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铅球是在操场边缘考,旁边就是高高铁丝网,跟他们考五十米的地方隔了半个大操场。距离远的让人想哭。
上一组很快跑完了,不是附中的学生,应该是别的学校的。那几个人还想偷偷看下成绩,不过不是本校的老师,只敢围着那几个老师转,不敢上前。
按表的也是个学生,老师接过秒表抄成绩,写完直接把那张纸递给那个学校的学生:“拿着,到时交上去。”
居然是直接把写过成绩的纸给他们自己拿着!
不说那些接成绩的学生愣了,林美他们也都看愣了。
体育学校的老师严肃的说:“不能涂改!我都写过了!如果你们涂改了,这成绩就作废了!全部记零分!”
这话把人给吓住了。那些学生互相传看着成绩走远了。
拿名单的学生喊林美他们:“都排好,一个人站一个跑道,不许提前跑啊。”
按学号排自然是有男有女,大家一起跑,这就跟运动会分男女组完全不同了。
事到临头,再紧张也没用了。就算林美猜小厂长应该是找人了,但站在起跑点时还是有点紧张。
“站好了没有?预备!”那个老师举起发令枪:“啪!”
几乎是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跑完了。几个人都有点喘,再看后头已经有人又站好了,竟然也是附中的学生。领头的是图海。
图海看到林美招了下手。
在外校考试,周围都是陌生人,同校之间就多了一份情谊。
林美打招呼:“你们已经考完了?考得什么?”
图海指着那边说:“立定跳远,在那边。”
那个老师已经写好成绩了,大家都不接一起看林美,林美过去接过来,老师说:“去那边考铅球吧,快点考完回家休息。”
这个老师对他们就客气多了。
林美拿着记过成绩的名单往那边走,一堆人围着她看成绩,一个男生嗷了句:“我操!我跑了七秒一?!”他激动坏了!从来没跑这么快过!
林美看十个人的成绩都是七秒多,就没一个是八秒的。她的成绩是七秒五。这成绩要是真的,她就可以把短跑当终身事业来做了。
考铅球时就更明显了。她扔完后有个人跑过去插小旗,她眼睁睁看着那个男学生插在铅球落下还要远四五步的地方。
所有人都扔完后,拉出标尺来记成绩,林美再接过成绩单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所以看到8.1米的成绩一点都不吃惊。所有人的成绩都很好,女生多数是都8米9米,男生在11.5米到12米之间摆荡。大家拿到成绩后跟怕人发现似的偷笑着赶紧溜了,因为刚才有个女生扔坏了,不但扔得近还歪,最多五六米。她扔完还想再扔一次,那个老师让她赶紧下去给别人让位,她都快哭了。
林美扯了她一把,悄悄安慰她:“快看,快看。”她让她看那个插旗的学生。
结果那个学生根本不管铅球落点,抓个旗就插了,距离那个女生扔的地方有十万八千里远。
那个女生破涕为笑,十个人全都在偷乐。他们还故意站成一个圈,就是为了“方便”那个插旗的学生,替他挡着点,免得让人看到。
大家是嘻嘻哈哈的去考立定跳远的,拿着两张“辉煌”的成绩单。
立定跳远那边是空的,他们过去,林美把名单给他们,说了下学号,那边已经有人开始跳了。经过上两次考试后,大家不但不紧张了,还兴奋起来了,跳起来都格外有自信,格外用劲。
跳完插旗记成绩,大家也是踮着脚尖争着看。
就算知道这成绩里有水分,但大家还是喜欢看,就像自己真的做到了一样。
立定跳远的成绩男生都是2.3米到2.5米,女生全是1.8到2米。林美“跳”了1.9米。
转眼间就只剩下最后一项800米长跑了。这个考试是在大操场,郑老师就在跑道前等着他们,手里还抱着一件不知是谁的校服上衣,旁边的操场空地上堆着一堆衣服。
看到他们过来了,郑老师说:“先歇歇再跑,那边有水,去拿了喝吧。想上厕所吗?那边就是,觉得热的去厕所里把毛衣脱了再来跑。”
林美想去上个厕所,就先把名单给郑老师了。
郑老师接过后看了看折起来说:“这就行了。最后一项考完就轻松了。渴不渴?给你拿瓶水。”
衣服堆旁边有两箱娃哈哈矿泉水,郑老师去拿了一瓶拧开递给她说:“喝完去上个厕所,歇歇再去跑。”
800米是随到随跑。大家休息一下后,去上上厕所喝喝水,再脱几件衣服减减负后就可以去跑了。到记名单那个老师那里报下学号,站到起跑线上,按表那个老师一点头就可以开始跑了。
这个跑道是比较长,跑一圈半就行了。
林美照马老师教的那样,紧贴跑道内侧跑,三步一个呼吸,用大腿的力量而不是只用小腿,那样容易累。
男女生一起跑,男生很快都跑到前面去了。一会儿还看到梅露和郑凯、图海他们。跑到一半看到前面的周罄,林美加快几步撵上去。
周罄跑得脸蛋都是红的,喘着气冲她笑笑。两人都没说话,并行着跑了半圈后,周罄指着前头终点说:“我该冲刺了。”
林美摆摆手:“加油。”周罄开始发力,林美就落后了下来,保持自己的步调。等跑过终点时,周罄扶着腿正在大喘气,冲她招招手,喊:“加油!快完了!”一旁已经坐在跑道上喝水休息的同学们都七嘴八舌的喊:“加油!加油!”“快跑啊!”“林美加油!”
