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和人民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我们红军的生死存亡就在你手里了。这话说的严重无比,等苏夏意识到是什么事的时候,高参谋长就直接塞给了她一包只能冒烟的演习炸药包。
可不是,这才将将回国就赶上军事演习,于是她苏夏现在被认定的角色就是一名英勇无畏的年轻小战士,而且还被定义为男的,自然用高参谋的解释是,战争从来就是男人的事,不可能让女人干这么危险的事,但是鉴于这是模拟战争,所以苏夏也被军事定义化了。扯多了,一句话就是苏姑娘的任务就是当烈士与敌人同归于尽的。
现在高畅的任务就是将苏夏送到敌军占领的腹地,然后尽量让人把苏夏给俘虏了,他就不明白了这自己老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有意思吗?赔了自己一名战士再炸死几个敌军?但是现在老爹不是老爹而是部队首长,所以他只有执行命令的义务。如果说他起先是不赞同这样的作法,但是一路走来,看见自己的士兵全都掏了白牌,身上冒着白烟,或者直接挺尸被卫生员抬回单架,心里仅存的那点正义感也被消磨殚尽了,现在他心里只激荡着一个念头,对付蓝军这样阴损的部队只有比他更阴损更缺德。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嗨,结婚了没?”苏夏无聊的起了聊天的心思,“恩恩,”高畅全副心神都在战备上,没料到苏姑娘会忽然问道这茬。
“问你话呢?咱们现在是在战场上,我们可是情比金坚的革命战友,也许下一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咱姐俩聊聊呗,万一你要是先我一步去了,我也好通知弟妹来领尸……”谁知她的乌鸦嘴还未说完,只听轰的一声,然后车体就冒烟了,驾驶员小徐身上也开始冒烟了,一副死人脸的回头幽怨的望着苏夏,“大姐,我们的车遭到伏击了,而且我已经先二位一步挂了!”说完真的就往方向盘上一趴,就这么死了。
有瞄准镜的红外线在活着的俩人身上扫过,苏夏警觉的一掌将高畅按倒在车厢里,“我掩护,你撤退,若是我不幸也挂了,记得通知XX特种作战队的陆明城来领尸。”说完就敏捷的下了车,然后高举起双手卖力的大喊起来,“班长,我投降,放我一马吧,我被你们活捉不成么?”
高畅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发现苏夏又远离了这个车厢一米,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一只手掏了掏口袋。高畅本来还以为这姑娘是有什么秘密武器要掏出来,与此同时她身上也被两束红光套住,然而忽然白影一闪,那姑娘挥舞着一条白色的手绢喊了起来,“敌方班长,我是来投诚的,我悬崖勒马,离开黑暗走向光明!不要开枪,不要杀了我啊!”高畅被眼前的情景刺激的眼皮子一抽,当真是无力的栽倒在了车上了,这要你当英勇就义的英雄,你怎么给当上叛徒了啊!
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名伪装的有些夸张的大兵,一脸的戒备,但是同时也掩饰不住好笑的神色,一边走过来还一边警戒的看着四周,防止有什么异动。
“班长,用不着您亲自来接我,我自个过来就好了。”苏夏讨好了往前迈了几步。
但是军人的警觉性又让他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迅捷的将枪口对准了苏姑娘,后者一愣,喜气洋洋的又高举起双手,“我投降,我投降!”
“怎么回事?”埋伏在丛林里的人高喊出声。说实话走出来的老A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只是同样不解的望着苏夏,没听说过军演有人投降的啊,这是什么套路?而且更重要的一个情况就是这还是个女的,难道是敌方走失的卫生员或是通讯员?小姑娘想在战场上好好表现不想被击毙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到这,老A回道:“没事!抓到一名俘虏,女的,估计是敌方后勤部走散的!”
“是啊,两国交战理论上是不杀老弱妇孺的,我就是一可怜的小姑娘,班长,你放我一马吧。”苏夏又拿起那白绢貌似是擦起了眼泪。老A犯了难,高喊着回头问道:“十一号,怎么办?”
那个号称十一号的此时也从隐蔽的草丛中跳了出来,还未走近,只听“嗖”的一声,身上已经冒了白烟,几乎是在同时先前那个老A还未抬起枪也被击中了。俩人错愕的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望向匍匐在一边的苏姑娘,后者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此时就见高畅拿着把手枪得意洋洋的下了车,俩个老A很愤怒的掏出了白牌,骂骂咧咧道:“你们红军真缺德!哪有这样的?”
苏夏惊讶的跑到高畅跟前,“哇,高畅你偷袭啊!”望了眼那俩老A怒气横生的脸,大力拍了拍高畅的肩膀,赞扬道:“不过干的好!兵不厌诈!”
其中一个老A不服气道:“兵不厌诈也不带你们这样阴的吧?男人的地方,你们红军给放个小姑娘出来,算什么意思?”
“错了,谁告诉你她是女的了?”高畅脸不红心不跳,皮厚无赖的说道:“在我们红军这边,这位小同志现在的任务名是秃鹰一号,性别男,所以说你们这老A兵王也就那么回事么,居然不知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真相这么浅显的道理。”
苏夏觑了眼瞎掰的高畅,然后很给面子的鼓了鼓掌,缴了他们手中的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命令道:“高畅,扒了他们衣服!”
