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之路  第192页

辈子两人就这样好,知道她那么在乎额头的小坑,重来一次,他肯定不会再做那种事情的。
幸好她没有怀疑。
他一声不吭,傅容还当他不以为意呢,撇撇嘴,边涂药膏边问道:“王爷到底听不听我的啊?”
徐晋咳了咳,闷声道:“又没人看见,留疤又如何。”他才不会为了屁股上一个坑小题大做。
傅容戳了他一下:“我能看见啊,我喜欢王爷浑身上下都好好的,有疤太丑了。”说着见瑧哥儿又想伸手摸他爹爹右边贵臀上那块最明显的足有荔枝那么大的结痂,傅容连忙拿开他小手,认真警告道:“瑧哥儿不许抠,爹爹疼。”
瑧哥儿“啊”了一声,小脑袋趴在爹爹腰上,大眼睛还是不死心地盯着爹爹屁股上的黑块儿,不懂为何娘亲喜欢在那点来点去,就是不肯让他摸。
娘俩都盯着他下面,徐晋脸皮再厚也有点受不住,回头喊儿子:“瑧哥儿过来,你娘给我上药呢,你别捣乱。”
瑧哥儿最喜欢看娘亲做事情了,听到爹爹的声音,他依旧趴在爹爹腰上,小手轻轻按着爹爹伤处上面一点的位置,不惹娘亲生气就够了,至于爹爹的话,就当没听见吧。
儿子这么大点就敢违逆他王爷爹爹了,傅容手上沾了药膏,作势要往他脸上抹。
瑧哥儿习惯由娘亲给他抹面霜了,还当这也是面霜呢,咧着嘴乖乖等着。
小傻蛋。
傅容低头亲了儿子一口,继续给徐晋抹药。
瑧哥儿看看娘亲放在一旁的盒子,伸手想自己抹点,还没碰到呢,一条腿被人攥住了,硬是将他拉到了床头。
“我叫你你没听到?”徐晋将儿子夹在腋窝下面,任他怎么伸胳膊蹬腿也没用。瑧哥儿喜欢跟爹爹玩闹,咯咯直笑,等爹爹累了睡着了,他费力地从爹爹胳膊下面逃出去,转身往娘亲那边爬。徐晋当然是装睡的,故意让瑧哥儿爬到一半,然后再把他抓回来。
父子俩玩得乐此不疲。
傅容上完药替徐晋穿好裤子,看他们俩闹,突然觉得徐晋在家关着也挺好的,平时他哪有空这样陪儿子玩?收拾好东西,傅容跟徐晋分别坐床头床尾,哄瑧哥儿来回来去爬。
等徐晋的千金之臀彻底恢复之前的细腻甚至更光滑时,已经是深秋了。
每年秋末到来年开春,都是老人最容易出事的时候。
昭宁宫里,从淑妃还是闺阁少女就开始伺候她,至今已经陪了淑妃快三十年的李姑姑也快不行了。自从闹出菊花麝香泥的事情后,她身体就垮了下去,一年到头汤药不断,今年入秋后一场风寒便彻底倒下了。
岑公公猫着腰走进内室,朝对着一盆菊花发怔的淑妃道:“娘娘,李姑姑她……她想请娘娘过去,最后再跟您说几句话。”
淑妃继续坐了会儿,才点点头。
岑公公亲自服侍她披上斗篷,移步去了李姑姑的院子。


☆、第 197章
  淑妃安排温嬷嬷去照顾徐晋后,李姑姑便成了昭宁宫的大宫女,因为一直没有出嫁,昭宁宫里的大小宫女太监就喊她姑姑。既然是大宫女,她身边也是有小宫女伺候的。
“把窗子都打开,一会儿娘娘要来了,别把病气过到娘娘身上。”
她躺在床上,病仄仄地吩咐道。
小宫女轻轻“哎”了声,轻手轻脚去开窗。
初冬的冷风顿时灌了进来,小宫女连忙退回床前,替李姑姑掩好被子,红着眼圈道:“姑姑为何不心疼心疼自己,您的病还能好呢,咱们彻底养好了再同娘娘说话不行吗?”
李姑姑笑了笑。
自己的身体自己才知道,还能活多久,恐怕太医都没她清楚,若不是明白大限将至,她也不会冒着过病气给娘娘的危险请娘娘过来。
“李姑姑,娘娘来看你了。”
外面传来岑公公熟悉的声音,李姑姑示意小宫女扶她起来,由躺着改成了靠在床头。靠稳了,她连连喘了几口气,朝小宫女道:“出去吧,我跟娘娘说贴己话,不用你伺候。”
小宫女点点头,走到内室门口挑起帘子,等淑妃跟岑公公进来了,她才离去。
“你也出去吧。”淑妃看一眼床上,头也不回地对岑公公道,“出去前把窗都关上。”
李姑姑听了,急着劝道:“娘娘,这可使不得……”
淑妃摇摇头,在床边坐下,柔声道:“姑姑病着,吹不得风,您都听我的。”
李姑姑苦笑。快五十岁的人,面色发黄,早没了前两年的精神劲儿。
岑公公关完窗子退了出去,淑妃从门帘上收回视线,对李姑姑道:“姑姑有什么话着急跟我说?您不用急,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病好了我还指望您继续帮我呢。”
看着床边也算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淑妃,李姑姑轻轻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娘娘不用安慰我,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请娘娘过来,实在是有些话不吐不快,我不想死了还心有牵绊,现在都说给娘娘听,娘娘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认了。”
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还能瞒得过她?