林美禁不住带笑跑过去。再往前跑了半截就是起跑那里了,郑老师对着他们几个喊:“加油!保持这个速度!还剩半圈!”
800米对林美来说不是什么难题,她减肥时每天早上慢跑一小时,再做一小时别的运动。所以跑拐过弯差不多还剩100米的时候,她就开始慢慢加速了。一个个把人都甩到身后。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终点那里,周罄正在等她,看到她加速冲过来了就站在终点大喊:“加油!林美加油!”
腿变得越来越沉重,身体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速度和频率。如果停下就再也跑不动了,她有这个感觉。这是运动中养成的习惯。在感觉到累的时候绝不能停下,熬过这个时间段感觉会更轻松。
所以她更加快速度。
然后她就看到掐表的老师看着表喊了声:“快到了!再快点儿!”她跑过终点!掐表的那个女老师准时掐表,没有给她放水。
等这个女老师记成绩时,叫刚才跑的人都去报学号。轮到林美,纤瘦的绑马尾的女老师对她笑笑说:“你的成绩不错,满分。”
渐渐的大部分的学生都考完了,但还剩下几组。郑老师他们怕学生好奇心重再走丢了,就让班长他们先把人给带回车上去。临走前,郑老师给每一个人都发了瓶水,有提前喝完的又塞了一瓶。
郑老师发水时特别豪爽:“都喝完算了,省得回去还要搬。”
林美自己喝剩的还有半瓶,又拿了瓶新的,腰上系着外套三三两两的跟着班上的人群往外走。因为大家没排方队,郑凯前前后后的点人,来回跑了几次,辛苦死了,他叫梅露:“你点点女生的。”
梅露无奈被抓了壮丁,只好把外套给朋友帮忙带到车上去,也开始前后认人。看有人刚从厕所出来还问:“那里还有咱班的女生没了?”
五辆大公交占住了半条路,已经全都调过头来了。小厂长的白面包也还在那里停着。还有一些行人在这里看到21路很惊讶,跑去问司机:“改道了?什么时候走?”
司机无奈的摆摆手不搭理人,碰上锲而不舍的就解释下:“不开,不走。”
等学生们一窝蜂的出来跑上车,问路的行人这才离开。
这次林美她们到的早,抢到了三个座儿。郭鑫鑫和朱海坐一起,周罄和林美坐前后,陆露兴冲冲的说:“你们都什么成绩?”她是最意外最惊喜的那个。几人一报成绩,都说:“肯定是学校找人了。”
车里也议论起来,大多数人考完也都看出来了,监考的老师对附中绝对是照顾的。林美跑的还是标准的800米,据说前面有两组大概二三十个人,他们跑的时候是600米,后来有人过来说了才改成800的。
“比咱们跑的短了半截呢!”那个男生比划着说。
气氛很轻松,在郑老师上来前大家都在大声说笑。汽车发动后,郑老师拉着拉环站起来说:“静一静!回校后还不到六点,但你们都没拿书包,所以今天就提前放学了。”
全车欢呼,热烈的还有跺脚的。
郑老师说:“一会儿先回班,不许乱跑,我有话说。”
回去的一路上,太阳开始西斜,凉风透过车窗渐渐吹进来。有些冷的人开始换上毛衣,拉上拉链。
到附中时已经是黄昏了。郑老师站在车门前叮嘱大家:“都回班!班长点人!”
回到班里后,郑凯先让值日组打扫卫生,郑老师和徐老师抱着卷子进来时大家都没发觉,直到有人看到讲台上堆满卷子后,大家才带着沉痛的心情默默回座。
徐老师把卷子放下就走了,在黑板上写下周二讲卷子。
郑老师先让人发卷,在讲台上说:“这个周六下午不上课,开家长会。记得回去都通知到,让你们父母亲自来,不要叫爷爷奶奶过来。家长不来的你们周一也不必来上课了。”
林美猜应该是报学校的事了。她回去跟林妈妈说:“郑老师可能是想说志愿的事。”
“那我去听听,你们也快熬到头了。”林妈妈说。
是啊,不知不觉就快到最后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周六,林美在家写作业时都有些心神不宁的。还跟周罄和朱海通了电话,三人说的都是志愿的事。周罄跟她说:“我爸让我先考,志愿的事不急。我猜他现在不在家打电话了,都是在单位打。估计他跟我妈商量好了,等我考完再说去不去留学。”
林美知道周罄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一听留学就要炸,她已经想好了。“那你想去吗?”她问。
周罄在电话里平静的说:“再看吧。我跟我爸说的是,我想读完高中再去。我爸一边犹豫想让我提前去适应,这样省得到那边直接考大学太紧张了,那估计还要浪费一年。高中要是读到高二再去也没必要,索性现在就去。”她拿周爸爸没办法,“可他又担心我到那边不定性。我跟他说我中考完想去打耳洞都把他吓得不轻,他还跟我商量让我保证到那边不纹身,不喝酒,不抽烟,每天乖乖上课。”
林美哈哈笑着说:“你应该跟你爸说,你去那边要保证不谈恋爱,不抽大麻,不开飞车,不玩枪。纹身喝酒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