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警事  第68页

从哪儿翻的?”
  “那儿。”
  不等韩朝阳下命令,小康就很默契地疏散起聚集在乔世杰翻墙位置的村民。
  韩朝阳掏出警务通看看时间,又问道:“除了你还有谁进去过?”
  “丹凤和兰珠进去过,长贵也进去看了一眼。”
  “谁是丹凤?”
  “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举起手。
  “兰珠和长贵呢?”
  “这儿。”
  “我在这儿。”
  “请你们站这边来,乔世杰,再想想,除了你们四个还有谁进去过?”
  “好像就我们四个。”
  这时候,远处传来刺耳又急促的警笛声。
  不知道是所里的人到了还是分局刑警来了,韩朝阳抓紧时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各位街坊邻居,我们公安破案需要勘察现场,不管手印还是足迹对破案都很重要,老乔可能不记得谁进去过,请进去过的同志主动站到我左手边来。”
  “我进过院子,就往里走几步,这算不算?”
  “算,过来吧。”
  “公安同志,你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
  “你不站过来就有嫌疑!”
  “好吧,我过去,不过这真不关我事。”穿T恤衫的小伙子吓一跳,急忙挤出人群站到门边。
  喜欢看热闹,现在知道看出麻烦了,韩朝阳暗骂一句,又喊道:“关不关你事会查清楚的,还有谁进去过,动作快点,别等我们查出来到时候没嫌疑都有嫌疑!”
  正说着,刘所、顾所、梁队、吴伟和管稀元带着许宏亮等辅警急匆匆跑了过来。
  车停在外面,显然是担心把巷子堵死导致即将抵达的刑警进不来。
  “老顾,封锁现场,在场的人暂时都不能走。”
  “小吴,找报警人。”
  “管稀元,赶紧找群众询问。”
  刘建业一刻不敢耽误,边走边不断下达着命令,同梁东升一起走到门口便急切地问:“韩朝阳,什么情况?”
  “报告刘所,死亡两人,遇害的是一对母子,报警人说血迹已经干了,尸体已发臭,我担心破坏现场,没敢进去确认。”


第九十四章 命案(二)
  事实证明,刚才没进去是对的。
  刘建业探头嗅了嗅,闻到一丝“久违”的尸臭同样没进去。
  梁东升的反应让韩朝阳倍感意外,他回头环顾了下四周,从裤带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之后接过手电站门口往里照,仔仔细细看了四五分钟突然抬起腿,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进去。
  所长来了,办案队的头来了,韩朝阳很识时务地靠边站。
  正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顾长生跑过来递上对讲机,“韩大,俞警官和俊峰他们到了,俞警官要跟你通话。”
  当着刘所面称呼“韩大”,这不是把劳资架火上烤吗?
  韩朝阳被搞得焦头烂额,急忙接过对讲机走到一边。
  “朝阳朝阳,我镇川,我们到了,路口太多,只能封锁几个主干道的,你那边什么情况?”
  “死亡两人,死亡时间应该超过24小时,凶手肯定早跑了,没必要设卡堵截。警务室不能离人,队员们明天还要上班,要不你先带他们回去吧。”
  急急忙忙赶过来,一到这儿又让回去。
  换作别人绝对不会高兴,但俞镇川不是别人,尽管很想去现场看看,但还是一口答应道:“行,我们先回去,反正不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应该的,先走了。”
  通讯环境复杂,对讲机只能喊两三公里,再远就靠手机。
  师兄他们一走,对讲机也就没什么用了,韩朝阳把对讲机顺手递给顾长生,把车钥匙塞给小康,他们明天一样要上班,让他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辖区发生命案,虽然命案归分局管,但所里的日子一样不好过,接下来肯定要协助刑警大队展开排查。
  刘建业本就很不高兴,见顾长生和小康等人撤了,看在眼里火在心里,暗想我们一到你小子就让巡逻队员回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窝火,外面警笛大作,不用去看就知道分局刑警和技术民警到了。
  包括韩朝阳在内的花园街派出所民警辅警急忙疏通道路,维持秩序,闪烁着警灯的警车一辆接着一辆缓缓开了进来。
  刑警大队席洪波钻出警车,站在门口跟刘建业交流几句,简单了解完情况,便转身给刑警、法医和刑事技术民警布置任务。
  韩朝阳没资格往前凑,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维持秩序。
  似乎嫌他在里面碍事,负责维持秩序的顾副所长竟让他来巷口。
  来就来吧,在哪儿不是维持秩序。
  在巷口守了十几分钟,又来一辆警车,分管刑侦的冯副局长到了,根本顾不上看他这个维持秩序的小民警,一下车便跑进小巷。
  紧接着,市局刑警支队的一位副支队长到了,带着法医和技术民警来的。
  正琢磨着会不会还有领导来,管稀元居然出来了,躲在两辆警车中间点上支烟,呵欠连天问:“朝阳,你困不困?”