那些菊花出事后,李姑姑比任何人都先想明白秋荷不是真凶,秋荷没有时间迅速做好准备,那么剩下的嫌疑人就属她和表姑娘了。一个是忠心服侍娘娘三十来年的老仆,一个是娘娘亲手带大的亲侄女,娘娘怀疑哪个心里都不会舒服,所以发现娘娘开始派岑公公盯着她后,李姑姑虽然心酸,却也明白娘娘的苦衷。
既然娘娘选择信任表姑娘而怀疑她,那么只要她活得好好的,再怎么解释都是空谈,娘娘也不会信。因此李姑姑没有为自己辩解,她想用后面的十年二十年证明给娘娘看,顺便暗中留意表姑娘,抓住表姑娘的把柄。未料天不遂人愿,老天爷不想让她活了……
这样也好,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她要去了,李姑姑希望自己的死能换回娘娘的信任,就算换不回,也要娘娘对表姑娘生出提防之心。
想得再豁达,到底委屈,李姑姑眼里流出泪来,握住淑妃手道:“一转眼娘娘也快四十了,老奴还记得第一次见娘娘,娘娘才九岁,头上梳着双丫髻,有些害羞地看着老奴,偏要装出一副大人样。”
淑妃垂着眼帘,面容平静。
李姑姑不以为意,有气无力地跟她分析:“娘娘疑我,我不怪娘娘,可娘娘好好想想,我图什么?老奴家里父母兄弟姐妹早没了,就自己一个,图荣华富贵?我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再爬还能爬到哪去?图命,怕被人威胁?”
说到这里,她自豪地笑:“娘娘可还记得,娘娘怀肃王爷的时候,每道菜每道补药都是老奴先尝过确定没事才端给娘娘的……老奴跟随娘娘这么多年,娘娘怀疑我,我真的不怪您,可我心里疼……”
过于激动,身体承受不住,老人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淑妃连忙帮她捶背,见李姑姑嘴角流了血,淑妃怔住,第一次意识到,李姑姑是真的不行了。
李姑姑依然紧紧攥着她手:“娘娘,我要走了,我不甘心啊,娘娘身边还有小人,娘娘……”
话没说完,前倾的身子忽的跌了下去。
屋子里一片死寂。
淑妃凝望着这个陪了自己多年的长辈,往事历历在目,心头不受控制生出一丝悔意。
她是不是,错怪了李姑姑?
可是,如果李姑姑是清白的,崔绾……
李姑姑将她拉扯长大,崔绾却是她亲手养大的啊,她为何要害她的四嫂……
五月里父亲寿辰时崔家发生的事,忽的浮现于脑海。
徐晋不救崔绾可以解释,崔绾误会表哥怀疑她也是情有可原,但这里面,有件事不合理。
崔绾为何要去摘莲花?
为了哄四嫂哄侄子开心?这样淘气的事,秦云玉做得出来,崔绾,她不是那样的姑娘。她从小乖巧懂事,一件不合规矩的事情都没做过,为何五月家里宾客云集时,她要破例?
如果她真落了水,如果徐晋真的去救了……
如果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崔绾……
如果崔绾有嫁长子之心,那么,她就有动机在菊花盆里动手脚。
淑妃全身发冷。
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那个她待之如亲生女儿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心思深沉。
她不愿意相信,但,万一这就是真相,她要眼睁睁看着次子娶这样一个姑娘吗?
看着床上死不瞑目的李姑姑,淑妃几乎本能地又替崔绾找了借口。
或许那就是李姑姑做的。只要她信了李姑姑的临终之言,她的两个儿子就会为了崔绾生出罅隙,次子那么喜欢崔绾,他一定会相信崔绾是清白的,长子那么看重妻子儿子,一旦怀疑崔绾,必定不死不休,兄弟俩……
淑妃不敢再想下去。
她佯装镇定地回了寝宫。
李姑姑病逝,当天就被人抬了出去,跟其他有体面的宫女葬到了一个地方。消息传出去,皇后听闻后微微诧异了一下,但也没有多想。
淑妃却彻夜难眠。
第二日,她派人去接崔绾进宫。
李姑姑死了,真凶是不是她都不再重要,但是不是崔绾,淑妃必须问个清楚。
“姑母,您是不是想我了啊?”崔绾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件斗篷,“我也想姑母,趁天彻底冷下来前给您缝了件斗篷,您试试看?”
淑妃同往常一样笑着将她叫到身边,接过斗篷瞧了瞧,轻声赞道:“绾绾女红越发精进了,嫁衣可绣好了?别只顾忙着给我绣斗篷,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崔绾低下头,红着脸嗔道:“姑母再打趣我,往后我不来了。”
淑妃看看她羞红的侧脸,朝岑公公使了个眼色。
岑公公示意里面伺候的宫女们退出去,只有他在跟前守着。
崔绾困惑地目送她们,扭头看淑妃,满脸不解。
淑妃也不再绕弯子,盯着她眼睛道:“昨日李姑姑死了,临死前她告诉我,往那几盆菊花里放麝香的不是她。”
崔绾先是震惊,随即是茫然,紧跟着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失魂落魄问道:“姑母,姑母这是怀疑我了?”说到后面,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捂住嘴哭,“姑母怀疑是我做的?您亲眼看我长大,您也怀疑我?”
像是受了天大冤屈,崔绾目光移向周围,见榻上放了针线筐,她猛地扑过去,抓起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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