿也软乎了不少,这就是老人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别看又安娇娇小小,就能把周自横给收了。
看看婚礼的名单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