  “我还好,你呢,是不是很困。”
  “这几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你说困不困。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跟你一样常驻警务室。”管稀元是真扛不住了,靠在警车上闭目养神,想站着打会儿盹。
  他昨天上一天班,夜里清查凤凰村的外来人口,今天上午开会,中午去盛海花园维稳,一直维到下午四点多,三十几个小时没睡过好觉,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
  “别抽了,靠在车上眯会儿吧,我帮你望风。”想到自己虽然很累,但昨夜至少睡了六个小时,韩朝阳真有股负疚感,往右挪了两步,用后背挡住站在两辆车缝隙里的管稀元。
  “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
  说话间,村口又来一辆警车,韩朝阳下意识回头看看管稀元,确认他躲这儿应该不会被发现,没想到正往这边来的警车越看越熟悉,赫然是小康刚开回去的昌河面包。
  “朝阳,刑警队的人到了?”
  原来是师傅,韩朝阳不再为管稀元担心,指着巷子里说:“到了,全在里面呢,不光席大来了,市局刑警支队也来人了。”
  怎么会发生命案,还死亡两人!
  顾国利戴着帽子,凝重地说:“你在这儿盯着,我进去看看。”
  “您慢点,巷子里的路不平。”
  ……
  等了十来分钟,顾爷爷回到巷口,探头看了看躲在他身后、正靠在警车上呼呼酣睡的管稀元,像什么没看见一般也转过身。
  就知道他老人家不会说什么,韩朝阳暗暗为有这样的师傅高兴。
  顾国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脑子里只有市局和分局刑警们正在侦查的案子,自言自语地说:“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手段真残忍。虎毒不食子,应该不是失踪大半年的孩子爸爸,也不太可能是债主。”
  “师傅,您看见尸体了?”
  “没有,里面正在勘察,我能进去么。”
  “报警人说女的是被捅死的,孩子是被勒死的。”从未想过当刑警的韩朝阳,突然羡慕起刑警,鬼使神差掏出警务通,输入女被害人的名字,查询起女被害人的户籍资料。
  顾国利冷不丁来了句:“用不着这么麻烦,找几个人问问就是了。”
  “也是啊,反正站这儿也没什么事干。”
  阳观村几十年没发生过命案,乔显宏媳妇和孩子遇害的事惊动全村,尽管已经很晚,围观的村民却有增无减。巷口拉着警戒带,有民警和辅警执勤,未经允许谁也不让进,陆续赶来的村民们只能在巷口围观。
  韩朝阳让老徐过来帮管稀元打掩护,同顾爷爷一起走到警戒线边跟几位村民热聊起来。
  “秋燕人多好,两口子感情也好,结婚几年从来没红过脸,显宏在外面躲债,秋燕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从早忙到晚,不可能跟谁眉来眼去,没一点风言风语,肯定不是显宏跑回来杀的。”
  “凤晴,你想哪儿去了,宇宇是显宏的亲儿子!就算显宏以为秋燕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也不可能对孩子下手。”
  “我就是这么一说。”
  顾国利点点头,又问道:“你们都说乔显宏在外面躲债,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欠人家多少钱?”
  一个胖胖的妇女说道:“显宏是木匠,一直在市里搞装修,平时给装潢公司干,接到活就自己当老板自己干,这也算不上什么生意,就算是生意也算不上大生意,照理说不可能欠多少钱。”
  “我表弟是漆匠,以前帮他干过活儿,他不是帮单位装修,是帮人门户上装修,就是装小区里的商品房,主家给多少钱他干多少活,材料都是主家自己买,他不太可能赔钱。”
  “公安同志,我觉得显宏躲债这事有蹊跷,如果真欠人钱,不可能没人上门讨债,我一次没见过,真的!”
  这是一个重大疑点,韩朝阳下意识问:“既然不太可能,那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在外面躲债的?”
  “秋燕说的,秋燕亲口说的。”
  “她还说过什么。”
  “这种事我们怎么好刨根问底,反正秋燕说显宏做生意赔了钱,不敢回家。”
  顾国利沉思了片刻,转身问:“她有没有说乔显宏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给家打过电话?”
  “这我倒是问过,她说不知道,说显宏没给家打过电话,一提到这事就哭。”
  “她公公婆婆呢?”
  “乔富贵早死了,王巧兰跟凤凰二队的杨广成过。显宏跟秋燕结婚之后王巧兰就很少回来,连孩子都不帮着带,她才不管这边的事呢。”
  顾国利追问道:“不管儿子,不帮带孙子,张秋燕有没有因为这事跟王巧兰吵过架?”
  “没有,秋燕是这么想的,你现在不帮我们,我们将来也不管你,跟断绝关系差不多,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凤凰二队的杨广成呢?”
  “杨广成是个老实人,一天到晚只知道干活儿,赚点钱全交给王巧兰。”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补充道:“杨广成是个老光棍,没想到快五十了还能娶上媳妇,不光娶了王巧兰那个寡妇,也四十多的王巧兰还能生养,还帮他生了个丫头,就比宇宇小一岁。”
  换作二十年前,这样的家庭真不多。
  但现在不是二十年前,老伴儿死了再找一个很正常,何况王巧兰的年龄实在算不上大。
  韩朝阳不认为王巧兰或杨广成会是凶手,见有领导出来了,急忙回到车边准备提醒管稀元。结果领导压根儿没朝这边看,上了停在前面的一辆警车走了。
  “朝阳,你第一个到的现场,说说你的看法。”顾国利不再跟村民们一起议论,和韩朝阳一样回到车边。
  “师傅,我觉得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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