这凶悍的一嗓子,连着早已经被一枪毙命的司机也被吓醒了。苏夏看着面前几个具都脸色怪异的瞅着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啊,我的意思是,我要换了他们的衣服,然后潜入到他们内部去。”
于是最终的结果是,当苏姑娘穿着宽大的敌方阵营的伪装,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被扒了衣服的老A不屑的瘪瘪嘴,“我们整个老A就没你这个小骨架的,你想混进去也没那么容易。”
“反正还有一个小时战争就要结束了,我看你们红军能耍出什么花样?”另一个老A补充道。
苏姑娘从口袋里掏出临时补妆用的油彩笔,胡乱的画着,当画好后,捣了捣旁边的高畅,俩人具都面容严肃,做满脸哀凄状。苏姑娘清脆的喊了声,“立正!向敌方枉死的尸体敬礼!”这当真就脱帽致哀了,把个老A气的有气无处发也只有干瞪眼。
半个小时后,苏姑娘一边扛着冲锋枪,一边背着八一杠,气喘吁吁的倒在一棵大树底下,不远处有浓烟冒起,还有不断的枪声提示着战争还在继续。苏姑娘觉得高参谋长将她诱拐到这儿来就是给她找罪受的,什么体验战争的残酷,什么战争中的惊喜。我天,还真不如在家里睡觉。脖子上有点刺痛的痒,一定是有什么小虫子钻到脖子里去了,苏夏一惊,“噌”的就跳了起来。
“嘭!”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被人一个虎扑重重一压,面朝下又载进草丛里了,然后有子弹从上面“嗖嗖”的飞过。耳边一声低吼,“找死!”苏姑娘被压的一条命去了半条命,待那人闪开后,苏姑娘五脏变形的缓了口气,猛的跳起,朝着那人警戒的弯曲的背部也如法炮制的虎扑了过去,大有不将你压回来,我就不罢休的架势。
前面那个老A估计也没料到自个的战友居然恩将仇报会扑自己,一个没防备,也当真被扑在了地上。火气上涌的反手一拧,就将苏姑娘给从身后又扯了下来。咱早说过苏姑娘是那么容易被制服的人么,一招不成又生二招,飞起一脚又朝那老A的面门踢去。老A眯了眯眼,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腿,反手就要一拧,“哎呀!断了断了,疼啊,疼啊!班长,我错了,你放手啊!”苏夏哭丧着又喊了起来,她哪料到这人反应怎么那么神速啊。
听到这清脆的声音,老A明显一愣,满脸的不敢置信,动作似乎也僵住般,缓慢的不可思议。然而苏姑娘呢,在腿脚被放松的瞬间,迅疾的毫不留情的顺势一蹬。那老A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队长!”草丛中突然蹿出一人,杀气腾腾的就对着苏姑娘就要上拳头大餐,谁知胳膊还未伸出去,就被那状似被打傻的老A一把从后面制住了胳膊,“大勇!”眼神闪烁的望了眼警戒的跳开了的苏姑娘,然后僵硬的转身,“我们走。”“可是,队长,队长,这人一看就是奸细!”
慢了半拍的苏姑娘,微微皱了皱娟秀的眉毛,突然一个激灵,眼睛瞬间瞪成铜铃,老天,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这蓝军居然是……这难道就是高参谋长将她诓骗到这来时所说的”惊喜“?不过这个惊喜委实太过晴天一个霹雳了吧。
“陆明城!”苏夏脱口而出,脚下也未停着,就跟了过去。
陆明城听到这曾经萦绕在他梦里无数次的声音,心神一颤,紧紧抿了抿唇,却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反而益发加快了速度。
“陆明城,你等等啊……”苏夏索性扔了背在身上的枪支,提步紧跟上去。
“哎,这是部队财产,你怎么随便乱扔啊?丢了是要受处分的!”大勇怒喝着回转了身,他就不明白这队长是怎么了,而且这小战士的声音听着怎么……那么娘娘腔腔的啊。“苏小姐?”大勇仔细的辨认了眼前的人,大吃一惊的一把拉住了她,眼线同时也拉大,但是并没有熟人相见的惊喜之情,反而不悦的开口,“苏小姐,你怎么到战场上来了,你不是在国外吗?”
苏姑娘被大勇拦住了身子,看着渐行渐远的陆明城有点着急了,急道:“是啊,我早回来了,你别拦着我啊!”挥舞着双手又跳了起来,“陆明城,陆明城……”不过看来陆明城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苏夏一急从大勇的咯吱窝下面就钻了过去,欢腾着就追了过去。
“哎!”大勇气哼哼的一跺脚,拾起苏夏扔在地上的枪,充分发挥了他徒步越野的本领,火速就追了上去。
待苏夏追上的时候,陆明城身边已经围了十来个老A,众人在对着表,还有十五分钟演习就要结束了,可以说这次演习他们的任务完成的非常漂亮,将红军打的溃不成军,损失惨重。
“陆明城,”苏夏追的气喘吁吁的站在他跟前,弯着腰喘气,好容易气顺了,站起了身,发现眼前的人全好奇的望着她。
陆明城的脸上涂着重重的油彩,所以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到他冷淡而疏离的开口,“战场是男人的地盘,不适合女人……”然后偏着头提高音量喊道:“小五,苏小姐交给你了,等演习结束给送回红军去。”
“可是,嫂子……”小五有些为难的挪不动脚步。
“小五!”大勇大声呵斥着打断了他,这声“嫂子”不喊还好,一喊他就更气了,要说陆明城可是他大勇这辈子最服的一个人,